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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回归现实

    一场杀戮,惊心动魄,王屋村前的空地上摆满了罹难尸体,大多是青壮劳力,伤痕加身,惨不忍睹。

    云舒一身粗布麻衣,踏麻包鞋,拢发于脑后,独自坐在尸体旁的一块突出的石头之上,不言不语,神色凝重,宛如雕像。

    王屋村民悲声震天,哪些失去了亲人的家眷个个哭的死去活来,陆老爹手拽着陆小玉也是一脸哀怨,时不时的衣袖拭泪,双眼泛红。

    云舒冷若冰霜的俊面之上不时的有一股戾气升腾,由于后世思维的限制,敬畏生命,人命关天的桎梏,使自己怎么也不明白,这个大唐初期的人命如此不堪,生如蝼蚁。为了一个小小的酿酒之法大开杀戮,十几条人命如此这般就魂归地府。

    抬起冷冷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些为了躲避灾祸而聚集在此的这些朴实百姓,他们的眼神中除了悲痛外,还有一种无以言表的愤怒和无助。

    远处一骑快马向王屋村前门而来,快马腾起的尘土之后影影绰绰还有十几个青衣捕快打扮的人跟随而来。云舒知道是济源县衙的仵作,衙役等人闻讯而来,此间有陆老爹出面调停,自己在这里也是多余,便起身回归窑洞去了。

    王屋村在一片哀嚎悲痛之中渐渐归于平静,云舒派遣云清给陆老爹送去了铜钱百贯,粮食,布匹,抚恤老幼,好在这些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唐代百姓来说早就习以为常,也没有太多的哭天喊地。

    想当年这关外大地哪里不是浮尸遍地,白骨盈道,饿殍遍野,卖儿买女,易子而食,如今有了这片栖身之所,衣食无忧才有几日,谁也不愿再次回归到以前哪个想起来就脊背发凉,瑟瑟发抖的年月。

    村民下葬之日云舒莫名的冷静,曾经见惯了杀戮的自己不得不接受现实,想到灵魂回穿看来已是无望,余下来的只有学会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存一途。

    冷兵器时代的生存也是异常艰难,刀刀见血,血肉横飞也是比比皆是,云舒望着窑洞内里隐秘处摆放的种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想到自己脑海记忆中先进千年的技艺,内心充满了自信。

    村中之事犹如与云舒丝毫无关一般,每日里足不出户,独自呆在窑洞最里面的隐秘之处,埋头精研。

    首先是改进火药的制作工艺,加入了高价购买来的南粤砂糖,充当火药燃烧的催化剂,如此制作的火药威力更是提升了一个台阶。

    坩埚炼钢,用后世的包钢法打造冷拔钢丝,再精钢打造烙铁,不厌其烦的手工焊接合金钢内甲,用来抵御刀剑箭矢。

    合金弩身,弹簧钢为弓背的钢臂驽继续改进,使其变的更加小巧轻质,却是劲道足有四石的力量,合金破甲箭矢百步内可穿甲。

    十字尾翼穿甲箭黑黝黝透着寒光,钢臂驽的上弦更加快捷,在合金弩身的扳机处增加了一个横向手柄,弩身下垂,脚踩拉环,双手拉动手柄,快速用周身之力上弦易如反掌,做到了每分钟可以连续发射十箭而不费力,一百五步外杀敌。

    有了硫磺可以制取硫酸,虽然二氧化硫的再次氧化需要些时日,受这个时代的限制,只能鼓入空气再次氧化,虽然浓度不甚如意,但控制住温度蒸发冷却可以制作处少量的稀硫酸。

    如此这般,与酒精和成便可制取麻醉剂——乙醚,这个东西不但可以用于手下哪些兄弟的战场手术,还可以用来杀人害命。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云舒的不懈努力,总算制取了巴掌大的一小瓷瓶乙醚。

