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变故
没有之香的几个小狐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和寂寞。大家无比怀念之香还在的那些平常日子。至于为恶灵所害的说法，几只狐妖都感到一种束手无策，因为事件的两位主角已经死无对证了。要追寻事件的真相可以说是毫无头绪。
幸好有山美，她因为慌不择路的乱觅郎君的缘故，新认识了不少人。其中也有对她有意的，但山美觉得对方目的不纯，内心毫无钦慕之情，全是些见不得人的龌龊思想。因此山美心中那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好愿望始终没有达成。谁知道这般美好的爱情，却是以之香的生命作为代价的呢？
死去的之香令山美幡然醒悟，不再期冀什么人间的爱，如此短暂又危险的爱，比之狐族自身的爱，渺小又肮脏了太多。山美豁达了，可是过去她满面春色的招引过来的公子们却还记得她。
令人厌烦的纠缠。面对喜笑颜开的公子们的招呼，山美选择视而不见，然而公子们竟主动拉住她，告诉她一件十分惊奇的大事件：有位姓范的公子昨夜死在了寒云寺，据寺院和尚说，与他殉情的还有一位万仙楼的姑娘，据说是山美的姐妹？
而这里边有意思的还不是这个，据那些跟范公子来往密切的人说，那范公子并没有倾心于那位万仙楼的姑娘，只是将她视作一棵摇钱树罢了。那范公子还说过，像万仙楼那种地方的风尘女，谁肯娶回家去让自己做王八？所以殉情一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更有人坚称当日万仙楼里头牌绮红的丫鬟小春去见过那位范公子。之后那范公子就死了。莫非这里边另有隐情？
那公子说得津津有味，想着一边跟山美调情，一边了解更多八卦，也方便拿出去吹牛。谁想山美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温柔。蛮横的双手一推，就过去了。山美气急败坏的来到绮红的楼里，只可惜那里已经人满为患了。那绮红斜斜的靠在垫着锦垫的木椅上，眼睛微闭，毫不理睬围了众多的人。身旁的姑姑面有不悦的代她回答：
“小春是丫鬟不错，她自己要出去见什么人，做什么事，我们哪儿能时刻盯着她？她近日说老家有点事，暂时回去一段时间，等她回来，你们亲自问她吧。别的也没什么说的了。总之，我家姑娘不认识什么范公子，也跟那殉情的女子不熟。好了，你们也该散了，别再来打搅我家姑娘了。好吗？”
人群意犹未尽的散去，独留下山美，山美狠狠的盯着绮红，一字一句的问：
“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家之香？”
绮红微微睁眼，假意拿镜子照面，稍一转动，就见着山美的真身了。绮红先是冷笑，然后起身，对山美说：
“你觉得你这么问话，我会回答吗？刚刚我家姑姑的回答还不能令你满意吗？无凭无据的，你这么说话难道不觉得欠妥吗？小了说，伤了彼此的和气，大了说，这可是血口喷人。你不担心花姑的惩治？”
山美被问得哑口无言，绮红继续说：
“劝你也回去吧。等有了证据，再来质问我不迟。好了，送客。我要休息了。”
山美走了，绮红却有些难以平静。这楼里果然妖孽众多。亏得有歧妖相助，自己这也算是福大命大。对于那死去的范公子，这是绮红没料到的，她向来不会跟自己不相关的人过不去。明明告诉了他怎么使用那针，谁知道那蠢货怎么就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呢？绮红也暗自庆幸没有完全按照歧妖的指示，要是随了他的指示，那自己不就洗不清嫌疑了？这恐怕也是歧妖的目的，让绮红永永远远离不开他，听命于他，受制于他。做梦！
想到这里，绮红起身，悄悄去见了歧妖。如今他们相见有一条固定的通道，是歧妖替绮红专门打造的。绮红只需要呆在自己住的地方，就能轻易的到达歧妖的地方。
绮红对歧妖说：
“我要你保障我的安全，你打算怎么保障呢？呆在那种妖孽出入的地方，她们随时可能害我。今天已经来了一只不怀好意的狐妖了。”
