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十章——执而不舍
很多人在初中的时候开始对人生产生些许追求。初中生的求知欲和表现欲总是成正比的增加。
尤其是那些小男生。
闫言研觉得他们很幼稚，他们谈情说爱，他们攀比竞奢，有的人高谈阔论，张口就是泱泱大国，有的人苦大仇深，摇头就是人世险恶。
他们的学校不大，坐落在小镇的山脚。
闫言研还记得他们的教室是在三楼，她坐在四班靠走廊临窗那一排。
初中三年很枯燥。
她不理解为什么要踩点冲出校门。不理解那群男生的快乐为什么这么简单。
那三年她所注视的那群男生里，最快乐的莫过于走廊最边上五班的两个男生。
每一个课间十分钟，她都能听到二人在走廊追逐打闹。
每一次放学，他们都会穿过她的窗前，冲向校门。
一人拉着一人，他们没有任何烦恼，好似连时光都追逐不上他们的身影。
初二的一个下午，那应该是闫言研记忆中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苏小麦。
那一天，四班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做完运动大家也就各自娱乐，等待回家。
那一天乌云密布，体育课前大家都担心会下雨导致无法活动。不过他们运气不错，等到了正式解散后才开始下雨。
四班的同学们早就背上了书包，聚在门口小卖铺一边躲雨，一边等待开门。
闫言研也在其中，她站在檐下用手接着滴答滴答的水滴，感受着水花在她手心散开。
身旁有不少同学开始抱怨，有的人抱怨天，有的人抱怨小卖铺，有的抱怨学校。
为什么迟迟还不开门。
也许是老天真的听到了他们的抱怨。
距离下课还有将近五分钟，校门却真的打开了。
不过并不是谁谁谁大发慈悲，而是有一辆大货车要进来。
车上载满了各种各样的盆栽。
闫言研突然想到，这几天学校要准备校庆，重新打理花坛。
这时候突然有几个学生想借着货车的掩护溜出学校。
司机看见一旁窜出来的学生，连忙刹住了车。
也许是外面下着大雨，司机并没有生气，而是停下来等待学生先过去。
看着这一幕的闫言研顿时就感觉非常生气，她完全不明白那群男生在着急什么。
等了一会门卫提醒到马上放学了，要赶紧走。司机会意到，开车驶进了校园。
门卫并没有急着关门，四班不少同学借此机会陆陆续续的回家了。但闫言研没有，一来是觉得刚刚溜走的那几位学生那样做不好，自己不想同流。二来是她想等雨稍微小一点再回家。
不一会儿下课铃响了。一大批的学生犹如脱缰的马涌向了校门。
而在那队伍的最前端，闫言研毫不意外的找到了他二人。
飞溅的雨滴冲击二人面庞，从教学楼到校门不过就是顷刻之间。
人群急匆匆从闫言研身边穿过，她还是觉得完全无法理解。
小卖铺这时也来了不少人，闫言研不停靠后，这时那个冲在最前面的人影靠了过来。
暴雨将他淋了个透，他挨个道歉默默的站到了最角落的屋檐，也就是闫言研的身边。
闫言研不理解他为何要疾驰，也不理解为什么他要折返。但她有助于到少年手中似乎捧着什么东西。
靠近一看，原来是一朵小花，如蝴蝶翅膀般厚大的花瓣，明黄而透白的色泽。她认得出来，这是一朵三色堇。
小镇绿化基本都用的这种花。
这一朵可能是刚刚货车上震落的。闫言研不可思议的看着身旁这个小男生。
湿答答的头发沾在脑门上显得很滑稽。
就这么靠近看来，他并不像是那种很激情的少年。闫言研感觉到他的呼吸十分平稳，微微抬头或许看着阴郁的天或许是看着淋漓的雨。他嘴角扬起，似乎在欣赏这烦人雨季，站在他身边给人感觉很安逸。
使人不经羡慕他手中捧着的花。
——
“他是你喜欢的人吗。”
冉卿何躺在闫言研怀中，静静的听着故事。
谈到此处故事就戛然而止，面对冉卿何的提问，闫言研没有急着回答。
那个雨天过后闫言研总是不由自主的去寻找少年的身影。
好在他并不难找，无论校园内还是校园外，只要是最热闹的地方总能传来他的笑语。
在不断的努力之后他们分到了一个班级，经过一个暑假的少年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身边有很多人问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冷漠的冰块。闫言研的回答从来只有一个，她只是想帮他。
