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其他小说 » 异世界最强驯兽师 » [贰]

[贰]

    我们前往做讨伐任务的路上耽误了很长时间,我们通过已经是上午勾陈时候,好在任务限定时间比平常的时候要长得多,所以我们时间充足。

    刚过传送门,不只有我其余几人也都被面前这景象所震惊,雨浇不灭的火焰,火烧不断的树林,用“鹰视”观察火中间立着一块块金属人佣,山上的树根交错纵横不入土地。小时候常听门口的半仙念叨一口“五行相克”走街串巷四处卖卦,又想到“燃烧定义”和“树木生长的智慧”这两个课本知识,这座山完全都彻底违背卧室我所认知的“道理”和“物理”,这魔法世界不遵守我们世界的很多东西,我正在努力适应这些让我看起来反常的事。

    众人都表示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冯贝贝、欧阳香凝、廖氏兄弟都没有在课上听说过这个地方。我之前那本两个半《康熙字典》厚的《文刀地理详解》还没有看到这里。不过,不排除这里没有被收录的可能性。

    “乔胭,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偏僻的小地方都用传送门,那有着马匹交易大村的灵马村为什就没有传送门?”

    “当然有了,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为了满足骊的需求才有意骑马来新手村的。”

    我看着乔胭那副理应如此的表情感到无奈,于是又转头问白靛:

    “那八方树西的森林里是不是也有传送门?”

    “是的,不过,相比于灵马村的位置,那个就有点太远了。”

    “那灵马村有传送门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当时想看看骊即使是拖油瓶,最少脚程方面是不是可以给我们带来便利。”

    “你说谁是拖油瓶?!你可别忘了,现在我的等级可比你高三级。”

    “照样还是打不过我。”

    白靛说完还侧脸过偷笑。

    “骊,这么说,你也知道了?”

    “这个……那个……怎么编呢?”

    我给她们三个每人一个脑瓜崩,明知道有简单方法还不告诉我,让我白耽误了两天时间。

    我的计划是先到村里停留一阵,随后再去进行第一次讨伐。这样可以打听一些关于这次讨伐的信息,顺便找好我们今晚在麟漆宾馆的房间。阿克夏书馆不对我们开放,这是最棘手的线索任务,要从众多人给出的消息中找出我们的讨伐对象的弱点、破绽或是不可对世人说的历史。

    我们谈论着讨伐目标地向村最近的村庄走,乔胭一定是知道这里的事,不过有众多原因让她不能和我说。

    (乔胭,你是不是知道这里的事?)

    (不知道,只要是这个世界有关情报讨伐的任务,我们女神都是无权知道。有我你就偷着乐吧,平常这些话还要浪费击杀点数来兑换。)

    “你们在后面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前面就是村口了。”

    这里村口和灵马村有几分相似,村边有一个破损的牌子,上面写着“得劲村”,可村头上的名字叫“得祲村”。正好有一老乡从村里走出来,看他的打扮是准备下午下地翻土去,我们拦住老乡,问他:

    “老乡,我们都是冒险者小队,这祲可不是什么好字,为什么还用到村名上了?”

    “每年这时候都要来一队像你们这样的小队,今年来的多了点。一看你就是新瓜,我们折里本身交得劲村,之后就改名叫得祲村了,有劲儿的‘劲’结果换成这个晦气的字,我们谁都不想。”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我们又向老乡打听户部在哪里,结果那老乡用看新物种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回答:

    “什么?我们这里早就没有这个建筑了,你还是去别翻过山之后再走两火离的那个村看看,哪里说不定有你要找的户部。”

    冯贝贝示意让我起来,自己问老乡大酒厅在哪里,老乡可来劲了,又是给我们指点方向,又是推荐什么酒好,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冯贝贝都没有想到。

    等送走老乡,我问冯贝贝:

    “为什么要问大酒厅这个名字?这和户部有什么联系吗?”

