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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火灭烟消

    除了凌玉竹外,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依旧在奋战,而凌玉竹依旧是唐青霖。

    佳梦依旧在猛攻熊寨主,不过她很奇怪自己身上的伤怎么突然不疼了,而且好像又恢复到了最佳状态。形势和战斗不容她细想,她现在的第一要务便是击败眼前的这个寨主。佳梦的进攻比刚才更为凌厉,她一个横扫逼退了熊寨主,而后紧接“猛虎破军”直袭熊寨主下盘。熊寨主赶忙躲闪,谁知佳梦只是虚幻一招,却借势环转接了一个“回马枪”。熊寨主人在空中,只得回刀来挡,可他这破铜烂铁又怎么挡住佳梦的宝兵利器。佳梦这一下不仅击穿了熊寨主手中的关刀,还险些刺入了他的小腹,若不是这熊寨主及时闪躲,那就不是在右边划了一道口子这么简单了。两人你来我往又打了二三十招,熊寨主逐渐落入下风,身上也多了不少伤口。

    熊寨主的伤口都不深却疼痛难当,趁着佳梦收势,他猛地一跃远离了佳梦。熊寨主这一跳伤口更疼了,不禁骂了一句,“妈的,关键时刻谁也他妈靠不住。”他犹豫了一下,从腰间摸出一颗药丸,一咬牙一横心便吞了下去。这是武林中一种比较珍贵的丹药,叫“暴气丸”。顾名思义,它可以瞬间增加内力,提高战力,可代价也可想而知,就是药效过于狂暴,会损伤经脉,以至于留下暗伤。不过,熊寨主此刻也别无它法,活命才是最主要的。

    佳梦见熊寨主吃了什么东西,隐隐觉得不妙,反而不着急进攻了。熊寨主可不能多等,他的时间有限,若不能快速解决掉这些敌人,他便只能束手就擒或者身首异处了。熊寨主大喝一声,跳到一旁的武器架上拿起自己最趁手的鬼头刀,便一跃而起向佳梦攻来。这时,他的武功路数变得异常凌厉,刀还未到,刀风便已经砍在了佳梦身上。幸得佳梦双手横枪去挡,不然这一击下来,不死也残。佳梦被熊寨主从上猛击,纵然是堪堪挡住了,也险些跪在地上,虎口已经被震得有些麻木了。佳梦见熊寨主突然便得如此强悍,便也跟着转变了路数,她左手一松,枪便歪向了左边,刀也跟着向左边滑去。佳梦有此借势右脚一使力,身体绕枪一转,一脚踢在熊寨主头上。而后又扭动身体,向着熊寨主的心口踹了一脚,接着便连枪带人飘离了他。

    佳梦这一套动作速度极快,熊寨主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可有了速度便失了力道,熊寨主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熊寨主冷笑一声,便又提刀向佳梦攻来,且说这刀法与枪法不同,刀法简验,刀刀致命,枪法灵活多变,虚实相合。佳梦深谙此理,自然不可能与他硬拼,佳梦一个“天龙扑月”便与熊寨主拉开距离。熊寨主一击不中却并未停下,一个后跃又向佳梦袭来。佳梦高高跃起想从上面反击,可熊寨主却忽然换手持刀,右手在台上一拍便折而向上却攻佳梦。佳梦忽然微微一笑,吐纳功运转,气一吐便向后挪了半个身位,而后紧着“千斤坠”猛地砸在地上,双脚蹬地跃起反而转守为攻,长枪直奔熊寨主而去。

    熊寨主一惊,他没想到这小姑娘的身法如此诡异,可在空中无法借力,索性以命相搏,他不闪不避,反而运足气力刀攻向佳梦。兵刃之说,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佳梦手握长枪,自然占了点优势,她枪尖一转,直向熊寨主的手腕打去。熊寨主并没有收手,反而运气内力在空中强行转身,横刀砍向佳梦。佳梦没有办法只得回枪去挡,可这熊寨主正值壮年,力气自然强过佳梦许多,加上他现在内力暴增,比之佳梦便如牛搏鸡,再者说,佳梦在空中并无着力之处,这一击的结果可想而知。

    佳梦虽说挡住了这一击,可立马便被强力震得脱了手,手中的枪也狠狠砸在身上,连同身体倒飞出去,直奔地面而去。佳梦暗道不好,忍着剧痛前倾了一下身体,双脚蓄起内力,准备强接与地面的撞击。可令佳梦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身子竟然撞在一片柔软之上,而后便被人一只手搂住了。佳梦先是一惊,而后便看到了左边的唐青霖。佳梦忽然明白,原来是唐师兄用内力托住了自己。佳梦瞬间放下心来,身子也跟着软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说:“谢谢你,唐师兄。”

    唐青霖看着佳梦笑了笑,说:“师妹打得不错啊,这寨主吃了‘暴气丸’才稍稍压住你,除了刚才有点小失误外,其他的真不错。”

    “谢谢师兄夸奖,等等,师兄你是一直在看我打吗?”

