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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暮江又吟

    楚直男深知那时各门各派,极其讲究门规。吕莹虽然年青,毕竟是自己师姐,又是师父亲命的掌门。故本就十分尊重。

    楚直男见吕莹喝了茶,便说:“师姐,那日并不是师弟私自脱离。实在有万不得已的原因。”

    吕莹虽听车夫说过那日情况,心想那车夫也不一定听得有多真,便故意板着脸道:“那你说说,是如何的万不得已。”

    楚直男道:“那天,师姐要去追那个跟踪者,叮嘱我原地等候,你必定回来接我。我先确实在那里等着。

    没想到,才等了一会儿,就来了三个人。我看他们带着刀,头上戴着官差的帽子。便有点害怕。

    其中一个就问我:你是不是叫楚直男?

    我也不敢撒谎,只得说:是的。官差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旁边一个人就说:我们是带刀侍卫,可不是一般的官差。

    那开始问我的人就说:也不是我们要找你,是我们主子要找你。麻烦你陪我们走一趟。我们并不想动粗。

    我就问:你们主子是哪位?可不可以告诉我?

    那人说:我家主子是当今太子。

    我想那太子就是今后的皇帝,是只比当今皇帝小一点点的官。

    又想咱们师父是前明公主,咱们天天在想着反清复明,在四处联络反清志士。是不是事机不密,被这些人听说了?所以来捉拿我们。

    如果赖在那儿等师姐回来,说不定两个人一齐抓了。抓一个人总比抓两个人好,咱们要保存实力。

    我知道师姐今后还有大事情要你去做。可不能在这时就连累了你。

    只好就跟着他们走了。”

    吕莹心想,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说以后有大事要我做,不就是奉承我吗?却不能因为他几句好听的话便轻易饶了他。如今当个掌门,实际上只管他一个人,其他的尽是师兄。这一次若不能树立威信,今后就更难了。于是冷冷地道:“难道不是你本来就认识太子你才去的吗?”

    楚直男道:“师姐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怎么会认识太子呢?”

    吕莹冷笑道:“你既然能认识贝勒,为什么就不能认识太子?说不定连皇帝你都认识。”

    楚直男一听,忙道:“听师姐这话的意思,是不信任我了。”

    吕莹道:“从见到你那天起,就觉得你太神密,身上藏着不一般的秘密。不然,你说说,你从哪里来的?你到底是谁?”

    楚直男想起,曾经跟官太白说过自己的来历。穿越到古代久了后,便越来越淡化了以前的意识,越来越想知道原主的情况。现在,楚直男思考自己是谁时,越来越多想的是原主是谁。便道:“我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谁了,求师姐问点别的吧。”

    吕莹细细看楚直男的表情,确实是一派无可奈何的模样,于是说:“便依了你不是私自脱离师门,确实是万不得已。那你说说你到底去哪里了?干了些什么?又怎样回来的?”

    楚直男说:“去的哪儿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不是紫禁城的毓庆宫。连皇城都没进。

    当时他们带我走了好长一节路,最后进了一个胡同,就把我关在那里的一间屋子里。”

    吕莹心想,这八成就王德标老爷子说那个地方了。

    当时,楚直男被那几个侍卫带进一间屋子里,那领头的侍卫说:“先在这儿等着,主子等会儿会传,咱们再带你去见主子。”

    楚直男见那房间并不太大,里面家俱全是实木雕花的,十分讲究。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外面两个侍卫就站在门口,一点声音也没有。另一个不在,估计汇报去了。

    楚直男曾见史料记载,这太子性格狂暴,动不动就要打人。江南曹寅的女婿平郡主纳尔苏就曾被殴打,四阿哥胤禛曾被他一脚踢晕滚落台阶。不知道他会拿自己怎样。

    不知过了多久,果然听到有人说:“快,太子命带过去。”

    那两个侍卫便命楚直男出去。一人架住他一只手臂,带进一间正房。便命跪下。

    楚直男哪里习惯这些礼节,只在戏里见过。但想到这人这等残暴,怕吃眼前亏,只得跪下。

    那两名侍卫也跪下磕头道:“奴才见过太子,太子爷要的人已带到。”

    楚直男当时根本不敢抬头。只听道一个声音说:“出去等着。”

    两名侍卫便起身出去。

    楚直男回想着戏里的情节,忙以额触地,只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有人问:“你就是楚直男?”

    楚直男道:“草民正是。”

    那人说了一句:“抬起头来说话。”

    楚直男忙立起身,头仍垂着。

    那人说:“可知道为什么找你来?”

    楚直男摇头说:“草民不知。”

    那人道:“你不是神人吗?怎么会不知?”

    楚直男道:“草民的确不知。”

    那人道:“前月,我父皇对我说:四阿哥去年在江南遇一神人,说今年会出大事。父皇信以为真。

    本太子便命人去打听,那神人是谁?总是打听不出来。

    直到前几天,下人来报告,说四阿哥对才从江南到京城的一个人出奇的好。每天车接车送,食宿全包。

    我想那老四怎么可能对山野小民如此礼重,其中必然有因。

    下人便打听到了住处,姓名。

    本太子的人便天天过来侦查,见老四的人始终在一旁,不晓得今天如何得了机会。

    你就是老四说那个神人,是不是?不然,他为何对你这般的好?”

    楚直男知道瞒不过,便说:“在江南时,草民的确认识了一位贝勒爷。但并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那人道:“那便是了。你给他说了什么?给本太子如实回答。”

    楚直男道:“草民并没有对他说什么。”

    那人却不多说,上前对着楚直男便是一阵脚踢。

    楚直男这才知史料所言不虚。

    那人踢了一阵,似乎过了瘾,就停下了。说道:“好好想想,到底跟老四说了什么。如实交待。免受皮肉之苦。既然认识,必有交谈。如何骗得过我?”

    楚直男见这人动不动就打人,终究害怕,道:“草民和那位贝勒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只是有一次给他念了一首诗。”

    “什么诗?快给本太子念来。”

    楚直男道:“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