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早已决定的事情
东方的远空黎明升起，一个晚上的战斗暂时告一段落，但是所有人都清楚，这不是结束，仅仅是一个不明所以的开端而已。
河岸边，两道人影互相搀扶着向自己的伙伴走去，但是刚踏出步伐没多久，便是双双倒下，仅留下长长的血痕向着来时的道路延伸。
“桂一大人！阿米特琪娅！”
桂一和阿米特琪娅皆是先后体力支撑不住，倒在了艾肯尼斯和格蕾儿的面前，两人的模样十分狼狈，身上的伤痕一眼望去便知深浅，身上外流的血液也已经干涸，在夹杂着晨风的早晨中，迎来了战后的一个日常。
艾肯尼斯见到两人，立刻匆忙地迎上去，将二人放在先前的树下休息，由于刚刚天明的缘故，空气微微潮湿，树下的草地有晶莹的露珠在发着光，桂一和阿米特琪娅靠坐在树干下，低声微吟，似乎是在忍着伤口带来的疼痛。
“格蕾儿。”
艾肯尼斯招呼格蕾儿为桂一和阿米特琪娅治疗，二者身上的受伤程度皆是不一，阿米特琪娅的伤最重，身上的轻甲已经破损不堪，已经到了完全不能穿的地步，佩剑也已经断裂，如同被啃食的缺口告诉着艾肯尼斯两人，此前阿米特琪娅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战斗。
果然，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但艾肯尼斯和格蕾儿似乎是已经习以为常，面对这样的伤势，非但不慌，反而还游刃有余，令人难以相信他们究竟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战斗，又是多少次这样狼狈的结束。
格蕾儿从随行的包中拿出两瓶莹绿色的药剂，分别给桂一两人喝下，在等候数秒后，二者身上散发着浅绿色的光芒，万物复生的气息瞬间将二人的周围笼罩，就连他们旁边本该枯萎的草根都在此时变得青葱起来。
这样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很显然，这两瓶药剂只不过是短暂性地治疗。
“桂一大人的伤口休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但是阿米特琪娅必须得去到城镇里治疗。”格蕾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但这的确是她的作风。
“这种程度的伤，她受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是不长记性吗……”艾肯尼斯有些无奈地说道，他也是知道阿米特琪娅的性子，此前多次碰到他的时候，也都是阿米特琪娅独自一人上前战斗，即便最后会比现在伤得还重。
“行了，此地不宜久留，带着桂一大人和阿米特琪娅去附近的城镇吧。”格蕾儿随手便将空瓶丢掉，然后背起阿米特琪娅就朝着山路外走去。
艾肯尼斯也将桂一背起，跟在格蕾儿的身后向山路外走去。
两人背着受伤的桂一二人不知行走了多久，但他们只记得出去时耗费的时间要比来到时还久。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除了偶尔会出没的野生菲洛鸟或者动物之类的，便没有其他的吵闹声，小溪的流水声，碎石的滚动声，都只是旅程上的微不足道的一笔。
“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地方。”
四人又穿过一片森林，沿途有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山涧，周围是茂密的树林，其中不乏上了年纪的古树，藤条枝蔓附在粗壮古老的树干上，浓密的树叶遮挡住毒辣的阳光，聆听着山泉的潺潺声，即便是前夜经历过一场闹剧，现在也能抛之脑后。
古老的气息在森林之中蔓延，格蕾儿和艾肯尼斯选择在山涧旁稍作休息，因为伤口恢复的差不多的缘故，桂一也逐渐从昏迷中醒来。
“唔……格蕾儿……艾肯尼斯……”
桂一干涸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呼唤，嘴唇干裂的他无法再张大嘴唇，只能微声叫着艾肯尼斯二人的名字。
“桂一大人，醒了啊。”
艾肯尼斯听到微弱的呼唤后，转向依靠在树下休息的桂一，随后将腰间的壶取下，在清澈的山泉中打了一壶水，交与桂一。
“谢谢。”得到了滋润，桂一如同饿狼般贪婪地索取水源，几分钟后才渐渐缓过来。
“呼，得救了。”桂一看向四周，又看了看身旁还在昏迷的阿米特琪娅，心中不知为何紧揪了一下，随后喃喃道，“是吗……果然是这样吗……”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阿米特琪娅沾染着些许血污的脸颊，眼中流露出几分担忧，少女原本洁白娇柔的脸庞在此时变得粗糙肮脏，但是其他人都知道，这些事情阿米特琪娅本人不在意，连桂一他们也不在意。
