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决策
苏元满脸堆笑走上前，双手举起示意自己无害。
保安警惕地盯着苏元，握着棍子的手抓得更紧了，但眼神还是透露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松懈。
“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苏元故作茫然，“这监控分明是好的啊。”
保安却蛮不讲理：“我说坏了就是坏了！你们赶紧给我出去！”说完还甩了甩手上的棍子，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好好好，我们这就走。”苏元一副识时务的样子，“但是你拿根棍子堵路是什么意思？想趁我们经过时给我们两下？”
保安正欲开口，却被苏元直接打断。苏元原本笑嘻嘻的表情瞬间狰狞，前后反差之大、变脸的速度保安闻所未闻。
“你敢拿根破棍子站在我面前，我大概能猜到你收到了什么消息。”
“我劝你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和他之间的博弈不是你这个小角色有资格插进来的。”
“你若是敢多管闲事，无论我最后下场如何，你都——”苏元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保安满脸犹豫，但显然不可能因为苏元三言两语就这么简单得退缩。
“不信是吧？你怀疑我的能量？你以为我怎么弄到它的？你仔细看看公章，这能有假？”
苏元从口袋里掏出公章丢给保安，保安手忙脚乱地接过。
公章要是摔坏了，保安准吃不了兜着走。
苏元在丢出公章的同时，欺身而上。本就与保安不长的距离，在嘴炮的同时慢慢缩减，到苏元动手时，二者只隔短短两米！
苏元一个大踏步直接冲向保安，右手握拳直扑保安面门，本该体弱的做题家，此刻动作幅度之大竟然带起了呼呼风声！
要是这一下打中了，保安不说当场丧命，至少也要晕过去。
保安虽然注意力有一部分被公章吸引过去，但大部分还是关注在苏元这边。见苏元一拳打来，保安勉为其难地侧身，但在狭小的空间里闪避幅度极其有限。
苏元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保安的闪避，直冲拳没有命中的同时瞬间变成左勾拳，但因为身体重心的下倾，勾拳也不得不向下偏离一些，本该打中脑袋的拳头击中了保安的脖颈。
保安被这一拳打得七荤八素，他心里骇然，看似瘦弱的苏元的爆发力竟然这么强！
保安吃了苏元一记，已然头昏脑胀，右手握棍子，左手抱这公章，快速后退。
苏元也为了调整重心，一击得手，默念“穷寇莫追”，压制自己战斗的渴望。
苏元深知自己一击已经给对面造成很严重的损伤，但对面有武器，自己还是不能冲动。此刻该做的，应该是等待对面露出破绽。
保安后退，稳住身形，死死盯着苏元，嘴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如同濒临绝境的野兽。他知道自己小看这个年轻人了，代价是他不可承受的。
他眼睛锁死苏元，身体缓缓下蹲，把公章放到地上。
苏元知道此刻不是时候，并没有趁机动手。
保安安置好碍手的东西，双手握住棍子。
他挨了苏元一拳，虽然没有命中头部，但还是开始出现头晕的状况了。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他必须孤注一掷。
保安一声大吼，似乎是为了给自己打气，又或者是昏了头提醒苏元自己要进攻了。
他鼓起自己全身力量，尽数集中在上半身，高高举起棍子，朝着苏元狠狠砸下！
在监控室这个狭小的环境了，苏元避无可避！
田杏梨在后面看得都吓呆了，下意识地尖叫出来。
却见苏元下半身发力，一个滑铲直奔保安迈出的左脚。
眼看保安手上的棍子就要砸中苏元，苏元下沉的身体延缓了二者相撞的时间，同时保安身体失去平衡，再也无法给棍子施加力量，原本的气势汹汹的棍子后继乏力。
苏元在滑铲的同时身体一侧，避开头部要害，棍子轻飘飘落在苏元肩膀上，不痛不痒。
保安直接摔倒在地，苏元也不废话，趁此机会一记贴脸手刀直接把他砍晕过去。
田杏梨在后面都看懵了，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苏元干脆利落地制服了手持棍子的保安。
“你会功夫？”良久，田杏梨消化了震惊的情绪，忍不住问道。
“不会。”苏元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行云流水的操作下意识就做出来了。你也知道，我之前是做题家，哪有时间练功。”
