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听书之计
清露晨流，新绿惹蝉鸣。
今日学堂，所有姑娘们都到齐了。
包括九姑娘也早早的来到学堂。
可，柳书真却缺席了。
一开始大家以为先生的任期已满，不辞而别。回想起以往学习中的种种乐趣，大家纷纷不舍。
不过，幸好管家来通知说，先生只是身体不适，今日请休而已。
知道先生并未辞离，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林素冉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本以为经过跛子爷的事情后，自己心中再无挂念。
不过看到大家都在为先生没有离开而松口气，林素冉觉得自己也只是跟大家一样，舍不得这样一位风趣幽默，又才华横溢的先生。
今日柳书真缺席，学堂的课程并未中断。
上午的时候，教书画的齐先生，听说姑娘们都去了曲苑赏荷后，于是让大家作一副赏荷图。
“作诗我还能勉强挤两句，但是作画，我可一点也不会啊。”春莺叼着笔杆，一脸痛苦。
这种痛苦，不止春莺一个有。
可是，齐先生比柳先生严格多了。
大家只能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地回想着那天看的荷花。
可那天的荷花，又有多少人真正认真看了。
至少春莺就没有，因为她全程光顾着吃了。如果不是因为三公子突然出现，恐怕春莺能吃完整片荷塘，估计后面就没四姑娘什么事了。
搜肠刮肚也没什么好主意的春莺，忍不住看了看芳菲画的如何。
可是，自从曲苑回来后，春莺明显感觉芳菲待自己不如从前那般亲切，就像什么事情都在防着自己。
这让春莺很困惑，她不明白为何芳菲姐姐突然变成这样。
自讨没趣的春莺，只好又转身去看林素冉。
只见林素冉正埋着头，仔细地一笔一画地勾勒着。
春莺轻轻唤了声，林素冉抬头看到一脸苦闷的春莺，自然明白春莺什么情况。
想了一会儿的林素冉，突然冲着春莺做着吃东西的手势。
一开始，春莺还一脸茫然，当看到林素冉做剥开的动作后，她才恍然大悟。
赏荷赏荷，又不是一定要画荷花。
莲蓬由荷花变成，那画莲蓬也没问题啊。既然画莲蓬都没问题，那画摘莲蓬吃更加没问题。
想到这里的春莺，立刻笑逐颜开。
说好吃的，她可以说三天三夜停不下来。画好吃的，那也不在话下。
有了思路后，再作画就容易多了。
终于，春莺在下学堂时将画交了上去。
下了学堂，春莺拉着林素冉往膳房跑去：“哎呀，刚才作画的时候，一边画一边想着那莲子的味道，搞得我现肚子饿得不行。”
在膳房，看着风卷残云般吃完饭的春莺，林素冉皱了皱眉头：“你说你吃东西的样子，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
“在家我爹也是这样说我的，但是我娘却说，吃东西有吃东西的样子就好了。难道吃东西还要男孩子跟女孩子用不同的方法吃吗？”春莺不以为意地说道。
一听说春莺这番理论出自她母亲之口，林素冉有些好奇地问道：“既然如此，你母亲为何要送你来伴读？”
“是我爹非要送我来，我娘才不想让我来呢。”
吃完饭的两个姑娘，沿着小路回伴读园，春莺正要对着路边的一朵野花呆呆地望着。
天下的父母，无不为自己的儿女着想。看来春莺的爹是希望她能攀上如意高枝，但她的母亲似乎却不这样想。
“可柔姐姐，你说这两天芳菲姐姐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春莺从野花的怅然中回过神，看着林素冉问道。
“怎么了？难道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吗？林素冉关心地问道。
如果知道发生了什么误会，自己早就能解决了。就是因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春莺才苦恼，为何芳菲姐姐这几日对自己不理不睬。
