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学堂风云
这日，刚从膳房吃完饭出来。
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雨来。
本来好好的天气，谁也没想到会下雨，所以都没带伞。
春莺也没带伞，只好提起裙角，跑起来。
就在这时，一把雨伞从后面伸过来，替她遮住了雨水。
“可柔？”春莺瞪着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林素冉。
“一起走吧。”林素冉靠近春莺，尽可能用一把伞，将两人都遮住。
平时机会从不主动与人说话的林素冉，竟然主动与自己一同撑伞。春莺很不理解，但她不想被淋成落汤鸡，只好与林素冉步伐一致。
“你吃饱饭了吗？”沉默走了一阵的两人，林素冉突然开口问道。
春莺被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问的摸不着头脑。
“只是觉得今天膳房的饭菜不好吃。不知道是我不习惯，还是饭菜本来就烧的不好。”林素冉耐心地解释。
一说到吃，春莺立马来了兴趣。
“我也觉得今天的饭菜不好吃，平时那些好吃的今天吃起来怪怪的，就说粉蒸肉，都没有平时蒸的那么软烂。”
“腌渍的萝卜片，也腌渍过头了，不够脆口。”
“还有那鱼肉，又明显蒸过头了，一点都不鲜嫩滑口。”
……
春樱喋喋不休，几乎将今天吃的菜，每个都评论了一遍。一遍下来，竟发现每个菜都不尽如人意。
“扑哧——”林素冉忍不住笑了出来。
喋喋不休的春莺困惑道：“平时看你不言不语的，没想到你还会笑。”
“我是人，自然会说会笑。平时不笑，只是没什么好笑的而已。”
“那我刚刚说的很好笑吗？”春莺看着她问道。
“不好笑，每个菜你都批评了一遍，一点都不好笑……”说完，林素冉又笑了起来。
这下，春莺知道林素冉是在取笑自己胡乱评了所有菜。
“不过，你说得对。那些厨子也都是看人下菜碟，时间久了，没耐心了，自然味道也就差了。”
“哎，突然好想念前两天芳菲她家人送来的榛子糕，甜蜜绵口，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
林素冉饶有兴致地回味着榛子糕的美味。
“芳菲姐姐的家人吗？可是我怎么记得芳菲姐姐在京中没有家人啊……”春莺歪着脑袋，努力思考着。
“哦，那可能是我听错了。不过那榛子糕真的好好吃。”
“哼！芳菲姐姐有好吃的也不给我留一点，亏我有好吃的都想着她。”事关吃食大事，春莺气愤不过。
“下次我留给你。”林素冉温柔地看着春莺。
春莺“嗯”了一声，就一把挽住林素冉的胳膊。
两人，一把伞，一起走着。
第二天起床时，天已放晴，碧空无云。
林素冉早早地来到学堂。有几个人已经到了，大部分的座位都还空着。
这次，林素冉没有径直走到最后面，坐在最角落的那个位置。
而是在前面，九姑娘常坐的那个位置旁边坐下。
早来的几个人，都是来用功读书的，所以并未留意到林素冉的一举一动。
但是后面姗姗来迟的人，看到林素冉没有再坐在那个她常坐的位置，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其中，有些人只是单纯的惊讶，林素冉是换性了吗？今天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坐在前面。
还有些人怀着看好戏的心理，毕竟上课这么久，哪些位置坐哪些人，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而林素冉，现在正在破坏这个规矩。
但林素冉并没有挑最棘手的入手。
九姑娘体弱多病，经常缺席。身边随时有贴身丫鬟照看，所以也没什么人刻意去攀附她，主要也是因为没机会。
虽然坐哪里，都是大家的自由。但这个曹府伴读团的成立本来就目的不纯，父母都争先恐后，不惜挤破脑袋也要把自家女儿送进来。
那是因为当今皇后凤体违和，几年前诞下皇子后，便缠绵病榻，精神越来越不好。
曹家当然希望皇后凤体安康，但是现实情况也不能不顾及。万一将来皇后仙去，她们自然不希望皇后之位落入别人家。
于是，现在便开始积极培养未来皇后的候选人。
而现在这个伴读团，就是未来皇后候选人的培养团。
未来皇帝的后宫风云，很大程度就要看这个伴读团的造化。
所以伴读团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会被无限放大。
“喂，顾可柔，滚到后面去！”来人不客气，一脚踢在林素冉的桌脚上。
林素冉抬头，看清来势汹汹之人是黄婉茵后，又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见自己被无视，黄婉茵气急败坏：“喂！耳朵聋了？跟你说话听不到？！”
林素冉依然不为所动。
“给我把她的东西扔到后面去！”
见没人动手，黄婉茵自己去抢，一把夺过林素冉手里的书，往后面扔去。