    “那倒没有,应该是从那招‘烈风饮夜’开始的吧。”

    佳梦回想了一下,喃喃道:“那不是很早就开始看了吗?”她转头问唐青霖,说:“唐师兄,不是在和那个白衣人……”“那家伙就是个三流唐门弟子,我几招就搞定了。”“哦,还是唐师兄厉害。”佳梦忽然想起了什么,嗔怒道:“所以唐师兄你就看着我和那寨主拼个你死我活,无动于衷?”唐青霖听完暗叫不好,他只想着看看佳梦的武艺有没有进步,却没想到这一层。佳梦一把推开唐青霖,想要自己站起来,可她刚受了重创,体内气息不稳,加上伤处疼痛,一下子没站稳又倒在了唐青霖怀里。佳梦心里十分生气,却又不得不倚在唐青霖怀里。心想:青霖师兄三番两次帮助我,怎么也不该对恩人恶言相向吧。可她转念又一想,这人明明武功高强却不出全力,反而像是在嬉戏一般,更何况还戏耍自己。佳梦越想越气,惹得体内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正喷了唐青霖一脸。唐青霖自然是不敢也不想避,不过,他这一弄倒让佳梦有些不好意思了。佳梦心里的气顿时消了,转而成了内疚和尴尬。佳梦赶紧从腰间摸出手帕,顾不得此刻唐青霖正抱着她,马上便伸手去擦唐青霖脸上的血污。

    且说回唐青霖和二当家的战斗,准确地说应该是一番对话。唐青霖和二当家对射了几镖,二当家一镖都未打中唐青霖,而他自己却已经身负重伤了。唐青霖又戏谑道:“你这功夫……真的是唐门中人?”二当家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我是不是,唐门,与你何干?”“嗯……说法不一样,你要是唐门的话,我就是清理门户,要不是的话,我就是为民除害。”“你……放屁,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什么误解呢?”二当家冷笑一声,从腰中摸出一枚“暴气丸”吞入腹中,瞬间觉得自己又行了,摆好架势,说:“来吧,一决高下。”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

    “好,那我就满足你死前的愿望,说吧。”

    “你既然是唐门弟子,为何要叛逃呢?”

    “哼!唐门?唐门算什么东西,世家大族不过是束缚发展枷锁而已。我毒术小成,却告诉我唐门弟子不得用毒,可那些宗室子弟哪个没有带着流毒!我们这些外室弟子买不起流毒,难道就要一辈子被宗室弟子踩在脚底下吗?唐门,呸!”

    “你既然这么讨厌唐门,为何还要用唐门的武功?”

    “这……这是唐门欠我的!我用唐门武功是看得起他们。”

    “好了,好了,我听懂了。你知道反派为什么都会死吗?”

    “什么?”

    “因为他们心术不正,而且废话太多,浪费笔墨!”唐青霖说完一镖飞出,直射入二当家印堂,当场毙命。唐青霖摇了摇头,叹道:“可怜的二当家啊,死得草率,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唉……”

    话回佳梦这里,她用手帕擦拭唐青霖脸上的血污,不料却越擦越花,竟为唐青霖上了“红妆”。佳梦急了,越擦越快,倒像是在打磨一般了。这时,唐青霖才低声说:“师妹,我脸疼……”佳梦闻言立刻便停了下来,赶忙道歉,说:“对不起,唐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可以先自己站起来吗?我这样很累的。”

    佳梦这才意识到自己仍然倚在唐青霖的怀里,小脸瞬间变得通红了。她赶忙后撤一步,自己站了起来,不过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伤势似乎好了不少,而且伤处也不是那么疼了。佳梦当然不可能知道这是唐青霖偷偷给她疗了伤。她赶忙又向唐青霖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唐师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过,当佳梦抬头看见唐青霖的大花脸时,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唐青霖没好气地说:“不是对不起吗?怎么又笑上了。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佳梦这次算是百口莫辩了,她心里着急,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唐青霖却不想难为她,说:“师兄的事,师兄自己解决就行了。你去解决你的事吧。”他说着,指了指正在喘着粗气的熊寨主。佳梦这次又找到了情感的宣泄口,挺枪便向熊寨主杀去。

