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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藏着画像

    秋子闻道:“那便分开调查,我与陶兴兴去查京城各大药铺有没有人见过那方子,贺明扬和梁齐去衙门调取近一年抓获的牙子和杀人犯,询问有没有线索。”

    四人分开行动。

    陶兴兴费力地记起了药方的大半药名写出来与秋子闻一起去各大药铺查问,拿着药方拍在了掌柜跟前:“绣衣御史查案,掌柜,可有见过有人拿着此药方抓药?”

    长须清瘦的掌柜看了眼药方脸色一变,随即摇头:“没见过,这药方如此猛我们岂敢替人抓,万一出了事可担待不起。”

    陶兴兴失落,连跑了十家药铺都一无所获。

    秋子闻明显看出掌柜们有所隐瞒,不再查问,带着陶兴兴去了南苑京城分舵,亮出了竹笛:“在下有一事不知可否请南苑相助。”

    南苑分舵主立刻走了出来:“真是贵客,不知有什么能帮到两位。”

    “陶兴兴,把药方拿出来吧。”秋子闻说。

    陶兴兴茫然递去。

    秋子闻抱拳道:“我二人奉命调查一桩失踪案,这药方是唯一的线索,但各大药铺皆因其药效凶猛恐惹事端不肯坦承,还望您能帮忙问上一二,我们仅想知是否有人按此药方抓过药绝无问罪之意,也不必提及是由哪家药铺抓出的药。”

    “区区小忙自当相助,两位在此稍坐,我带人去去就回。”分舵主接过药方便带着几人走了出去。

    陶兴兴错愕:“怎么你一把竹笛亮出来南苑就帮我们的忙了。”

    秋子闻看了看手中的竹笛:“这其实是南苑的信物。”

    陶兴兴也拿出了竹笛:“原来这笛子不是拿来吹的,不过你怎么知道这是南苑的信物,阿氓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她到底是谁,不仅小小年纪就可当我们的先生还能使唤得动江傲月,又有南苑的信物,连那刃门门主都怕她,此等本事,若不是她自愿认输,无人是她的对手吧。”

    秋子闻低声一叹:“偏她总自愿认输。”

    “你说什么?”陶兴兴没听清。

    秋子闻只是道:“希望他们能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陶兴兴紧张地等待。

    不过一个时辰,分舵主便带着人大步返回:“查到了,有一药铺曾见人拿此药方抓过药,那人名为陈五,住在西街旧巷的小院里。”

    秋子闻一喜,抱拳谢道:“真是有劳了。”

    分舵主摆了摆手:“贵客有求,必当尽力。”

    “那我们便赶去西街了。”秋子闻拱手告退,和陶兴兴一起赶往西街旧巷,刚想敲门就见一影子从头顶掠过。

    陶兴兴立刻追去。

    秋子闻一推开门便见院内的陈五被人抹了脖子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忙上前去,发现伤口极深回天乏术,着急询问:“是谁做的?”

    陈五艰难吐字:“镇……国大将军。”

    “镇国大将军?”秋子闻微惊:“是镇国大将军对你下的手?”

    陈五还想说什么,但被涌上的鲜血堵住了喉咙,一下没了气息。

    “陈五!”秋子闻急喊。

    “人没追上。”陶兴兴此时落下,见陈五已死,愕然征愣:“他怎么死了,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秋子闻道:“方才他死前曾提到过镇国大将军。”

    陶兴兴激动不已:“一定是镇国大将军绑了我姐姐,我现在就去救她!”

    “你冷静点!”秋子闻拦住了陶兴兴:“陈五只是提到镇国大将军,你姐姐不一定是他绑的,现在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要如何救出你姐姐,就算你闯入镇国大将军府强搜也只是无用功还会落个强闯宅邸的罪名。”

    “那该怎么办!”陶兴兴不知所措。

    “此事急不得,我们得从镇国大将军那慢慢查起,你放心,贼人掳你姐姐定然有用,她性命应无大碍。”

    陶兴兴稍稍松气。

    两人夜里扮做看客潜入了越安戏楼。

    前头戏台下的贵座上,镇国大将军及其府中总管正在看戏。

    秋子闻见那总管目光频频四看,觉得有些不对:“虽说镇国大将军爱戏,但往日皆是请人入府,今夜为何来这戏楼?”

    “或是出府涂个热闹?”陶兴兴猜测。

    秋子闻摇头:“图个热闹应情绪高昂,他们二人分明心不在焉,似乎在等着什么。”

    他话刚落,一卖花的小姑娘便对镇国大将军小声嘀咕了一句。

    镇国大将军及总管立刻跟着小姑娘到了戏楼后的小巷。

    小姑娘颤颤巍巍地从竹篮里翻出一张纸条交给了镇国大将军。

    镇国大将军接过一看顿时怒起:“哪来的狂妄小儿,竟想本将辞官归田交出兵权!”

    “什么?”总管震骇:“那贼人竟提出这种要求?”

    他怒问小姑娘:“是谁让你来传话的!”