这是注定的。
“艾肯尼斯，我们现在在哪？”桂一将手收回，随后看向艾肯尼斯问道。
艾肯尼斯拿出地图，将其摊开，古老的羊皮纸上呈现出了一片广茂的地域，上面的大陆分布密集，海边的群岛零落，各个国家疆域明确，而地图右上角上瞩目的“赛布雷”三个字，便是桂一等人此次的目的地。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国家。
艾肯尼斯忽略了地图上各样的标记，在寻找一番过后，确认似的指着一块地方说道：“不出意料的话，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这片森林中。”
顺着艾肯尼斯的手望去，这里是一个小国家的疆土，面积不大，但是原始森林许多，此前桂一等人所停留的城镇便是这国家为数不多的城镇之一。
现在为了给阿米特琪娅治疗，他们必须前往位于中心地带附近的最近的城镇——标记名为阿塔镇的小城镇。
“真麻烦啊，如果现在受伤的不是阿米特琪娅，而是你们当中的随便一个人的话，她可能会直接大发雷霆，然后抱怨行程错乱之类的吧。”桂一苦笑着，看向昏迷中的阿米特琪娅，有些无奈。
但这是必须的，格蕾儿的治疗魔法方面没有身为盾之勇者的桂一优秀，但是桂一现在也是伤势初愈，不能使用魔法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负担。
随后桂一像是想到了什么之类的，问道：“对了，在我引开魔物死尸之后，你们怎么样了？来的人都是谁？”
听到桂一发问，艾肯尼斯将视线转向格蕾儿，很明显地在示意着：格蕾儿知道的最多。
桂一又将目光看向她，虽然结局可能桂一也多少猜到了，但是他还是想知道来龙去脉。
“嗯，让桂一大人知道也是必要的。”
随后格蕾儿一字不落地将此前他们经历的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述给了桂一，虽然这期间的确是省略了一些不必要的内容，但是重点的东西格蕾儿可是无法忽略。
“当地贵族的骑士卫队吗……因为那些东西，你就把他们全杀了？”
格蕾儿理所应当地点点头，她知道，桂一并不是在责问她。
“原来是这样……倒是像你的作风，不过如此一来，当地的贵族必然会发现少了一队骑士卫队，很可能会起疑，但是我们也没有留下证据之类的，所以他们怀疑没有理由怀疑到我们身上。”
桂一托着下巴分析道，如果说格蕾儿在屠杀完这一队骑士卫队后焚尸灭迹，连带着村庄一起将这一行径埋葬，当地贵族的确是查不到他们头上的，但是这样一来……
“对了，还有一个事情我忘了。”
桂一突然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事情：“我记得旅店老板曾经跟我说过，最近有村庄发生集体村民暴动，目前还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但基本都是发生在小国分布的村庄，如果说真的如你们所说的那样……”
“与他有关？”格蕾儿毫不犹豫地接着问了下去，这意义不明的暴动，且不说目的是什么，但是现在不论是什么动静，都能像是他做出来的。
“四圣勇者已经缺少了一位，如果真的与他有关，那可真的是内忧外患了。”艾肯尼斯垂目思索着，的确，四圣勇者在没有浪潮的情况下，负责维护这个世界的秩序也是一份职责，当然这份职责在旁人看来是无理取闹，但毕竟关系到自己，所以像桂一这样的四圣勇者都会去负责处理。
“嗯……镇压暴乱吗……我还没有接到这样委托，不排除其他四圣接手的可能性，但是这样极其容易与他撞上，可以的话……”桂一有些犹豫，关于他，任何一位四圣勇者都不能独善其身，但面对如此行踪不定又无法正常交流的人，或许——
“让我来处理吧。”
桂一下定决心，再一次地说出他本该履行的事情。
“早就决定这样了不是吗。”
“没办法，这就是桂一大人的风格，明明已经确定了的事情非要再重复一遍。”
艾肯尼斯和格蕾儿两人皆是笑了笑，但也没有反对什么，因为这是他们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的，即便是没有其他四圣的协助，桂一也依旧想要改变现状。
“既然这样，那就不再多赘述什么，还是老样子，最终目的地是赛布雷，只不过行程有些变动。”
桂一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身体里骨头舒展的声音让桂一重新有了动力，随后他看向阿米特琪娅，轻声说道：“先去给阿米特琪娅治疗，随后寻找可能会发生村民暴动的村庄，这毕竟是关系到他以及这些小国的秩序，如果他再像之前一样做出什么危害村庄的举动，那可就是我们的失职了。”
“了解。”