看着春莺苦闷地摇着头。林素冉知道，芳菲跟三公子之间的事，春莺肯定还未察觉。
所以那日在凉亭里，三公子跟春莺说的话，让芳菲吃醋了。
“要不然我找机会问问芳菲姐姐，看看是不是哪里有误会。问清楚了，你们解决掉，就又能和好如初啦。”
听了这话，春莺高兴地拉着林素冉的手，让她早点去问清楚。她可不想这样一直这样隔阂着，让人怪不舒服的。
答应帮春莺的忙后，林素冉自然没有闲着。
她要仔细地计划，最好是个一石二鸟之计。
这天，林素冉早起梳洗完毕后，便去旁边的树林里晨读。
这是她每日的习惯。
她喜欢在安静的清晨，拿上一本自己喜爱的书，钻进不被打扰、也不用筹谋算计的树林中，沐浴着阳光，读上一会儿书。
可当她来到树林时，突然发现了一个人影。
这么久以来，树林里几乎都没有人来晨读。
这让林素冉有些诧异，于是她悄悄地靠近。
待走近时，才发现是芳菲。
芳菲正背对着她，看样子是在哭泣。
大清早，就一个人躲到树林里独自伤心垂泪，看来是遇到了很大的坎坷。
如今伴读园里生活学习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值得大清早独自来树林哭泣的事情。
结合上次春莺所说的，芳菲姐姐最近都不理她。
林素冉一猜便知，大清早在这里垂泪的芳菲，肯定是情路上遇到了坎坷。
本来以色为谋这样的盘算，就是如履薄冰。
因为人心是最难把握的东西，稍不留神，就会跌下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更何况是男人的好色之心，利用的好，可以肆无忌惮。利用不好，那则是兵家大忌。
但凡有其他的办法，都不要轻易尝试这一招。
看着芳菲哭泣的背影，林素冉深深明白了这一点。
不过，春莺之前让林素冉帮她跟芳菲澄清误会。想到这里，林素冉突然有了主意。
这日下了学堂后，林素冉又往因竹苑，去看九姑娘去了。
“九姑娘现在气色越来越好了。”林素冉看着九姑娘的脸庞，这个姑娘从最初的脸色苍白，到现在似乎多了些红润。
“我也觉得近来精神不错，你看我已经好久没有缺课了。”九姑娘笑着说道。
“我看你也应该稍微放一放功课。就是因为九姑娘你太在意功课，有时候弄得自己很疲累，所以才容易病倒。”
林素冉这说得是实话，九姑娘虽然身子弱，但是性子要强。万事不甘落后于人，就算是身体不舒服，不能去学堂，也定不会落下了功课。
“可是柳先生的课堂那么丰富有趣，我实在舍不得不去。”说着这话时，九姑娘的眼中流淌过一丝不着痕迹的温柔。
年纪轻轻的状元郎，肯定比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老学究，更得少女们的心。
更何况柳书真还是那么得潇洒倜傥，风趣开朗。
这让一直养在深闺中的姑娘们，谁不曾动过那么一丝一毫的情思？
“柳先生的课堂确实有趣得很。但是我听说现在外面的茶楼鼓社，也有很多说书讲古的先生。说得那是精彩绝伦，活灵活现。”
虽然林素冉来京之后，从未走上京城的街头好好逛一逛。
但是在她流浪的那段日子里，饿得没办法时，她会偷偷跑去听人说书。
书里的故事那么精彩，人物那么多情又多伤感。
听着故事，林素冉会暂时忘了肚饿的痛苦。
所以，不用去看，她也知道偌大的京城里，肯定有这样将故事讲得感人肺腑的说书先生。
九姑娘被林素冉这番话吸引，勾起了兴趣，也很想去看看。
“听说三公子常在场面上行走，要是九姑娘想去听，可以请三公子帮忙。”林素冉凑近九姑娘出主意道。
“可要是让母亲知道了，不仅我会挨骂，就连三哥哥都可能会被打断腿……”九姑娘没开玩笑，大夫人的狠厉程度不是一般的吓人。特别是在管教这个不听话的儿子身上时。
“没事，我帮你去问问三公子。要是有合适的机会，我们再想办法出去。”
林素冉突然揽下这么大的担子，并不是她也想出去听书。
而是，她有别的打算……
今日学堂，所有姑娘们都到齐了。