歧妖说：
“她们不会害你的。因为她们马上会有大麻烦了。”
绮红问：
“什么麻烦？”
歧妖说：
“很大很大的麻烦，这个麻烦将会由你亲自带给她们。”
绮红不明白，困惑的问：
“你指的是什么？”
歧妖说：
“洛阳城里，来了十二个童男女，专为降妖除魔。”说完又悄声对绮红如此如此面授了机宜。绮红豁然开朗，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绮红接着说：
“那么说来，万仙楼我也呆不长了。不过我也不想呆在那儿了，你得赶紧帮我。我想进靖王府。不知怎么的，我就觉得自己跟靖王有缘。”
歧妖说：
“你们当然有缘。因为以你的聪慧，完全可以李代桃僵呀。”
绮红笑了，说：
“那么就事不宜迟吧。”
靖王近段时间又恢复了往昔的习惯，求仙问道，术士道人也往来不绝。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境大不如从前，就像尚有什么未完成的事项一样，总是催得他心神不宁，却又实在想不起会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也常去看新进来的老三，那女子见着有几分面善，是他喜欢的那种。然而仅仅只是喜欢而已，因为彼此间言语方面根本说不到一起，她只是会问，王爷想吃什么？奴家为王爷新绣了一张锦帕什么的。听着实在厌烦。
只是这老三最近身体抱恙，请了许多大夫，依然不见起色，成日卧病在床，脸上的颜色比之从前大不一样了。不过还好，前面两位夫人也尽心尽力的在照顾她。
针对前段时间的变化，术人和身边人都一致认为是王爷过于虔诚，以致于有些走火入魔的缘故。幸好如今及时调整回来了。也算万幸。
有关于围楼的壮举，曾有许多人提起过，他们说是靖王与人打赌，又说是靖王不常去万仙楼，去是为了某女子，围楼是那女子的请求。但靖王内心却丝毫没什么大的印象。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头牌绮红了。想上次见她，她那幽怨的眼神，话里有话的说辞，似乎是另有隐情了。
恰逢其时的是，绮红的请帖也如期而至。这像在靖王背后推了一把似的，终于让他重新踏上了万仙楼。刚到的时候好不凑巧的是，遇到了山美。山美如今是对任何跟姐妹相关的人间男子防备至深，见着靖王悠闲自得的那一刻，她就极其生气，忍不住冲到靖王面前吼道：
“又来找希光什么事？又来骚扰我家希光？想得美呢。希光可不会见你。之香的死让希光难过得要命，也让希光明白了很多，她不会再见任何人了。你走吧！”
靖王正在左思右想的时候，却见着这么一个气冲冲的漂亮女子对着自己一顿大吼。当他听到“希光”两个字的时候，心里深处就像被一根针刺了一下一样，一阵酸楚和难过，不明缘由的紧绷了一下。
靖王好整以暇，依然彬彬有礼的问山美：
“请问姑娘，咱们曾经见过？你所说的‘希光’，到底是谁？”
山美没弄明白这场景算怎么回事？就被辛萝给拖回去了。辛萝说，大致是他们彼此都遗忘了，你还去提说干什么？
“对了，那什么靖王来干什么？”山美问
“听说去见绮红。”辛萝说
山美一听，恨恨的说了句：“哼！~那也不是个好东西~”
靖王见到绮红后，第一句就问：
“这里谁是希光？”
绮红一听，蹊跷。于是转着弯问道：
“靖王不认识希光？”
靖王摇摇头，只是心里颇有些疑虑，就像认识过一般的。但他没有说出来。绮红倒是感到奇怪，不过近期她见过太多奇怪的事了，这也不足为奇，只要不打乱她的计划就行。难道是歧妖所指的李代桃僵？绮红于是轻描淡写的说：
“啊，那个丫头呀，是忽阿鲁的妹妹，一个野蛮又调皮的野丫头而已。靖王是听谁说的？”
靖王于是说了刚才遇见山美的情形。绮红立马解释：
“靖王有所不知，那女子的好姐妹近日死了，与一位公子一起双双殉情而死。那女子接受不了，有些疯疯癫癫的。靖王不必理她。”
“原来如此~”靖王点点头。
于是在绮红这里，靖王似乎明白了，过去走火入魔的那段时间，原来对眼前这位花魁情有独钟，以致于发生了围楼这件事。而绮红娇俏的娇噌道：
