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屠龙
忽然“哗啦啦”一阵响动，房顶扑簌簌落下一堆的瓦片，一个身影扑将下来，一掌拍向辛野。同时，辛野身侧“嘭”的一声巨响，院墙被破开一个大洞，一根粗大的禅杖从中探出，同时一个庞大的身影紧跟其后，直冲向辛野。看这声势，只要挨上一下，辛野必将丢掉半条命。
辛野冷冷哼了声，偏转身子，将顺治移到身前，正对着禅杖，同时长刀下压，切入他顺治脖子半分，鲜血顿时流了出来。辛野并不抵挡，只是冷冷的盯着突然袭来的两个和尚，握刀的手稳稳当当的停在顺治肩上，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诉这两个和尚：你们再进半分，我就割下去，我就是要看是你们速度快还是我下手稳，你们是要我性命还是要顺治性命。
袭入的两个和尚半途中硬生生顿住身形，握禅杖的和尚改砸为扬，同时尽力收回力道，房顶落下的和尚则勉强改变掌势，一掌拍在禅杖上，身形斜向后抛飞，两人同时停在辛野前方。只不过应该强行收力的原因，两人都一阵气血翻涌，脸上一片血红。
却原来是清凉寺后门出去里许，有一座小小旧庙，庙上虽无匾额，却是顺治的师傅玉林和尚和少林十八罗汉平时歇息之处。顺治在清凉寺出家，虽为低调行事，但也不可能只有澄光方丈一个人在保护。当澄光方丈受伤之后，他立即偷偷派人去了后面禀报玉林和尚求援，因此这才有两个罗汉突袭试图救人之举，而其他十五个则已经将这个小院团团围住，以防辛野逃脱。
辛野皱了皱眉，努力回忆了下书中情节，却只剩下点依稀印象，疑问道：“少林十八罗汉？”
玉林和尚此时也从人群后面走出，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放了行痴吧，他早已了断尘缘十几年了，何必再弄的天下动荡呢？”
辛野呵呵笑道：“大和尚，你们那一套假仁假义就别拿出来了，你们还是先去那些屠城遗址看看，如果那五千万冤魂也愿意就此放下，你们再来说这套不迟。”
辛野虽自信自己武功比任一个罗汉要高，但是十多个一起上自己定然难逃一死。其实不要说十多个了，他估计自己一次最多能胜三个，四个可以打平，五个就要付出受伤的代价才能走脱，至于再多，自己是人不是神，最好还是避开正面冲突吧。只不过现在正是正面为敌，但是自己手中有顺治这个人质，却也未必没有脱身机会。他拉着顺治缓缓往僧房外退，眼观四周，但凡有人稍一靠近，就立时停下脚本，喝道：“和尚，只要你们有人靠近我十步之内，我必先杀顺治而后己，你们可敢一赌？”
当辛野缓步退到院中，十八罗汉以辛野围成一圈，却不肯再退了。玉林道：“施主，你我各退一步，我们放你平安离去，你放过行痴，如何？”
辛野毫不放松，冷笑道：“老和尚，我把顺治交给你，等事后你们保护好了，再让清廷来报复甚至迁怒汉人百姓吗？老和尚倒是打的好算盘，可惜，今天，顺治我是杀定了。”
辛野正打算多说几句，却忽然闭上了嘴巴。他想到自己总是在杀人前唠唠叨叨的，其实又有什么意义呢？说是给自己个心理安慰，但实际有个卵用？只不过是自己被一股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心情影响而放纵而已。说到底，每个成年人做事其实都有自己的理由，而自己杀人，只是觉得他们该死而已，如那些汉奸国贼，如满清刽子手，如顺治，从不曾因为其他因素而放过。而玉林他们，则是他们负责保护顺治，若顺治有所闪失，那哪怕他们最后能杀了自己，清廷降在少林身上的怒火，也不是他们能承受的起的。至于汉人百姓，佛家何时考虑过了？“道家乱世下山救世，盛世闭关修行；佛教乱世封山避世，盛世开山迎香火。”自己和少林，现在已是截然对立的矛盾，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辛野摒弃杂念，不再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的拉着顺治后退。哪怕十八罗汉不再后退，反而开始缩小包围圈，他也不为所动，只是缓缓的把刀一点点压进顺治脖颈。眼见着鲜血沿着顺治脖子流下，玉林率先承受不住，喊道：“退后！退后！”
十八罗汉连忙后退，辛野心下稍有放松，细细的呼出口气。陡然间，玉林大喝一声：“动手！”十八罗汉奋力前跃，直扑辛野和顺治而去，有的直取辛野全身要害，有的扑向顺治，想趁机将他从辛野手底救下。