    云清近来除了忙乎自己的事情外,闲下来也帮着云舒用烙铁一点一点的焊接内甲,此内甲就是用冷拔丝圈成小圈,套装而成,然后再用细细的牛筋绳缝在一片软皮之上,好似褡裢一般,套头而入,前后搭,腋下收紧牛筋绳便牢牢的紧贴身上,却是活动自如。

    云舒深知冷兵器时代的保命法则,铠甲乃是战场上的神器,动辄五六十斤重的铠甲异常笨重,行动不便,自己所打造的合金钢内甲却是只有十斤左右,穿在身上犹如无物,动作不受限制,而且人也不至于疲劳。

    如此一身内甲着身,外面再穿戴一身黑色锦衣,便是这个时代的保命利器,大马士革军刀倒背在背后,刀柄向下,如此抽刀更加快捷,军刀的末端打造了一个套环,抽刀之际,拇指插入套环,眨眼之际便可快速旋转为正手刀,天下间最厉害的杀人技就是一个字,快。

    内甲,快刀,手雷,便是云舒在这个时代的保命绝技。

    太行山东麓磁州,就是原来的邯郸城,此地盛产白瓷,白黏土质地细腻,烧制出来的白瓷光滑洁白,晶莹剔透,远近闻名。

    西山脚下的万家磁窑作坊里来了一位客商,年纪轻轻,一表人才,丰神俊逸的脸庞上透漏出几分华贵气息,身边的随从小厮年纪相仿,也是一脸英气。正是云舒,云清主仆二人。

    掌柜的万户升四十左右,一脸精明,又久历商海,自然一眼便识得此人来历不凡,不敢慢待,笑吟吟小心翼翼的道:“小郎君莅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云舒抱拳施礼,洒然一笑道:“敢问先生,可是此间掌柜?”

    “正是正是,公子有事尽管吩咐。”

    云舒见这掌柜双目间一阵闪烁,回话中没有傲慢语气,顿时心中就是有些好感。

    于是便慢腾腾开口道:“在下乃是济源人氏,远道而来只是听闻磁州白瓷器具闻名遐迩,乃是为白瓷器而来,不知贵宝坊都有哪些样式的器具?”

    万掌柜闻听大喜,皆因年前突厥兴兵,百姓心惊,富户逃难的逃难,商家避祸的避祸,生意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作坊能够维持到今日已是苟延残喘,勉强维持,如若再没有客商登门恐怕有关门歇业的危险。

    笑意更浓小心翼翼的长叹一声道:“不瞒小哥,我家白瓷也是这磁州一带略微有些名气,锅盘碗盏各式各样,只要客官绘制样式皆可烧制,且保证无一次品充数!”

    “可否请掌柜的拿着实物来看?”

    掌柜的早就一溜小跑的出门,呼喊伙计快些那里一些白瓷盘盏来。不一会儿,伙计怀抱着一大堆白色瓷器进屋来。

    掌柜的先是恭敬的泡来茶水递到云舒眼前,云舒云清二人也不客气,饮后便细细的端详起眼前的哪些瓷器来。

    看了一会儿,云舒拿起一个质地白皙的大碗问道:“掌柜的,这个器物要价几何啊?”

    万掌柜一脸严肃的思忖片刻道:“公子,此乃白瓷海碗,洁白如玉,价格嘛有些贵,需十文钱才能出手。”

    “掌柜的可有笔墨,待我描画出大小一致的器物你且看来。”

    万掌柜赶紧命令小厮拿来文房四宝,云舒在桌案上摊开宣纸,描画出来一个具有立体感的盛酒的小坛来。问道:“掌柜的如此的一升酒坛作价几何?”

    万掌柜拿起案上宣纸,细细打量,眼光顿时一片精明,惊讶了许久才道:“公子,好笔法,一览无余,看的通透,如此的做图之法甚是精妙啊!”突然间又一拍额头道:“此一升白瓷酒坛虽然烧制有些麻烦,就是不知公子要量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

    万掌柜闻听大喜,激动的差点蹦起来,强行压住内心的狂喜,一跺脚道:“公子如此气量,就算公子十五文如何?”