“奴家以为王爷的心，如同烟火一般的骤放和易歇，已经将奴家忘得一干二净了。今日能来，已让奴家心花怒放了。奴家别的也没什么奢求，只求如今万仙楼不平静的时期，王爷能多来陪陪奴家就足够了。”
“如何不平静？”靖王问
“靖王有所不知，那刚死去的女子，听说她会化为厉鬼，回到楼里。楼里好多姐妹都怕得不行。奴家一想到这个，就头疼得厉害。”
靖王想，原来如此。于是答应了绮红的要求。闲坐无事，他起身回去。在长廊的端头，又见着那一丛蔷薇，那花已经凋零，新起了稀稀拉拉几个骨朵，是花期快过的时候了。靖王似乎还记得，它们开得灿烂的时候，那时候似乎也站在这廊桥上，内心满是喜悦。
“我们曾经一起观赏过这蔷薇吗？”靖王问身边的绮红。
绮红一惊，慌乱的点头。
“如果我们一起观赏过，那我一定也告诉过你，这花又叫卖笑花！”
绮红又一惊，这种无中生有的应对，太考验她了，稍有不对，就会出错。
“啊？~也许，您提过吧。奴家最近为厉鬼的传说恐吓，脑子大不如从前。竟将以往重要的事，忘了许多。”
靖王点点头，不期抬头，就看见一人，她像一朵莲花般的洁净，清减的脸，清瘦的身形，清洁的眼睛，也望着这丛蔷薇出神。靖王的心像被什么撕破了遮挡一般的，往外狂跳，如同恢复自由的调皮孩子似的，跳得紧张又兴奋。他甚至都担心那心跳的声音会被身边的绮红听到。
他强按住内心的激动，转身问绮红：
“那位女子是谁？”
“谁？”绮红诧异。
靖王转身，顺着手指的方向，那窗廊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那是眼花了？靖王迷惑不解，不过他心里却始终不肯承认那是眼花。他想，一定会有机会见到她的。一定会的。
他见到的那位女子，确实就是希光，对希光而言，如今大有物是人非的感觉。族群的任务，之香的离开，暗害之香的恶灵，洛阳城里的天师，等等一切，如同酵池中的酒，正在酝酿着。希光望着那丛蔷薇，就总会想起过去的那一丝悸动。谁想却突然看见了靖王。希光敏锐的躲进了屋里。她不想再见到他，虽然不知被封闭记忆的他，为何还依然如此望着这丛蔷薇。继续回去做你的王爷吧，希光想。
却不知，那靖王再一次怅然若失的站在那里久久不肯离去。内心的感觉骗不了自己。他，是不喜欢稀里糊涂的。
幸好有山美，她因为慌不择路的乱觅郎君的缘故，新认识了不少人。其中也有对她有意的，但山美觉得对方目的不纯，内心毫无钦慕之情，全是些见不得人的龌龊思想。因此山美心中那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好愿望始终没有达成。谁知道这般美好的爱情，却是以之香的生命作为代价的呢？
死去的之香令山美幡然醒悟，不再期冀什么人间的爱，如此短暂又危险的爱，比之狐族自身的爱，渺小又肮脏了太多。山美豁达了，可是过去她满面春色的招引过来的公子们却还记得她。
令人厌烦的纠缠。面对喜笑颜开的公子们的招呼，山美选择视而不见，然而公子们竟主动拉住她，告诉她一件十分惊奇的大事件：有位姓范的公子昨夜死在了寒云寺，据寺院和尚说，与他殉情的还有一位万仙楼的姑娘，据说是山美的姐妹？
而这里边有意思的还不是这个，据那些跟范公子来往密切的人说，那范公子并没有倾心于那位万仙楼的姑娘，只是将她视作一棵摇钱树罢了。那范公子还说过，像万仙楼那种地方的风尘女，谁肯娶回家去让自己做王八？所以殉情一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更有人坚称当日万仙楼里头牌绮红的丫鬟小春去见过那位范公子。之后那范公子就死了。莫非这里边另有隐情？
那公子说得津津有味，想着一边跟山美调情，一边了解更多八卦，也方便拿出去吹牛。谁想山美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温柔。蛮横的双手一推，就过去了。山美气急败坏的来到绮红的楼里，只可惜那里已经人满为患了。那绮红斜斜的靠在垫着锦垫的木椅上，眼睛微闭，毫不理睬围了众多的人。身旁的姑姑面有不悦的代她回答：
