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慧远的慈悲
之香的魂灵如一丛萤火虫般的飞回了万仙楼，只有狐族的人才看得见。希光望着窗外，有些心神不宁，就像有无数只小爪子在挠自己的心脏一般的，慌又不知何故。当看到萤火虫般的魂灵时，希光觉得自己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她不想确认这是谁？为什么要来到她面前，希光觉得一切都变了。
紧接着匆忙赶来的是忽阿鲁，他声音嘶哑的问希光：
“之香呢？”
希光强忍着慌乱，问：
“不是找你来了吗？”
山美、星鬓、辛萝都赶来了，她们震惊的，有些焦躁的望着忽阿鲁和希光。
有些话不用问出口，彼此都明白了。只是以之香的能力，不可能会死于一介凡人之手啊~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跟随着之香的魂灵，去收回她的灵体。死去的狐妖，灵体是要回到族群的，族群会在月圆之夜，用集体的法力送她安息。让她的魂灵与她辛苦修得的灵体一起重新回到山林中去，从此无忧无虑，与山林融为一体。
山美很自责，怪自己被那些虚无的浮华的外表所遮蔽，只看到了之香的快乐，没替之香看到这隐藏的危险。辛萝也很自责，她觉得自己没有尽力规劝之香，以致于发生了如此惨祸。星鬓悄悄看了一眼忽阿鲁，也后悔自己只顾忙于自己，忘记了姐妹。忽阿鲁是最自责的，之香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他。他明明都看出来那个人的问题，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他大意了，太大意了。是他，让族群失去了一名优秀成员，是他，让他们失去了一位好姐妹。曾经的之香是那么爽朗，那么阳光，见到什么都会笑。她是那么样的无忧无虑，朝气蓬勃，想不到离去的时候却是如此哀伤。
痛苦笼罩在几只狐妖的身上，令他们看起来格外的孤冷。希光穷极自己的目力，去寻找那个可恨的范公子，却看到远处的寒云寺里一片慌忙，而之香的魂灵正是往那个方向飞去的。希光低沉着声音说：
“我知道在哪儿了。跟我来。”
一群有妖法的狐妖并不费多少工夫就来到了之香的尸体前。之香冰冷僵硬的身体在蓬松的四条尾巴的对比下，显得极其优美又可爱。在之香身旁，躺着那个桀骜又自命不凡的范公子，与平日的轩昂不同，如今的他气度全失，浑身是血的蜷缩在地上，面容僵冷又扭曲。他死于之香的元神。若不是恨到极致，之香又何必拼尽最后的那点灵力，去要了他的性命呢？
“你们来啦~”一股苍老古朴的声音。
几只悲伤的狐妖立即充满了戒备，他们迅速起身四处查看。只见禅室里出现一个莲团，上面端坐着一个白眉白须的老和尚。他穿着袈裟，手握佛珠，浑身蕴含在一片微光中。
“你是谁？”悲伤与愤怒令忽阿鲁变得有些不一样，他早没了平时的沉稳，有些恶狠狠的问到。因为这不难猜到，也许制造了这番惨状的凶手，或许就是眼前这个老和尚。
希光也暗自准备好行动，辛萝和星鬓更是直接伸出了狐狸尾巴，这是打算决战的准备。然而那个老和尚似乎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出手。他什么都没做，而是继续缓缓的说：
“今日酉时，有一位匆匆而来的后生，面容疲惫，惶惑无助。老衲见他身上环绕一股妖气。却想不到这后生未等老衲提醒，就明确说出了自己遇妖之事。后生惊怕至极，说夜里那狐妖定会来讨他性命，请老衲相助。老衲本想用经文将那狐妖活捉，却不想二位的冤仇竟是如此之深，以致于双双殉命。这是老衲未曾料到的，也是老衲的罪孽！”
希光气愤至极，说：“你当然罪孽大了，不问缘由的乱使用法器，这叫滥杀无辜！”
和尚却不急不慢的问道：“妖来人间所为何？什么才叫无辜？若占据着不公平的拥有强大力量的妖算是无辜，那些为妖所害的，不明就里的人，他们又该算什么？”
希光正要反击，气愤中的忽阿鲁阻止了希光，他说：“希光别说了。咱们争不过他。如今之香已被他害死，我们还是先带之香走吧！”
“不能走！”老和尚说
“难道今天真的要打一架？”希光说
“阿弥陀佛~”老和尚说，然后无比惋惜的说：“万事皆有因由，不如咱们化干戈为玉帛，为这天地做一些事，结为同盟如何？”