    “哪由万掌柜安排车马送到洛阳黄河北岸渡口呢?”

    万掌柜沉默盘算了许久才道:“再加两文,总共十七文一个不知公子能否接受?”语气中有些商量的口吻,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云舒,生怕眼前这个大主顾跑了一样。

    云舒哈哈一笑,冲万掌柜露出洁白的牙齿道:“掌柜的还算实诚,这样吧,白瓷升坛作价二十文一个,但有一个条件,就是在瓷坛的底部同时烧制上云酿二字可否?”

    万掌柜闻听不假思索的笑道:“这个当然可以啊!公子您可是我万家瓷坊的大恩人啊!实不相瞒,小店如若再没有客商上门,小店恐怕要倒闭了,多谢公子大恩!”

    说罢,万户升跪地便拜,云舒侧身伸手搀扶起万掌柜笑道:“万掌柜不必如此客气,区区小事耳!”

    此刻的万户升被刚才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突然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字:云酿。

    一脸惊恐的问道:“敢问公子,您可是王屋陆公子!”

    云舒微微一笑道:“正是在下。”

    万户升一拍大腿,欣喜若狂的道:“真是老朽眼拙,闻名天下的云酿东家来此,蓬荜生辉,怠慢了公子恕罪恕罪!”

    “万掌柜客气,在下久闻磁州白瓷闻名遐迩,晶莹剔透,洁白无瑕,于是在下便想如若用此制作酒坛,一来更加雅观,二来也能卖上个好价钱不是?”

    万户升连连点头,心中早就佩服的五体投地,附和道:“公子果然是深谙商道,俗话说货卖一张皮,美酒加美器,不卖出个天价就没有道理了!”

    “万掌柜,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掌柜的赐教!”

    “公子但讲无妨!”

    “这白瓷酒坛上能否写上字迹,而经久不褪?”

    “哎呀,陆公子这有何难,小事一桩罢了,公子这是想再在酒坛上大做文章啊!”

    “正是此意!”

    云舒的如此一番神操作,早就看的哪万掌柜不会了,提上千古绝句的白瓷酒坛,再加上天下独一无二的美酒,才是人间绝事。这万掌柜哪里能领会后世的广而告之的效应。

    接下来便是万掌柜的热情招待,虽然是有酒有肉,却是看的云舒一阵心酸,这个万掌柜确实是个性情中人,看来是拿出了自己全部家当买来的酒菜,虽然有些寒酸,却是盛意拳拳。

    “万掌柜,这是定金!”云清在一旁从怀中掏出两块金饼约莫有五十两左右。

    万户升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的两块金饼,早就惊呆的说不出话来,一时语塞,傻愣愣的不言不语。

    云舒轻轻的拍了拍万户升的肩头,万掌柜才回过神来,一脸尴尬的有些不知可否。见云舒洒然一笑道:“万掌柜真性情,实诚仁义,这白瓷洛阳也有售卖,价格可谓是天价,价钱好说,任凭掌柜的上下浮动即可,同时还请掌柜的为在下烧制一些奇异物件,不知掌柜的意下如何?”

    万掌柜的一脸茫然,脑袋却是连连点头。

    云舒从怀中掏出一沓黄表纸,递给万户升,万户升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大吃一惊,只见上门绘画的是些奇形怪状的器具,好在云舒画的立体感很强,一看便懂,万户升哪里知道这是后世的实验室所用的器具,反应皿,陶瓷罐等等!

    “陆公子,这是何物?”万户升一脸懵逼的问道。

    “万掌柜可能烧制?”

    “能烧是能烧,虽然费些功夫,只是老朽不知公子有何用处?”