包括九姑娘也早早的来到学堂。
可，柳书真却缺席了。
一开始大家以为先生的任期已满，不辞而别。回想起以往学习中的种种乐趣，大家纷纷不舍。
不过，幸好管家来通知说，先生只是身体不适，今日请休而已。
知道先生并未辞离，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林素冉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本以为经过跛子爷的事情后，自己心中再无挂念。
不过看到大家都在为先生没有离开而松口气，林素冉觉得自己也只是跟大家一样，舍不得这样一位风趣幽默，又才华横溢的先生。
今日柳书真缺席，学堂的课程并未中断。
上午的时候，教书画的齐先生，听说姑娘们都去了曲苑赏荷后，于是让大家作一副赏荷图。
“作诗我还能勉强挤两句，但是作画，我可一点也不会啊。”春莺叼着笔杆，一脸痛苦。
这种痛苦，不止春莺一个有。
可是，齐先生比柳先生严格多了。
大家只能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地回想着那天看的荷花。
可那天的荷花，又有多少人真正认真看了。
至少春莺就没有，因为她全程光顾着吃了。如果不是因为三公子突然出现，恐怕春莺能吃完整片荷塘，估计后面就没四姑娘什么事了。
搜肠刮肚也没什么好主意的春莺，忍不住看了看芳菲画的如何。
可是，自从曲苑回来后，春莺明显感觉芳菲待自己不如从前那般亲切，就像什么事情都在防着自己。
这让春莺很困惑，她不明白为何芳菲姐姐突然变成这样。
自讨没趣的春莺，只好又转身去看林素冉。
只见林素冉正埋着头，仔细地一笔一画地勾勒着。
春莺轻轻唤了声，林素冉抬头看到一脸苦闷的春莺，自然明白春莺什么情况。
想了一会儿的林素冉，突然冲着春莺做着吃东西的手势。
一开始，春莺还一脸茫然，当看到林素冉做剥开的动作后，她才恍然大悟。
赏荷赏荷，又不是一定要画荷花。
莲蓬由荷花变成，那画莲蓬也没问题啊。既然画莲蓬都没问题，那画摘莲蓬吃更加没问题。
想到这里的春莺，立刻笑逐颜开。
说好吃的，她可以说三天三夜停不下来。画好吃的，那也不在话下。
有了思路后，再作画就容易多了。
终于，春莺在下学堂时将画交了上去。
下了学堂，春莺拉着林素冉往膳房跑去：“哎呀，刚才作画的时候，一边画一边想着那莲子的味道，搞得我现肚子饿得不行。”
在膳房，看着风卷残云般吃完饭的春莺，林素冉皱了皱眉头：“你说你吃东西的样子，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
“在家我爹也是这样说我的，但是我娘却说，吃东西有吃东西的样子就好了。难道吃东西还要男孩子跟女孩子用不同的方法吃吗？”春莺不以为意地说道。
一听说春莺这番理论出自她母亲之口，林素冉有些好奇地问道：“既然如此，你母亲为何要送你来伴读？”
“是我爹非要送我来，我娘才不想让我来呢。”
吃完饭的两个姑娘，沿着小路回伴读园，春莺正要对着路边的一朵野花呆呆地望着。
天下的父母，无不为自己的儿女着想。看来春莺的爹是希望她能攀上如意高枝，但她的母亲似乎却不这样想。
“可柔姐姐，你说这两天芳菲姐姐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春莺从野花的怅然中回过神，看着林素冉问道。
“怎么了？难道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吗？林素冉关心地问道。
如果知道发生了什么误会，自己早就能解决了。就是因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春莺才苦恼，为何芳菲姐姐这几日对自己不理不睬。
看着春莺苦闷地摇着头。林素冉知道，芳菲跟三公子之间的事，春莺肯定还未察觉。
