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危险游戏
清枥林深，草带泥痕。
一群鹿过。
后面利箭呼啸而来。
一只鹿倒下。
紧接着，
另一只鹿倒下……
最后，只有一只小鹿惊惶失措地窜入深林。
利箭依然没放过它。
可是，前面一头俯身准备随时跃起的豺狼，正龇牙咧嘴地守候着。
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小鹿突然想起自己刚长出来的那对鹿角，可……
小鹿突然调转方向，往利箭的方向直奔而去。
血，从鹿角滴落下来。
小鹿害怕极了，它用那对漂亮的鹿角撞进了一个人的胸膛。
……
梦醒时，林素冉也害怕极了。
梦中她捧着那对鹿角，鲜血源源不断地从鹿角涌出……
有些错，就算逃过了律法、世俗的制裁。
但佛祖为这些错上了最后的枷锁——罪孽深重。
就像食髓知味的毒蛇一样，缠绕在灵魂深处。
天亮时，林素冉将这条毒蛇，锁在了灵魂最深处。
“可柔姐姐。”
刚要出门的林素冉，就碰到了春莺。
或许不应该说是碰到，而是春莺找上门来。
自从芳菲跟春莺摊牌后，两人算是彻底决裂，分道扬镳。
所以，林素冉只能每天跟春莺一起去学堂。
在路上，她们遇到了一起去学堂的芳菲。
不过，芳菲没有理会她们，而是快步上前，追上了在前面走的黄婉茵。
“黄姑娘，今天来这么早？”芳菲几步追上，跟黄婉茵搭讪起来。
但是黄婉茵对芳菲的态度，不冷不热，只能算两人一起并排走，并没有太多交流。
“芳菲什么时候跟黄姑娘交好了？”林素冉不得不防，既然芳菲之前能跟春莺说的一些事情。说不定为了某些利益，也会主动跟别人说。
“不知道，好像也就这段时间吧。”春莺却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大概推测道：“可能是知道我们跟三公子出去听书后，才跟黄姑娘走近吧。我们伤了她的心，所以她才去找其他伙伴吧。”
听到春莺说两人相交并不久，而且看黄婉茵的态度，两人的关系也不亲密。林素冉心中稍稍安定，但紧迫感还是紧追着她。
因为黄婉茵并不是跟她们一样，来自小官小吏之家。
黄婉茵的父亲，是当朝户部尚书。手握大权，也是曹国舅一心想拉拢的对象。
所以这次伴读，黄婉茵虽然不是曹家女儿，但是享受曹家女儿相同待遇。
就连每日来学堂，都是曹家派人接送。
毕竟这样尊贵的权臣之女，怎么可能跟她们一起挤在伴读园。
芳菲想靠近这样的权臣之女，野心不言而喻。
只是这样的危险游戏，不知代价又是什么。
当然，这不是林素冉该替芳菲操心的。因为她有更紧迫的事情要操心，而且这种紧迫感还是来自芳菲。
学堂内，一切照旧。
只是林素冉觉得先生在课堂上，好像比平时多注意了些自己。
以前上课，她基本上都是一言不发。
但现在课堂上，先生常让她起来发言，表达观点。
这让林素冉很不适应。
她很想回归之前那种坐在最角落位置，不被人注意的状态。
所以她又坐回了角落，但好像也并没有好一点。
现在每天的生活都让她觉得够难应付的了。明明还是应该在父母的庇护下，享受快乐时光的她，现在却要计算着人心，盘谋着计策。
却不想，学堂上也不得放松。
先生的问题，并不是随意就能糊弄过去的。
所以本想趁着学堂蒙混过关，有个轻松点的时间。
现在却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集中精神，以应付先生不知何时会提出来的问题。
“可柔姐姐，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因为太累了，林素冉自然没听到春莺刚才一直在耳边叽叽喳喳说了些什么。
看着林素冉有些疲惫的面容，春莺也知道她累了，于是也不再喋喋不休。
这时，远处有个身影很熟悉。
林素冉仔细看了下，不正是芳菲跟黄婉茵吗？
可是平日里下学堂后，黄婉茵都是直接被曹家仆人送回府去。
怎么今天这个权臣之女，还有空在这里跟芳菲聊天？
林素冉很好奇，难道之前对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判断失误？难道她们早已暗中连结？
想到这里，林素冉心中有些慌乱。
但她没表现出来，而是静静地拉着春莺走过去。
“黄姑娘。”
待走近，林素冉平静地跟黄婉茵打招呼。
不过黄婉茵好像还在为上次林素冉不听她的话，执意要坐在前面，而不到后面去坐这件事耿耿于怀。
毕竟，这样一个权贵之女，平日里面对的都是对她言听计从的人。
碰到一个挑衅她权威的人，自然是会多记仇些日子。
不过，林素冉并不打算因为上次的事向她道歉。
因为谁也无法完全能预料得到今后会发生的事情，如果盘谋过，依然出了状况，那就等状况发生了再去处理吧。
与其战战兢兢地在原地徘徊不前，不如迎面而上。
毕竟风也会被撕破，不然我们怎能穿过暴风雨。
“芳菲姐姐，我有话跟你说。”
