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监控
苏元二人回到出租屋时已是下午。
“秦桃，时间紧迫，我们边走边说。”苏元进门打了声招呼，便又推着轮椅出门。田杏梨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没有多问。
“首先我要声明我们不是坏人，请你相信我们。”
秦桃不知所措，显然不理解苏元为什么要说这段话。
“我当然谢谢你们了，从你们挺身而出帮助我对抗校园霸凌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好人。”
苏元有些汗颜，当时他本想作壁上观，多亏了溯的提醒。
但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苏元点点头，“接下来我们将要带你离开城中县，前往谷圣城。”
没有惊讶和害怕，出乎苏元意料的，秦桃的情绪居然是低落。
“又要搬家啊……”
“又？”苏元不解，“你之前不住这里吗？”
秦桃有些气鼓鼓地，显然是不满苏元提出的问题。“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我的父母为了给我治病，千里迢迢来这里求医。”
苏元摸不清秦桃为什么突然生气，不就是一时忘了些小事吗。苏元发现自己自从大脑被深度开发后，智力大增，但总是会忽略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
有利有弊吧，反正有溯时刻提点，这些小问题无伤大雅。
苏元没有继续追问秦桃之前是哪里的，时间紧迫。
“你相信我们就好。我们可能得罪了城中县的阁主，连带着你也会受牵连，不得不选择离开避难；而且谷圣城的医疗条件远比这里好，你的疾病说不定能得到医治。”
秦桃忧心忡忡：“我跟你们走没关系，但是我要告知我的父母，不然他们会担心我的。”
苏元一拍脑袋，忽略细节的恶果显现了，他自诩庙算无遗，但却漏了秦桃的父母。此刻被秦桃隐晦地提醒，方才意识到。
苏元带着秦桃一走了之，阁主的怒火必然要发泄在秦桃的父母身上。
苏元绞尽脑汁，最后咬咬牙，做出决定。
“秦桃，你指路；孙小川，你去接秦桃父母。”
“监控你们不用管了，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孙小川欲言又止，苏元见状，催促道：“有什么事？快点说。”
“我这车子是四座的，承载不了六个人啊……”孙小川停顿一会，看了眼秦桃，踌躇一会还是继续说道：“这轮椅我们也带不走。”
苏元当机立断：“四座的挤一挤，应该可以承载五个人吧；你坐主驾驶位置，秦桃父亲坐副驾驶，其余三个女生委屈一下，在后排挤一挤。”
“轮椅不要了。我知道它对秦桃而言有很深的纪念意义，相信我，我们未来会拿回来的。”
孙小川三人听着苏元井井有条地吩咐，却没有安心。秦桃焦急地说道：
“苏大哥，那你呢？你不坐车吗？”
苏元眉头略微皱起，面色严肃：“我答应你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我不能走。”
秦桃摇摇头，略带哭腔，她显然知道苏元要去干什么：“别去查监控了，我们先走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以后再找他们算账。”
苏元也摇摇头，语气无比坚定：“以后是什么时候？我不想等了，迟到的正义也算是正义吗？”
见秦桃还想说下去，田杏梨却站了出来，“苏元，我陪你一起去吧。”
苏元直接就要拒绝，田杏梨却不给苏元说话的机会。“你对电子设备不是很了解吧，我在谷圣城生活多年，小时候好奇，对这方面有所研究；”
“其次，是我的身份。”田杏梨深吸一口气，苏元竖耳倾听，他还是第一次听田杏梨提起自己的身份，之前只是从她的话语里推断出其背景不简单。
“我是单亲家庭，母亲是谷圣大学校长，也是谷圣城教育部门的分阁主。”
“如果我们落网，有我在，至少能保证性命无忧。”
苏元看着田杏梨秋水般的眸子，本想拒绝，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苏元敢留下来，自有自己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底气。但此刻看着面前的同龄女生，苏元所有的话语似乎全部溶解了。
“那就这样吧，兵分两路，我们谷圣城孙小川家的旅馆碰面。”
“一路顺风。”孙小川对苏元很有自信。
“一路顺风。”苏元余光看着身侧的田杏梨，轻轻回应。
“一定要平安啊。”秦桃挥舞着小拳头，和小脑袋一起从车窗伸出来，很是不舍。
……
“……”
“我们早上的经历大致如此。”
苏元二人争分夺秒地往学校赶，先去了一趟档案室，凭借阁主的公章，顺利取走秦桃的档案，随后马不停蹄地赶往监控室。
一路上，顺便与田杏梨讲诉早上在阁主那边的事情经过。
