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什么样子？”周海娟回头确认，“有些模糊了，何况我也没有啥语言天赋，要我说呀就是有鼻子有眼，不过我想我可以帮你画出来。”
“你还会画画？”大海难以置信。
“当然，不过你要等我查完房先。”周海娟笑了笑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周海娟再次来到房间，手里拿着纸和笔。两人寒暄几句之后，她依靠在窗边凭借着记忆信手拈来，顿时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纸笔之间的沙沙声。
大海坐着无聊，加上最近没有好好休息，不免有些昏昏欲睡，他左右看看，最后起身拿起水果篮里的一个苹果，削了起来。当他把苹果削完正准备递给周海娟的时候，发现了她的杰作。
“像，太像了。”大海看着脸部的轮廓，情不自禁地说出声来。
“怎么，你也见过她？”周海娟停下手中的笔，回头看了看大海，又瞟了一眼悬在半空中的苹果。
“来医院的路上，见过一面。”大海把苹果递给周海娟。
“谢谢。”她接过苹果，啃了一口。
“真没想到你能画的如此出神入化，还以为你只是开玩笑。”大海恭维道。
“好久没画了，本以为再也不会提笔。”
大海听出了她的弦外音，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以前学过？”
“很久以前的事了，从小我就比较喜欢，一有空就会画上几笔，后来爸妈看见怕影响学习，还说画画能当饭吃嘛！”她莞尔一笑，“可我说什么他们死活都不同意，所以只好放弃了。”周海娟像诉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轻松。
“那你后来没有坚持下去？”
“当然有，记得有一次，和班里的一个朋...同学”她明显地停顿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游离，继续说道：“当时已经放学了，画室里就剩我和他还在那聚精会神地画着，直到窗外的风吹乱我的头发，伴随而来的还有夏天淅淅沥沥的雨。我这时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如果再不回去，爸妈肯定又要担心我了。慌乱中的我赶紧收拾东西，三步并作两步往教室后门跑去。他见我过来，上一秒还在专心致志的他，下一秒魂不守舍地把画板上的画藏进了书包里。也就是这一奇怪的举动，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问他怎么一幅做贼心虚的样子，是不是画了一些见不得人的画。他没有回答我，却总是躲躲藏藏，于是他趁我不注意的瞬间从教室溜了出去，我就在后面追他，半路上不知是路滑还是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我一不小心跌倒在雨里，他只好回过头来搀扶我，可能出于内疚吧，他决定把我送回家，一路上我就死缠烂打，不依不饶地追问他到底画了什么，你知道的，女生的好奇心本来就很重的。”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大海本不想打断，示意周海娟继续说下去，她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执拗不过，就答应把他的画送给我，不过他让我回到家才能打开。我迫不及待地上了楼，连最后的道别也没来得及和他说，当时的我总以为来日方长，也不差这一次。我气喘吁吁地打开门，看到妈妈不知所措地坐在沙发上，爸爸气急败坏地双手叉腰站在窗前，他见我进来，就怒气冲冲地从我手中夺过他的画。我不知道那上面到底画了什么，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堪，最后一气之下把它撕碎丢进了垃圾桶里。就在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心也跟着碎了。”
大海从怀里拿出纸巾，想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周海娟直接用手抹去，调整了呼吸。
“那天半夜，我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拿着手电筒从垃圾桶里翻出那些碎片，悄悄地拼凑起来，直到拼完最后一块，我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他画的正是那时的我。”
“他喜欢你？”大海确认道。
“应该吧！他曾说过只有画画时的我才最有魅力。”
“那你呢？你也喜欢他是不是？”
“我不知道，或许吧！”
“后来呢？”
“第二天我父母就带着我搬了家，一直到现在就再也没有见过。”
“那你现在还忘不了他？”大海试探性问道。
“怎么说呢，算是也不是吧！在情窦初开的岁月里遇到那个喜欢或者喜欢你的人，更让人刻骨铭心吧！你会发现以后的感情多多少少有些敷衍？总觉得少了点义无反顾。可能更多的是内疚和遗憾吧！毕竟不辞而别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你也是身不由己呀，我想你如果有选择的话，至少也不会不辞而别。”
“如果知道那是最后一面，说什么我也不会就那样离开，后来再也没见，也许就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吧！”
“别这样，”大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徘徊在原地左右为难。“那以后还会画画嘛？”
周海娟听到后愣在了原地，仿佛心底尘封已久的那根弦又被谁无意的弹起，不过转瞬她的眼神又暗淡了下来。
“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可那毕竟不能当饭吃啊。”她自嘲道。
“我想你应该为自己活一次。”
周海娟沉默了，她又何曾不想，一直以来她都按照父母的想法去生活，可是她一点也不快乐，每天除了做些行尸走肉的工作，她再也找不到任何存在的意义。
“会有那么一天的吧！”她终于开口回了句，转而说道：“好啦，不说我了，都是些鸡毛蒜皮，不说也罢。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你的故事。”
“谁的生活不是一地鸡毛啊，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你也是为情所困？”周海娟一扫之前的颓废，精神抖擞了起来。
“哈哈哈，你这样一问，我倒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
“洗耳恭听。”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不如我们......”后面的话大海没有说出口。
“哈哈！开什么玩笑呢？”周海娟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泛起了涟漪。
“言归正传，我的故事其实你也看到了，没啥好讲的。”大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父亲，“我倒是可以给你讲讲他的故事。”
“叔叔的？”周海娟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期待。