但林素冉不争不闹，静静地站起来，往后面走去。
看林素冉到后面去了，黄婉茵觉得刚才的做法奏效了，得意地笑起来。
谁知，林素冉捡起书，竟然又走回前面，在原来的位置上稳稳坐下。
“你！……”黄婉茵被气的脸都绿了。她没见过这样厚脸皮，又油盐不进的人。
就在她准备再次爆发时，柳书真来了。
看到怒气冲冲的黄婉茵，又看到竟然不在角落坐的林素冉。柳书真心中明白了怎么回事，曹家的这个伴读团，他也是内心通透，知晓其中利害的。
“怎么了？”柳书真明知故问。
“上次先生说我的功课不好，所以我想坐到前面，认真听先生讲课。”林素冉抬起头，看着柳书真，平静地笑着说。
“积极上进，值得鼓励。希望今后，你能好好用功，跟上进度。”
对于女孩子间的勾心斗角，柳书真佯装不知。
黄婉茵虽然不服气，但是既然先生说了，再说座位本来也是随便坐的，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就在所有人都坐好，准备上课时，九姑娘在丫鬟的陪护下进来了。
“对不起，先生，我又迟到了。”说完，九姑娘难为情地笑着。
“九姑娘今日身体好些了？”柳书真自然是知道这是个体弱多病的女孩，三天有两天缺席。
“多谢先生关心，文弦好多了。”
道完谢，九姑娘环顾了一圈。只有林素冉旁边还有位置，于是便走过去坐下。
今天要学的东西很枯燥，无非是一些圣人训，百家说。
但柳书真风雅有趣的解说，让她们听得津津有味。
不知不觉，又到了下学时间。
一下学，林素冉一改平日不争不抢，最后一个走的风格，而是随着人群鱼贯而出。
出到门口，她迅速找到九姑娘的贴身丫鬟夏珠：“刚刚课堂上，我看九姑娘有些咳嗽。现在又起风了，夏珠姐姐有带外衫来吗？”
一听九姑娘又咳嗽了，夏珠立刻紧张得不行。
本来今天大夫人不同意九姑娘来学堂，但九姑娘坚持。
所以出门来学堂时，大夫人再三叮嘱要照顾好九姑娘，病体初愈，最忌再次病倒。
“哎呀，我忘带了！完了，要是九姑娘又病倒了，大夫人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看着夏珠急得团团转，林素冉说道：“你回去取衣裳来，我去跟九姑娘说等一等。”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夏珠，听林素冉这样说，立马同意。
看着夏珠匆忙离开的背影，林素冉回身，再次返回学堂。
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雨来。
本来好好的天气，谁也没想到会下雨，所以都没带伞。
春莺也没带伞，只好提起裙角，跑起来。
就在这时，一把雨伞从后面伸过来，替她遮住了雨水。
“可柔？”春莺瞪着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林素冉。
“一起走吧。”林素冉靠近春莺，尽可能用一把伞，将两人都遮住。
平时机会从不主动与人说话的林素冉，竟然主动与自己一同撑伞。春莺很不理解，但她不想被淋成落汤鸡，只好与林素冉步伐一致。
“你吃饱饭了吗？”沉默走了一阵的两人，林素冉突然开口问道。
春莺被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问的摸不着头脑。
“只是觉得今天膳房的饭菜不好吃。不知道是我不习惯，还是饭菜本来就烧的不好。”林素冉耐心地解释。
一说到吃，春莺立马来了兴趣。
“我也觉得今天的饭菜不好吃，平时那些好吃的今天吃起来怪怪的，就说粉蒸肉，都没有平时蒸的那么软烂。”
“腌渍的萝卜片，也腌渍过头了，不够脆口。”
“还有那鱼肉，又明显蒸过头了，一点都不鲜嫩滑口。”
……
春樱喋喋不休，几乎将今天吃的菜，每个都评论了一遍。一遍下来，竟发现每个菜都不尽如人意。
“扑哧——”林素冉忍不住笑了出来。
喋喋不休的春莺困惑道：“平时看你不言不语的，没想到你还会笑。”
“我是人，自然会说会笑。平时不笑，只是没什么好笑的而已。”
“那我刚刚说的很好笑吗？”春莺看着她问道。
“不好笑，每个菜你都批评了一遍，一点都不好笑……”说完，林素冉又笑了起来。
这下，春莺知道林素冉是在取笑自己胡乱评了所有菜。
“不过，你说得对。那些厨子也都是看人下菜碟，时间久了，没耐心了，自然味道也就差了。”
“哎，突然好想念前两天芳菲她家人送来的榛子糕，甜蜜绵口，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
林素冉饶有兴致地回味着榛子糕的美味。
“芳菲姐姐的家人吗？可是我怎么记得芳菲姐姐在京中没有家人啊……”春莺歪着脑袋，努力思考着。
“哦，那可能是我听错了。不过那榛子糕真的好好吃。”
“哼！芳菲姐姐有好吃的也不给我留一点，亏我有好吃的都想着她。”事关吃食大事，春莺气愤不过。
“下次我留给你。”林素冉温柔地看着春莺。
春莺“嗯”了一声，就一把挽住林素冉的胳膊。