田杏梨听完有些无奈，她发现自己和苏元三观有点不合。
就如同苏元之前诋毁老师一般，她始终对老师抱有一丝敬意，虽然结果证明她的敬意错付了。
这次她对苏元的做法也有些不认同。田杏梨是个话痨，向来是有话直说，从来不藏着掖着：
“我觉得你的做法欠妥。”
“何出此言？”苏元有些困惑。
“你这是直接假定阁主是坏人，然后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倘若阁主是好人呢，只是因为管控不力，才导致秦桃的悲剧。”
“论迹不论心，口头说的怎么样和实际行动做的怎么样是两码事。他的恶果已经酿成，我们在这宽恕他，可没有人去心疼千千万万个如秦桃一般的家庭。”
田杏梨眉头紧皱，叹了口气：“可若是他一心向善，你们对他的侮辱还是大了些——我个人觉得。”
苏元这次却没有反驳，点了点头，肯定道：“确实。可我们也没得选择。”
“我们没有赌的资格，如果采取怀柔的方式，事情的成功与否就决定在阁主的人格身上了。”
“他若是心善还好说，可若是坏人，则必然失败。”
“这关乎秦桃一家人，我们不能赌。”
秦桃低头，不知如何回应。
苏元变戏法似的掏出一顶黑色的帽子，正是第一次遇见田杏梨时索要过来的，为田杏梨戴上。
田杏梨有些呆，任由苏元帮她戴上，事后才有些红脸，但也没有说什么。
“为了消除我们之间的偏见，我决定对你坦诚我的秘密。”
苏元打了个响指，大拇指和中指的快速的摩擦瞬间升起火花，苏元顺手把秦桃的档案烧掉。
田杏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如你所见，我不是普通人。”
“我能推演——或者说预言，我有自己的办法知道阁主不是什么好东西。”
“请你相信我，我不会无端恶意猜测他人。我有自己的善恶观，绝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请你相信我。”苏元再次强调。
田杏梨停下脚步，苏元也跟着停下，默默等待田杏梨的回答。
“嗯。我相信你。”良久，田杏梨抬头，展颜一笑，溶解了二人之间的所有隔阂。
……
“这些人真该死。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怎么会有人期待这种人长大会变好。”
苏元二人凭借阁主的公章，顺利进入监控室。
翻看过往的霸凌记录，苏元本早有准备，但还是忍不住骂出来。
田杏梨也很气愤：“虽然我想反驳你，根据我所学的教育学知识，学生是发展中的人，他们还是有机会变好的；但我还是希望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他们是健康成长了，可谁为秦桃过去的创伤买单？”
苏元二人把监控记录往前翻，逐渐了解了霸凌的来龙去脉，拳头却愈发握紧了。
总有人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受害者，可秦桃这个可怜的女孩就是。
没有招惹任何人，就莫名其妙被人针对。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人加入霸凌的队列，到最后连自己的朋友也背叛了。
期间秦桃也没有反抗，她一个残疾人也没有能力反抗，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
田杏梨感同身受，心疼地哭了出来。
他们此刻才意识到，秦桃的“过去”二字，其中蕴含的是怎样的痛苦。
苏元深吸一口气，准备把监控主机扛走。
田杏梨眼泪都忘了流了，傻眼地看着苏元，赶紧阻止他。
“欸，用这个。”田杏梨说道，掏出一小块奇怪形状的金属，“这个叫移动磁盘，可以储存信息。”
苏元大开眼界，但为了表现自己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故作冷酷地点了点头，缓解尴尬。
“要等一会了，信息已经在传输。”田杏梨说明情况。
苏元看着传输的进度条，心里愈发不安。刚想开口和田杏梨说些什么，监控室门口传来一声大喝。
“监控坏了，闲杂人等赶紧出去。”
却是之前看着公章毕恭毕敬的保安去而复返，显然是得到了什么命令。
苏元心一沉，知道阁主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了。
苏元在心里默默计算孙小川等人的路程，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是安全的。
苏元略微放宽心，现在要担心的只有自己和田杏梨二人了。
其实苏元自己一人更好脱身，但不知为什么鬼迷心窍地就答应了田杏梨的要求。
保安拿着棍子缓缓走近，虽然嘴上说着要苏元二人离开，但身体却堵在出口的必经之路上，虎视眈眈地看着苏元二人。
想干什么不言而喻。
苏元一声轻笑，似乎并不在意狭小的环境和保安手上的棍子，转头安抚了田杏梨一声，随后便大步迎上保安。
