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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救人鞭打

    秋子闻以极快的速度将秋离霆抱出了寝殿。

    秋离霆怒然挣脱,见仅偏殿着火,宫女太监们已在救火,大步欲回寝殿。

    秋子闻抬袖拦住了秋离霆:“太子殿下,偏殿已走水,万一蔓延到寝殿伤到您就不好了,请勿回寝殿。”

    “滚开!”秋离霆双目如火:“那么远的火怎么会烧到寝殿,秋子闻,你竟敢强闯东宫?”

    秋子闻垂首抱拳:“臣不敢,只是与领路太监寻找丢失的玉佩时见东宫着火,情急救人。”

    “你想救的人不是本宫吧?”秋离霆冷瞧了眼穿戴完好走出来的江傲月:“本宫竟不知你们有如此交情,这火是不是你放的?”

    秋子闻泰然自若:“臣方才与领路太监一起寻找丢失的玉佩岂能到此放火,还请太子殿下明察。”

    “是不是你我心知肚明,你可有想过得罪本宫的下场?”秋离霆像一头盯着猎物的狼。

    “臣到此只为救人绝无他意。”秋子闻不卑不亢。

    秋离霆的脸色越发阴沉:“你既是为救本宫而来,现本宫完好就退下吧。”

    秋子闻请道:“江小姐今夜受了惊,还请殿下让她出宫静养。”

    “她今夜只能留在东宫!”秋离霆不容置疑。

    秋子闻稍稍沉了声:“殿下,事不可过火,您已得了功劳也罚了人,事就该止了,闹到皇上跟前对您也不好。”

    “秋子闻!”秋离霆怒喊,又压了火:“好,本宫今夜可以放江傲月出宫,但你擅闯东宫必须罚。”

    “臣愿领罚。”秋子闻毫不迟疑。

    “子闻!”江傲月急喊。

    “好!”秋离霆高喊:“来人,给本宫把鞭子拿来!”

    一名侍从很快呈上。

    秋离霆一把抓过鞭子:“一百鞭,少一鞭江傲月都出不了宫!”

    秋子闻握紧了拳。

    秋离霆就等着秋子闻求饶,但十鞭下去,二十鞭下去,秋子闻都咬牙坚持,力道更重,看得江傲月惊慌失措。

    “太子殿下别打了!”

    秋离霆目光凶狠:“这可是他自愿受的!”

    江傲月又慌忙转向秋子闻:“子闻,我不走了,我不走没关系的,你别扛了,别扛了!”

    秋子闻额头汗珠直冒,背上鲜血直流,可依然不肯松口。

    秋离霆下手越发毒辣。

    江傲月身受重伤不能催动黑炎,唯有以身阻挡,一鞭子疼得险些跪下。

    秋子闻急忙扶住了江傲月,眼里满是慌张:“你为什么要冲上来!”

    江傲月虚弱一笑:“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打……”

    秋离霆见此怒火越长越高,高扬鞭子再次挥下,远处却忽然传来了皇上驾到的声音,只得匆忙丢下鞭子,给身旁的侍从们递了个眼色。

    侍从们立刻拉扯起江傲月和秋子闻将他们从侧门推了出去。

    江傲月腹部的伤口被拉扯开裂,鲜血溢出了衣裙。

    秋子闻大惊,立刻横抱起江傲月急急出宫。

    江傲月未顾自己而是问:“贺明扬他们……”

    “你放心吧,到了宫门口我才说玉佩不见,他们已经出宫不会卷入此事。”

    “那就好。”江傲月放下了心:“你是怎么放了火又目睹着火的?”

    “不过是与领路太监寻玉佩时转入暗角用千影步潜入偏殿上方点燃窗幔又急速返回而已。”

    江傲月疼得有些迷糊:“我竟不知你几时学会了千影步。”

    “你撑住,我这就把你送往医圣处。”秋子闻脚下生风。

    江傲月已快晕倒,但仍担心着秋子闻:“是我连累你了,那二十鞭得多疼,你为我树这么大的敌值得吗?”

    “自然值得。”秋子闻毫不犹豫。

    江傲月心中生暖,鲜少暴露了自己的脆弱:“我刚刚真的很害怕,明明已经料到他会怎么对我,但真要承受却是极难,想反抗又怕报复,想顺从又无法说服自己,是我太轻率了,对不起,把你也卷入了危险中。”

    “自是轻率,如此重辱你如何能受。”秋子闻心疼又无奈:“学生不是曾说往后先生有难再一人独受,学生可要罚您。”

    “我都这样了你还想罚我?”

    “先生是不想认?”

    “那你想如何罚我?”

    “便应学生一愿吧。”

    江傲月没理由拒绝:“好,只是我有些困了……”

    “先生您别睡,千万别睡!”秋子闻跃入博济医馆内,高声呼唤:“医圣!”

    医圣见江傲月又被秋子闻抱来,便知出了事:“这又是怎么了?”