“那就是天赋了。”田杏梨惊为天人，柳叶眼都要变成星星眼了。
“或许吧，我也不清楚。”
苏元知道这其实是自己的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的双重提升，在他眼里，保安动作的破绽纤毫毕现。
但这原因显然不能说出来。
“监控记录拿到了，我们快走吧。”田杏梨挥了挥手上的小磁盘，催促道。
苏元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刚开始。
……
“我们要先弄到交通工具。”人群里，苏元低声说道。
人海茫茫，其他人就是最好的保护色。而且苏元选择了居民区，以顶真县的水平推断，想必城中县这里也是没有安装监控的。
“可是我们身上都没有钱啊，连一辆自行车都买不起。”田杏梨压低了帽子——苏元恰到好处地把帽子还给她，以此遮掩身份。
“我们‘借’一辆来。”苏元提议。
“什么‘借’？借了怎么还？你这是偷窃！”
“事急从权嘛。”苏元希望田杏梨变通。
“不行！你自己也是做题家出身，也见证了秦桃的过往，更应该知道一辆看似普通的交通工具对于平民而言有多珍贵！”
“我们做得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你是在对抗什么？你要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吗？”田杏梨坚决反对。
苏元沉默了，黯然垂首，不知在想什么。
“受教了。”苏元表情也严肃起来，“确实是我错了。”
“谢谢你的提醒，及时阻止我误入歧途。”
田杏梨表情也缓和下来，“我语气也冲了些，你不要在意。你知错能改，已经胜过世人许多。”
苏元揉了揉太阳穴，既然使用交通工具的方案想不通，那就只能步行了。
可是苏元现在的位置处于城中县中部，离谷圣城还有很长的距离。阁主肯定开始通缉他们了，走路要的时间太多了，显然行不通。
“我们在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孙小川他们回去见我们迟迟未归，肯定会去找我妈妈，到时候她出马，一切迎刃而解。”田杏梨提议道。
“不行。”苏元直接否决，“我们两个生面孔，在这很扎眼，躲起来显然不现实。”
“而且，我不想麻烦你的母亲。”
苏元苦思冥想，在大脑疯狂推演出路。
“我们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
“我们进监控室时保安还是毕恭毕敬的，说明那时候消息还没传到他那；现在距离保安暴起也不过二十分钟，消息肯定传不远；”
“城中县科技不发达，和顶真县一样，平民大部分都没有手机，他们显然没有机会知道我们的面容；”
“那么阁主想要追捕我们，只能依赖自己的保卫队，通过给他们看监控画面了解我们的特征；”
“我和孙小川欺负阁主时保卫队一直都没有出现，说明他们纪律散漫，工作效率必然低；”
“他们从集合看监控到散开追捕我们又要耗时许久，再加上我们离开时间不长，他们也必然没有走远；”
“出路……出路……”苏元低声自语，突然双手一拍。
“他们要追踪我们必然要看监控，我在学校里给你戴上帽子就是伏笔！虽然这是我无意埋下的！”
“受设备的限制，他们只能通过我们特征来搜寻我们。”
“我给你戴上帽子的行为在他们眼里无异于掩耳盗铃，他们必然以此为线索通缉我们。”
“我戴上你的帽子，在外面晃悠，吸引注意力，他们必然会选择包围我；”
“虽然阁主肯定对我恨之入骨，但护卫队不是，他们只需要抓到人交差即可，哪怕明知我是鱼饵他们也会咬钩的；”
“其他平民没有渠道得知我们的面部特征，协助他们抓捕我们可谓是无稽之谈，这一方面不用担心；”
“现在我们只能赌了，赌阁主的护卫队人力不够，没有精力兵分二路；”
“你趁机离开城中县，十有八九不会遇到阻拦。”
田杏梨面色焦急，“不行不行，你又要一个人行动。”
“你以为我留下来是干嘛的？我就是担心你啊。”
“而且这次更加危险，你当诱饵，所有火力全集中在你身上了。”
苏元感受到田杏梨满溢的担心，却不由自主地笑了。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在意他，这是他哪怕踩着班主任翻身也无法体验到的情感。
没有过多的话语，苏元轻轻取回才给田杏梨戴上的帽子，把她弄乱的发丝理顺，柔声道：“相信我。”
田杏梨眼眶不知何时湿了，她有些生气地拍了下苏元取帽子的手：“不管你了！”转身离去。
只是没走几步她又回头，手指着苏元，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一定要安全回来！”
苏元微笑点头，目送田杏梨三步一回头地离去。
“轮到我跑路了。”苏元低声自言自语。
