第12章：横渡长河
没有船桨的困难解决了，床上的木板是很不错的平替，大约两米长，二十厘米宽，两厘米长，江落拿在手中掂量，趁手。
江落，所长，王哥三个人吃饱喝足后各自携带好水源，食物，武器，火机，香烟。
街道上的丧尸只会简单的手抓，嘴咬，它们关节不灵活，能走路都够呛，不成群结队的话对人构不成威胁。
就算如此，外出做好防护还是重要的，夏季披外套穿皮衣也不现实，那样太不尊重高高在上的太阳。
江落等人搜出家中的硬板纸和未开封的暖宝宝，缠绕在前臂、肩膀、腰侧、脚踝，再用胶带固定当做护甲，套上一件背心。
硬板纸能防抓伤，至于咬伤...江落举起手臂张开嘴巴对着“护甲”咬上去，暖宝宝加上胶带，他尽力合上牙床，牙齿只在上边留下一串口水，如果丧尸的咬合力和常人等同，那么“护甲”防咬伤效果也不错。
三人整装待发，所长回过头和家人挥手告别：“再见。”
门外，所长和他媳妇执手相看泪眼，一白一黄，两只同样布满皱纹老茧的手握在一起。
所长媳妇嘴唇翕动，犹豫半天，最终只道了句：“早点回来。”
所长点点头，回头叮嘱道：“你们别发出声音，就算有丧尸砸门也别出去，防盗门拦得住，千万别冒险。”
江落点燃一支烟，这几天他扔掉的烟头比往日一个月的总量都多，他心里着急却也不忍心打搅。
末日下，一次平常的告别说不准是生离死别，人们能做的似乎只剩下珍惜。
烟头落地，三人走下楼梯，一路无惊无险地走到五金店，店内十几个平方摆满货物，过道狭窄只容得下一人。
江落举斧上前，意外的是没出现意外，走遍一圈，五金店里没有丧尸，货物摆放还算整齐，看来第一天人们只顾着抢食物没心情来抢工具。
铁丝粗细都有，盘成一个个大圈挂在店门口，江落随手拿下老虎钳剪下一大段，工具趁手干什么都方便。
所长也没闲着，捡起店内的工具包，往里面装电钻、钉枪、木胶等，小店没有高档货，这些工具都拖着长长的线头，不插电是用不了的。
补给完，三人朝街道对面的河边公园走去，竹林长在公厕周围，江落走近一股氨味直冲脑门，他捏住鼻子，莫名联想到在炎夏中乡下的那种公厕。
“看来今天没人上班。”王哥露出笑容，看不出他是真心感谢，还是苦味调侃。
人时刻在呼吸，时刻在被迫接受各种气味，没过多久江落便适应了冲鼻子的尿骚味，他左手扶住竹杆右手举斧子砍下青色毛竹。
所长和王哥找来大石块，用小刀抵住竹子拿石头砸刀背，效率低下，江落连着砍下三颗，王哥他们才砍下一颗。
竹子满地，空气多的好制作竹筏，江落砍去细小竹梢留下粗大竹段，所长王哥削去竹枝，三人分工合力。
十一根长而粗的竹子并排放在地上，江落拿出铁丝编织，所长砍下细小的竹子填补空隙，王哥拿出锤子钉子，敲敲打打，横向固定。
太阳移到正中央，蝉鸣时断时续，热浪一刻不停息，热风拂面，几个人汗流浃背。三人抬着竹筏走到河边，河水湍急，看得江落直发憷，他可不会游泳。
他站在栏杆边盯着河面看，只觉得自己伫立在飞速行使的大船上，一阵阵晕眩，江落摇摇头回到现实。
在竹筏上系上尼龙绳，绳头套在岸边栏杆上。
三人一起喊：“1，2，3。”
“3”一出口，江落举臂抛竹筏，筏安稳落于水面，在水流的冲击下竹筏紧贴岸边。
“能行吗？”江落心里没底。
“不行也得上。”所长率先跳到竹筏上，筏子大且稳固，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江落联想到一道物理题：
河宽50米，水流流速3米每小时，小船正朝对岸开，速度是5米每小时。一问到对岸最少要多少时间，二问如过要笔直到达对岸船需要往哪个方向开。
