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攻讦
“下面，本座继续为大家解析法阵的构成……”
后殿堂之上，柳师尊拿一本小册子阅读，弟子们也皆有小册子。师尊念一句，大家念一句。
小册子名为《四明书院法阵汇总》。
“四明书院”乃乾元界有名的修仙者学府，人称仙学院。由二级大派“风云宗”主办，四个三级大派为辅。
仙学院中的童生，无一不是天才精英。由各个大小仙门举荐。一经录取，小仙门脸上自然有光……
闲话少叙。
上述的教材，乃是由仙学院大儒编撰。小仙门皆奉为圣典，趋之若鹜。
朗朗的读书声，让王啸想起小时候东林书院的日子。
往事如昨，历历在目。
那时他刚穿越不久，课堂上常常有人捉弄他，当他是痴儿。某人便不动声色的有计划反击。
陆逊那厮最损，课堂上在他后衣领里塞四脚蛇。四脚蛇即壁虎。
当时骇得人哇哇大叫、嗷嗷大哭，还尿了裤子。尿裤子这事儿被同窗讥笑了好久。
然后有一次，他也报复回去，捉了一条毒蛇，偷偷塞进陆逊的书挎包……
“啪！”
柳师尊拍响惊堂木，“王啸休要走神，你站起来！”
“额！”
他忙止住偷笑，恍过神儿来。只得站立当场。
然后也有人偷笑了，是笑话的笑。
但听柳师尊冷声道，“王啸你说说看，为师刚才讲到了哪里？且有什么见解？”
“额！”
一怔之后，头脑混乱不堪，不知说什么才好。回答问题先。
遂低头瞥一眼小册子，见仍停留在上一章节。问题是上一章节他也没听，这可咋办？
他头脑飞速的运转，快速睨一眼这一章头几行字，决定展开他丰富的联想，最好胡弄过去。
“禀师尊！呃……”
先清清嗓子，前一排另一列的于倩回头，樱桃小嘴轻启，好象说着什么，貌似在提醒。
王啸心下一热：原来师姐是在乎我的。当初说那么绝情的话，实在不应该。
而吴喜那货，死鱼眼珠儿骨溜溜乱转，估计在祈祷某人发糗。
“呃！鄙人以为，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先说法阵中自有天地、自成方圆，构造各有不同，且范围有大小，不一而足……”
他一字一句道，语速缓慢，想到什么说什么，并逐步向下推衍。
众人听了，无不摇头。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先说范围大小，需经过缜密计算的，师尊及师姐于倩，曾教过弟子数术，以算盘计算。这一点大家均懂，不再陈述了……”
突然有人一声讥笑，“王啸师兄，既然大家都懂，你还说什么？岂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么？”
“唔！王啸你若无法回答，且去惩戒堂领罚吧……”
柳师尊似笑非笑道。
他对这几个人的了解，正如农民了解大粪。开始使绊子呢，不放过任何的机会。
“咳！”
干咳了一声后，王啸先面向吴喜同学说话，似在转移话题，其实不是。
“吴喜师兄！人所谓的法阵形状，无非是三种，圆形、方形、条形……”说到这里时，王啸意味深长道，“吴喜师兄，这个你懂大家都懂，然而据在下所知，高端一些的法阵，形状要复杂得多……”
“王啸！休要大言不惭，高端法阵如低阶上品的，难道你懂？”
吴喜反唇相讥，神色不善。
而几个原先刘香、许君的小跟班，难得遇上扳倒人的机会，纷纷附和。
这期间，于倩替王啸说了几句话，很快给议论声淹没了。她没有刘香那种力度。
一个弟子站起来道，作义愤填膺状，情绪较激动，“请问师尊，王啸藐视师尊、污蔑圣典，又扰乱课堂，又不思悔改，可否扭送惩戒堂，罪加一等？”
“可……且等等看！”
柳师尊仍似笑非笑，等等看的意思是想让笑话最大化，达到所谓的高潮。
乍一见这正义同学，某人不禁一乐。没想到是郭明这货。看来这人奴性很深呐。
之前听说，这货当月的月俸又被克扣了。新发的道袍，现在穿在了吴喜身上……
把“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当作污蔑圣典。这一项罪名不小啊。
“王啸你还有什么解释的？”
这边柳师尊忙先示意安静，懒懒的道。
心里这个解气啊！但脸上未有表现。
她的意思王啸明白。不关她的事儿，皆是少数几人作梗。
况且给他机会了，说不出理由来，休怪小娘辣手无情。