二人一齐应声，艾肯尼斯看着淌过的涓涓细流，山涧的空灵与惬意让他萌生出了想要隐居山林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因为现在的他、格蕾儿和阿米特琪娅，都是盾之勇者宫野桂一的亲密无间的伙伴，同时也是桂一抵抗浪潮那锋利无比的剑。
“等什么时候放松下来了，再想这些事情吧。”
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确定他的行踪，然后再前往赛布雷与其余四圣集合。
三人在山涧旁休整了一段时间，待得太阳不那么毒辣后，桂一等人再次出发，前往附近的城镇。
“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会直接进到当地贵族所居住的城镇。”
桂一走在最前方，阿米特琪娅由格蕾儿背着，艾肯尼斯则是负责后方的警戒，毕竟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多一个心眼也没什么不好。
“诶——这样吗……那这样子的话，可以调查下骑士卫队的事情。”
“这是当然的吧。”
艾肯尼斯附和着，时不时观察着后方有没有潜在敌人或者埋伏，在这片山林间，那种经常打劫半途经过的商旅的强盗还是有的。
“格蕾儿，背的有些累了吧，我来吧。”桂一步调放慢了些，他转头看向格蕾儿背着阿米特琪娅那满头大汗的样子，有些不忍，于是说道。
太阳在他们继续行程不久后便是又烈了起来，格蕾儿一个女孩子背着伤者，且不说重不重，行走在山林间肯定是不方便的。
“啊……那就拜托了。”
格蕾儿将阿米特琪娅放在桂一的背上，那一瞬间，桂一并没有感到有多重，更像是背着一个沉睡的小女孩一样，他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看着桂一背着阿米特琪娅的身影，她不禁有些好奇，问道：“桂一大人……之前的伤是怎么回事？阿米特琪娅……”
听到此话，桂一嘴角不禁上扬，他笑了笑，打趣道：“少见的你会发问啊，格蕾儿。”
“嘛，也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情，不过也是……如果我和阿米特琪娅一起的话，的确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桂一微微仰头看向天空，像是旅途中偶遇的牧羊人一般将先前的事情都一一道了出来。
“那家伙，还是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河岸边，两道人影互相搀扶着向自己的伙伴走去，但是刚踏出步伐没多久，便是双双倒下，仅留下长长的血痕向着来时的道路延伸。
“桂一大人！阿米特琪娅！”
桂一和阿米特琪娅皆是先后体力支撑不住，倒在了艾肯尼斯和格蕾儿的面前，两人的模样十分狼狈，身上的伤痕一眼望去便知深浅，身上外流的血液也已经干涸，在夹杂着晨风的早晨中，迎来了战后的一个日常。
艾肯尼斯见到两人，立刻匆忙地迎上去，将二人放在先前的树下休息，由于刚刚天明的缘故，空气微微潮湿，树下的草地有晶莹的露珠在发着光，桂一和阿米特琪娅靠坐在树干下，低声微吟，似乎是在忍着伤口带来的疼痛。
“格蕾儿。”
艾肯尼斯招呼格蕾儿为桂一和阿米特琪娅治疗，二者身上的受伤程度皆是不一，阿米特琪娅的伤最重，身上的轻甲已经破损不堪，已经到了完全不能穿的地步，佩剑也已经断裂，如同被啃食的缺口告诉着艾肯尼斯两人，此前阿米特琪娅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战斗。
果然，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但艾肯尼斯和格蕾儿似乎是已经习以为常，面对这样的伤势，非但不慌，反而还游刃有余，令人难以相信他们究竟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战斗，又是多少次这样狼狈的结束。
格蕾儿从随行的包中拿出两瓶莹绿色的药剂，分别给桂一两人喝下，在等候数秒后，二者身上散发着浅绿色的光芒，万物复生的气息瞬间将二人的周围笼罩，就连他们旁边本该枯萎的草根都在此时变得青葱起来。
这样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很显然，这两瓶药剂只不过是短暂性地治疗。
“桂一大人的伤口休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但是阿米特琪娅必须得去到城镇里治疗。”格蕾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但这的确是她的作风。
“这种程度的伤，她受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是不长记性吗……”艾肯尼斯有些无奈地说道，他也是知道阿米特琪娅的性子，此前多次碰到他的时候，也都是阿米特琪娅独自一人上前战斗，即便最后会比现在伤得还重。