跟黄婉茵打过招呼后的林素冉，并不再理会她，而是转向旁边的芳菲。
“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话好说的吧，至少我没有话跟你说。”芳菲态度坚决。
“那就等没人了，我们再说吧。”
说完，林素冉竟然在两人旁边坐下来。
这架势，让芳菲跟黄婉茵都有些措手不及。
“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黄婉茵有些气恼，这不是明摆着自己在这里碍事了，赶自己走的意思。黄婉茵虽然平时骄横跋扈，但这点意思她还是能听明白。
看着黄婉茵有些生气，春莺在一旁急得不得了，忍不住伸手去拉林素冉：“可柔姐姐，我们晚点再找芳菲姐姐吧。”
但林素冉不为所动。
一是，她不想给这样的机会给芳菲，让她能在黄婉茵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
二是，她也想弄明白黄婉茵今天为何反常，没有被曹家仆人直接送回府去。
看着林素冉我行我素，不为所动的样子。芳菲有些着急了，转身就想拉着黄婉茵离开。
但黄婉茵怎么可能是能给人让路，给他人方便的人。
“我今天还就不走了！我父亲正在跟丞相谈事，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大胆子，想敢赶我走？”黄婉茵气急道。
听到这话，林素冉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既然不是芳菲特约黄婉茵在此密谈，林素冉的心中安定不少。
既然是黄父正在跟曹国舅谈事，想必事情还很重要。
“既然是这样，芳菲姐姐那我还是回伴读园等你吧。”林素冉卖乖。
春莺一听林素冉松口，于是赶紧拉着她走开。生怕她突然反悔，或是做出其他事情。
“可柔姐姐，你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你文静又温柔的，怎么今天这么冲动？”春莺还在后怕。
看着春莺这样子，又想到黄婉茵并非第一天来学堂，那时候大家都不怕。
为何今天春莺会害怕成这个样子。
春莺又是何时害怕的呢？
是从听到黄父在跟曹丞相谈事开始的吧？
想到这里的林素冉，心中恍然明白，强权对人心的震慑有多厉害。
如果现在自己换到黄婉茵的位置，估计芳菲都不会再去追究梦瑶的事情了吧。
一群鹿过。
后面利箭呼啸而来。
一只鹿倒下。
紧接着，
另一只鹿倒下……
最后，只有一只小鹿惊惶失措地窜入深林。
利箭依然没放过它。
可是，前面一头俯身准备随时跃起的豺狼，正龇牙咧嘴地守候着。
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小鹿突然想起自己刚长出来的那对鹿角，可……
小鹿突然调转方向，往利箭的方向直奔而去。
血，从鹿角滴落下来。
小鹿害怕极了，它用那对漂亮的鹿角撞进了一个人的胸膛。
……
梦醒时，林素冉也害怕极了。
梦中她捧着那对鹿角，鲜血源源不断地从鹿角涌出……
有些错，就算逃过了律法、世俗的制裁。
但佛祖为这些错上了最后的枷锁——罪孽深重。
就像食髓知味的毒蛇一样，缠绕在灵魂深处。
天亮时，林素冉将这条毒蛇，锁在了灵魂最深处。
“可柔姐姐。”
刚要出门的林素冉，就碰到了春莺。
或许不应该说是碰到，而是春莺找上门来。
自从芳菲跟春莺摊牌后，两人算是彻底决裂，分道扬镳。
所以，林素冉只能每天跟春莺一起去学堂。
在路上，她们遇到了一起去学堂的芳菲。
不过，芳菲没有理会她们，而是快步上前，追上了在前面走的黄婉茵。
“黄姑娘，今天来这么早？”芳菲几步追上，跟黄婉茵搭讪起来。
但是黄婉茵对芳菲的态度，不冷不热，只能算两人一起并排走，并没有太多交流。
“芳菲什么时候跟黄姑娘交好了？”林素冉不得不防，既然芳菲之前能跟春莺说的一些事情。说不定为了某些利益，也会主动跟别人说。
“不知道，好像也就这段时间吧。”春莺却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大概推测道：“可能是知道我们跟三公子出去听书后，才跟黄姑娘走近吧。我们伤了她的心，所以她才去找其他伙伴吧。”
听到春莺说两人相交并不久，而且看黄婉茵的态度，两人的关系也不亲密。林素冉心中稍稍安定，但紧迫感还是紧追着她。
因为黄婉茵并不是跟她们一样，来自小官小吏之家。
黄婉茵的父亲，是当朝户部尚书。手握大权，也是曹国舅一心想拉拢的对象。
所以这次伴读，黄婉茵虽然不是曹家女儿，但是享受曹家女儿相同待遇。
就连每日来学堂，都是曹家派人接送。
毕竟这样尊贵的权臣之女，怎么可能跟她们一起挤在伴读园。
芳菲想靠近这样的权臣之女，野心不言而喻。
只是这样的危险游戏，不知代价又是什么。
当然，这不是林素冉该替芳菲操心的。因为她有更紧迫的事情要操心，而且这种紧迫感还是来自芳菲。