“咳咳咳……”
又清清嗓子，掩饰不安。先后面向吴喜、郭明道，“二位师兄言重了！师弟且问二位，什么叫三角形？什么叫梯形？六角形？五角形呢？”
“哈哈哈……”
“说的什么啊这是？”
这句问话，引来一片嘲笑声。实在令人难堪呢，教人欲哭无泪。
对于这些人来说，三角形比较高端了。其他的形状，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你这不胡诌八扯么？
那边于倩也急了，打手势让他住口。
只有柳师尊闻言微微色变，挥手示意安静，“且继续说下去！”
语调高亢有不容置疑的力度。
课堂上马上安静下去，有几个人面露悻悻之色，不住向郭明使眼色，撺掇他再次发难。
之后，王啸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以他穿越前那个世界的学识，侃侃论证。
但前提条件是，需要一个理由去说明他理论的出处。目的是暂时让人信服。只要能蒙人，便赢了。
他说儿时曾遇见一个僧人，该僧人据说来自他界。僧人教会了他数术演练的方法。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众人半信半疑，大都认为是危言耸听。
话题绝对敏感、玄妙。
他界什么界？
以修仙者的认知，仅仅知道几个，乃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还是说些吴师兄、郭师兄能听懂的吧，”王啸分别睨向二人，“以梯形为例，由一个条形或方形，加上一个三角形构成。也就是说，两个迭加便形成一个新的图形，即梯形，象阶梯一般，相信两位师兄能够听懂？”
说到这里，比较聪颖的几个弟子领悟很快，纷纷点头。包括柳师尊，眉头一皱。
“哼！都什么呀？”
只有郭明说话了，十分不屑。又左右张望，想引起共鸣，谁知道没人鸟他，不免尴尬万分。
“安静！”
柳师尊说话了，还瞪了郭明一眼，并示意王啸继续。
“仍以梯形为例……”王啸边思索边道，“阵盘以梯形为例。然而，阵法之内仍有空间，有一定的高度，需要以数术推算它的容量大小……”
“嗯！如此说来，王啸徒儿懂得演算之法？”
柳师尊打断王啸话语，嫣然笑道。第一次以公正的眼光，去审视和对待面前的少年。
“不才徒儿恰恰会！”
他真会！
“呵呵呵，有机会为师也请教于你，很好奇呢！”
让柳师尊放低身段不容易，众人面面相觑。
“弟子不敢！”
仍站于课桌后，颔首低眉道。
这时，殿外变得阴沉，有风雨欲来的前兆。后堂有三扇木窗。狂风袭来，吹得窗扇吱呀吱呀作响。
有人去关窗。王啸距一扇窗较近，也忘记规矩了，遂念咒语一句随手施展“唤风术”，突地一股劲风乍起，打着旋儿，将木窗吹得关闭。
只听有人大叫一声，指着某人道，“师尊！他违规！”
又听柳师尊一声厉吼，“郭明你给我滚出去！”
那郭明兀自一愣，寻思这形势咋变了呢？脸色憋得通红。便起身低头向堂外走去。
外面正好下起了大雨倾盆。
这边吴喜挠挠头暗道侥幸。寻思郭明这货真没眼色，该着倒霉。而王啸刚刚想起，宗门是禁止唤风术的……
“呃……制法阵如盖房屋，建桥梁，个人以为，防御型为主的法阵，应借鉴房屋、桥梁的构造，还有民间衙门盐铁司的坚井，这样会更加的坚固耐用……”
其实，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如产盐的坚井，拱形桥梁，或众人头顶的穹顶。这些形式皆可应用在法阵当中。
以吴喜等人的眼界，认为法阵上方应该是个平盖。以井底之蛙的视野，是看不见天鹅的。
而三级大派的“神机阁”，随便一个弟子均知道拱形好用。所处的环境不同，眼界自然不同。
你比如，法阵上空采用了桥梁的拱形设计，防御力较平盖强上许多的。而桥梁若是平板，恐怕撑不了几年。同样的道理。
“咯咯咯……”
听到兴处，柳如是爆出鸽子一样的笑声，又手舞足蹈。众弟子从未见师尊因忘形而失态。
课也不讲了，下课。急着宣王啸去她内室叙话。
尤其是于倩，觉得意外。众人各自散去。
因为柳如是从来不带男弟子去她闺房的。王啸是史上第一个。于倩虽不敢多心，总觉得别扭。
这一天，王啸和柳师尊聊到很晚，顺便畅谈一下人生……