    “能烧制就好,这是在下的奇思妙想,大有用处,掌柜的只管烧制好,一同送到北岸仓库即可!”说着云舒抬眼示意一下云清。

    云清又从怀中摸出一块约有十两的金饼推到万掌柜的眼前,万户升喜不自禁,如今这万家磁窑起死回生不说,还傍上了如此一个大金主,怎能不狂,浑身颤抖着不知如何是好。

    饭后,云舒又摊开宣纸密密麻麻的写下了十几首唐诗,抄写的,魂穿初唐,不就是为了抄诗嘛?脑子里的唐诗少说也能背诵个一二百首,不用白不用。

    又交代了一番万户升,酒坛大泥胎尽量要薄,装酒的器物能省点是点,虽然不易运输,好在这个时代杂草无数,云舒在来磁州的路上早就有所感触,如今这初唐,哪里有后世那种人满为患,摩肩擦踵的场面,一路上皆是百里无人烟,荒草遍地生,想来也是,隋末唐初的华夏大地人口骤减,十不存一也不为过。

    当今偌大一个济源县城只有区区的两万人口,这还有不少是去年的流民落户济源的结果,肥沃的土地上长满了一人高的蒿草,令人惋惜之至。以农耕为长的华夏儿女勤劳质朴,谁不想耕种些土地,温饱无虞,可是种的一亩田,上缴九分贡,繁重的苛捐杂税老百姓哪里能承受的起,于是才有了揭竿而起,战乱不断,流民乱窜,横尸遍野。

    磁州城南百里有一镇名曰五原镇,小镇不大,约有百十户人家,镇店围墙早就破败不堪,镇子外面零零星星有些被开垦出来的土地。

    镇子上有唯一的一家客栈叫悦来老店。店小二是这家客栈唯一伙计,正无精打采的椅坐在门框上望着南北方向,从自己门前经过的官道。不时的又失望的摇了摇头,一连三天都没有客商从此地经过,哪怕有何打尖落脚的也行。

    看来今日又是一阵空等,掌柜的老脸难免又是猪肝颜色,受其一顿撒气那是肯定了。

    店小二正在胡思乱想见,见北方的天空中扬起一片灰尘,小二心中一阵惊慌,长身站起,踮脚北望,隐隐约约见从北方驶来一对马车,小二三步并作两步跑前几步,定睛观瞧,住了一会儿总算看清,来人并非贼寇,乃是一队赶脚马车,小二望向西方,见西方落日早没,快近黄昏。

    小二心头大喜,赶紧又跑回店中招呼掌柜的,哪掌柜的一脸猥琐,老脸无肉,还撇着两撇小胡子,瞪着大眼不知是喜是怒,一溜小跑的跑到店门口恭候着远方来人。

    看来今晚客满已是板上钉钉,周围六七十里没有人家,不在自家店里住下,只能是露宿街头,再看来的哪一队马车,周围还有不少女眷,带到看清楚了,掌柜的更是喜上眉梢,足有二十几辆马车,随行者有百人之多,看来不是大户人家就是达官显贵,心中又有几分忐忑,又怕伺候不周落下埋怨是小,心惊胆战的伺候一夜再落个分文没有哪才是倒霉透顶。

    车队临近,为首者乃是两匹高头大马,马鞍座上两个魁梧大汉,横肉虬髯,眼含杀气,不怒自威,吓得哪掌柜的心头就是一哆嗦。

    赶紧向前小声询问:“敢问大爷可是住店?大爷,南去百里没有人烟,还是住下的好,小店虽然有些小,可是周遭别无客栈啊!”说着掌柜的有一些得意之态。意思是说爱住不住,有种的在荒郊野外住宿。

    谁知大汉马后面的一辆华贵的带蓬马车上传来声道:“赵二,看看此客栈的上房可干净否?如若还行,今晚在此安歇!”

    虬髯大汉一声应诺,下马入内查看去了,片刻后折身来到马车前小声抱拳道:“公子,此地乡野之地,上房倒是有那么几间,勉强可住,再说前行百里更无人烟,不知公子如何区处?”

