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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初见人间

    希光对于魔阿固始终是耿耿于怀,不发作一下,心里难受,她甩起一个飞腿踢向魔阿固:

    “喂,不要以为跟你一起喝了茶,你就有脸赖着不走了啊。差不多该滚了!”

    魔阿固反应相当迅速,边躲边说:“喂,小狐狸,不要太过分啊,初来乍到的,学会客气点儿,论打架,我可不怕你。”

    忽阿鲁此时也琢磨着哪里不妥,本来出了黄鼠狼精的洞,就预备着跟他分道扬镳的,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一起走了这么远了?

    想毕是光顾着她俩吵架了。把正经事都耽误了。

    希光还想继续吵,被忽阿鲁制止了。因为前方火光冲天,原来是一个村庄被烧了。他们绕着烧得噼里啪啦的大火,那热气熏蒸的,屋顶的茅草助长着一浪又一浪的火苗往上窜,映红了半边天。对于希光和忽阿鲁两只小狐狸来说,这场面可不好,他们实在不喜欢这种热浪、火苗以及能毁掉一切的架势。

    没走几步,就发现周围还有人。准确的说,是他们灵敏的嗅觉以及夜视的能力让他们发现的。死的有一大片,活的却只有三个。忽阿鲁和魔阿固走在前面,希光跟在后面,当他们看清楚那三个活着的人的所作所为之后,发出了灵魂的鄙视!

    希光看得目瞪口呆的。

    忽阿鲁也震惊不止,因为他多少还是出来见过那么几次世面的

    魔阿固的反应是最激烈的,他几乎是不能直视这种行为,而且明显的感觉相当不适。他拉着呆若木鸡的二位离开,边走边说:

    “魔族与人的交道应该比你们妖族更多,但在魔族里有一条训诫:就是不要去招惹那种连同类都吃的人,因为他们已经成了恶魔,对魔族而言,这种人没有任何价值了。”

    忽阿鲁想了想,问:

    “那你们魔族喜欢哪种人?”

    魔阿固想了想:

    “心里住着魔,又存着信仰的人”

    忽阿鲁问:

    “为什么?”

    魔阿固说:

    “他心里住着魔,才能为我们驱使,他怀着信仰,才能在人间占有一席之地。”

    忽阿鲁,突然看着魔阿固,说:

    “其实你们魔族要的,和我们妖族的目的历来不同,为什么你们要跟着希光?”

    魔阿固被这么一问,有点错愕,他当然不可能什么都说,但他是聪明的魔族小王子,他笑了笑,说:

    “因为希光很可爱呀!”

    忽阿鲁简直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这回答似有道理,又没有道理。越琢磨越觉得是一个谜。

    希光还在全神贯注的望着那三个人的方向,完全忽略了身旁二位的谈话。她的仗义之气腾腾而起,必须要去惩治一下那三个人才行。

    想好了就行动,希光说了句:“我去一下,一会儿回来。”就抛下他们跑开了。

    当她一声怒斥站在吃得心满意足的三个人的面前时,简直像一个行侠仗义的女侠。但见那三人的脸不啻于三张老橡树的树皮,瘦得嶙峋的三个骨架,顶着邋遢的三个头,真是比老鼠还臭,比老鼠还脏,比老鼠还丑。

    令娇蛮的希光没有料到的是,这三人根本没在意到一只狐妖的怒吼,他们只看到一个仙女一样的姑娘的突然降临,那简直是踩了狗屎运了,想不到祭了五脏庙,还有娱乐项目。顿时心花怒放,把那一肚子的龌龊心思全部都显示在了脸上。他们几乎是一脸垂涎,色眯眯的对着希光喊:

    “过来吧,姑娘,陪爷三玩玩吧!”

    希光简直要被气炸了,她立马变幻出一个狐狸头出来,想吓唬一下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可惜这三个蠢货竟然无耻到不知廉耻的地步,他们竟然说:

    “原来是只狐妖啊,妖也没关系,只要是母的,老子们活得太他妈不痛快了。”

    急得希光整个毛都炸了,有史以来,还没这么被调戏过。今天非得扒了他们的皮不可。正当她要开始痛下杀手的时候。忽阿鲁和魔阿固赶过来了,他们带了两只小妖,小妖后面带着一群狼。