后殿堂之上，柳师尊拿一本小册子阅读，弟子们也皆有小册子。师尊念一句，大家念一句。
小册子名为《四明书院法阵汇总》。
“四明书院”乃乾元界有名的修仙者学府，人称仙学院。由二级大派“风云宗”主办，四个三级大派为辅。
仙学院中的童生，无一不是天才精英。由各个大小仙门举荐。一经录取，小仙门脸上自然有光……
闲话少叙。
上述的教材，乃是由仙学院大儒编撰。小仙门皆奉为圣典，趋之若鹜。
朗朗的读书声，让王啸想起小时候东林书院的日子。
往事如昨，历历在目。
那时他刚穿越不久，课堂上常常有人捉弄他，当他是痴儿。某人便不动声色的有计划反击。
陆逊那厮最损，课堂上在他后衣领里塞四脚蛇。四脚蛇即壁虎。
当时骇得人哇哇大叫、嗷嗷大哭，还尿了裤子。尿裤子这事儿被同窗讥笑了好久。
然后有一次，他也报复回去，捉了一条毒蛇，偷偷塞进陆逊的书挎包……
“啪！”
柳师尊拍响惊堂木，“王啸休要走神，你站起来！”
“额！”
他忙止住偷笑，恍过神儿来。只得站立当场。
然后也有人偷笑了，是笑话的笑。
但听柳师尊冷声道，“王啸你说说看，为师刚才讲到了哪里？且有什么见解？”
“额！”
一怔之后，头脑混乱不堪，不知说什么才好。回答问题先。
遂低头瞥一眼小册子，见仍停留在上一章节。问题是上一章节他也没听，这可咋办？
他头脑飞速的运转，快速睨一眼这一章头几行字，决定展开他丰富的联想，最好胡弄过去。
“禀师尊！呃……”
先清清嗓子，前一排另一列的于倩回头，樱桃小嘴轻启，好象说着什么，貌似在提醒。
王啸心下一热：原来师姐是在乎我的。当初说那么绝情的话，实在不应该。
而吴喜那货，死鱼眼珠儿骨溜溜乱转，估计在祈祷某人发糗。
“呃！鄙人以为，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先说法阵中自有天地、自成方圆，构造各有不同，且范围有大小，不一而足……”
他一字一句道，语速缓慢，想到什么说什么，并逐步向下推衍。
众人听了，无不摇头。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先说范围大小，需经过缜密计算的，师尊及师姐于倩，曾教过弟子数术，以算盘计算。这一点大家均懂，不再陈述了……”
突然有人一声讥笑，“王啸师兄，既然大家都懂，你还说什么？岂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么？”
“唔！王啸你若无法回答，且去惩戒堂领罚吧……”
柳师尊似笑非笑道。
他对这几个人的了解，正如农民了解大粪。开始使绊子呢，不放过任何的机会。
“咳！”
干咳了一声后，王啸先面向吴喜同学说话，似在转移话题，其实不是。
“吴喜师兄！人所谓的法阵形状，无非是三种，圆形、方形、条形……”说到这里时，王啸意味深长道，“吴喜师兄，这个你懂大家都懂，然而据在下所知，高端一些的法阵，形状要复杂得多……”
“王啸！休要大言不惭，高端法阵如低阶上品的，难道你懂？”
吴喜反唇相讥，神色不善。
而几个原先刘香、许君的小跟班，难得遇上扳倒人的机会，纷纷附和。
这期间，于倩替王啸说了几句话，很快给议论声淹没了。她没有刘香那种力度。
一个弟子站起来道，作义愤填膺状，情绪较激动，“请问师尊，王啸藐视师尊、污蔑圣典，又扰乱课堂，又不思悔改，可否扭送惩戒堂，罪加一等？”
“可……且等等看！”
柳师尊仍似笑非笑，等等看的意思是想让笑话最大化，达到所谓的高潮。
乍一见这正义同学，某人不禁一乐。没想到是郭明这货。看来这人奴性很深呐。
之前听说，这货当月的月俸又被克扣了。新发的道袍，现在穿在了吴喜身上……
把“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当作污蔑圣典。这一项罪名不小啊。
“王啸你还有什么解释的？”
这边柳师尊忙先示意安静，懒懒的道。
心里这个解气啊！但脸上未有表现。
她的意思王啸明白。不关她的事儿，皆是少数几人作梗。
况且给他机会了，说不出理由来，休怪小娘辣手无情。
“咳咳咳……”
又清清嗓子，掩饰不安。先后面向吴喜、郭明道，“二位师兄言重了！师弟且问二位，什么叫三角形？什么叫梯形？六角形？五角形呢？”
“哈哈哈……”