物理题都是理想化的环境，实际上河边河中的水流流速各不一样，而且划船的人没法子朝一个方向使力。
江落也跳下竹筏，王哥紧随其后。
“我们分开站，所长站船头，我中央，王哥你殿后站在船尾，调转竹筏船头对准对岸后，我们只朝着对岸划。对了你们谁划过龙舟？”
王哥摇头：“我看都没看过，我是镇上的，一般只有乡村的人才有资格划龙舟，每次端午也都是我老婆陪小许看龙船的。”
所长稳站船头，手中的木板伸进水面尝试滑动：“别看我，每年端午我都要加强防落水的工作，家都没时间回，更别说划水。”
江落抓紧手中的船桨平替，木板才一入水，水流上的巨力差点将他拖入河底：“我只在西湖划过船，那种一动不动的水面。”
江落抬起头眼望泥沙翻涌的长河：“不会涨大水吧，上面开闸，现在全镇爆发病毒没人管水库。”
所长不停模拟划船：“别管那么多，先过河再说。”
“行哦，咱们先练练，定一个小目标，调转船头。”
三个人自顾自练习划船，太阳偏移，大约下午两点左右，船头依旧没能成功调转，划船的进度毫无进展，身上的水倒是喝掉两三瓶。
长方形的木板不好使力，但要削出船桨的形状又谈何容易，江落摸摸下巴，回想端午节划龙舟的盛况。
“我明白了，咱们要喊口号，321一起发力的那种。”
经过个把小时的练习，江落胸肌隐痛，手臂酸麻，身体长期暴露在高温下，他咬牙忍下：“麻烦大家听我指挥，3，2，1朝上划。”
“嘿一咻。”
所长喊出口号，三两下的功夫竹筏成功调转，船头直面对岸。
“大家准备好了吗？王哥麻烦你解开铁丝。”
“准备好了，赶快，人都要晒成肉干了。”
烈日直照，虽然他们在水边，但水面反射阳光，晃得他们眯起眼。
“12，嘿一咻，12，嘿一咻，12嘿一咻...”
在岸边练习过的三人初次配合就已称得上完美，船头正对河岸，竹筏稳步渡河。
竹筏划到河中央，船头调转不受控制地朝下游冲去。
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多，江落太想当然了。
“加把劲，渡过河中央咱们就轻松了。”
江落分开两条腿站稳，不顾肩膀酸痛，拼尽全力划船。
“嘿咻，嘿咻，嘿咻。”
三人汗如雨下，所长和江落的手臂发力过度，不受控制地痉挛着，竹筏顺利划过河中央，眼看就要到对岸。
“不好。”江落转过头，不知不觉间竹筏沿着水流位移了大段距离来到大桥下，在水流的冲击中，木筏撞向桥柱，已经来不及避让，江落横举木板试图用肉身减缓撞击力。
“哐”的一声，木板砸到桥柱弹到胸口，反作用力直接传递到江落身上，他身体没法站稳，整个人抱着木板坠入河里，竹筏上王哥也学江落，不过他身体素质更高成功帮助竹筏转向，还好竹筏没事。
河有波，起伏间江落“咕噜咕噜”喝下几口水，唇齿间流入泥沙“咯吱”作响，他不会游泳，头浸入水中又浮起，只觉得天旋地转辨不清方向，他头晕目眩下意识抓死木板，双脚乱腾，慌乱间身子一轻，整个人腾云驾雾般又重新回到竹筏上。
所长朝王哥伸出大拇指：“小江你王哥是干什么的？太猛了，他直接抓着木板另一头把你拉上的。”
江落吐出几口河水，立马投入指挥。
齐心协力下竹筏顺利渡河，停在河对岸，江落捡起地上的铁丝挂到栏杆上，三人依次上岸。
江落留在最后，他看着王哥的背影思绪飘向高空，王哥一个上班族哪儿来的力气？抓着木板另一端直接把我拖上竹筏？木板两米的距离这得要克服多大的阻力臂啊？
江落，所长，王哥三个人吃饱喝足后各自携带好水源，食物，武器，火机，香烟。