两人，一把伞，一起走着。
第二天起床时，天已放晴，碧空无云。
林素冉早早地来到学堂。有几个人已经到了，大部分的座位都还空着。
这次，林素冉没有径直走到最后面，坐在最角落的那个位置。
而是在前面，九姑娘常坐的那个位置旁边坐下。
早来的几个人，都是来用功读书的，所以并未留意到林素冉的一举一动。
但是后面姗姗来迟的人，看到林素冉没有再坐在那个她常坐的位置，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其中，有些人只是单纯的惊讶，林素冉是换性了吗？今天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坐在前面。
还有些人怀着看好戏的心理，毕竟上课这么久，哪些位置坐哪些人，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而林素冉，现在正在破坏这个规矩。
但林素冉并没有挑最棘手的入手。
九姑娘体弱多病，经常缺席。身边随时有贴身丫鬟照看，所以也没什么人刻意去攀附她，主要也是因为没机会。
虽然坐哪里，都是大家的自由。但这个曹府伴读团的成立本来就目的不纯，父母都争先恐后，不惜挤破脑袋也要把自家女儿送进来。
那是因为当今皇后凤体违和，几年前诞下皇子后，便缠绵病榻，精神越来越不好。
曹家当然希望皇后凤体安康，但是现实情况也不能不顾及。万一将来皇后仙去，她们自然不希望皇后之位落入别人家。
于是，现在便开始积极培养未来皇后的候选人。
而现在这个伴读团，就是未来皇后候选人的培养团。
未来皇帝的后宫风云，很大程度就要看这个伴读团的造化。
所以伴读团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会被无限放大。
“喂，顾可柔，滚到后面去！”来人不客气，一脚踢在林素冉的桌脚上。
林素冉抬头，看清来势汹汹之人是黄婉茵后，又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见自己被无视，黄婉茵气急败坏：“喂！耳朵聋了？跟你说话听不到？！”
林素冉依然不为所动。
“给我把她的东西扔到后面去！”
见没人动手，黄婉茵自己去抢，一把夺过林素冉手里的书，往后面扔去。
但林素冉不争不闹，静静地站起来，往后面走去。
看林素冉到后面去了，黄婉茵觉得刚才的做法奏效了，得意地笑起来。
谁知，林素冉捡起书，竟然又走回前面，在原来的位置上稳稳坐下。
“你！……”黄婉茵被气的脸都绿了。她没见过这样厚脸皮，又油盐不进的人。
就在她准备再次爆发时，柳书真来了。
看到怒气冲冲的黄婉茵，又看到竟然不在角落坐的林素冉。柳书真心中明白了怎么回事，曹家的这个伴读团，他也是内心通透，知晓其中利害的。
“怎么了？”柳书真明知故问。
“上次先生说我的功课不好，所以我想坐到前面，认真听先生讲课。”林素冉抬起头，看着柳书真，平静地笑着说。
“积极上进，值得鼓励。希望今后，你能好好用功，跟上进度。”
对于女孩子间的勾心斗角，柳书真佯装不知。
黄婉茵虽然不服气，但是既然先生说了，再说座位本来也是随便坐的，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就在所有人都坐好，准备上课时，九姑娘在丫鬟的陪护下进来了。
“对不起，先生，我又迟到了。”说完，九姑娘难为情地笑着。
“九姑娘今日身体好些了？”柳书真自然是知道这是个体弱多病的女孩，三天有两天缺席。
“多谢先生关心，文弦好多了。”
道完谢，九姑娘环顾了一圈。只有林素冉旁边还有位置，于是便走过去坐下。
今天要学的东西很枯燥，无非是一些圣人训，百家说。
但柳书真风雅有趣的解说，让她们听得津津有味。
不知不觉，又到了下学时间。
一下学，林素冉一改平日不争不抢，最后一个走的风格，而是随着人群鱼贯而出。
出到门口，她迅速找到九姑娘的贴身丫鬟夏珠：“刚刚课堂上，我看九姑娘有些咳嗽。现在又起风了，夏珠姐姐有带外衫来吗？”
一听九姑娘又咳嗽了，夏珠立刻紧张得不行。
本来今天大夫人不同意九姑娘来学堂，但九姑娘坚持。
所以出门来学堂时，大夫人再三叮嘱要照顾好九姑娘，病体初愈，最忌再次病倒。
“哎呀，我忘带了！完了，要是九姑娘又病倒了，大夫人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看着夏珠急得团团转，林素冉说道：“你回去取衣裳来，我去跟九姑娘说等一等。”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夏珠，听林素冉这样说，立马同意。
看着夏珠匆忙离开的背影，林素冉回身，再次返回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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