    小姑娘身子一抖:“我不知道,是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在戏楼前拦住了我,让我把你们带到这将纸条交给你们,我不认字,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总管狐疑地打量着小姑娘。

    “让她走吧。”镇国大将军发话:“贼人费尽心思给我漾儿下毒,不会这么轻易送上门来。”

    总管才摆了摆手让小姑娘走:“大将军,严查了府里的所有人也不知这毒是怎么下到二小姐身上的,连医圣都说这毒诡异无法解开,难道您真要辞官归田交出兵权方可救二小姐?”

    镇国大将军满目愁云:“贼人让我辞官归田交出兵权是想夺了我在朝廷中的势力,交权后得到兵权的人便是最大的嫌疑人,但现嫌疑人有三四,一时找不出确者,便解不了漾儿的毒,就算本将交出了兵权,那贼人得到兵权后难道还会管漾儿的死活?”

    总管提议:“那不如将此事暗中告知皇上,假意交出兵权,布局引出贼人?”

    镇国大将军摇头:“你知皇上为何应允太子让江傲月进京,便是忌惮镇国大将军府功高震主,若将此事告知皇上,皇上还不借着假意交出兵权找出贼人为借口真夺了本将的兵权,到时贼人是找到了,镇国大将军府里的所有人也会没命,兵权是镇国大将军府的保命符。”

    总管才意识到其中厉害:“那我们只有一个嫌疑人一个嫌疑人的排查,二小姐撑得到那个时候吗?”

    镇国大将军内心焦急但没有解决之法,忽听暗处异响,怒然冷喝:“谁!”

    原来是陶兴兴的流苏簪子不小心甩到了墙上。

    隐藏在暗中的两人只好现身。

    秋子闻恭敬抱拳:“下官见过镇国大将军。”

    镇国大将军大骇:“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是皇上让你们跟踪本将的?”

    秋子闻立刻道:“下官只是奉命调查师妹姐姐医香阁陶高高失踪之案才查到此,皇上也并非是对二小姐下毒之人。”

    镇国大将军错愕:“医香阁?”

    秋子闻点头:“想来因是贼人绑架了陶高高以其医术威胁朝中大臣暗中夺权。”

    镇国大将军一惊。

    “下官知镇国大将军在担心什么,不会将二小姐中毒贼人欲让大将军交出兵权之事上禀皇上,下官这有一计或能救二小姐和陶高高,还请大将军一听。”

    “何计?”镇国大将军带着怀疑问。

    秋子闻郑重其事:“辞官归田,提出将兵权交给皓月山庄大小姐江傲月。”

    “什么?”镇国大将军不可置信。

    秋子闻解释:“贼人提出让您辞官归田交出兵权就是想得到这兵权,如此提议您才可掌握主动权,江傲月乃皇上下旨召入京中又刚为太子破了案,贼人自然会以为江傲月是皇上和太子的人,也会以为这兵权一定会落在江傲月的手里,一个年仅十岁便敢埋葬八大派的人得到兵权一定会排除异己,能掌兵权之臣皆会恐慌,贼人为保命一定会再次以二小姐的命威胁您收回成命,贺明扬擅长易容,我们只要提前在几个嫌疑人的府中安插眼线,届时自然就知谁是贼人,也就可救二小姐和陶高高,皇上既然忌惮您,想必也会忌惮江傲月,不会让江傲月成为第二个您,这样兵权不会落到皇上的手里,也不会落到江傲月的手里。”

    镇国大将军眼睛一亮,但仍有疑虑:“本将怎知这不是皇上借着此事想让本将把兵权交给江傲月?”

    “陶兴兴你转过眼去。”秋子闻脱下衣袍解开了麻布露出了深深的鞭痕:“其实江小姐并不是太子的人,下官与江小姐也并不是奉太子之命调查支度使一案,是阳奉阴违暗中调查,昨夜江小姐被太子带入东宫也不是为了看伤而是问罪,下官放火救出了江小姐,还被太子仗责后才得以出宫。”

    镇国大将军颇为讶异。

    秋子闻边穿衣服边回头说:“江小姐她并不像江湖传闻那般狠绝难处,答应调查度支使一案便知会遭太子责难依然义无反顾,就算她得到了兵权也绝不会为祸社稷,大将军若信下官一次,下官必竭尽全力救下二小姐。”

    镇国大将军蹙眉不语。

    “您好好考虑,若想好了就在府前的灯笼上画朵桃花。”秋子闻并未催促,行过礼后告退。

    陶兴兴匆忙跟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万一他不答应呢,昨夜我们出宫后你和江傲月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怎么都没跟我们说,怪不得刚才见人影闪过你没去追。”

    “说出来不过让你们担心,事情都过去了,这么晚了,你先回明国公府吧。”

    陶兴兴点头:“那你也早些回庸王府。”

    秋子闻摇头:“我还有去处。”

    “还有去处?”陶兴兴不解。

    秋子闻穿过街道跃入了医馆,见江傲月拿着张画像,缓步走近。

    江傲月一看见秋子闻,立刻将画像藏在了身后。

    秋子闻夺过细看,明知故问:“先生怎么会藏着男子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