    秋子闻急道:“先生被刺了一剑伤口又裂开了,背上还挨了一鞭!”

    医圣立刻喂了两颗药丸在江傲月的嘴里:“快把她放床上!”

    秋子闻立刻照办。

    医圣随即把秋子闻推出房门,想替江傲月疗伤。

    江傲月却一把拉住了医圣的衣袖:“前辈,子闻也受了伤。”

    “那小子的伤不是大事,你的伤必须立刻处理!”医圣急忙给江傲月缝合了伤口处理了鞭伤。

    江傲月的脸色渐渐缓和,虚弱地倚靠在床上。

    夏蝉闻信而来,着急呼唤:“苑主,您怎么又这么不爱惜自己!”

    “你来了。”江傲月虚弱一笑:“我暂时还走不了,你帮我去看看子闻的伤口处理了没有。”

    “我来时见医圣在抓药那给他擦药呢,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江傲月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有一事需你去做。”

    夏蝉困惑走近。

    江傲月想了想开口:“替我寻门亲事吧。”

    “什么?”夏蝉惊愕。

    江傲月眸色深重:“今夜我惹怒了太子,他怕是对我势在必得,必须尽快找个人嫁了才能断了他的心思,这人需无亲无故,成了亲后立刻送他离开京城。”

    夏蝉不可置信:“这可是您的终身大事,您就打算这么草率的处理?”

    “这是目前能稳住江涛和太子最好的办法。”江傲月轻描淡写:“不过是夫妻虚名……”

    夏蝉忍不住说:“那可是您的清誉!”

    江傲月自嘲一笑:“我哪还有什么清誉,名声,亲人,都早已失去了,不能再失去八大派的遗孀了,尽快,一定要尽快。”

    夏蝉只得点头:“您好好养伤,不要激动。”

    江傲月点头,折腾了一夜再也坚持不下去,昏昏沉沉地睡去。

    秋子闻包扎好伤口后并未离去,恐江涛得知江傲月重伤来袭,跃上屋顶暗中保护,将两人的话全听了去,眉目渐渐低垂,默坐了一夜。

    次日天刚亮,医馆刚开门,一不速之客便着急而入,他跃身而下相阻:“子书公子,这似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让开。”子书衍脚步匆匆十分着急。

    “我身为先生的学生有义务阻止别有用心之人接近先生。”

    “我别有用心,那你呢,我早看出你看她的眼神不对,学生与先生真是不成体统!”

    “体统也不过是人所定,我便坦白告诉你,先生是我的,你不能动。”

    子书衍轻哼:“我偏要进呢?”

    秋子闻抄起了放在廊边的扁担:“那我便让你永远进不了。”

    子书衍一惊:“我可是你的恩人,你打算恩将仇报?”

    秋子闻沉道:“若非你对我有恩现已断了腿,话我不想重复,你若再不走,我便打断你的腿,亲自送你走。”

    “你!”子书衍气急,但知打不过秋子闻,怒然拂袖转身。

    秋子闻才收起扁担,一转身瞧见站在身后神情怔愣的夏蝉,抱拳行礼:“见过左护法。”

    “没想到你这么护着苑主,不枉苑主拼着性命替你疏通经脉。”夏蝉欣慰点头。

    秋子闻眼光微转,循循善诱:“我与左护法都是想护先生周全,有一事还请左护法成全。”

    夏蝉不明所以。

    秋子闻娓娓道来。

    天空朝阳渐高,陶兴兴虽不满皇上让他们自己调查,但心里还是有期待,早早就把贺明扬从床上推醒,拉着梁齐到了书房。

    秋子闻隐瞒鞭伤稳步而入,看向陶兴兴:“你姐姐已经失踪一年,想必许多线索都已丢失,你认真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

    陶兴兴回忆了起来:“去年我和姐姐一起存够了开医馆的银子在城北开了家医馆,听病人说西域杂技团要在城东的酒楼前演出,我便兴致勃勃地拖着姐姐去了,那夜看杂技的人很多,我被眼前会跳火圈的猴子吸引了注意力,等回过神来身旁已经没有了姐姐的踪影,我只以为她去买别的东西了,可我回到医馆等了一夜也没等到她回来,才后知后觉她失踪了,慌忙寻找,去衙门报案,这一找就是一年,始终没有音信。”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秋子闻细细思来:“当夜的人很多,也就是说凶手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掳人,那你姐姐多半是被什么吸引走的,一般的杀人犯兴起便杀,不会这么费尽心思的掳人再杀,掳走你姐姐,说明你姐姐对凶手有用,有用的无外乎身体或能力,若是身体,那你姐姐现应被卖入某处囚禁,若是能力,那你姐姐定在为某人做事,她一个大夫能做什么事,不是救人便是杀人,你姐姐可有独一无二的药方?”

    陶兴兴急急点头:“有,有一方子解毒有奇效,但药太猛无人敢用,只有我姐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