    “新手村的户部你也知道,就是一个二合一的地方,有的乡村没有那么多冒险者会在村里注册临时身份卡片,所以很多村职户部都被改为同酒吧一样地方,统都叫‘大酒厅’。不过也有地方的户部甚至就是一个占地方的破房子。”

    灵马村就是后者。

    冯贝贝的冒险阅历比我们几个都高,赵霦虽然看着比我们早来三年,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仅在山水地方,都是祝良请客带他玩,讨伐地方很多都不知道,很长时间都是接的同一个讨伐任务。

    得祲村的户部风格更像是在美国电影里卡看到的西部牛仔风格的三层酒吧,里面酒保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大姐姐,看起来有几分眼熟。我们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来为我们点单的就是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酒保。

    “今天我请客,我来杯扎啤,你们随便。”

    “同样。”

    “同样。”

    ……

    “哥,我能喝吗?”

    “想喝就尝尝,和我不用那么拘谨。”

    “那我要杯最辣的。”

    白靛歪着头问阿魓:

    “你之前都没喝过吗?”

    “酒会影响一个高速运转的大脑,家父教我远离那种会麻木大脑的东西。我想现在反正是鬼了,酒精对我伤害不会太大”

    我转头看现在的欧阳香凝,询问她要喝什么,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手指着酒单上的牛奶芗水。

    “给她来杯牛奶芗水。行,就这些。”

    “八扎生啤,一瓶五十度白酒和一杯芗水。一共一百五十鑫贝。请稍等。”

    我掏出钱给她。赵霦看到了商机,眼神发光对我说:

    “这里东西这么便宜,要是我们能转手买到新手村,那不就赚大发了。”

    “你想得美,这要是可以,我在新手村就不会住在外城,早就是内城几套房的人了。”

    “刑部法典买卖法明确规定,私自通过传送法阵倒卖物品要处以刺字刑。”

    “知道了,我就是随便说一下,你们别那么认真嘛。”

    “赵霦哥,你要是想经商我可以找人教你,我哥在商井城可是认识有人,让他教你几招就行。”

    我没有在意他们的谈话,只是在四处张望,想看看这里的户部窗口在哪里?欧阳香凝看出来我的想法,用手指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窗口,那里就是得祲村户部窗口。

    “你们要的扎啤、白酒和牛奶芗水,这是芗水带的薄荷叶。”

    “谢谢。小姐,你知道这个任务的别的信息吗?”

    我拿出榜文给服务员小姐看,现在的她看上去是服务员,实则是户部职员。

    “这可有的说了,你们的目标任务是五只甲加级实体化鬼兽,他们是不能被驯服,被叫五行武士。”

    “能给我们细细讲讲吗?”

    “小赵,这边客人点单。”

    “好的,来了!——抱歉,我那边还有客人,如果可以的话,今天下午天牢你们再来,那时候我下班,我给你们慢慢讲。我村里人只是知道名字,其余的都是一概不知。”

    服务员小姐走后,小队开始讨论接下来要干什么。

    “我们要问村民吗?”

    “打一架就知道了,我们不是有欺诈宝石,死了也不用担心陨命。”

    “感觉这事对村里的人影响应该会很大,不会有村民不知道,我们还是花点时间问问好。”

    我们同意了骊的提议,于是留下欧阳香凝和阿魓,其余先在酒厅里的人问问,结果可想而知,有用的信息几乎为零,大多都只有对那五个武士谩骂的话语。收获最多的只有骊,她竟然还被别的人请了一杯。

    我们又坐回自己座位上商量起来:

    “我们对这个任务所知甚少,除了现在知道的他们是五个单位外,还知道他们是‘金之术’‘木之术’‘水之术’‘火之术’‘土之术’纯元素使用者。其余的攻击方式是吧什么就不知道了。但是,既然叫武士,那他们的武器会不会是太刀?我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大。”

    “燕兄,我修正一下你的错误。你不能因为他们是五行武士就妄言定论说他们是日本武士,我所知甚少,但我还知道,在我们国家春秋时期就已经有武士这个词出现。”

    “赵霦先生也是天朝人?之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赵霦没有想到白靛会注意到他说的“我们国家”,之前我们两个还商量过不在小队里说任何我们曾是一起的事情,于是赶紧解释道:

    “春秋是季节交替中最温和也是最短的时间,正是所谓伤春悲秋也是如此,以武士代指与家人分离在战场边疆的战士,所以从夏天日头本毒的天气相比,这更提前一点。太刀就是……”

    他已经快没有词了,还在尽力狡辩自己刚才所犯下的口误,我真看不下去了于是拍桌子站起来:

    “白靛、骊,现在不是说这些时候,这些我在这次讨伐期间会全给你们说清楚,我说过,要先把眼前的事情弄完再看下一步,而我们眼前的事情还是讨伐。”

    白靛听了我的话点头同意。我知道,关于我是转生者这一身份总要给她们说,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

    交换来的信息寥寥无几,能用到的更少。

    “队长,你看这都中午了,要不我们吃饭吧。”

    “冯贝贝,你真是水筲没梁——饭桶,早上买的包子才吃完没多少时间,你就又饿了。”

    “没办法,‘暗之术’的反噬太强大了,你也不能让我狂暴化吧。”

    “我就不信你狂暴化有多厉害,来,咱俩练练。”

    骊拉住站起来撸袖子的白靛。

    “相信我,你真的打不过,一个人杀了二十只狐狸,而且都是咬喉咙,你都办不到。”

    白靛好像是被骊的话说得有些发憷,放下袖子张罗着点菜。

    感觉白靛和骊对小队其余人都有一种敌对心理,调节关系还真是麻烦。

    草草吃完饭回到宾馆睡上一觉,下午精力充沛上山讨伐。

    我们走到山下都目瞪口呆,我和赵霦更是惊得嘴都合不住险些掉在地上。

    “这不科学!”

    “金燕大人,‘科学’是什么意思?”

    “嗯……”

    “就是魔学的另一种表现方式,我们学的就是这种。”

    这是在赵霦的哈哈下翻篇过去,但我敢肯定,白靛会在未来某一时刻来问我这个同样的问题。

    我们距离任务地点还有一半路程时就已经开始口渴,上面的火焰让我们如同在烤箱里走路一样,身上的汗水刚出来就被蒸干,这样下去很有可能出现中暑的情况。

    “我的水喝完了。”

    “我也是。”

    我的水本是三天的量,仅仅在这段路上就已经喝完,到现在位置,我们队里还没有人提出要方便的想法。

    走在后面的乔胭叫停我们,问:

    “你们想喝水吗?”

    我们几个男生早就渴得嗓子冒烟了,乔胭的话简直就像黑夜里的光,都用力点头。

    “两千鑫贝一杯水,爱要不要。”

    “好你个乔胭,想趁火打劫是吧!”

    我用‘水之术·移’闪身到乔胭面前,揪住她的脸颊用力地往外拉。

    “还说自己是女神,我看你是恶魔才对吧。趁火打劫,发国难财是吧!”

    “我错了,开玩笑,开玩笑的。”

    她揉着被我揪红的脸颊,另一只手不情愿地往我们水杯里添加着澄清的水。

    “水之术·生成”

    赵霦喝了以后,用他的诗赞道:

    “清水似美酒,可惜不醉人。”

    几人对乔胭的水赞不绝口,欧阳璧霞说乔胭的水好像和自己平常喝到的水略有不同,我猜是因为乔胭是女神的原因,造出的水里面自带净化魔法,所以口感会与平常水略有不同。

    我喝着水在想一个问题,这里的所有人,除了我以外,估计就只有阿魓知道乔胭是真女神吧,别的人估计也都通赵霦一样,都认为乔胭不过是喜欢称自己是女神的“中二病”少女吧。

    我们终于在没有渴死之前来到了讨伐地点。这里最扎眼的是面前这个刷满红漆的八风巽大门。门上两人高的地方有一排炮口,是用来抵挡进攻用的。门前,也就是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有着横七竖八乱的不成样的防护尖刺,当时官兵用了不少力气才从这里突破进去,看上面还残存的血迹和下面被动物啃断的碎骨,这里陨了不少人吧。我没有看到官兵的尸体和武器,按道理都已经被收走了。

    “这山匪果然够可以的,竟然往门上镶九九八十一枚钉子,而且还是两倍。也难怪要铸如此高的门。”