“放屁，谁跟你是同盟？”希光说，她想了想又说：“不过如果你答应我们带走之香的话，我们也许会同意。怎么样？”
“老衲发心为的是我佛慈悲，并非要与尔等讨价还价。作为妖界，却常驻于人间不走，岂非是因为什么目的？万物皆有生发和埙落。老衲出此提议，是为诸位着想啊！是拔诸位于泥沼地狱中呀。醒悟得世间的因果和道理，也就醒悟得为妖之路的宿命了。”老和尚说
山美、希光、忽阿鲁和星鬓几乎同时怔住了，不知道这老和尚是不是老糊涂了，几乎异口同声的问：
“你什么意思？”
山美也受不了，说：“少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大话。你就说今儿能不能带走？不能咱就比胜负，赢了那方说了算。最烦你们这种，啰啰嗦嗦，没一句是实在的。”
老和尚叹一口气，于是说：“既是无用之言，劝你们赶快走吧！”
老和尚依然不疾不徐的说：
“老衲以元神脱壳的方式拖住了众弟子的脚步。不过应该很快他们就会过来了。一旦他们过来，你们恐怕想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
希光和忽阿鲁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老和尚并不是真人。难怪他端坐的莲团是虚浮在半空的。不过谁也不知道这老和尚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都是开始发愣，继而大胆起来，想带着之香离开。结果被那老和尚一道金光给打了回去。
忽阿鲁有些发怒，第一个使用法力攻击那老和尚，结果那老和尚毫发无伤，老和尚说：
“没有用的，这是我的元神，并非我的真身，你们无论使用什么都伤不到我。但反而，你们会因为久留不去而发生意外。老衲想，你们也是一群有心的生灵，为同伴发出如此哀戚之情的有情有义的生灵，不希望再发生同伴遭难的事情吧？所以听老衲劝，快走吧。”
希光见他如此说话，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对老和尚说：
“你既然是为我们好。话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得说清楚才行啊。为什么我们不能带走之香？为什么我们应该马上走。”
老和尚又叹一口气，说：
“因为老衲要渡化这一对怨偶。你们将她带走，她心有不甘。况且她走了，留下另一个不甘的亡魂，轮回后，继续天涯海角的寻觅。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佛慈悲，老衲今日做了一场错事，老衲放你们走，也是为弥补这一场错事。众子弟们，年青气盛，看世间山是山，水是水，非黑即白，你们若现在不走，他们定不会放你们走的。”
老和尚说完，远远的就听到嘈杂之声远远来了。将信将疑中，忽阿鲁第一个站出来选择相信老和尚，拉着极其不甘心的希光和山美、星鬓一起离开了。却不想老和尚又追了过来，他对忽阿鲁说：
“小狐狸，老衲见你身手不凡，又申明大义，日后定有大作为。若这等作为是为妖族，难免可惜，若是为天地，则可谓千载不朽。实不相瞒，老衲曾经在清风洞中，曾梦中相会过尊者，尊者对老衲说，尽全心渡化世人，世间人心浮动，愚昧懵懂，以致于招妖引魔。尊者对老纳说，老衲命中与狐妖有缘，若能遇上那只不凡的狐妖，一定要告诉他，人世间多少王侯将相，为所谓的目标、任务所驱驰，到离开的时候才喟然悔悟，失去了太多。妖族其实也一样，何必被那些虚妄的东西所左右？选择其实一直握于你自己手里啊。”
忽阿鲁像没听他在说什么一样，只是问：
“你打算将之香怎么处置?难道放她回到我们族群里，去重新回到山林中不好吗？”
老和尚说：
“小狐狸你有所不知，她与那公子并非一时能了结的，她们已经结下了宿世之缘，是善果还是孽果，还看渡化。与其让她回到族群，耿耿于怀的消失于山林中，形成怨毒的瘴气，不如渡化她们，让他们到下一世，了结这一世的恩怨，你们说哪样好？”
山美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语，有些踌躇的问：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老和尚坚定的说