“行了，此地不宜久留，带着桂一大人和阿米特琪娅去附近的城镇吧。”格蕾儿随手便将空瓶丢掉，然后背起阿米特琪娅就朝着山路外走去。
艾肯尼斯也将桂一背起，跟在格蕾儿的身后向山路外走去。
两人背着受伤的桂一二人不知行走了多久，但他们只记得出去时耗费的时间要比来到时还久。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除了偶尔会出没的野生菲洛鸟或者动物之类的，便没有其他的吵闹声，小溪的流水声，碎石的滚动声，都只是旅程上的微不足道的一笔。
“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地方。”
四人又穿过一片森林，沿途有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山涧，周围是茂密的树林，其中不乏上了年纪的古树，藤条枝蔓附在粗壮古老的树干上，浓密的树叶遮挡住毒辣的阳光，聆听着山泉的潺潺声，即便是前夜经历过一场闹剧，现在也能抛之脑后。
古老的气息在森林之中蔓延，格蕾儿和艾肯尼斯选择在山涧旁稍作休息，因为伤口恢复的差不多的缘故，桂一也逐渐从昏迷中醒来。
“唔……格蕾儿……艾肯尼斯……”
桂一干涸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呼唤，嘴唇干裂的他无法再张大嘴唇，只能微声叫着艾肯尼斯二人的名字。
“桂一大人，醒了啊。”
艾肯尼斯听到微弱的呼唤后，转向依靠在树下休息的桂一，随后将腰间的壶取下，在清澈的山泉中打了一壶水，交与桂一。
“谢谢。”得到了滋润，桂一如同饿狼般贪婪地索取水源，几分钟后才渐渐缓过来。
“呼，得救了。”桂一看向四周，又看了看身旁还在昏迷的阿米特琪娅，心中不知为何紧揪了一下，随后喃喃道，“是吗……果然是这样吗……”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阿米特琪娅沾染着些许血污的脸颊，眼中流露出几分担忧，少女原本洁白娇柔的脸庞在此时变得粗糙肮脏，但是其他人都知道，这些事情阿米特琪娅本人不在意，连桂一他们也不在意。
这是注定的。
“艾肯尼斯，我们现在在哪？”桂一将手收回，随后看向艾肯尼斯问道。
艾肯尼斯拿出地图，将其摊开，古老的羊皮纸上呈现出了一片广茂的地域，上面的大陆分布密集，海边的群岛零落，各个国家疆域明确，而地图右上角上瞩目的“赛布雷”三个字，便是桂一等人此次的目的地。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国家。
艾肯尼斯忽略了地图上各样的标记，在寻找一番过后，确认似的指着一块地方说道：“不出意料的话，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这片森林中。”
顺着艾肯尼斯的手望去，这里是一个小国家的疆土，面积不大，但是原始森林许多，此前桂一等人所停留的城镇便是这国家为数不多的城镇之一。
现在为了给阿米特琪娅治疗，他们必须前往位于中心地带附近的最近的城镇——标记名为阿塔镇的小城镇。
“真麻烦啊，如果现在受伤的不是阿米特琪娅，而是你们当中的随便一个人的话，她可能会直接大发雷霆，然后抱怨行程错乱之类的吧。”桂一苦笑着，看向昏迷中的阿米特琪娅，有些无奈。
但这是必须的，格蕾儿的治疗魔法方面没有身为盾之勇者的桂一优秀，但是桂一现在也是伤势初愈，不能使用魔法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负担。
随后桂一像是想到了什么之类的，问道：“对了，在我引开魔物死尸之后，你们怎么样了？来的人都是谁？”
听到桂一发问，艾肯尼斯将视线转向格蕾儿，很明显地在示意着：格蕾儿知道的最多。
桂一又将目光看向她，虽然结局可能桂一也多少猜到了，但是他还是想知道来龙去脉。
“嗯，让桂一大人知道也是必要的。”
随后格蕾儿一字不落地将此前他们经历的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述给了桂一，虽然这期间的确是省略了一些不必要的内容，但是重点的东西格蕾儿可是无法忽略。
“当地贵族的骑士卫队吗……因为那些东西，你就把他们全杀了？”
格蕾儿理所应当地点点头，她知道，桂一并不是在责问她。
“原来是这样……倒是像你的作风，不过如此一来，当地的贵族必然会发现少了一队骑士卫队，很可能会起疑，但是我们也没有留下证据之类的，所以他们怀疑没有理由怀疑到我们身上。”
桂一托着下巴分析道，如果说格蕾儿在屠杀完这一队骑士卫队后焚尸灭迹，连带着村庄一起将这一行径埋葬，当地贵族的确是查不到他们头上的，但是这样一来……