闫言研从未想过要和他在一起，明明只是远远的看着就已经足够了。
但她无法接受现在这样自暴自弃的少年，所以才为之改变。
回到现在闫言研将脸贴在冉卿何额头，她轻声说道：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就是想帮他，就像现在这样。”
这种感情能算是喜欢吗。闫言研不会去想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恋爱实在是太幼稚了。
故事听完，冉卿何的心情不知为何也平复了下来。
这不算是一个精彩的故事，冉卿何能感到闫言研的真心。无论是对苏小麦，还是对自己。这份坦诚相待，使冉卿何倍觉心安。
“言研。”
冉卿何感受着这份深入人心的温情，慵懒的呼唤道依靠的人。
难道冉卿何终于愿意敞开心扉说出她的困惑了吗。闫言研期待的看向她那双宝石般的眸子问道：“怎么了。”
“我饿了。”
。。。。。。
“那你倒是松开我去吃饭啊。”
“不，再抱一会嘛。”
冉卿何心中已有判断。她很感激闫言研的陪伴，但有一些事情她必须得要独自面对。
——
屋外的风越发狂躁，齐子阵等人吃完了饭。葛藤说是有事就离开了。
留下齐子阵和于夷希看着灰蒙蒙的天也想尽快回到宿舍。
打一开始齐子阵是想从葛藤着了解一些关于冉卿何信息。最后得到是信息却是：“我欠她一个人情。”
至于那一条手上的丝带，那是和某人的约定。
说道这份上二人也不好继续追问。待葛藤走后于夷希悄悄问上齐子阵；
“你说葛大炮他是什么情况啊。”
一旁的齐子阵神色严峻，他仔细琢磨起葛藤所流露出的每一个细节。慎重的说道：
“咱们少了解的好，我感觉他跟我们可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言尽于此，二人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屋外暴雨倾盆他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要怎么回去。
“现在该怎么办啊。”
“要么冲，要么等咯。”
“有没有第三种选项”
“有，等一个冤大头接我们过去。”
于夷希张望了一圈，现在正值返校高峰期。来往的人确实不少，大多数都是拎着大包小包唯恐避之不及。还有能载他们的。
“唉，还是冲吧。”于夷希做好了冲锋的准备，回去赶紧洗个热水澡。却发现齐子阵愣愣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喂，看什么呢。”
齐子阵眯着眼说道：“那个人是不是大根啊。”
大根？于夷希回想了一想齐子阵想说的应该是宿舍那位傻里傻气的黝黑少年。
顺着齐子阵所指的方向望去，约莫两百米的方向，一名少年身穿蓝白色校服，撑着伞，手提一个红色塑料袋。像是在跟谁争吵。
不过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倒像是单方面挨训。
齐子阵察觉事情不对，“喂，小鸡。我们去看看。”
“嗯。”
雨下的很大，虽然只有两百米距离，二人冲过去也湿了大半。二话没说钻进了张财枝伞里。还把他拖进了行道树下，这才稍避了些雨。
“齐老大，鸡，鸡，鸡，鸡哥？”
张财枝还没反应过来，两个大汉就搂了上来。他的伞并不大，原本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遮阳伞。这下三人挤成一团，不见得有多亲密，但确实无间。
于夷希上来就说道：“阿根啊，实在不行叫雕哥行不。”
“噗，你这个也没好到哪去。”
“你凭什么齐老大啊。”
“叫天柱哥，我也不介意啊。汽车人集合！”
“我看你就根小丁针。”
空间有限，左右两人几乎是贴在张财枝耳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吵了起来。