“小春是丫鬟不错，她自己要出去见什么人，做什么事，我们哪儿能时刻盯着她？她近日说老家有点事，暂时回去一段时间，等她回来，你们亲自问她吧。别的也没什么说的了。总之，我家姑娘不认识什么范公子，也跟那殉情的女子不熟。好了，你们也该散了，别再来打搅我家姑娘了。好吗？”
人群意犹未尽的散去，独留下山美，山美狠狠的盯着绮红，一字一句的问：
“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家之香？”
绮红微微睁眼，假意拿镜子照面，稍一转动，就见着山美的真身了。绮红先是冷笑，然后起身，对山美说：
“你觉得你这么问话，我会回答吗？刚刚我家姑姑的回答还不能令你满意吗？无凭无据的，你这么说话难道不觉得欠妥吗？小了说，伤了彼此的和气，大了说，这可是血口喷人。你不担心花姑的惩治？”
山美被问得哑口无言，绮红继续说：
“劝你也回去吧。等有了证据，再来质问我不迟。好了，送客。我要休息了。”
山美走了，绮红却有些难以平静。这楼里果然妖孽众多。亏得有歧妖相助，自己这也算是福大命大。对于那死去的范公子，这是绮红没料到的，她向来不会跟自己不相关的人过不去。明明告诉了他怎么使用那针，谁知道那蠢货怎么就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呢？绮红也暗自庆幸没有完全按照歧妖的指示，要是随了他的指示，那自己不就洗不清嫌疑了？这恐怕也是歧妖的目的，让绮红永永远远离不开他，听命于他，受制于他。做梦！
想到这里，绮红起身，悄悄去见了歧妖。如今他们相见有一条固定的通道，是歧妖替绮红专门打造的。绮红只需要呆在自己住的地方，就能轻易的到达歧妖的地方。
绮红对歧妖说：
“我要你保障我的安全，你打算怎么保障呢？呆在那种妖孽出入的地方，她们随时可能害我。今天已经来了一只不怀好意的狐妖了。”
歧妖说：
“她们不会害你的。因为她们马上会有大麻烦了。”
绮红问：
“什么麻烦？”
歧妖说：
“很大很大的麻烦，这个麻烦将会由你亲自带给她们。”
绮红不明白，困惑的问：
“你指的是什么？”
歧妖说：
“洛阳城里，来了十二个童男女，专为降妖除魔。”说完又悄声对绮红如此如此面授了机宜。绮红豁然开朗，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绮红接着说：
“那么说来，万仙楼我也呆不长了。不过我也不想呆在那儿了，你得赶紧帮我。我想进靖王府。不知怎么的，我就觉得自己跟靖王有缘。”
歧妖说：
“你们当然有缘。因为以你的聪慧，完全可以李代桃僵呀。”
绮红笑了，说：
“那么就事不宜迟吧。”
靖王近段时间又恢复了往昔的习惯，求仙问道，术士道人也往来不绝。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境大不如从前，就像尚有什么未完成的事项一样，总是催得他心神不宁，却又实在想不起会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也常去看新进来的老三，那女子见着有几分面善，是他喜欢的那种。然而仅仅只是喜欢而已，因为彼此间言语方面根本说不到一起，她只是会问，王爷想吃什么？奴家为王爷新绣了一张锦帕什么的。听着实在厌烦。
只是这老三最近身体抱恙，请了许多大夫，依然不见起色，成日卧病在床，脸上的颜色比之从前大不一样了。不过还好，前面两位夫人也尽心尽力的在照顾她。
针对前段时间的变化，术人和身边人都一致认为是王爷过于虔诚，以致于有些走火入魔的缘故。幸好如今及时调整回来了。也算万幸。
有关于围楼的壮举，曾有许多人提起过，他们说是靖王与人打赌，又说是靖王不常去万仙楼，去是为了某女子，围楼是那女子的请求。但靖王内心却丝毫没什么大的印象。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头牌绮红了。想上次见她，她那幽怨的眼神，话里有话的说辞，似乎是另有隐情了。
恰逢其时的是，绮红的请帖也如期而至。这像在靖王背后推了一把似的，终于让他重新踏上了万仙楼。刚到的时候好不凑巧的是，遇到了山美。山美如今是对任何跟姐妹相关的人间男子防备至深，见着靖王悠闲自得的那一刻，她就极其生气，忍不住冲到靖王面前吼道：