保安警惕地盯着苏元，握着棍子的手抓得更紧了，但眼神还是透露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松懈。
“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苏元故作茫然，“这监控分明是好的啊。”
保安却蛮不讲理：“我说坏了就是坏了！你们赶紧给我出去！”说完还甩了甩手上的棍子，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好好好，我们这就走。”苏元一副识时务的样子，“但是你拿根棍子堵路是什么意思？想趁我们经过时给我们两下？”
保安正欲开口，却被苏元直接打断。苏元原本笑嘻嘻的表情瞬间狰狞，前后反差之大、变脸的速度保安闻所未闻。
“你敢拿根破棍子站在我面前，我大概能猜到你收到了什么消息。”
“我劝你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和他之间的博弈不是你这个小角色有资格插进来的。”
“你若是敢多管闲事，无论我最后下场如何，你都——”苏元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保安满脸犹豫，但显然不可能因为苏元三言两语就这么简单得退缩。
“不信是吧？你怀疑我的能量？你以为我怎么弄到它的？你仔细看看公章，这能有假？”
苏元从口袋里掏出公章丢给保安，保安手忙脚乱地接过。
公章要是摔坏了，保安准吃不了兜着走。
苏元在丢出公章的同时，欺身而上。本就与保安不长的距离，在嘴炮的同时慢慢缩减，到苏元动手时，二者只隔短短两米！
苏元一个大踏步直接冲向保安，右手握拳直扑保安面门，本该体弱的做题家，此刻动作幅度之大竟然带起了呼呼风声！
要是这一下打中了，保安不说当场丧命，至少也要晕过去。
保安虽然注意力有一部分被公章吸引过去，但大部分还是关注在苏元这边。见苏元一拳打来，保安勉为其难地侧身，但在狭小的空间里闪避幅度极其有限。
苏元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保安的闪避，直冲拳没有命中的同时瞬间变成左勾拳，但因为身体重心的下倾，勾拳也不得不向下偏离一些，本该打中脑袋的拳头击中了保安的脖颈。
保安被这一拳打得七荤八素，他心里骇然，看似瘦弱的苏元的爆发力竟然这么强！
保安吃了苏元一记，已然头昏脑胀，右手握棍子，左手抱这公章，快速后退。
苏元也为了调整重心，一击得手，默念“穷寇莫追”，压制自己战斗的渴望。
苏元深知自己一击已经给对面造成很严重的损伤，但对面有武器，自己还是不能冲动。此刻该做的，应该是等待对面露出破绽。
保安后退，稳住身形，死死盯着苏元，嘴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声，如同濒临绝境的野兽。他知道自己小看这个年轻人了，代价是他不可承受的。
他眼睛锁死苏元，身体缓缓下蹲，把公章放到地上。
苏元知道此刻不是时候，并没有趁机动手。
保安安置好碍手的东西，双手握住棍子。
他挨了苏元一拳，虽然没有命中头部，但还是开始出现头晕的状况了。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他必须孤注一掷。
保安一声大吼，似乎是为了给自己打气，又或者是昏了头提醒苏元自己要进攻了。
他鼓起自己全身力量，尽数集中在上半身，高高举起棍子，朝着苏元狠狠砸下！
在监控室这个狭小的环境了，苏元避无可避！
田杏梨在后面看得都吓呆了，下意识地尖叫出来。
却见苏元下半身发力，一个滑铲直奔保安迈出的左脚。
眼看保安手上的棍子就要砸中苏元，苏元下沉的身体延缓了二者相撞的时间，同时保安身体失去平衡，再也无法给棍子施加力量，原本的气势汹汹的棍子后继乏力。
苏元在滑铲的同时身体一侧，避开头部要害，棍子轻飘飘落在苏元肩膀上，不痛不痒。
保安直接摔倒在地，苏元也不废话，趁此机会一记贴脸手刀直接把他砍晕过去。
田杏梨在后面都看懵了，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苏元干脆利落地制服了手持棍子的保安。
“你会功夫？”良久，田杏梨消化了震惊的情绪，忍不住问道。
“不会。”苏元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行云流水的操作下意识就做出来了。你也知道，我之前是做题家，哪有时间练功。”
“那就是天赋了。”田杏梨惊为天人，柳叶眼都要变成星星眼了。
“或许吧，我也不清楚。”
苏元知道这其实是自己的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的双重提升，在他眼里，保安动作的破绽纤毫毕现。