    “一百六十二枚门钉!我看他们就差把‘造反’两个字写在旗上挥舞起来了。”

    我们边聊边往里面进,洞口还有不少头骨和碎骨,我们抱着对逝者最基本的尊重踮着脚往里面进。当然,这种行为乔胭会被排除在外。

    “你们这样真的很蠢啊,都已经是尸体了,况且也没有成为鬼兽,干嘛那么在乎那些骨头。肉体不过是盛放灵魂这个美酒的一个坛子罢了。死了就是死了,要肉身有什么用?想要肉身千年不腐的人才是最蠢的好吧。不过,比他们更蠢的还要数污尸人和盗墓贼。”

    乔胭的话我能理解,她平日里看生死就如同我们在家刷视频一样,走过场似的工作,自然不了解人对死亡的畏惧有多深。也可能是因为她对死的理解更深入、更清楚,知道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也不怕因为死亡带来的失去,所以就没有畏惧。

    “我们要敬畏生死,这是鑫贝女神的教导。”

    冯贝贝是我们队里唯一信教的人,她还恰巧信奉的是乔胭那个后辈鑫贝教。

    “道不同,不相为谋。说再多还是在各说各的,进行着没有必要的讨论。乔胭平常影响到你了吗?没有。你也就不要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到别人身上,对大家都不好。”

    “怎么会是……好吧,道不同不相为谋。”

    宗教战争是历史上的一大难题,例如十字军东征、圣巴托洛缪大屠杀等都是宗教引起的战争。离我最近的宗教战争就是扶桑国和楗木国之间的战争。

    洞门没有锁,我们根本不需要用力就能把这八风巽高的大门打开。刚推开时,里面吹来一股阴风,伴随着一些有着色彩的幽灵出来,白靛和骊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廖氏兄弟也再格挡那些幽灵的冲击。

    ““别挥了,那些就是壁画的挥发现象。””

    我和赵霦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我是从三表哥案例听来的,毕竟他就是乔胭嘴里说的比想要肉身千年不腐的人才是最蠢的两种人中的后者,赵霦则是通过影视媒体了解到的知识。

    阿魓撇着嘴说:

    “刚才要是鬼兽袭击我就放火了,不过就算刚才那种情况是鬼兽,我也不会动手,怕是引起粉尘爆炸我们几个就都危险了。”

    “你们是来这里讨伐的,还是来这里科普的,要进就赶紧进去。”

    ““好!!””

    欧阳璧霞同祝良一样都与我们的讨伐节奏不符,但她比祝良多一种我们无法反抗的压迫感。她刚刚还说我们在科普浪费时间,结果她现在嘴却停不下来。刚进去就开始给我讲述土匪的规矩,什么两方相见要先自报家门,哪个山头的、大当家叫什么、来这里干甚……还要尽可能把自己的山头说的厉害点。

    我对此不以为然,无非是两波土匪在那里口嗨,况且小队里好像只有赵霦和乔胭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问上几句。廖鲁宾更像是记笔记的学生,可能是为了官复原职时,抓犯人会容易吧。我心说,咱们国家剿匪那么辛苦,死了多少人才成为全世界唯一一个没有土匪的国家,到现在,住在和平年代的你却如此喜欢这种文化真的合适吗?

    离开大门也就不到三百风巽,洞壁上的火把由近及远开始逐个亮起来,把后面的路照的通明,发光石也就没有必要再用,统统都收起来。

    (等下是报咱们小队的名号还是报青洪帮?)

    (肯定是咱们小队,土匪最忌讳的就是名声传歪。)

    “别整那些没用的,我们是冒险者,又不是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打赢了收工,打输了开溜,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说是不是?白靛。”

    “我同意大人的意见。”

    “燕兄,此言差矣。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跑船的不说‘沉’字;进山的不说‘着’字;盗墓的不说‘盗’字,都是一个道理。不知道虽没什么,但知道至少能让人高看一眼,何乐而不为?”

    我不想说什么,这家伙从早上开始就说着让我啼笑皆非的话,啼也不至于,不过真的很气。只好摆摆手,随他们去吧。

    (金燕大人,你真不管管吗?)