街道上的丧尸只会简单的手抓，嘴咬，它们关节不灵活，能走路都够呛，不成群结队的话对人构不成威胁。
就算如此，外出做好防护还是重要的，夏季披外套穿皮衣也不现实，那样太不尊重高高在上的太阳。
江落等人搜出家中的硬板纸和未开封的暖宝宝，缠绕在前臂、肩膀、腰侧、脚踝，再用胶带固定当做护甲，套上一件背心。
硬板纸能防抓伤，至于咬伤...江落举起手臂张开嘴巴对着“护甲”咬上去，暖宝宝加上胶带，他尽力合上牙床，牙齿只在上边留下一串口水，如果丧尸的咬合力和常人等同，那么“护甲”防咬伤效果也不错。
三人整装待发，所长回过头和家人挥手告别：“再见。”
门外，所长和他媳妇执手相看泪眼，一白一黄，两只同样布满皱纹老茧的手握在一起。
所长媳妇嘴唇翕动，犹豫半天，最终只道了句：“早点回来。”
所长点点头，回头叮嘱道：“你们别发出声音，就算有丧尸砸门也别出去，防盗门拦得住，千万别冒险。”
江落点燃一支烟，这几天他扔掉的烟头比往日一个月的总量都多，他心里着急却也不忍心打搅。
末日下，一次平常的告别说不准是生离死别，人们能做的似乎只剩下珍惜。
烟头落地，三人走下楼梯，一路无惊无险地走到五金店，店内十几个平方摆满货物，过道狭窄只容得下一人。
江落举斧上前，意外的是没出现意外，走遍一圈，五金店里没有丧尸，货物摆放还算整齐，看来第一天人们只顾着抢食物没心情来抢工具。
铁丝粗细都有，盘成一个个大圈挂在店门口，江落随手拿下老虎钳剪下一大段，工具趁手干什么都方便。
所长也没闲着，捡起店内的工具包，往里面装电钻、钉枪、木胶等，小店没有高档货，这些工具都拖着长长的线头，不插电是用不了的。
补给完，三人朝街道对面的河边公园走去，竹林长在公厕周围，江落走近一股氨味直冲脑门，他捏住鼻子，莫名联想到在炎夏中乡下的那种公厕。
“看来今天没人上班。”王哥露出笑容，看不出他是真心感谢，还是苦味调侃。
人时刻在呼吸，时刻在被迫接受各种气味，没过多久江落便适应了冲鼻子的尿骚味，他左手扶住竹杆右手举斧子砍下青色毛竹。
所长和王哥找来大石块，用小刀抵住竹子拿石头砸刀背，效率低下，江落连着砍下三颗，王哥他们才砍下一颗。
竹子满地，空气多的好制作竹筏，江落砍去细小竹梢留下粗大竹段，所长王哥削去竹枝，三人分工合力。
十一根长而粗的竹子并排放在地上，江落拿出铁丝编织，所长砍下细小的竹子填补空隙，王哥拿出锤子钉子，敲敲打打，横向固定。
太阳移到正中央，蝉鸣时断时续，热浪一刻不停息，热风拂面，几个人汗流浃背。三人抬着竹筏走到河边，河水湍急，看得江落直发憷，他可不会游泳。
他站在栏杆边盯着河面看，只觉得自己伫立在飞速行使的大船上，一阵阵晕眩，江落摇摇头回到现实。
在竹筏上系上尼龙绳，绳头套在岸边栏杆上。
三人一起喊：“1，2，3。”
“3”一出口，江落举臂抛竹筏，筏安稳落于水面，在水流的冲击下竹筏紧贴岸边。
“能行吗？”江落心里没底。
“不行也得上。”所长率先跳到竹筏上，筏子大且稳固，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江落联想到一道物理题：
河宽50米，水流流速3米每小时，小船正朝对岸开，速度是5米每小时。一问到对岸最少要多少时间，二问如过要笔直到达对岸船需要往哪个方向开。
物理题都是理想化的环境，实际上河边河中的水流流速各不一样，而且划船的人没法子朝一个方向使力。