    片刻,从马车中钻出一个锦衣华服,仪表不凡的一个贵公子来,明眼人早就看见马车里还有两个衣冠不整的女子正慌慌张张的收拾着自己的衣物。

    贵公子站在马车上说道:“哪就在此安歇,安排人晚上值夜,小心马车上的财物。”

    大汉抱拳应诺,众人便乱纷纷各行其事,掌柜的早就乐开了花,小步勤挪的跑前跑后,总算把这偌大一个车队招呼到后院中。

    后院虽大,可也容不下如此多的马车一同进入卸车休息。无奈之下只好让一部分人在院子后面的空地上扎了几个帐篷,好在此地有人居住,不怕旷野上的盗匪,倒是能睡个安稳觉。

    车队中有三个年纪轻轻约莫有二十左右岁的贵公子,再就是两个四十左右岁的贵妇人,一众丫鬟奴仆,再就是下人,家奴保镖什么的。

    小店客房乃是只能是主子居住,自然是贵妇人和三个公子入住客栈内,哪三个贵公子在骂骂咧咧,满口埋怨中勉强接受了这个乡野客栈。

    店家掌柜和小二狂喜中不免有些心惊胆战,单是这一众人等的吃食就让他二人跑断了腿,买遍了镇上的大小店铺才算勉强让这些财神爷心满意足的吃喝睡去。

    夜半三更,漆黑一片,客栈后院周围出现了一个个身穿黑衣蒙面的人影,这些人影异常迅捷,动如飘絮,毫无声息,慢慢接近哪些帐篷。

    这些赶脚之人车马劳顿,早就睡的不省人事,哪些黑影每人身后背刀,蹑手蹑脚,行动迅速,无声无息,各自行事,甚有章法,看来是受过严格的训练。

    黑影快速接近哪些早就睡去的值夜人手,哪些值夜的也是一天疲惫,哪里还管什么值夜,早就抱着长刀昏昏睡去。只见哪些黑影各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用中空的茅草杆轻轻一蘸,在哪些下人,奴仆,保镖的鼻翼下轻轻吹气,倒是看不出有何异常,哪些下人依旧睡的香甜。

    很快院外的下人解决完毕,哪些黑影从虚掩的后院门鱼贯而入,院子中停放着三辆马车,只是奇特的是马车上装的是满满当当的红漆大木箱,每个马车的车轮处皆有持刀人在此把守,此刻也早就夜梦周公。

    黑影如法炮制,依次迷晕了院中人,只见为首的一个黑影,左右手各自一顿比划,众人分头而去,悄无声息的便钻入客栈中,迷晕客栈主仆,再就是一众女眷,却见有三人各自扛着三个白衣少年从客栈中出来,并各自打了一个后世OK的手势。

    为首人默默点头,轻声问道:“都迷翻了?”

    几人点头,为首人见后,便冲旁边人一顿比划,随即便带领着这三个被劫掠的人向镇外奔去。

    其余众人也是不曾停歇,顺势打开了哪些红漆木箱,众人一看顿时惊愕,虽然是漆黑夜晚,但是里面的金色却是很好辨认,众人惊愕过后,迅速的拿出包裹,一小包一小包的包扎了起来,有人已经到了马厩处,牵出了四匹神俊不凡的快马,将小包搭满了马背。

    这些黑影看来熟悉马性,将哪些睡的如死猪的下人衣物将马蹄包裹起来,慢慢隐身在黑夜之中。

    镇外西侧的一片密林中,三个华服公子被一阵热尿浇醒,一阵大呼小叫后最终归于平静,三人早就被刀背打的牙齿不知脱落了几颗,只顾哼哼再也不敢大叫。

    年纪最小的一个只有十四五岁,裤裆处早就泥泞一片,污物横流,小声哀求道:“各位好汉,本世子知道各位是求财而来,客栈后院马车上金钱无数,娟帛罗列,尽管拿去好了,切勿伤害我等性命可好?”