“秦桃，时间紧迫，我们边走边说。”苏元进门打了声招呼，便又推着轮椅出门。田杏梨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没有多问。
“首先我要声明我们不是坏人，请你相信我们。”
秦桃不知所措，显然不理解苏元为什么要说这段话。
“我当然谢谢你们了，从你们挺身而出帮助我对抗校园霸凌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好人。”
苏元有些汗颜，当时他本想作壁上观，多亏了溯的提醒。
但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苏元点点头，“接下来我们将要带你离开城中县，前往谷圣城。”
没有惊讶和害怕，出乎苏元意料的，秦桃的情绪居然是低落。
“又要搬家啊……”
“又？”苏元不解，“你之前不住这里吗？”
秦桃有些气鼓鼓地，显然是不满苏元提出的问题。“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我的父母为了给我治病，千里迢迢来这里求医。”
苏元摸不清秦桃为什么突然生气，不就是一时忘了些小事吗。苏元发现自己自从大脑被深度开发后，智力大增，但总是会忽略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
有利有弊吧，反正有溯时刻提点，这些小问题无伤大雅。
苏元没有继续追问秦桃之前是哪里的，时间紧迫。
“你相信我们就好。我们可能得罪了城中县的阁主，连带着你也会受牵连，不得不选择离开避难；而且谷圣城的医疗条件远比这里好，你的疾病说不定能得到医治。”
秦桃忧心忡忡：“我跟你们走没关系，但是我要告知我的父母，不然他们会担心我的。”
苏元一拍脑袋，忽略细节的恶果显现了，他自诩庙算无遗，但却漏了秦桃的父母。此刻被秦桃隐晦地提醒，方才意识到。
苏元带着秦桃一走了之，阁主的怒火必然要发泄在秦桃的父母身上。
苏元绞尽脑汁，最后咬咬牙，做出决定。
“秦桃，你指路；孙小川，你去接秦桃父母。”
“监控你们不用管了，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孙小川欲言又止，苏元见状，催促道：“有什么事？快点说。”
“我这车子是四座的，承载不了六个人啊……”孙小川停顿一会，看了眼秦桃，踌躇一会还是继续说道：“这轮椅我们也带不走。”
苏元当机立断：“四座的挤一挤，应该可以承载五个人吧；你坐主驾驶位置，秦桃父亲坐副驾驶，其余三个女生委屈一下，在后排挤一挤。”
“轮椅不要了。我知道它对秦桃而言有很深的纪念意义，相信我，我们未来会拿回来的。”
孙小川三人听着苏元井井有条地吩咐，却没有安心。秦桃焦急地说道：
“苏大哥，那你呢？你不坐车吗？”
苏元眉头略微皱起，面色严肃：“我答应你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我不能走。”
秦桃摇摇头，略带哭腔，她显然知道苏元要去干什么：“别去查监控了，我们先走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以后再找他们算账。”
苏元也摇摇头，语气无比坚定：“以后是什么时候？我不想等了，迟到的正义也算是正义吗？”
见秦桃还想说下去，田杏梨却站了出来，“苏元，我陪你一起去吧。”
苏元直接就要拒绝，田杏梨却不给苏元说话的机会。“你对电子设备不是很了解吧，我在谷圣城生活多年，小时候好奇，对这方面有所研究；”
“其次，是我的身份。”田杏梨深吸一口气，苏元竖耳倾听，他还是第一次听田杏梨提起自己的身份，之前只是从她的话语里推断出其背景不简单。
“我是单亲家庭，母亲是谷圣大学校长，也是谷圣城教育部门的分阁主。”
“如果我们落网，有我在，至少能保证性命无忧。”
苏元看着田杏梨秋水般的眸子，本想拒绝，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苏元敢留下来，自有自己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底气。但此刻看着面前的同龄女生，苏元所有的话语似乎全部溶解了。
“那就这样吧，兵分两路，我们谷圣城孙小川家的旅馆碰面。”
“一路顺风。”孙小川对苏元很有自信。
“一路顺风。”苏元余光看着身侧的田杏梨，轻轻回应。
“一定要平安啊。”秦桃挥舞着小拳头，和小脑袋一起从车窗伸出来，很是不舍。
……
“……”
“我们早上的经历大致如此。”
苏元二人争分夺秒地往学校赶，先去了一趟档案室，凭借阁主的公章，顺利取走秦桃的档案，随后马不停蹄地赶往监控室。
一路上，顺便与田杏梨讲诉早上在阁主那边的事情经过。
田杏梨听完有些无奈，她发现自己和苏元三观有点不合。
就如同苏元之前诋毁老师一般，她始终对老师抱有一丝敬意，虽然结果证明她的敬意错付了。
这次她对苏元的做法也有些不认同。田杏梨是个话痨，向来是有话直说，从来不藏着掖着：