辛野眼神一凝，毫不犹豫右手用力一拖，左手提着顺治脑袋一转，在玉林长长的“不要！”凄惨叫声中，只见长刀如入牛油一般，毫无窒碍的将顺治头颅切下，那冲天而起的鲜血让扑近的十八罗汉都忍不住顿了顿。辛野趁机往顺治无头尸身下一缩，随即转身长身而起，背部往顺治一撞，将他尸体撞向身后的罗汉，自己扑向前方，左手提着顺治头颅迎向一个罗汉的韦陀仵，将他吓的收劲后退，右手长刀斜切拍来的金刚掌，对面罗汉也不敢硬接，收掌避过。但敌人实在人多，辛野也避不开所有，仍有两掌无法可挡，只能半转身聚劲后背，硬受了这两掌，但他也趁机顺势前扑，趁着十八罗汉心神不稳之际从使韦陀仵的罗汉身边跃过两步，转身哈哈笑道：“玉林！如今顺治已死，你们少林强行救人，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觉得清廷会对你们如何？哈哈哈哈！”
玉林和尚脸色苍白，呆呆的看着顺治的无头尸体，嘴唇张合呐呐的说不出话来。虽然顺治落入辛野手中多半难逃一死，他们强行救人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是清廷可不会这么想，他们只会想着是少林和尚出手才导致顺治被杀，少林怕是免不了一场劫难了。玉林眼睛渐渐变红，转向辛野死死的盯着他，嘶声道：“杀了他！”
辛野也是头一次杀顺治这样的人物，只觉得心里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这两年来也是头一次感觉如此舒畅，心下正得意着，见状大笑道：“老和尚妄动嗔怒可不好。怎么，你们才害的顺治惨死刀下，现在又想让他连个头颅都支离破碎吗？”他见十八罗汉又要围了上来，挥刀就切下顺治的一只耳朵，然后把刀搁在鼻子上，喝道。
十八罗汉不敢再上前，转头等着玉林的决定。玉林沉默了好久，才哑着声音道：“把行痴的头颅留下，你走吧。”
“和尚你是说笑呢？”辛野毫不客气，说道：“我可不信你们佛家的信誉。若是你们放手，待我拿它祭拜了死难百姓，我自会送到任一个衙门。否则，我宁愿毁了它，看清廷会不会拉下整个少林与我陪葬。”
顿了顿，辛野又道：“历朝历代，少林在汉家土地上没少受香火，佛像漆金，庙宇广布，却不见它对汉家做了多大贡献，如今更是以保护顺治为己任，嘿，真是好少林！玉林和尚，你们若再纠缠不休，那要么咱们就在这鱼死网破，否则只要我不死，有朝一日，我必破你山庙，推倒你佛像，杀光你满寺大小和尚。我辛野说到做到！”
玉林和十八罗汉默然半晌，想想这两年辛野的所作所为，也知道他杀性极重，但他也是个极有原则的人，一向说到做到。而玉林现在也确实不敢再看到顺治躯体受损，投鼠忌器之下，还真不一定能拿得下辛野。犹豫了下，他终于道：“好，希望你言而有信，否则，不用你来找我们，我们自然和你不死不休！”
辛野道：“那是自然，我优点不多，唯言出必践而已。”他瞧了瞧玉林他们，见他们立身不动，转身迅速下山而去。过了一会，远远传来他的声音：
“男儿行，当暴戾。
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
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
君不见，
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
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
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
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
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
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
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
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
狮虎猎物获威名，可伶麋鹿有谁怜？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
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
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我辈热血好男儿，却能今人输古人？”
玉林听着辛野这杀气冲霄的诗词，心里一阵战栗。在这个时代出了这么个杀性如此之重的汉人，也不知道以后还会做出什么样的大事来，只希望，以后少林和他还是少有交集吧。