“可是~”希光有些犹豫。
老和尚又说：
“她是一只梦想变做人的狐妖啊。若你们真视她为姐妹，难道不希望圆了她的梦吗？相比于姐妹的幸福，族群的那些东西重要吗？”
这一说，希光就明白了。之香曾经因为那个范公子，的确有过这样的打算。如今老和尚如此说，也可见老和尚并不是徒有虚名，而是有真本事的。
老和尚离开了。希光、忽阿鲁、星鬓和辛萝都有些失落的回到万仙楼。还没坐定，希光就发现那寺院又忙乱起来，仔细一听，原来那老和尚圆寂了。众多僧众哭声四起。有一名徒弟哭着说：
“师傅，弟子一定谨遵师傅的遗训，将这狐妖与这范公子好好安葬。从此之后，徒弟们谨遵师诲，共同保守这段秘密。这段关于本寺的秘密将随我们的离去而永远埋葬。师傅何必要如此因他人的过错而自我惩罚呢？师傅这一去，又有谁来引导弟子们参悟佛法呢。”
希光正看得专注，全然没看见那已经圆寂了的慧远大师已经站在了身后。慧远说：
“小狐狸，老衲还有一事忘记说，特来相告。”
希光赶紧回头，却见那慧远的魂灵正微笑着对自己说话，希光问：
“你怎么就…就…？”她是指老和尚怎么就突然死亡了。
慧远说：
“因我的疏忽，害死了两条性命，这是我命中该有的劫数。你不知，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多年，自以为准备充分，谁想依然如此，可见天命难违。此次前来，也正是为此事而来，当年尊者告诉我，会与狐妖有缘，更会因狐妖而亡。并授予老衲心法与破解之术，谁知今日用那经文将那死去的狐妖束缚住，反倒是害了她性命，这是老衲始终未曾料到的。老衲要带着这两条因老衲而死的生灵，踏上轮回之路，随行之路上，老衲自会渡化和守护他们，请你们放心。临走，老衲有一事相求，请你务必查清这件事的真相。若非有别的妖魔作祟，老衲今日就不会有此失手。拜托了！”
希光问：
“你的意思是，有妖魔害了你们？”
慧远说：
“不，有妖魔一类参与了这场阴谋。”
希光疑惑：
“阴谋？”
慧远点点头，说：
“彻底褪去凡胎肉体后，才见得小狐狸你原来与我等也是宿有渊源，所以特地来告知你。切记小心，如今天地大变，谨防恶灵。拜托了！”说完就消失掉了。
留下希光怔怔的。有一种茫然的恐惧感。
紧接着匆忙赶来的是忽阿鲁，他声音嘶哑的问希光：
“之香呢？”
希光强忍着慌乱，问：
“不是找你来了吗？”
山美、星鬓、辛萝都赶来了，她们震惊的，有些焦躁的望着忽阿鲁和希光。
有些话不用问出口，彼此都明白了。只是以之香的能力，不可能会死于一介凡人之手啊~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跟随着之香的魂灵，去收回她的灵体。死去的狐妖，灵体是要回到族群的，族群会在月圆之夜，用集体的法力送她安息。让她的魂灵与她辛苦修得的灵体一起重新回到山林中去，从此无忧无虑，与山林融为一体。
山美很自责，怪自己被那些虚无的浮华的外表所遮蔽，只看到了之香的快乐，没替之香看到这隐藏的危险。辛萝也很自责，她觉得自己没有尽力规劝之香，以致于发生了如此惨祸。星鬓悄悄看了一眼忽阿鲁，也后悔自己只顾忙于自己，忘记了姐妹。忽阿鲁是最自责的，之香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他。他明明都看出来那个人的问题，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他大意了，太大意了。是他，让族群失去了一名优秀成员，是他，让他们失去了一位好姐妹。曾经的之香是那么爽朗，那么阳光，见到什么都会笑。她是那么样的无忧无虑，朝气蓬勃，想不到离去的时候却是如此哀伤。
痛苦笼罩在几只狐妖的身上，令他们看起来格外的孤冷。希光穷极自己的目力，去寻找那个可恨的范公子，却看到远处的寒云寺里一片慌忙，而之香的魂灵正是往那个方向飞去的。希光低沉着声音说：
“我知道在哪儿了。跟我来。”
一群有妖法的狐妖并不费多少工夫就来到了之香的尸体前。之香冰冷僵硬的身体在蓬松的四条尾巴的对比下，显得极其优美又可爱。在之香身旁，躺着那个桀骜又自命不凡的范公子，与平日的轩昂不同，如今的他气度全失，浑身是血的蜷缩在地上，面容僵冷又扭曲。他死于之香的元神。若不是恨到极致，之香又何必拼尽最后的那点灵力，去要了他的性命呢？