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的张财枝还一边不好意思给面前三位女生赔笑。
“你是齐子阵？”
唯首少女插入了二人的话题。
齐子阵一甩湿发：“你也可以叫我齐老大。”
“哈哈。你们认识吗。”
少女这话是问向齐子阵和张财枝。这提问到让齐子阵感觉莫名其妙，他们都抱得这么无间了，很难看出来吗。
疑惑之余又打量了对方，却感觉毫无印象。
张财枝回道：“这两位都是我的新舍友。小彭你别我生气了。”
小彭？齐子阵瞬间惊觉，看向了少女的手腕，正戴着一条银色手链。原来是昨晚的姑娘啊，换了一身校服差点没认出来。
“哈哈，真巧啊。你们在聊啥呢，吃过了吗。”
“吃过了。”彭丽颖先是回答了齐子阵，再对着中间的张财枝说道：“首先我没有生气，你真的不用再烦我了。”
“可是。”可是你明明就有生气，张财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又感觉不说不行。
“可是。。”
“哎呀，可是啥。人家都叫你不要烦她了，鸡哥抬走。”
“呦西，收到。”
说罢二人一左一右，夹起中间的张财枝就从三位女生旁边走了过去。
反正他们正好需要的就是一把伞，虽然有点小。但湿一肩总比湿一身要好。
刚才那场面火药味十足，明显不宜久留。齐子阵望着满脸憋屈的张财枝不禁问道：“你们在吵什么啊。”
张财枝郁闷的摇了摇头，他说道：“没有吵什么啊，我不过是想把她奶奶帮她粘好的鞋带给她。”
此言一出左右两人顿觉语塞。
于夷希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打算在那种大庭广众之下给她一双奶奶缝好的破鞋？”
“我总不好站女生宿舍门口等她吧。”
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小子一大早就跑了出去。手里还带着一把伞，不会从早上等到了现在吧。
“你一直在这等她？”
张财枝委屈的点了点头。
看到张财枝这副样子，齐子阵二人都想直接骂他了。一个上午，就送一双鞋这种事情都办不成。
但生气肯定解决不了问题。
齐子阵说道：“我们先到前面保安亭吧。”
“你有办法了。”
“这还需要想？”
三人飞步赶到了保安亭。齐子阵拿过张财枝手中的伞，慎重的问了他一遍：“是不是只要把你手里的袋子交到她手里就可以了？”
“是。”张财枝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齐子阵转身就准备去找后面那队女生。
没想到刚回身，却被张财枝一把拉住。齐子阵以为他还有什么话没说完，稍等了片刻，却没想到张财枝递出手里的袋子说道：“那个，袋子在这。”
“我去。”齐子阵冲他翻了个白眼。“你这个袋子放保安亭，待会让她路过的时候拿上就好了。又不是多贵重的东西，谁规定要亲手交给她了。”
“她奶奶说的，要亲手。”
于夷希连忙拦住面部表情逐渐变形的齐子阵。
“你快去吧。大根啊，你也别太一根筋了，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
齐子阵没好气的打开了伞，于夷希则是在一旁开导。张财枝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两位是在帮自己。
虽然表情很可怕，但是确实是在帮自己。
“齐老大，鸡哥。”
“啊！”
“谢谢你们。”
小镇并不大，但这座山却是大的出奇，周围有个个散落的村庄。张财枝习惯了边哭边走。突然间有人帮他止住眼泪，到让他感觉到了有些不适。
“谢个锤子，借了你伞，算还你人情了。”
齐子阵摆摆手，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要紧的事。望了一眼前方，举起伞就冲了出去。
尤其是那些小男生。
闫言研觉得他们很幼稚，他们谈情说爱，他们攀比竞奢，有的人高谈阔论，张口就是泱泱大国，有的人苦大仇深，摇头就是人世险恶。
他们的学校不大，坐落在小镇的山脚。