    哪个为长者见小弟开了口,顿时来了精神,有些颤抖的道:“各位好汉,我等乃是赵郡王之后,晋阳李氏族人,也是皇族贵胄,望各位不要心生歹念,否则会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刚落,突然间就见寒光一片,此人人头落地,突然发生的一瞬,哪个小弟吓得啊的一声晕厥过去。

    为首黑衣人慢慢回头看着哪个一直不曾开口的人,哪人早就体如筛糠,牙齿打颤,吓得早就说不出话来。

    “我来问你,你们李氏族人可认识李诀此人。”

    哪人一脸肯定的点着头。

    “家住哪里?”

    “家——家——家住晋阳——晋阳城南——酒坊巷”

    此刻哪个少年醒来,听见了一些谈话,颤巍巍问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为首人轻松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在下,在下乃是郡王李孝恭之子李崇武,送命的乃是在下大哥李崇左,这是我二哥李崇右”

    “很好,今日让你们死个明白,我等乃是河东江淮军,大将军阚棱旧部,你们李氏忘恩负义,毒杀我王杜伏威,冤杀我大将军阚棱,今日先取你们李家三人的人头,算作余头,记得到地下给我家主子赔罪。”

    “嗤嗤”两声脆响,哪二人也是人头落地。

    黑夜中,十几个黑影相继汇合,慢慢消失在黑夜之中。

    云舒主仆在西山万家磁窑盘恒数日,回归王屋,二人打马如飞,很快便过了东镇,来至大峪河旁,二人下马休息。

    牵马过了木桥,耳边便响起一阵清脆的小鸟啼叫声,云清自然分辨的出那是云洞中的兄弟召唤。

    云舒轻声道:“听这啼叫声,有一些欢快,看来是云峰大哥此行斩获颇丰,按照我们先前计划,取了哪老贼的金银细软不少,清儿,快过去看看吧,交代猴子,近来尽量不要外出,且要更加小心戒备,周围十里放出暗桩,如若有危险抛弃所有一切,退居王屋山中,以图后计!”云清点头而去。

    云舒继续不紧不慢的牵马而行,知道云清脚下功夫很不一般,无需多等,果然半个时辰后,身后传来脚步声。

    云舒不用回头,便知是云清从身后赶来。

    果不其然,正是云清,一脸肃然的看着云舒,小心翼翼的道:“哥,大事不妙!”

    云舒闻听,心头愕然,抬眼看着云清,“何事?”

    “哥,云峰大哥此行倒是顺利,劫了李老狗家眷所带金钱,按照我与猴哥先前探查,悉数埋藏在孟州交界处的那座枯井中,只是,只是……”云清再也说不下去了。

    云舒不语,一脸严肃的看着云清,云清只得悻悻的说道:“云峰大哥一时没有收住手,愤恨之下杀了李孝恭的三个儿子,李崇左,李崇右,李崇武!”

    云舒闻听,心如锤击,脸面之上却依旧是古井无波,俗话说祸不及家人,如今云峰愤然杀了李氏后人,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朝廷震怒,如今大错已就,悔之无意。

    好在云峰大哥此事做得隐秘,再说此事发生在磁州地界,与这孟州之地毫无瓜葛,话说回来,自己乃是阚棱后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妄为人子,皇亲国戚怎么啦,能奈我这个后世人如何。

    云舒骨子里的那种怨恨陡然间暴走满棚,一股杀伐之气油然而生。一旁的云清顿感压抑,冷汗直冒,自己这个如天人般琢磨不透的哥哥,从来没有这种骇人气息。

    云舒突然间散去杀伐之气,笑道:“杀了就杀了吧,能奈我何?这只是些利息,如若李二敢点灯,老子就敢放火!”

    如此这般轻描淡写的话语,却是令云清一阵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