“你们来啦~”一股苍老古朴的声音。
几只悲伤的狐妖立即充满了戒备，他们迅速起身四处查看。只见禅室里出现一个莲团，上面端坐着一个白眉白须的老和尚。他穿着袈裟，手握佛珠，浑身蕴含在一片微光中。
“你是谁？”悲伤与愤怒令忽阿鲁变得有些不一样，他早没了平时的沉稳，有些恶狠狠的问到。因为这不难猜到，也许制造了这番惨状的凶手，或许就是眼前这个老和尚。
希光也暗自准备好行动，辛萝和星鬓更是直接伸出了狐狸尾巴，这是打算决战的准备。然而那个老和尚似乎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出手。他什么都没做，而是继续缓缓的说：
“今日酉时，有一位匆匆而来的后生，面容疲惫，惶惑无助。老衲见他身上环绕一股妖气。却想不到这后生未等老衲提醒，就明确说出了自己遇妖之事。后生惊怕至极，说夜里那狐妖定会来讨他性命，请老衲相助。老衲本想用经文将那狐妖活捉，却不想二位的冤仇竟是如此之深，以致于双双殉命。这是老衲未曾料到的，也是老衲的罪孽！”
希光气愤至极，说：“你当然罪孽大了，不问缘由的乱使用法器，这叫滥杀无辜！”
和尚却不急不慢的问道：“妖来人间所为何？什么才叫无辜？若占据着不公平的拥有强大力量的妖算是无辜，那些为妖所害的，不明就里的人，他们又该算什么？”
希光正要反击，气愤中的忽阿鲁阻止了希光，他说：“希光别说了。咱们争不过他。如今之香已被他害死，我们还是先带之香走吧！”
“不能走！”老和尚说
“难道今天真的要打一架？”希光说
“阿弥陀佛~”老和尚说，然后无比惋惜的说：“万事皆有因由，不如咱们化干戈为玉帛，为这天地做一些事，结为同盟如何？”
“放屁，谁跟你是同盟？”希光说，她想了想又说：“不过如果你答应我们带走之香的话，我们也许会同意。怎么样？”
“老衲发心为的是我佛慈悲，并非要与尔等讨价还价。作为妖界，却常驻于人间不走，岂非是因为什么目的？万物皆有生发和埙落。老衲出此提议，是为诸位着想啊！是拔诸位于泥沼地狱中呀。醒悟得世间的因果和道理，也就醒悟得为妖之路的宿命了。”老和尚说
山美、希光、忽阿鲁和星鬓几乎同时怔住了，不知道这老和尚是不是老糊涂了，几乎异口同声的问：
“你什么意思？”
山美也受不了，说：“少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大话。你就说今儿能不能带走？不能咱就比胜负，赢了那方说了算。最烦你们这种，啰啰嗦嗦，没一句是实在的。”
老和尚叹一口气，于是说：“既是无用之言，劝你们赶快走吧！”
老和尚依然不疾不徐的说：
“老衲以元神脱壳的方式拖住了众弟子的脚步。不过应该很快他们就会过来了。一旦他们过来，你们恐怕想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
希光和忽阿鲁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老和尚并不是真人。难怪他端坐的莲团是虚浮在半空的。不过谁也不知道这老和尚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都是开始发愣，继而大胆起来，想带着之香离开。结果被那老和尚一道金光给打了回去。
忽阿鲁有些发怒，第一个使用法力攻击那老和尚，结果那老和尚毫发无伤，老和尚说：
“没有用的，这是我的元神，并非我的真身，你们无论使用什么都伤不到我。但反而，你们会因为久留不去而发生意外。老衲想，你们也是一群有心的生灵，为同伴发出如此哀戚之情的有情有义的生灵，不希望再发生同伴遭难的事情吧？所以听老衲劝，快走吧。”
希光见他如此说话，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对老和尚说：
“你既然是为我们好。话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得说清楚才行啊。为什么我们不能带走之香？为什么我们应该马上走。”
老和尚又叹一口气，说：