闫言研还记得他们的教室是在三楼，她坐在四班靠走廊临窗那一排。
初中三年很枯燥。
她不理解为什么要踩点冲出校门。不理解那群男生的快乐为什么这么简单。
那三年她所注视的那群男生里，最快乐的莫过于走廊最边上五班的两个男生。
每一个课间十分钟，她都能听到二人在走廊追逐打闹。
每一次放学，他们都会穿过她的窗前，冲向校门。
一人拉着一人，他们没有任何烦恼，好似连时光都追逐不上他们的身影。
初二的一个下午，那应该是闫言研记忆中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苏小麦。
那一天，四班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做完运动大家也就各自娱乐，等待回家。
那一天乌云密布，体育课前大家都担心会下雨导致无法活动。不过他们运气不错，等到了正式解散后才开始下雨。
四班的同学们早就背上了书包，聚在门口小卖铺一边躲雨，一边等待开门。
闫言研也在其中，她站在檐下用手接着滴答滴答的水滴，感受着水花在她手心散开。
身旁有不少同学开始抱怨，有的人抱怨天，有的人抱怨小卖铺，有的抱怨学校。
为什么迟迟还不开门。
也许是老天真的听到了他们的抱怨。
距离下课还有将近五分钟，校门却真的打开了。
不过并不是谁谁谁大发慈悲，而是有一辆大货车要进来。
车上载满了各种各样的盆栽。
闫言研突然想到，这几天学校要准备校庆，重新打理花坛。
这时候突然有几个学生想借着货车的掩护溜出学校。
司机看见一旁窜出来的学生，连忙刹住了车。
也许是外面下着大雨，司机并没有生气，而是停下来等待学生先过去。
看着这一幕的闫言研顿时就感觉非常生气，她完全不明白那群男生在着急什么。
等了一会门卫提醒到马上放学了，要赶紧走。司机会意到，开车驶进了校园。
门卫并没有急着关门，四班不少同学借此机会陆陆续续的回家了。但闫言研没有，一来是觉得刚刚溜走的那几位学生那样做不好，自己不想同流。二来是她想等雨稍微小一点再回家。
不一会儿下课铃响了。一大批的学生犹如脱缰的马涌向了校门。
而在那队伍的最前端，闫言研毫不意外的找到了他二人。
飞溅的雨滴冲击二人面庞，从教学楼到校门不过就是顷刻之间。
人群急匆匆从闫言研身边穿过，她还是觉得完全无法理解。
小卖铺这时也来了不少人，闫言研不停靠后，这时那个冲在最前面的人影靠了过来。
暴雨将他淋了个透，他挨个道歉默默的站到了最角落的屋檐，也就是闫言研的身边。
闫言研不理解他为何要疾驰，也不理解为什么他要折返。但她有助于到少年手中似乎捧着什么东西。
靠近一看，原来是一朵小花，如蝴蝶翅膀般厚大的花瓣，明黄而透白的色泽。她认得出来，这是一朵三色堇。
小镇绿化基本都用的这种花。
这一朵可能是刚刚货车上震落的。闫言研不可思议的看着身旁这个小男生。
湿答答的头发沾在脑门上显得很滑稽。
就这么靠近看来，他并不像是那种很激情的少年。闫言研感觉到他的呼吸十分平稳，微微抬头或许看着阴郁的天或许是看着淋漓的雨。他嘴角扬起，似乎在欣赏这烦人雨季，站在他身边给人感觉很安逸。
使人不经羡慕他手中捧着的花。
——
“他是你喜欢的人吗。”
冉卿何躺在闫言研怀中，静静的听着故事。
谈到此处故事就戛然而止，面对冉卿何的提问，闫言研没有急着回答。
那个雨天过后闫言研总是不由自主的去寻找少年的身影。
好在他并不难找，无论校园内还是校园外，只要是最热闹的地方总能传来他的笑语。
在不断的努力之后他们分到了一个班级，经过一个暑假的少年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身边有很多人问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冷漠的冰块。闫言研的回答从来只有一个，她只是想帮他。
闫言研从未想过要和他在一起，明明只是远远的看着就已经足够了。
但她无法接受现在这样自暴自弃的少年，所以才为之改变。
回到现在闫言研将脸贴在冉卿何额头，她轻声说道：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就是想帮他，就像现在这样。”