    熊寨主刚才的奋力一击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五”。他以为这一击能干掉这个盛气凌人的小丫头,却不想被唐门的小白脸救下了,而且他也发现自己的二当家已经归西了。熊寨主觉得自己的大限已至,却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抱在一起打情骂俏起来。他不管那么多,赶紧恢复起来,杀敌复寨已是空谈,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命,“暴气丸”的药效还有一段时间,他便想着趁着药力未过,赶紧攻杀了这个小丫头报仇,然后逃走。若是药力过了或者现在逃了,以后别说是报仇,再见她就连保命都难了。熊寨主心中打定了注意,也握紧了手中的鬼头刀。

    熊寨主恢复了不少,他刚想进攻,却发现小丫头已经送上门来了,而那个唐门的小白脸似乎并未打算出手,真是天赐良机。熊寨主举刀便向佳梦攻去,“铿”的一声,枪刀碰撞在了一起。两人现在实力相差无几,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现在这样的局势下,佳梦自然是不会防守的,进攻才是她一贯的风格,而熊寨主想速杀了佳梦再逃命,更加不会防守,两人一交锋便又是极近凌厉的招式。佳梦一个横扫荡开了熊寨主,紧接着便是一招“烈风饮夜”,直袭熊寨主心窝。熊寨主横刀一挡,反手便向佳梦砍来。佳梦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进攻,抢先使了一招“断龙震天”,借着枪长于刀的优势又攻向了熊寨主面门。熊寨主心里暗暗吃惊,他对神威武学有所了解,可像佳梦这样的进攻方式依旧超出他的认知。熊寨主不得不赶忙回刀来挡,可他这一挡却正中了佳梦的下怀。只见佳梦又借着吐纳功的诡异身法突然后撤,转手使了一招“回马枪”又攻向了熊寨主的心口。熊寨主又是一惊,可也不得不闪身躲开,佳梦似乎又料到了他的行动,横枪直袭他的腹部,佳梦身子较熊寨主矮上不少,不然这一击又是要攻向他胸口的。

    熊寨主一交手便落入了下风,这样下去他别说报仇了,就连逃走也会成为问题。他向后一跃,眼神瞬间狠辣了起来,他决定不再防守,而是以命相搏,就算不能逃走也要杀了这个小妮子报仇,他的山寨不能白白被烧,兄弟更不能白死。熊寨主提了一口气,横刀便向佳梦攻来,他气力尽出,直砍向了佳梦的心口。佳梦见他突然发了很招,心里竟生出一丝惧意,刚才的那一击确实让佳梦有些后怕,她赶忙闪身躲开,在气势上输了一筹。不过,佳梦躲归躲,反手便是一招“猛虎破军”攻向了熊寨主。佳梦紧接着使了一招“飞龙升天”,枪尖直指熊寨主腋窝,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熊寨主竟然不闪不避,转身便横刀向她砍来。佳梦的枪刃虽然划伤了熊寨主的上臂,可是她也不得不躲开熊寨主这致命的一击。佳梦内劲灌入枪中,向上送去,她自己也纵身一跃,急忙跟着收腿,侃侃躲开了熊寨主这一刀。

    一旁的唐青霖看了,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知道佳梦已经赢了。只见佳梦一脚踩在熊寨主的肩头,又向上跃起,却在空中急速转身,反手便是一个横扫。熊寨主的凶猛一击倾尽全力,但他却失去了平衡,加上佳梦的一脚,更让他险些摔倒。他勉强稳住了身形,却无法躲开佳梦的横扫,结结实实吃了这一击。佳梦的枪尖在熊寨主的背后横着划开了一道口子,霎时间血如泉涌,熊寨主的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不过,熊寨主却强忍着疼痛再次攻向佳梦,只见他提刀跃起便向佳梦砍去。佳梦吃过一次亏自然长了记性,她不敢再与熊寨主硬拼,回枪刺向了熊寨主鬼头刀的刀身,然后以此为支撑翻身向前,在熊寨主头上踹了一脚,佳梦的银枪是上等利器,一下便将鬼头刀戳了个窟窿。佳梦又突然使了一招“千斤坠”,把枪当成杠杆,以熊寨主的肩膀为支点,接着下坠的力道,弹飞了熊寨主手中的鬼头刀。