    (反正无聊,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全当是听书了。)

    白靛无奈的摇摇头,说我一点领导能力都没有,就这么放任手下随便。

    说话间,火把已经燃到了洞穴尽头。最里面有着五把交椅,分别做着五只鬼兽,幽冥火在他们身边燃烧,从左向右分别呈现出白、绿、蓝、红、黄五色。打开“测量”观察他们,果然同赵霦说的一样,他们五个都是纯系训练师。

    [解释,纯系训练师:同样都是从冒险者而来,相比较与普通冒险者,他们只学习单一属性技能,当在技能表全部填满单一属性技能后,技能伤害高于普通冒险者技能高出两倍以上。驯兽术等副技能不属于属性技能,不会影响纯系技能修炼。队里冯贝贝就算是一个纯系训练师。]

    五鬼坐着的交椅靠背上都有一张虎皮,老虎虎头朝下,双爪趴在地上,虎尾搭在靠背顶部,后爪伸到靠背后面,虽只是张虎皮,但只要是看过去就能让胆小的人双腿一软。中间鬼兽坐着的黑皮让我越看越眼熟,翻来想去让我大吃一惊,那是一张獕的整皮,从大小来看至少是壮年的獕。五鬼身上盔甲很像是唐朝甲胄,可细看才发现这就是臭名昭著的岛国武士甲。

    白靛看那虎皮交椅恨得牙痒痒,我在她旁边就能听到她“嘎吱嘎吱”磨牙的声音,如果她当时得知自己的好友被做成虎皮交椅,估计不用等到她师父和我的出现,自己就杀到扶桑国了。

    我从有“鹰视”里看到五鬼座位也分前后,中间纯水的那个位置最前,其次是纯火、纯木、纯土、纯金。

    中间纯水先开始“口嗨”起来:

    “哪路的崽子?”

    “赤泷小队前来讨伐。”

    “百家姓出万家名,宝宝门脸儿什么蔓儿?”

    “檐下搭窝。”

    “啊——哈哈哈,原来是燕字门的人,我好久没听说这个姓儿了。我也报一下!”

    旁边几个像是疯了一样怪叫起来,纯水顿了顿又说:

    “英雄单耳听山风,有动静,没动静,一清二楚。”

    这我都听出来了,这鬼竟然姓“佴”,这个姓氏我从来没见过。

    “燕队长使得什么家伙?有什么本是?山上崽子有多少?四梁八柱的名号是什么?”

    “使得一把通黑军刺,风·息已经到满级,山头的崽子有一一二七九人,四梁八柱不便说。”

    “人是不少,可不是个整数。”

    说完转头和后面几个鬼兽哈哈大笑起来。

    后来听欧阳璧霞说,土匪没有人数是否为整的说法,笑话我们不过是为了让我们先动手,他们可能有对方先动手,己方能力获得增强的附加属性,副技名叫“后手”。

    “队长今天是来把空子变绺子的,可惜听佴当家的话,我们为了凑够整人数,这五个只能留一个了。”

    “欧呦,你还想来我们这里收人?”

    欧阳璧霞话风突变,破口大骂五鬼:

    “你个腌臜,脏水都让你喝了去,我队长今天就要先插了你,然后再拿你的瓢儿接黄汤。”

    我猜她同我一样,早就看出后面的纯土早已坐不住想要和我们打一架,可碍于佴鬼的威严只能默不作声紧握拳头。现在已经被骂道这种程度,火已经顶到天灵盖上了,站起来就回骂:

    “顶天梁,别人都骑到我们脖子上了,还他妈了个巴子对词,有意义吗?这个梁子要是不挑,我不啃阳间富。”

    佴鬼笑着转头和纯土说:

    “她疯皮子,你也跟?结什么梁子了?还啃阳间富,都他妈成鬼了,还啃阳间富。罢了,披叶子、踩袜子、持青子,冲!”

    我早就被这尬到能用脚抠出三室一厅的对话忍不住了,要不是畏惧“后手”的增益,我早就和白靛先冲在最前面了。

    “今日众队友,随我带头冲锋!”