辛野冷冷哼了声，偏转身子，将顺治移到身前，正对着禅杖，同时长刀下压，切入他顺治脖子半分，鲜血顿时流了出来。辛野并不抵挡，只是冷冷的盯着突然袭来的两个和尚，握刀的手稳稳当当的停在顺治肩上，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诉这两个和尚：你们再进半分，我就割下去，我就是要看是你们速度快还是我下手稳，你们是要我性命还是要顺治性命。
袭入的两个和尚半途中硬生生顿住身形，握禅杖的和尚改砸为扬，同时尽力收回力道，房顶落下的和尚则勉强改变掌势，一掌拍在禅杖上，身形斜向后抛飞，两人同时停在辛野前方。只不过应该强行收力的原因，两人都一阵气血翻涌，脸上一片血红。
却原来是清凉寺后门出去里许，有一座小小旧庙，庙上虽无匾额，却是顺治的师傅玉林和尚和少林十八罗汉平时歇息之处。顺治在清凉寺出家，虽为低调行事，但也不可能只有澄光方丈一个人在保护。当澄光方丈受伤之后，他立即偷偷派人去了后面禀报玉林和尚求援，因此这才有两个罗汉突袭试图救人之举，而其他十五个则已经将这个小院团团围住，以防辛野逃脱。
辛野皱了皱眉，努力回忆了下书中情节，却只剩下点依稀印象，疑问道：“少林十八罗汉？”
玉林和尚此时也从人群后面走出，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放了行痴吧，他早已了断尘缘十几年了，何必再弄的天下动荡呢？”
辛野呵呵笑道：“大和尚，你们那一套假仁假义就别拿出来了，你们还是先去那些屠城遗址看看，如果那五千万冤魂也愿意就此放下，你们再来说这套不迟。”
辛野虽自信自己武功比任一个罗汉要高，但是十多个一起上自己定然难逃一死。其实不要说十多个了，他估计自己一次最多能胜三个，四个可以打平，五个就要付出受伤的代价才能走脱，至于再多，自己是人不是神，最好还是避开正面冲突吧。只不过现在正是正面为敌，但是自己手中有顺治这个人质，却也未必没有脱身机会。他拉着顺治缓缓往僧房外退，眼观四周，但凡有人稍一靠近，就立时停下脚本，喝道：“和尚，只要你们有人靠近我十步之内，我必先杀顺治而后己，你们可敢一赌？”
当辛野缓步退到院中，十八罗汉以辛野围成一圈，却不肯再退了。玉林道：“施主，你我各退一步，我们放你平安离去，你放过行痴，如何？”
辛野毫不放松，冷笑道：“老和尚，我把顺治交给你，等事后你们保护好了，再让清廷来报复甚至迁怒汉人百姓吗？老和尚倒是打的好算盘，可惜，今天，顺治我是杀定了。”
辛野正打算多说几句，却忽然闭上了嘴巴。他想到自己总是在杀人前唠唠叨叨的，其实又有什么意义呢？说是给自己个心理安慰，但实际有个卵用？只不过是自己被一股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心情影响而放纵而已。说到底，每个成年人做事其实都有自己的理由，而自己杀人，只是觉得他们该死而已，如那些汉奸国贼，如满清刽子手，如顺治，从不曾因为其他因素而放过。而玉林他们，则是他们负责保护顺治，若顺治有所闪失，那哪怕他们最后能杀了自己，清廷降在少林身上的怒火，也不是他们能承受的起的。至于汉人百姓，佛家何时考虑过了？“道家乱世下山救世，盛世闭关修行；佛教乱世封山避世，盛世开山迎香火。”自己和少林，现在已是截然对立的矛盾，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辛野摒弃杂念，不再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的拉着顺治后退。哪怕十八罗汉不再后退，反而开始缩小包围圈，他也不为所动，只是缓缓的把刀一点点压进顺治脖颈。眼见着鲜血沿着顺治脖子流下，玉林率先承受不住，喊道：“退后！退后！”
十八罗汉连忙后退，辛野心下稍有放松，细细的呼出口气。陡然间，玉林大喝一声：“动手！”十八罗汉奋力前跃，直扑辛野和顺治而去，有的直取辛野全身要害，有的扑向顺治，想趁机将他从辛野手底救下。
辛野眼神一凝，毫不犹豫右手用力一拖，左手提着顺治脑袋一转，在玉林长长的“不要！”凄惨叫声中，只见长刀如入牛油一般，毫无窒碍的将顺治头颅切下，那冲天而起的鲜血让扑近的十八罗汉都忍不住顿了顿。辛野趁机往顺治无头尸身下一缩，随即转身长身而起，背部往顺治一撞，将他尸体撞向身后的罗汉，自己扑向前方，左手提着顺治头颅迎向一个罗汉的韦陀仵，将他吓的收劲后退，右手长刀斜切拍来的金刚掌，对面罗汉也不敢硬接，收掌避过。但敌人实在人多，辛野也避不开所有，仍有两掌无法可挡，只能半转身聚劲后背，硬受了这两掌，但他也趁机顺势前扑，趁着十八罗汉心神不稳之际从使韦陀仵的罗汉身边跃过两步，转身哈哈笑道：“玉林！如今顺治已死，你们少林强行救人，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觉得清廷会对你们如何？哈哈哈哈！”