    佳梦一落地便使了一招“回马枪”刺向熊寨主,而这熊寨主的反应也是十分迅捷,他被佳梦缴了械,便正好用双手抓住了枪身,而枪尖离他的喉咙也不过寸许了。熊寨主得意一笑,转身用力一拽,又随身将枪横摆了一下,他正值壮年,身强力壮佳梦的力气自然敌不过他,只能随着他的动作前后左右摇摆,不过佳梦的重心未失,随时可以反击。熊寨主此刻已经完全没了章法,他先被佳梦重伤,又被下了兵刃,心里早就乱了。此刻熊寨主唯一的目标就是杀了眼前这个小丫头,不惜一切代价。

    熊寨主眼见夺不了佳梦的兵刃,便使劲推开了佳梦,趁她失去平衡之际,拳掌交织就向佳梦攻来。佳梦倒也不慌,似乎早就料到了熊寨主有此一招,她先是借势一跃稳住了身形,又借着长枪的优势直袭熊寨主胸口。熊寨主不闪不避,直接让长枪穿入左肩,他不顾伤重疼痛,接着向佳梦冲去,银枪穿过熊寨主的身体,已经被染成了鲜红。佳梦似乎能够听到枪身与骨头摩擦的声音,加上此刻熊寨主凶神恶煞地死死瞪着她,这一次,佳梦真的是怕了。她曾多次在战场上厮杀,可从未见过如此狠辣的敌人,即使武艺超群,可说到底她仍是个心智不全的孩子。佳梦呆呆站在原地,忘记了抵抗,仿佛是砧板的鱼肉一般。

    台下那些收拾完残局的“观众”皆是一惊,都想要出手相救,可还是唐青霖快人一步,抢先挡在了佳梦身前,结结实实受了熊寨主一拳。可熊寨主这一拳像是打在了钢板上一般,反倒是自己的手断了,紧接着被唐青霖一脚踢开,重重摔在了地上。唐青霖是握着银枪踢的,佳梦又听了一次枪骨摩擦的声音,而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唐青霖想了想,还是吐了一口血,以表示自己受了重伤。台下的一众人都赶忙跑了上来,查看两人的状况。

    唐青霖喘着粗气说:“我的伤没什么大碍,调息一下就没事了。反倒是佳……素素,可能被吓到了。”他说着赶忙退出人群,去看看熊寨主的尸体被踢烂了没有,刚才一时气愤,不觉多使了一丝力气,要是太夸张了他还得帮这个恶贯满盈的寨主修一修尸体,做个凡人还真是麻烦。不过,所幸外观上还看得过去,不过寨主确实是死透了。唐青霖坐在地上假意调息起来,却用神识观察着佳梦的一切。

    佳梦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也僵在原地。她听不进去任何话,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心里只有深深的恐惧,仿佛有人要生吃了她一般。白艳英和玉暖柔一左一右扶着佳梦坐下,可她的手仍旧紧紧握着银枪不愿松开。白艳英知晓医理,她也看出佳梦似乎是受了惊吓,赶忙喂了佳梦一颗宁心安神的“龙苓参香丸”,又在佳梦的“百会”、“印堂”、“内关”等穴位上针刺了一番。佳梦这才逐渐回过神来,她怯懦地问:“死了吗?”众人不敢说话,都看向了白艳英。白艳英轻轻拍拍佳梦的手,柔声说:“放心吧,唐师兄已经把他杀了。”佳梦仍有些呆滞,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众人看佳梦如此,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果敢和英飒,不免同情又有些伤感,不过,现在的她倒更像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了,十分惹人怜爱。白艳英对佳梦笑笑,说:“这里的事解决了,咱们可以休息了,你靠着师姐睡会儿吧。”佳梦一脸疲倦,精神似乎也放松了下来,又加上药也起了作用,打个呵欠,说:“是吗?太好了,谢谢师姐。”佳梦竟真的不避亲疏靠在白艳英的肩头便睡了。大家见佳梦这么快便睡了,又纷纷看向白艳英,小声夸她医术高超。白艳英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佳梦睡着了,指挥的任务便落在了唐青霖的身上,他倒是挺喜欢以凡人的方式去解决问题的。唐青霖先是安排大家收拾了一下残局,又将山寨里的财务拢在一起装了车,最后便是又一把火将山寨烧得干干净净。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是幻影一般,谁也没想到昨日还风光无限的凤凰寨,竟然轻易便被两把火烧得荡然无存了。一众捕快更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一切都发展的太快,真的如梦幻泡影一般。不过,佳梦却睡的很香,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这个剿灭凤凰寨最大的功臣此刻却置身事外了。

    众人似乎着了魔一般,顾不得身上的伤痛,竟一直看着凤凰寨火灭烟消了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