    五鬼整齐划一先进入战斗场地,“后手”在此刻消失了它的作用。他们掏出自己的武器,因为是鬼兽的原因,现在他们最多只能携带最多两把武器,我还在细看他们的武器都分别是什么的时候,在我旁边的赵霦大笑起来:

    “盔甲我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那边的弓箭可就骗不了我,这五个鬼还真是五个小鼻子。”

    随着赵霦手指的方向望去,那个纯木拿着一把比他还高,上下长短还不一的弓箭。这除了小鼻子会用这种奇怪的弓,还有那个国家会用?纯火用的长枪我再熟悉不过,这种枪头在木棍里,还是因为材料少不得已做成这个形状。

    “我说对了,晚上的饭你请。”

    五鬼三前两后站好,这就是他们的防守阵容。果然同之前听说的一样,只要是甲级任务,无论是甲减还是甲加都可以看到敌方“血条”,这血条是只有讨伐者可以看到,如果有人加入讨伐,但非接受讨伐的人,血条依然是看不到的。这样能看到的模糊血条,让我们的攻击更有把握。

    我们也摆出我自己设计的阵容。打团先切C,于是击杀纯木的任务交给主打“火之术”的阿魓;白刃兵和胄甲士托住前面的三个,欧阳璧霞补伤害;我和主打“水之术”的赵霦合力攻击纯火;冯贝贝间接释放“定格”来保证前排不要拉脱,等到血量见底的时候给予最后一击。因为这里是封闭空间,乔胭想跑都跑不了,只好乖乖给我们上增益buff。这要放在平常,乔胭早就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了,只有等到战斗几近结束,她又会突然出现抢人头。

    开始打的还可以,完全就是“你打不死我,但我能一直摩你血皮的状态”他打不死我们,但我们打死他们只是时间问题。眼看战斗接近尾声,赵霦突然一声怪叫:

    “呆,看法宝!”

    他从背包里掏出在道之间买来的药水丢向纯火,我暗骂他是个笨蛋,店长店里的药水不一定很好,但用来装药水的瓶子制作时都加入少量坚固魔法,要是打碎还需要很大力量。

    纯火起身将飞来的瓶子踢向纯木,恰巧纯木拉弓射向阿魓,阿魓用“幽冥体”躲过去,飞出的箭击碎药瓶,药水由于惯性泼洒在纯木身上。我本以为没有什么作用,没想到纯木身体开始发生异变,我心感不妙急忙打开“测量”观察纯木,各数值都有所提升。

    “赵霦!你大爷的!”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我明明丢出去的事灭火剂。”

    我开始变得无话可说。灭火剂和灭火药剂在店长那里是两码事,灭火药剂是用来讨伐减少火系怪物减少其双抗和牵制作用,而灭火剂是用来灭火用,灭火效果达到后树木也会因为里面有植物生长素,便于自然环境可以在短时间恢复如初。纯木被阿魓“火之术”烧伤恢复,甚至个数值都升高许多。

    我下意识想到卡门,于是转头看向他那里,只见他拿着四个瓶子一股脑扔向纯水。这个人打游戏不开麦交流的吗?我刚骂完赵霦,他又给我整这一出。

    “水之术·挪”

    四个瓶子分别飞向其他方向。

    “乔胭,快抓住那四个瓶子!”

    我已经用吼的声音对乔胭发起命令。

    “那么远,我手再远也够不到啊!”

    她的话差点没让我吐出血来,但我还是吼回去:

    “木之术·藤”

    战斗就是耽误一秒就会产生转机,有三个已经飞到其他鬼身上,纯土拿着“干燥剂”一饮而尽;纯水拿到“冻结剂”;纯火拿到“除草剂”。只有被廖鲁宾用“嘲讽”拉远的纯金没有拿到药剂瓶。要不要这么凑巧,廖卡门扔的还正好都是他们需要所对应的药水,我想掐死廖卡门的心都有了。“咻”的一声,一条白练和深绿色的树藤同时抓住那瓶飞向纯金的药瓶。

    “干得漂亮,水银!该撤退了!”