江落也跳下竹筏，王哥紧随其后。
“我们分开站，所长站船头，我中央，王哥你殿后站在船尾，调转竹筏船头对准对岸后，我们只朝着对岸划。对了你们谁划过龙舟？”
王哥摇头：“我看都没看过，我是镇上的，一般只有乡村的人才有资格划龙舟，每次端午也都是我老婆陪小许看龙船的。”
所长稳站船头，手中的木板伸进水面尝试滑动：“别看我，每年端午我都要加强防落水的工作，家都没时间回，更别说划水。”
江落抓紧手中的船桨平替，木板才一入水，水流上的巨力差点将他拖入河底：“我只在西湖划过船，那种一动不动的水面。”
江落抬起头眼望泥沙翻涌的长河：“不会涨大水吧，上面开闸，现在全镇爆发病毒没人管水库。”
所长不停模拟划船：“别管那么多，先过河再说。”
“行哦，咱们先练练，定一个小目标，调转船头。”
三个人自顾自练习划船，太阳偏移，大约下午两点左右，船头依旧没能成功调转，划船的进度毫无进展，身上的水倒是喝掉两三瓶。
长方形的木板不好使力，但要削出船桨的形状又谈何容易，江落摸摸下巴，回想端午节划龙舟的盛况。
“我明白了，咱们要喊口号，321一起发力的那种。”
经过个把小时的练习，江落胸肌隐痛，手臂酸麻，身体长期暴露在高温下，他咬牙忍下：“麻烦大家听我指挥，3，2，1朝上划。”
“嘿一咻。”
所长喊出口号，三两下的功夫竹筏成功调转，船头直面对岸。
“大家准备好了吗？王哥麻烦你解开铁丝。”
“准备好了，赶快，人都要晒成肉干了。”
烈日直照，虽然他们在水边，但水面反射阳光，晃得他们眯起眼。
“12，嘿一咻，12，嘿一咻，12嘿一咻...”
在岸边练习过的三人初次配合就已称得上完美，船头正对河岸，竹筏稳步渡河。
竹筏划到河中央，船头调转不受控制地朝下游冲去。
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多，江落太想当然了。
“加把劲，渡过河中央咱们就轻松了。”
江落分开两条腿站稳，不顾肩膀酸痛，拼尽全力划船。
“嘿咻，嘿咻，嘿咻。”
三人汗如雨下，所长和江落的手臂发力过度，不受控制地痉挛着，竹筏顺利划过河中央，眼看就要到对岸。
“不好。”江落转过头，不知不觉间竹筏沿着水流位移了大段距离来到大桥下，在水流的冲击中，木筏撞向桥柱，已经来不及避让，江落横举木板试图用肉身减缓撞击力。
“哐”的一声，木板砸到桥柱弹到胸口，反作用力直接传递到江落身上，他身体没法站稳，整个人抱着木板坠入河里，竹筏上王哥也学江落，不过他身体素质更高成功帮助竹筏转向，还好竹筏没事。
河有波，起伏间江落“咕噜咕噜”喝下几口水，唇齿间流入泥沙“咯吱”作响，他不会游泳，头浸入水中又浮起，只觉得天旋地转辨不清方向，他头晕目眩下意识抓死木板，双脚乱腾，慌乱间身子一轻，整个人腾云驾雾般又重新回到竹筏上。
所长朝王哥伸出大拇指：“小江你王哥是干什么的？太猛了，他直接抓着木板另一头把你拉上的。”
江落吐出几口河水，立马投入指挥。
齐心协力下竹筏顺利渡河，停在河对岸，江落捡起地上的铁丝挂到栏杆上，三人依次上岸。
江落留在最后，他看着王哥的背影思绪飘向高空，王哥一个上班族哪儿来的力气？抓着木板另一端直接把我拖上竹筏？木板两米的距离这得要克服多大的阻力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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