但这原因显然不能说出来。
“监控记录拿到了，我们快走吧。”田杏梨挥了挥手上的小磁盘，催促道。
苏元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刚开始。
……
“我们要先弄到交通工具。”人群里，苏元低声说道。
人海茫茫，其他人就是最好的保护色。而且苏元选择了居民区，以顶真县的水平推断，想必城中县这里也是没有安装监控的。
“可是我们身上都没有钱啊，连一辆自行车都买不起。”田杏梨压低了帽子——苏元恰到好处地把帽子还给她，以此遮掩身份。
“我们‘借’一辆来。”苏元提议。
“什么‘借’？借了怎么还？你这是偷窃！”
“事急从权嘛。”苏元希望田杏梨变通。
“不行！你自己也是做题家出身，也见证了秦桃的过往，更应该知道一辆看似普通的交通工具对于平民而言有多珍贵！”
“我们做得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你是在对抗什么？你要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吗？”田杏梨坚决反对。
苏元沉默了，黯然垂首，不知在想什么。
“受教了。”苏元表情也严肃起来，“确实是我错了。”
“谢谢你的提醒，及时阻止我误入歧途。”
田杏梨表情也缓和下来，“我语气也冲了些，你不要在意。你知错能改，已经胜过世人许多。”
苏元揉了揉太阳穴，既然使用交通工具的方案想不通，那就只能步行了。
可是苏元现在的位置处于城中县中部，离谷圣城还有很长的距离。阁主肯定开始通缉他们了，走路要的时间太多了，显然行不通。
“我们在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孙小川他们回去见我们迟迟未归，肯定会去找我妈妈，到时候她出马，一切迎刃而解。”田杏梨提议道。
“不行。”苏元直接否决，“我们两个生面孔，在这很扎眼，躲起来显然不现实。”
“而且，我不想麻烦你的母亲。”
苏元苦思冥想，在大脑疯狂推演出路。
“我们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
“我们进监控室时保安还是毕恭毕敬的，说明那时候消息还没传到他那；现在距离保安暴起也不过二十分钟，消息肯定传不远；”
“城中县科技不发达，和顶真县一样，平民大部分都没有手机，他们显然没有机会知道我们的面容；”
“那么阁主想要追捕我们，只能依赖自己的保卫队，通过给他们看监控画面了解我们的特征；”
“我和孙小川欺负阁主时保卫队一直都没有出现，说明他们纪律散漫，工作效率必然低；”
“他们从集合看监控到散开追捕我们又要耗时许久，再加上我们离开时间不长，他们也必然没有走远；”
“出路……出路……”苏元低声自语，突然双手一拍。
“他们要追踪我们必然要看监控，我在学校里给你戴上帽子就是伏笔！虽然这是我无意埋下的！”
“受设备的限制，他们只能通过我们特征来搜寻我们。”
“我给你戴上帽子的行为在他们眼里无异于掩耳盗铃，他们必然以此为线索通缉我们。”
“我戴上你的帽子，在外面晃悠，吸引注意力，他们必然会选择包围我；”
“虽然阁主肯定对我恨之入骨，但护卫队不是，他们只需要抓到人交差即可，哪怕明知我是鱼饵他们也会咬钩的；”
“其他平民没有渠道得知我们的面部特征，协助他们抓捕我们可谓是无稽之谈，这一方面不用担心；”
“现在我们只能赌了，赌阁主的护卫队人力不够，没有精力兵分二路；”
“你趁机离开城中县，十有八九不会遇到阻拦。”
田杏梨面色焦急，“不行不行，你又要一个人行动。”
“你以为我留下来是干嘛的？我就是担心你啊。”
“而且这次更加危险，你当诱饵，所有火力全集中在你身上了。”
苏元感受到田杏梨满溢的担心，却不由自主地笑了。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在意他，这是他哪怕踩着班主任翻身也无法体验到的情感。
没有过多的话语，苏元轻轻取回才给田杏梨戴上的帽子，把她弄乱的发丝理顺，柔声道：“相信我。”
田杏梨眼眶不知何时湿了，她有些生气地拍了下苏元取帽子的手：“不管你了！”转身离去。
只是没走几步她又回头，手指着苏元，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一定要安全回来！”
苏元微笑点头，目送田杏梨三步一回头地离去。
“轮到我跑路了。”苏元低声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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