“我觉得你的做法欠妥。”
“何出此言？”苏元有些困惑。
“你这是直接假定阁主是坏人，然后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倘若阁主是好人呢，只是因为管控不力，才导致秦桃的悲剧。”
“论迹不论心，口头说的怎么样和实际行动做的怎么样是两码事。他的恶果已经酿成，我们在这宽恕他，可没有人去心疼千千万万个如秦桃一般的家庭。”
田杏梨眉头紧皱，叹了口气：“可若是他一心向善，你们对他的侮辱还是大了些——我个人觉得。”
苏元这次却没有反驳，点了点头，肯定道：“确实。可我们也没得选择。”
“我们没有赌的资格，如果采取怀柔的方式，事情的成功与否就决定在阁主的人格身上了。”
“他若是心善还好说，可若是坏人，则必然失败。”
“这关乎秦桃一家人，我们不能赌。”
秦桃低头，不知如何回应。
苏元变戏法似的掏出一顶黑色的帽子，正是第一次遇见田杏梨时索要过来的，为田杏梨戴上。
田杏梨有些呆，任由苏元帮她戴上，事后才有些红脸，但也没有说什么。
“为了消除我们之间的偏见，我决定对你坦诚我的秘密。”
苏元打了个响指，大拇指和中指的快速的摩擦瞬间升起火花，苏元顺手把秦桃的档案烧掉。
田杏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如你所见，我不是普通人。”
“我能推演——或者说预言，我有自己的办法知道阁主不是什么好东西。”
“请你相信我，我不会无端恶意猜测他人。我有自己的善恶观，绝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请你相信我。”苏元再次强调。
田杏梨停下脚步，苏元也跟着停下，默默等待田杏梨的回答。
“嗯。我相信你。”良久，田杏梨抬头，展颜一笑，溶解了二人之间的所有隔阂。
……
“这些人真该死。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怎么会有人期待这种人长大会变好。”
苏元二人凭借阁主的公章，顺利进入监控室。
翻看过往的霸凌记录，苏元本早有准备，但还是忍不住骂出来。
田杏梨也很气愤：“虽然我想反驳你，根据我所学的教育学知识，学生是发展中的人，他们还是有机会变好的；但我还是希望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他们是健康成长了，可谁为秦桃过去的创伤买单？”
苏元二人把监控记录往前翻，逐渐了解了霸凌的来龙去脉，拳头却愈发握紧了。
总有人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受害者，可秦桃这个可怜的女孩就是。
没有招惹任何人，就莫名其妙被人针对。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人加入霸凌的队列，到最后连自己的朋友也背叛了。
期间秦桃也没有反抗，她一个残疾人也没有能力反抗，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
田杏梨感同身受，心疼地哭了出来。
他们此刻才意识到，秦桃的“过去”二字，其中蕴含的是怎样的痛苦。
苏元深吸一口气，准备把监控主机扛走。
田杏梨眼泪都忘了流了，傻眼地看着苏元，赶紧阻止他。
“欸，用这个。”田杏梨说道，掏出一小块奇怪形状的金属，“这个叫移动磁盘，可以储存信息。”
苏元大开眼界，但为了表现自己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故作冷酷地点了点头，缓解尴尬。
“要等一会了，信息已经在传输。”田杏梨说明情况。
苏元看着传输的进度条，心里愈发不安。刚想开口和田杏梨说些什么，监控室门口传来一声大喝。
“监控坏了，闲杂人等赶紧出去。”
却是之前看着公章毕恭毕敬的保安去而复返，显然是得到了什么命令。
苏元心一沉，知道阁主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了。
苏元在心里默默计算孙小川等人的路程，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是安全的。
苏元略微放宽心，现在要担心的只有自己和田杏梨二人了。
其实苏元自己一人更好脱身，但不知为什么鬼迷心窍地就答应了田杏梨的要求。
保安拿着棍子缓缓走近，虽然嘴上说着要苏元二人离开，但身体却堵在出口的必经之路上，虎视眈眈地看着苏元二人。
想干什么不言而喻。
苏元一声轻笑，似乎并不在意狭小的环境和保安手上的棍子，转头安抚了田杏梨一声，随后便大步迎上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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