    “冯贝贝,你先把中间两个灭了,不能说理了光头吧!”

    “好!”

    冯贝贝收起定身魔法光波,现在开始吟唱“暗之术”。

    “骊,我们来进行一波骑射。”

    “收到!”

    骊恢复马形态,一声洪亮的马嘶鸣声响彻整个山洞,纯土被这声“嘲讽”到,疯了似地追向我和骊,其余人都开始往后撤退。

    “风之术·息”

    纯火冲到最前面,拿着他那火器蓄力对准我的头。

    “冲!”

    “风之术·息”和他的火器同时发射,我的风比火更大,这次我的风更胜一筹,纯火被我打翻在地,化成了能力碎屑。纯火的血条就要见底,身体衣服开始脱落,换成另一身衣物,样子像是岛国的忍着,速度也随之加快,刚到下就弹射起身闪现般冲到我将我打落马下。衣服阻挡了我落马时大部分伤害,但这样也是徒劳,骊发觉我落马想要回头,可已经来不及了,纯火使出一招类似瞬杀类技能,刚想起身的我就被击杀。

    我挠着头,偷偷看着走向椅子的女神。

    “又见面了啊,哈哈,哈!”

    鑫贝叹口气,说:

    “这次是战死,我不怪你。”

    “我的队友怎么样了?”

    “他们逃跑了,这次只有你、骊和廖鲁宾战死,白靛被战复。”

    “那就好——对了!我一直在想你上次说的话,这个世界可能不过是一个游戏,这次讨伐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啊!真抱歉,我当时只是看过一个美国电影,就在自己胡思乱想。那是估计是我一不小心脱口而出的话,不用那么当真。”

    “真的是自言自语?”

    “真的,真的是。你玩的游戏就是人对他们加入无形的规定,就如有此游戏会在野外的野猪身上获得金币一样,都是设定。世界的设定就是注定让猿猴变成人,而不是其他生物。再说生命,神的生命是无限的,不但可以不死不伤,还可以达到人们都羡慕的永生。地球界的人不会超过二百年的一条生命,但他们有着将短短生命活出精彩的人生;遐輤揲昙界,每人都有未知数量的生命,讨伐又会给人一种生命增加的感觉,所以最后被国家推成了一个当官必备的职业;卼燎界又不一样,人们只有十条命,不同死亡方式扣除生命数量也会不同,原子弹炸下直接清空。”

    “卼燎界都已经将原子弹投入……”

    鑫贝用一张布条粘住我的嘴巴,压低声音对我说:

    “这话就不要说,你知道就好。”

    我点点头,布条随之脱落。

    “你的小队已经走出战斗区域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一只脚踏进复活门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没有见到骊和廖鲁宾?”

    “他们只是陨了,我不会亲自接见。而你是乔胭前辈的贵客,我必须出面。”

    她说的话我只听清一半,后半部分因为传送门嘈杂的漩涡声听不清楚。

    我刚刚复活,就听见小队里的埋怨声。

    “你们真是被店主迷倒魂都没了,讨伐是和生命牵连到,陨了还好,要是真死了,那个时候哭都找不到调门儿。还用药剂,你们以为自己是多了解药剂学吗?用药剂来进行主打攻击的只是要等级在药剂三级、二级、一级才可以……”

    冯贝贝吵着廖卡门,又把药剂学同廖卡门完完整整复述一遍,从本来的训人到后来的科普把我们几人都看呆了。

    “就是,就是。帮不上忙就跑到远远的地方,最少不会影响其他队友不是?”

    我对着跟风训人的乔胭说:

    “你一个讨伐就跑远打完才回来的,就不要在这里说别人了。”

    “至少我不会添乱啊!现在里面五个没一个鬼兽被击杀,你那放手一搏都没用。”

    我记得冯贝贝那一发“暗之术”击杀了两鬼,为什么会没有死亡数,难不成这都有两条命?

    在回村的路上,好像除了我和我的驯兽,就只有廖鲁宾没有垂头丧气,那几个人都在说着“放弃吧”、“打不过了”这类的话,让整个小队都阴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