所以那日在凉亭里，三公子跟春莺说的话，让芳菲吃醋了。
“要不然我找机会问问芳菲姐姐，看看是不是哪里有误会。问清楚了，你们解决掉，就又能和好如初啦。”
听了这话，春莺高兴地拉着林素冉的手，让她早点去问清楚。她可不想这样一直这样隔阂着，让人怪不舒服的。
答应帮春莺的忙后，林素冉自然没有闲着。
她要仔细地计划，最好是个一石二鸟之计。
这天，林素冉早起梳洗完毕后，便去旁边的树林里晨读。
这是她每日的习惯。
她喜欢在安静的清晨，拿上一本自己喜爱的书，钻进不被打扰、也不用筹谋算计的树林中，沐浴着阳光，读上一会儿书。
可当她来到树林时，突然发现了一个人影。
这么久以来，树林里几乎都没有人来晨读。
这让林素冉有些诧异，于是她悄悄地靠近。
待走近时，才发现是芳菲。
芳菲正背对着她，看样子是在哭泣。
大清早，就一个人躲到树林里独自伤心垂泪，看来是遇到了很大的坎坷。
如今伴读园里生活学习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值得大清早独自来树林哭泣的事情。
结合上次春莺所说的，芳菲姐姐最近都不理她。
林素冉一猜便知，大清早在这里垂泪的芳菲，肯定是情路上遇到了坎坷。
本来以色为谋这样的盘算，就是如履薄冰。
因为人心是最难把握的东西，稍不留神，就会跌下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更何况是男人的好色之心，利用的好，可以肆无忌惮。利用不好，那则是兵家大忌。
但凡有其他的办法，都不要轻易尝试这一招。
看着芳菲哭泣的背影，林素冉深深明白了这一点。
不过，春莺之前让林素冉帮她跟芳菲澄清误会。想到这里，林素冉突然有了主意。
这日下了学堂后，林素冉又往因竹苑，去看九姑娘去了。
“九姑娘现在气色越来越好了。”林素冉看着九姑娘的脸庞，这个姑娘从最初的脸色苍白，到现在似乎多了些红润。
“我也觉得近来精神不错，你看我已经好久没有缺课了。”九姑娘笑着说道。
“我看你也应该稍微放一放功课。就是因为九姑娘你太在意功课，有时候弄得自己很疲累，所以才容易病倒。”
林素冉这说得是实话，九姑娘虽然身子弱，但是性子要强。万事不甘落后于人，就算是身体不舒服，不能去学堂，也定不会落下了功课。
“可是柳先生的课堂那么丰富有趣，我实在舍不得不去。”说着这话时，九姑娘的眼中流淌过一丝不着痕迹的温柔。
年纪轻轻的状元郎，肯定比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老学究，更得少女们的心。
更何况柳书真还是那么得潇洒倜傥，风趣开朗。
这让一直养在深闺中的姑娘们，谁不曾动过那么一丝一毫的情思？
“柳先生的课堂确实有趣得很。但是我听说现在外面的茶楼鼓社，也有很多说书讲古的先生。说得那是精彩绝伦，活灵活现。”
虽然林素冉来京之后，从未走上京城的街头好好逛一逛。
但是在她流浪的那段日子里，饿得没办法时，她会偷偷跑去听人说书。
书里的故事那么精彩，人物那么多情又多伤感。
听着故事，林素冉会暂时忘了肚饿的痛苦。
所以，不用去看，她也知道偌大的京城里，肯定有这样将故事讲得感人肺腑的说书先生。
九姑娘被林素冉这番话吸引，勾起了兴趣，也很想去看看。
“听说三公子常在场面上行走，要是九姑娘想去听，可以请三公子帮忙。”林素冉凑近九姑娘出主意道。
“可要是让母亲知道了，不仅我会挨骂，就连三哥哥都可能会被打断腿……”九姑娘没开玩笑，大夫人的狠厉程度不是一般的吓人。特别是在管教这个不听话的儿子身上时。
“没事，我帮你去问问三公子。要是有合适的机会，我们再想办法出去。”
林素冉突然揽下这么大的担子，并不是她也想出去听书。
而是，她有别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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