学堂内，一切照旧。
只是林素冉觉得先生在课堂上，好像比平时多注意了些自己。
以前上课，她基本上都是一言不发。
但现在课堂上，先生常让她起来发言，表达观点。
这让林素冉很不适应。
她很想回归之前那种坐在最角落位置，不被人注意的状态。
所以她又坐回了角落，但好像也并没有好一点。
现在每天的生活都让她觉得够难应付的了。明明还是应该在父母的庇护下，享受快乐时光的她，现在却要计算着人心，盘谋着计策。
却不想，学堂上也不得放松。
先生的问题，并不是随意就能糊弄过去的。
所以本想趁着学堂蒙混过关，有个轻松点的时间。
现在却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集中精神，以应付先生不知何时会提出来的问题。
“可柔姐姐，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因为太累了，林素冉自然没听到春莺刚才一直在耳边叽叽喳喳说了些什么。
看着林素冉有些疲惫的面容，春莺也知道她累了，于是也不再喋喋不休。
这时，远处有个身影很熟悉。
林素冉仔细看了下，不正是芳菲跟黄婉茵吗？
可是平日里下学堂后，黄婉茵都是直接被曹家仆人送回府去。
怎么今天这个权臣之女，还有空在这里跟芳菲聊天？
林素冉很好奇，难道之前对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判断失误？难道她们早已暗中连结？
想到这里，林素冉心中有些慌乱。
但她没表现出来，而是静静地拉着春莺走过去。
“黄姑娘。”
待走近，林素冉平静地跟黄婉茵打招呼。
不过黄婉茵好像还在为上次林素冉不听她的话，执意要坐在前面，而不到后面去坐这件事耿耿于怀。
毕竟，这样一个权贵之女，平日里面对的都是对她言听计从的人。
碰到一个挑衅她权威的人，自然是会多记仇些日子。
不过，林素冉并不打算因为上次的事向她道歉。
因为谁也无法完全能预料得到今后会发生的事情，如果盘谋过，依然出了状况，那就等状况发生了再去处理吧。
与其战战兢兢地在原地徘徊不前，不如迎面而上。
毕竟风也会被撕破，不然我们怎能穿过暴风雨。
“芳菲姐姐，我有话跟你说。”
跟黄婉茵打过招呼后的林素冉，并不再理会她，而是转向旁边的芳菲。
“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话好说的吧，至少我没有话跟你说。”芳菲态度坚决。
“那就等没人了，我们再说吧。”
说完，林素冉竟然在两人旁边坐下来。
这架势，让芳菲跟黄婉茵都有些措手不及。
“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黄婉茵有些气恼，这不是明摆着自己在这里碍事了，赶自己走的意思。黄婉茵虽然平时骄横跋扈，但这点意思她还是能听明白。
看着黄婉茵有些生气，春莺在一旁急得不得了，忍不住伸手去拉林素冉：“可柔姐姐，我们晚点再找芳菲姐姐吧。”
但林素冉不为所动。
一是，她不想给这样的机会给芳菲，让她能在黄婉茵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
二是，她也想弄明白黄婉茵今天为何反常，没有被曹家仆人直接送回府去。
看着林素冉我行我素，不为所动的样子。芳菲有些着急了，转身就想拉着黄婉茵离开。
但黄婉茵怎么可能是能给人让路，给他人方便的人。
“我今天还就不走了！我父亲正在跟丞相谈事，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大胆子，想敢赶我走？”黄婉茵气急道。
听到这话，林素冉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既然不是芳菲特约黄婉茵在此密谈，林素冉的心中安定不少。
既然是黄父正在跟曹国舅谈事，想必事情还很重要。
“既然是这样，芳菲姐姐那我还是回伴读园等你吧。”林素冉卖乖。
春莺一听林素冉松口，于是赶紧拉着她走开。生怕她突然反悔，或是做出其他事情。
“可柔姐姐，你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你文静又温柔的，怎么今天这么冲动？”春莺还在后怕。
看着春莺这样子，又想到黄婉茵并非第一天来学堂，那时候大家都不怕。
为何今天春莺会害怕成这个样子。
春莺又是何时害怕的呢？
是从听到黄父在跟曹丞相谈事开始的吧？
想到这里的林素冉，心中恍然明白，强权对人心的震慑有多厉害。
如果现在自己换到黄婉茵的位置，估计芳菲都不会再去追究梦瑶的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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