    不多会儿,就听到几声惨叫声,伴随着尚在燃烧的大火,虽然火势渐弱,但并不影响火的规模,令整个黑压压的村野,笼罩在一种肃杀之气中。

    希光一路上沉默不言,刚刚三个人类的污言秽语,让她感受太不好了,就像被扒光了衣服一样的。这让她对人类这种族群更没什么好感了,尤其是男性。忽阿鲁提议先就地休息,第二天再赶路,要是再遇着一起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件,看希光这样子,恐怕要去人间大开杀戒一番才行。他了解希光,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她第一次就遇见人间的男人竟然是这样的,恐怕内心是无比惆怅的。但他私下里,是希望希光怀揣着这种仇恨的。不知道为什么,也许这就叫自私吧。

    当然,接下来,让他这颗自私的小心思再度重重受伤,并为此泛起了巨大的波澜。因为他从希光和魔阿固讲述魔族的经历的话语中,精明的发现了一个事实:

    魔王似乎的确属意于把希光和魔阿固凑成一对。原来希光那天说的话,并不是开玩笑啊!因为既然两边的预言都是异族融合,那么魔族打着什么算盘,怀着什么鬼胎,那都是顺理成章的。所以他要魔阿固跟着希光?所以魔阿固老是故意的要跟希光吵架?魔阿固是知道的吗?魔阿固是故意的吗?

    而希光呢,很感谢魔阿固在休息的时候故意把话题扯开,让她暂时忘记了之前的经历。但碍于敌我不明的关系,双方交谈的话题都不涉及自家族群的事,可惜又初次相识。因此,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希光被魔阿固劫回魔族那段时间算共同话题。出于感激,希光这回是平心静气的跟魔阿固聊天。

    希光问魔阿固,为什么居住的地方是像人类一样的布置啊?魔阿固说,这得从女娲造人的时候说起,因为人类出现之前,天地间就存在很多事物了,其中就包括魔族,当然那个时候他们还不叫魔族,他们是一股无形的气,游走在天地间,有时候附着于鸟,有时候又附着于树,有时候又附着于石头,因为它们都借着盘古的灵体护身,他们无法永远附着,只能暂时借居。也因此,长期的流浪和徘徊让他们渴望一个能永远固定下来的形体。

    因此,当女娲捏泥人吹气的时候,他们徘徊在周围感到无比羡慕。本来,他们可以借女娲用柳叶粘泥遍洒,批量造人的时候,附着于一些并不成人样的泥块上,形成自己的身份。可惜他们中有的心气更高,想附着在女娲亲自捏的泥人身上,结果被女娲发现了,他们被女娲狠狠教训,在苦苦哀求之下,女娲才同意那些断了头的泥块成为他们的依附体,而头,却是天空刚好一只鸟飞过,女娲想既然要区分于人类,于是借那鸟头的样子赐予了他们。

    所以,他们其实和人类是一对孪生。谁知道女娲那么偏私,将人类好好保护,她认为魔族拥有着比人类更古老的力量,不适宜与人类共处一片天地,因此,魔族世世代代被流放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也因此,魔族世世代代对这种不公平对待,心存不满。终于惹怒仙界,被赐予“魔”的称号,并永受制裁。但魔族向来不服输,世世代代,依然顽强的想求得一个公平。所以,魔族的习性其实有一面是人类啊。

    这应该是魔族的一段值得为外人称道的贴金史。听得希光啧啧称奇。她又问到那天蹲着的那片悬浮的石头,像老巢一样的地方,魔阿固笑了,说:

    “希光,我给你说得可够多了,那些地方都是从先祖时期就留下来的,且不说我真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说给你听?”

    然后希光也不生气,大大方方的举例论证,就把当时的绿袍女祭司,那个什么阿蒙说的话,以及魔王见她说的话,统统说了一遍,表示她这只小狐妖希光,看来是有资格了解一下魔族的。

    却遭到魔阿固的反问:

    “他们说的话你听了吗?你出去就让你那个狐阿姆把我给打伤了,你觉得这是异族融合的前奏?”

    希光嘿嘿讪笑两声,想的魔阿固这人可真是的,凭我今天难得没跟你吵架,怎么说着说着就把天聊死了。当然她压根儿都没留意到蹲在一旁沉默不言的忽阿鲁。她都不知道此时的忽阿鲁,内心已经走过了多少道山水。她倒是只管跟魔阿固说话了,想着什么说什么,想起什么问什么,说得忽阿鲁的内心跌宕起伏的。真是可怜见的,他在此之前,想着只需要防人,如今来看,还得防着魔,保不齐哪天,什么妖精山怪的都知道这个消息了,都来抢着争希光,他的位置都不知道在哪儿了。希光只是只小狐狸,凭什么竟成了所有族群的利用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