“对了，还有一个事情我忘了。”
桂一突然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事情：“我记得旅店老板曾经跟我说过，最近有村庄发生集体村民暴动，目前还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但基本都是发生在小国分布的村庄，如果说真的如你们所说的那样……”
“与他有关？”格蕾儿毫不犹豫地接着问了下去，这意义不明的暴动，且不说目的是什么，但是现在不论是什么动静，都能像是他做出来的。
“四圣勇者已经缺少了一位，如果真的与他有关，那可真的是内忧外患了。”艾肯尼斯垂目思索着，的确，四圣勇者在没有浪潮的情况下，负责维护这个世界的秩序也是一份职责，当然这份职责在旁人看来是无理取闹，但毕竟关系到自己，所以像桂一这样的四圣勇者都会去负责处理。
“嗯……镇压暴乱吗……我还没有接到这样委托，不排除其他四圣接手的可能性，但是这样极其容易与他撞上，可以的话……”桂一有些犹豫，关于他，任何一位四圣勇者都不能独善其身，但面对如此行踪不定又无法正常交流的人，或许——
“让我来处理吧。”
桂一下定决心，再一次地说出他本该履行的事情。
“早就决定这样了不是吗。”
“没办法，这就是桂一大人的风格，明明已经确定了的事情非要再重复一遍。”
艾肯尼斯和格蕾儿两人皆是笑了笑，但也没有反对什么，因为这是他们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的，即便是没有其他四圣的协助，桂一也依旧想要改变现状。
“既然这样，那就不再多赘述什么，还是老样子，最终目的地是赛布雷，只不过行程有些变动。”
桂一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身体里骨头舒展的声音让桂一重新有了动力，随后他看向阿米特琪娅，轻声说道：“先去给阿米特琪娅治疗，随后寻找可能会发生村民暴动的村庄，这毕竟是关系到他以及这些小国的秩序，如果他再像之前一样做出什么危害村庄的举动，那可就是我们的失职了。”
“了解。”
二人一齐应声，艾肯尼斯看着淌过的涓涓细流，山涧的空灵与惬意让他萌生出了想要隐居山林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因为现在的他、格蕾儿和阿米特琪娅，都是盾之勇者宫野桂一的亲密无间的伙伴，同时也是桂一抵抗浪潮那锋利无比的剑。
“等什么时候放松下来了，再想这些事情吧。”
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确定他的行踪，然后再前往赛布雷与其余四圣集合。
三人在山涧旁休整了一段时间，待得太阳不那么毒辣后，桂一等人再次出发，前往附近的城镇。
“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会直接进到当地贵族所居住的城镇。”
桂一走在最前方，阿米特琪娅由格蕾儿背着，艾肯尼斯则是负责后方的警戒，毕竟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多一个心眼也没什么不好。
“诶——这样吗……那这样子的话，可以调查下骑士卫队的事情。”
“这是当然的吧。”
艾肯尼斯附和着，时不时观察着后方有没有潜在敌人或者埋伏，在这片山林间，那种经常打劫半途经过的商旅的强盗还是有的。
“格蕾儿，背的有些累了吧，我来吧。”桂一步调放慢了些，他转头看向格蕾儿背着阿米特琪娅那满头大汗的样子，有些不忍，于是说道。
太阳在他们继续行程不久后便是又烈了起来，格蕾儿一个女孩子背着伤者，且不说重不重，行走在山林间肯定是不方便的。
“啊……那就拜托了。”
格蕾儿将阿米特琪娅放在桂一的背上，那一瞬间，桂一并没有感到有多重，更像是背着一个沉睡的小女孩一样，他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看着桂一背着阿米特琪娅的身影，她不禁有些好奇，问道：“桂一大人……之前的伤是怎么回事？阿米特琪娅……”
听到此话，桂一嘴角不禁上扬，他笑了笑，打趣道：“少见的你会发问啊，格蕾儿。”
“嘛，也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情，不过也是……如果我和阿米特琪娅一起的话，的确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桂一微微仰头看向天空，像是旅途中偶遇的牧羊人一般将先前的事情都一一道了出来。
“那家伙，还是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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