玉林和尚脸色苍白，呆呆的看着顺治的无头尸体，嘴唇张合呐呐的说不出话来。虽然顺治落入辛野手中多半难逃一死，他们强行救人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是清廷可不会这么想，他们只会想着是少林和尚出手才导致顺治被杀，少林怕是免不了一场劫难了。玉林眼睛渐渐变红，转向辛野死死的盯着他，嘶声道：“杀了他！”
辛野也是头一次杀顺治这样的人物，只觉得心里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这两年来也是头一次感觉如此舒畅，心下正得意着，见状大笑道：“老和尚妄动嗔怒可不好。怎么，你们才害的顺治惨死刀下，现在又想让他连个头颅都支离破碎吗？”他见十八罗汉又要围了上来，挥刀就切下顺治的一只耳朵，然后把刀搁在鼻子上，喝道。
十八罗汉不敢再上前，转头等着玉林的决定。玉林沉默了好久，才哑着声音道：“把行痴的头颅留下，你走吧。”
“和尚你是说笑呢？”辛野毫不客气，说道：“我可不信你们佛家的信誉。若是你们放手，待我拿它祭拜了死难百姓，我自会送到任一个衙门。否则，我宁愿毁了它，看清廷会不会拉下整个少林与我陪葬。”
顿了顿，辛野又道：“历朝历代，少林在汉家土地上没少受香火，佛像漆金，庙宇广布，却不见它对汉家做了多大贡献，如今更是以保护顺治为己任，嘿，真是好少林！玉林和尚，你们若再纠缠不休，那要么咱们就在这鱼死网破，否则只要我不死，有朝一日，我必破你山庙，推倒你佛像，杀光你满寺大小和尚。我辛野说到做到！”
玉林和十八罗汉默然半晌，想想这两年辛野的所作所为，也知道他杀性极重，但他也是个极有原则的人，一向说到做到。而玉林现在也确实不敢再看到顺治躯体受损，投鼠忌器之下，还真不一定能拿得下辛野。犹豫了下，他终于道：“好，希望你言而有信，否则，不用你来找我们，我们自然和你不死不休！”
辛野道：“那是自然，我优点不多，唯言出必践而已。”他瞧了瞧玉林他们，见他们立身不动，转身迅速下山而去。过了一会，远远传来他的声音：
“男儿行，当暴戾。
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
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
君不见，
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
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
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
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
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
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
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
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
狮虎猎物获威名，可伶麋鹿有谁怜？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
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
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我辈热血好男儿，却能今人输古人？”
玉林听着辛野这杀气冲霄的诗词，心里一阵战栗。在这个时代出了这么个杀性如此之重的汉人，也不知道以后还会做出什么样的大事来，只希望，以后少林和他还是少有交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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