“因为老衲要渡化这一对怨偶。你们将她带走，她心有不甘。况且她走了，留下另一个不甘的亡魂，轮回后，继续天涯海角的寻觅。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佛慈悲，老衲今日做了一场错事，老衲放你们走，也是为弥补这一场错事。众子弟们，年青气盛，看世间山是山，水是水，非黑即白，你们若现在不走，他们定不会放你们走的。”
老和尚说完，远远的就听到嘈杂之声远远来了。将信将疑中，忽阿鲁第一个站出来选择相信老和尚，拉着极其不甘心的希光和山美、星鬓一起离开了。却不想老和尚又追了过来，他对忽阿鲁说：
“小狐狸，老衲见你身手不凡，又申明大义，日后定有大作为。若这等作为是为妖族，难免可惜，若是为天地，则可谓千载不朽。实不相瞒，老衲曾经在清风洞中，曾梦中相会过尊者，尊者对老衲说，尽全心渡化世人，世间人心浮动，愚昧懵懂，以致于招妖引魔。尊者对老纳说，老衲命中与狐妖有缘，若能遇上那只不凡的狐妖，一定要告诉他，人世间多少王侯将相，为所谓的目标、任务所驱驰，到离开的时候才喟然悔悟，失去了太多。妖族其实也一样，何必被那些虚妄的东西所左右？选择其实一直握于你自己手里啊。”
忽阿鲁像没听他在说什么一样，只是问：
“你打算将之香怎么处置?难道放她回到我们族群里，去重新回到山林中不好吗？”
老和尚说：
“小狐狸你有所不知，她与那公子并非一时能了结的，她们已经结下了宿世之缘，是善果还是孽果，还看渡化。与其让她回到族群，耿耿于怀的消失于山林中，形成怨毒的瘴气，不如渡化她们，让他们到下一世，了结这一世的恩怨，你们说哪样好？”
山美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语，有些踌躇的问：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老和尚坚定的说
“可是~”希光有些犹豫。
老和尚又说：
“她是一只梦想变做人的狐妖啊。若你们真视她为姐妹，难道不希望圆了她的梦吗？相比于姐妹的幸福，族群的那些东西重要吗？”
这一说，希光就明白了。之香曾经因为那个范公子，的确有过这样的打算。如今老和尚如此说，也可见老和尚并不是徒有虚名，而是有真本事的。
老和尚离开了。希光、忽阿鲁、星鬓和辛萝都有些失落的回到万仙楼。还没坐定，希光就发现那寺院又忙乱起来，仔细一听，原来那老和尚圆寂了。众多僧众哭声四起。有一名徒弟哭着说：
“师傅，弟子一定谨遵师傅的遗训，将这狐妖与这范公子好好安葬。从此之后，徒弟们谨遵师诲，共同保守这段秘密。这段关于本寺的秘密将随我们的离去而永远埋葬。师傅何必要如此因他人的过错而自我惩罚呢？师傅这一去，又有谁来引导弟子们参悟佛法呢。”
希光正看得专注，全然没看见那已经圆寂了的慧远大师已经站在了身后。慧远说：
“小狐狸，老衲还有一事忘记说，特来相告。”
希光赶紧回头，却见那慧远的魂灵正微笑着对自己说话，希光问：
“你怎么就…就…？”她是指老和尚怎么就突然死亡了。
慧远说：
“因我的疏忽，害死了两条性命，这是我命中该有的劫数。你不知，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多年，自以为准备充分，谁想依然如此，可见天命难违。此次前来，也正是为此事而来，当年尊者告诉我，会与狐妖有缘，更会因狐妖而亡。并授予老衲心法与破解之术，谁知今日用那经文将那死去的狐妖束缚住，反倒是害了她性命，这是老衲始终未曾料到的。老衲要带着这两条因老衲而死的生灵，踏上轮回之路，随行之路上，老衲自会渡化和守护他们，请你们放心。临走，老衲有一事相求，请你务必查清这件事的真相。若非有别的妖魔作祟，老衲今日就不会有此失手。拜托了！”
希光问：
“你的意思是，有妖魔害了你们？”
慧远说：
“不，有妖魔一类参与了这场阴谋。”
希光疑惑：
“阴谋？”
慧远点点头，说：
“彻底褪去凡胎肉体后，才见得小狐狸你原来与我等也是宿有渊源，所以特地来告知你。切记小心，如今天地大变，谨防恶灵。拜托了！”说完就消失掉了。
留下希光怔怔的。有一种茫然的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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