“你还会画画？”大海难以置信。
“当然，不过你要等我查完房先。”周海娟笑了笑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周海娟再次来到房间，手里拿着纸和笔。两人寒暄几句之后，她依靠在窗边凭借着记忆信手拈来，顿时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纸笔之间的沙沙声。
大海坐着无聊，加上最近没有好好休息，不免有些昏昏欲睡，他左右看看，最后起身拿起水果篮里的一个苹果，削了起来。当他把苹果削完正准备递给周海娟的时候，发现了她的杰作。
“像，太像了。”大海看着脸部的轮廓，情不自禁地说出声来。
“怎么，你也见过她？”周海娟停下手中的笔，回头看了看大海，又瞟了一眼悬在半空中的苹果。
“来医院的路上，见过一面。”大海把苹果递给周海娟。
“谢谢。”她接过苹果，啃了一口。
“真没想到你能画的如此出神入化，还以为你只是开玩笑。”大海恭维道。
“好久没画了，本以为再也不会提笔。”
大海听出了她的弦外音，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以前学过？”
“很久以前的事了，从小我就比较喜欢，一有空就会画上几笔，后来爸妈看见怕影响学习，还说画画能当饭吃嘛！”她莞尔一笑，“可我说什么他们死活都不同意，所以只好放弃了。”周海娟像诉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轻松。
“那你后来没有坚持下去？”
“当然有，记得有一次，和班里的一个朋...同学”她明显地停顿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游离，继续说道：“当时已经放学了，画室里就剩我和他还在那聚精会神地画着，直到窗外的风吹乱我的头发，伴随而来的还有夏天淅淅沥沥的雨。我这时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如果再不回去，爸妈肯定又要担心我了。慌乱中的我赶紧收拾东西，三步并作两步往教室后门跑去。他见我过来，上一秒还在专心致志的他，下一秒魂不守舍地把画板上的画藏进了书包里。也就是这一奇怪的举动，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问他怎么一幅做贼心虚的样子，是不是画了一些见不得人的画。他没有回答我，却总是躲躲藏藏，于是他趁我不注意的瞬间从教室溜了出去，我就在后面追他，半路上不知是路滑还是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我一不小心跌倒在雨里，他只好回过头来搀扶我，可能出于内疚吧，他决定把我送回家，一路上我就死缠烂打，不依不饶地追问他到底画了什么，你知道的，女生的好奇心本来就很重的。”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大海本不想打断，示意周海娟继续说下去，她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执拗不过，就答应把他的画送给我，不过他让我回到家才能打开。我迫不及待地上了楼，连最后的道别也没来得及和他说，当时的我总以为来日方长，也不差这一次。我气喘吁吁地打开门，看到妈妈不知所措地坐在沙发上，爸爸气急败坏地双手叉腰站在窗前，他见我进来，就怒气冲冲地从我手中夺过他的画。我不知道那上面到底画了什么，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堪，最后一气之下把它撕碎丢进了垃圾桶里。就在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心也跟着碎了。”
大海从怀里拿出纸巾，想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周海娟直接用手抹去，调整了呼吸。
“那天半夜，我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拿着手电筒从垃圾桶里翻出那些碎片，悄悄地拼凑起来，直到拼完最后一块，我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他画的正是那时的我。”
“他喜欢你？”大海确认道。
“应该吧！他曾说过只有画画时的我才最有魅力。”
“那你呢？你也喜欢他是不是？”
“我不知道，或许吧！”
“后来呢？”
“第二天我父母就带着我搬了家，一直到现在就再也没有见过。”
“那你现在还忘不了他？”大海试探性问道。
“怎么说呢，算是也不是吧！在情窦初开的岁月里遇到那个喜欢或者喜欢你的人，更让人刻骨铭心吧！你会发现以后的感情多多少少有些敷衍？总觉得少了点义无反顾。可能更多的是内疚和遗憾吧！毕竟不辞而别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你也是身不由己呀，我想你如果有选择的话，至少也不会不辞而别。”
“如果知道那是最后一面，说什么我也不会就那样离开，后来再也没见，也许就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吧！”
“别这样，”大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徘徊在原地左右为难。“那以后还会画画嘛？”
周海娟听到后愣在了原地，仿佛心底尘封已久的那根弦又被谁无意的弹起，不过转瞬她的眼神又暗淡了下来。
“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可那毕竟不能当饭吃啊。”她自嘲道。
“我想你应该为自己活一次。”
周海娟沉默了，她又何曾不想，一直以来她都按照父母的想法去生活，可是她一点也不快乐，每天除了做些行尸走肉的工作，她再也找不到任何存在的意义。
“会有那么一天的吧！”她终于开口回了句，转而说道：“好啦，不说我了，都是些鸡毛蒜皮，不说也罢。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你的故事。”
“谁的生活不是一地鸡毛啊，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你也是为情所困？”周海娟一扫之前的颓废，精神抖擞了起来。
“哈哈哈，你这样一问，我倒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
“洗耳恭听。”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不如我们......”后面的话大海没有说出口。
“哈哈！开什么玩笑呢？”周海娟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泛起了涟漪。
“言归正传，我的故事其实你也看到了，没啥好讲的。”大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父亲，“我倒是可以给你讲讲他的故事。”
“叔叔的？”周海娟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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