“又来找希光什么事？又来骚扰我家希光？想得美呢。希光可不会见你。之香的死让希光难过得要命，也让希光明白了很多，她不会再见任何人了。你走吧！”
靖王正在左思右想的时候，却见着这么一个气冲冲的漂亮女子对着自己一顿大吼。当他听到“希光”两个字的时候，心里深处就像被一根针刺了一下一样，一阵酸楚和难过，不明缘由的紧绷了一下。
靖王好整以暇，依然彬彬有礼的问山美：
“请问姑娘，咱们曾经见过？你所说的‘希光’，到底是谁？”
山美没弄明白这场景算怎么回事？就被辛萝给拖回去了。辛萝说，大致是他们彼此都遗忘了，你还去提说干什么？
“对了，那什么靖王来干什么？”山美问
“听说去见绮红。”辛萝说
山美一听，恨恨的说了句：“哼！~那也不是个好东西~”
靖王见到绮红后，第一句就问：
“这里谁是希光？”
绮红一听，蹊跷。于是转着弯问道：
“靖王不认识希光？”
靖王摇摇头，只是心里颇有些疑虑，就像认识过一般的。但他没有说出来。绮红倒是感到奇怪，不过近期她见过太多奇怪的事了，这也不足为奇，只要不打乱她的计划就行。难道是歧妖所指的李代桃僵？绮红于是轻描淡写的说：
“啊，那个丫头呀，是忽阿鲁的妹妹，一个野蛮又调皮的野丫头而已。靖王是听谁说的？”
靖王于是说了刚才遇见山美的情形。绮红立马解释：
“靖王有所不知，那女子的好姐妹近日死了，与一位公子一起双双殉情而死。那女子接受不了，有些疯疯癫癫的。靖王不必理她。”
“原来如此~”靖王点点头。
于是在绮红这里，靖王似乎明白了，过去走火入魔的那段时间，原来对眼前这位花魁情有独钟，以致于发生了围楼这件事。而绮红娇俏的娇噌道：
“奴家以为王爷的心，如同烟火一般的骤放和易歇，已经将奴家忘得一干二净了。今日能来，已让奴家心花怒放了。奴家别的也没什么奢求，只求如今万仙楼不平静的时期，王爷能多来陪陪奴家就足够了。”
“如何不平静？”靖王问
“靖王有所不知，那刚死去的女子，听说她会化为厉鬼，回到楼里。楼里好多姐妹都怕得不行。奴家一想到这个，就头疼得厉害。”
靖王想，原来如此。于是答应了绮红的要求。闲坐无事，他起身回去。在长廊的端头，又见着那一丛蔷薇，那花已经凋零，新起了稀稀拉拉几个骨朵，是花期快过的时候了。靖王似乎还记得，它们开得灿烂的时候，那时候似乎也站在这廊桥上，内心满是喜悦。
“我们曾经一起观赏过这蔷薇吗？”靖王问身边的绮红。
绮红一惊，慌乱的点头。
“如果我们一起观赏过，那我一定也告诉过你，这花又叫卖笑花！”
绮红又一惊，这种无中生有的应对，太考验她了，稍有不对，就会出错。
“啊？~也许，您提过吧。奴家最近为厉鬼的传说恐吓，脑子大不如从前。竟将以往重要的事，忘了许多。”
靖王点点头，不期抬头，就看见一人，她像一朵莲花般的洁净，清减的脸，清瘦的身形，清洁的眼睛，也望着这丛蔷薇出神。靖王的心像被什么撕破了遮挡一般的，往外狂跳，如同恢复自由的调皮孩子似的，跳得紧张又兴奋。他甚至都担心那心跳的声音会被身边的绮红听到。
他强按住内心的激动，转身问绮红：
“那位女子是谁？”
“谁？”绮红诧异。
靖王转身，顺着手指的方向，那窗廊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那是眼花了？靖王迷惑不解，不过他心里却始终不肯承认那是眼花。他想，一定会有机会见到她的。一定会的。
他见到的那位女子，确实就是希光，对希光而言，如今大有物是人非的感觉。族群的任务，之香的离开，暗害之香的恶灵，洛阳城里的天师，等等一切，如同酵池中的酒，正在酝酿着。希光望着那丛蔷薇，就总会想起过去的那一丝悸动。谁想却突然看见了靖王。希光敏锐的躲进了屋里。她不想再见到他，虽然不知被封闭记忆的他，为何还依然如此望着这丛蔷薇。继续回去做你的王爷吧，希光想。
却不知，那靖王再一次怅然若失的站在那里久久不肯离去。内心的感觉骗不了自己。他，是不喜欢稀里糊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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