“说的什么啊这是？”
这句问话，引来一片嘲笑声。实在令人难堪呢，教人欲哭无泪。
对于这些人来说，三角形比较高端了。其他的形状，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你这不胡诌八扯么？
那边于倩也急了，打手势让他住口。
只有柳师尊闻言微微色变，挥手示意安静，“且继续说下去！”
语调高亢有不容置疑的力度。
课堂上马上安静下去，有几个人面露悻悻之色，不住向郭明使眼色，撺掇他再次发难。
之后，王啸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以他穿越前那个世界的学识，侃侃论证。
但前提条件是，需要一个理由去说明他理论的出处。目的是暂时让人信服。只要能蒙人，便赢了。
他说儿时曾遇见一个僧人，该僧人据说来自他界。僧人教会了他数术演练的方法。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众人半信半疑，大都认为是危言耸听。
话题绝对敏感、玄妙。
他界什么界？
以修仙者的认知，仅仅知道几个，乃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还是说些吴师兄、郭师兄能听懂的吧，”王啸分别睨向二人，“以梯形为例，由一个条形或方形，加上一个三角形构成。也就是说，两个迭加便形成一个新的图形，即梯形，象阶梯一般，相信两位师兄能够听懂？”
说到这里，比较聪颖的几个弟子领悟很快，纷纷点头。包括柳师尊，眉头一皱。
“哼！都什么呀？”
只有郭明说话了，十分不屑。又左右张望，想引起共鸣，谁知道没人鸟他，不免尴尬万分。
“安静！”
柳师尊说话了，还瞪了郭明一眼，并示意王啸继续。
“仍以梯形为例……”王啸边思索边道，“阵盘以梯形为例。然而，阵法之内仍有空间，有一定的高度，需要以数术推算它的容量大小……”
“嗯！如此说来，王啸徒儿懂得演算之法？”
柳师尊打断王啸话语，嫣然笑道。第一次以公正的眼光，去审视和对待面前的少年。
“不才徒儿恰恰会！”
他真会！
“呵呵呵，有机会为师也请教于你，很好奇呢！”
让柳师尊放低身段不容易，众人面面相觑。
“弟子不敢！”
仍站于课桌后，颔首低眉道。
这时，殿外变得阴沉，有风雨欲来的前兆。后堂有三扇木窗。狂风袭来，吹得窗扇吱呀吱呀作响。
有人去关窗。王啸距一扇窗较近，也忘记规矩了，遂念咒语一句随手施展“唤风术”，突地一股劲风乍起，打着旋儿，将木窗吹得关闭。
只听有人大叫一声，指着某人道，“师尊！他违规！”
又听柳师尊一声厉吼，“郭明你给我滚出去！”
那郭明兀自一愣，寻思这形势咋变了呢？脸色憋得通红。便起身低头向堂外走去。
外面正好下起了大雨倾盆。
这边吴喜挠挠头暗道侥幸。寻思郭明这货真没眼色，该着倒霉。而王啸刚刚想起，宗门是禁止唤风术的……
“呃……制法阵如盖房屋，建桥梁，个人以为，防御型为主的法阵，应借鉴房屋、桥梁的构造，还有民间衙门盐铁司的坚井，这样会更加的坚固耐用……”
其实，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如产盐的坚井，拱形桥梁，或众人头顶的穹顶。这些形式皆可应用在法阵当中。
以吴喜等人的眼界，认为法阵上方应该是个平盖。以井底之蛙的视野，是看不见天鹅的。
而三级大派的“神机阁”，随便一个弟子均知道拱形好用。所处的环境不同，眼界自然不同。
你比如，法阵上空采用了桥梁的拱形设计，防御力较平盖强上许多的。而桥梁若是平板，恐怕撑不了几年。同样的道理。
“咯咯咯……”
听到兴处，柳如是爆出鸽子一样的笑声，又手舞足蹈。众弟子从未见师尊因忘形而失态。
课也不讲了，下课。急着宣王啸去她内室叙话。
尤其是于倩，觉得意外。众人各自散去。
因为柳如是从来不带男弟子去她闺房的。王啸是史上第一个。于倩虽不敢多心，总觉得别扭。
这一天，王啸和柳师尊聊到很晚，顺便畅谈一下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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