这种感情能算是喜欢吗。闫言研不会去想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恋爱实在是太幼稚了。
故事听完，冉卿何的心情不知为何也平复了下来。
这不算是一个精彩的故事，冉卿何能感到闫言研的真心。无论是对苏小麦，还是对自己。这份坦诚相待，使冉卿何倍觉心安。
“言研。”
冉卿何感受着这份深入人心的温情，慵懒的呼唤道依靠的人。
难道冉卿何终于愿意敞开心扉说出她的困惑了吗。闫言研期待的看向她那双宝石般的眸子问道：“怎么了。”
“我饿了。”
。。。。。。
“那你倒是松开我去吃饭啊。”
“不，再抱一会嘛。”
冉卿何心中已有判断。她很感激闫言研的陪伴，但有一些事情她必须得要独自面对。
——
屋外的风越发狂躁，齐子阵等人吃完了饭。葛藤说是有事就离开了。
留下齐子阵和于夷希看着灰蒙蒙的天也想尽快回到宿舍。
打一开始齐子阵是想从葛藤着了解一些关于冉卿何信息。最后得到是信息却是：“我欠她一个人情。”
至于那一条手上的丝带，那是和某人的约定。
说道这份上二人也不好继续追问。待葛藤走后于夷希悄悄问上齐子阵；
“你说葛大炮他是什么情况啊。”
一旁的齐子阵神色严峻，他仔细琢磨起葛藤所流露出的每一个细节。慎重的说道：
“咱们少了解的好，我感觉他跟我们可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言尽于此，二人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屋外暴雨倾盆他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要怎么回去。
“现在该怎么办啊。”
“要么冲，要么等咯。”
“有没有第三种选项”
“有，等一个冤大头接我们过去。”
于夷希张望了一圈，现在正值返校高峰期。来往的人确实不少，大多数都是拎着大包小包唯恐避之不及。还有能载他们的。
“唉，还是冲吧。”于夷希做好了冲锋的准备，回去赶紧洗个热水澡。却发现齐子阵愣愣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喂，看什么呢。”
齐子阵眯着眼说道：“那个人是不是大根啊。”
大根？于夷希回想了一想齐子阵想说的应该是宿舍那位傻里傻气的黝黑少年。
顺着齐子阵所指的方向望去，约莫两百米的方向，一名少年身穿蓝白色校服，撑着伞，手提一个红色塑料袋。像是在跟谁争吵。
不过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倒像是单方面挨训。
齐子阵察觉事情不对，“喂，小鸡。我们去看看。”
“嗯。”
雨下的很大，虽然只有两百米距离，二人冲过去也湿了大半。二话没说钻进了张财枝伞里。还把他拖进了行道树下，这才稍避了些雨。
“齐老大，鸡，鸡，鸡，鸡哥？”
张财枝还没反应过来，两个大汉就搂了上来。他的伞并不大，原本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遮阳伞。这下三人挤成一团，不见得有多亲密，但确实无间。
于夷希上来就说道：“阿根啊，实在不行叫雕哥行不。”
“噗，你这个也没好到哪去。”
“你凭什么齐老大啊。”
“叫天柱哥，我也不介意啊。汽车人集合！”
“我看你就根小丁针。”
空间有限，左右两人几乎是贴在张财枝耳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吵了起来。
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的张财枝还一边不好意思给面前三位女生赔笑。
“你是齐子阵？”
唯首少女插入了二人的话题。
齐子阵一甩湿发：“你也可以叫我齐老大。”
“哈哈。你们认识吗。”
少女这话是问向齐子阵和张财枝。这提问到让齐子阵感觉莫名其妙，他们都抱得这么无间了，很难看出来吗。
疑惑之余又打量了对方，却感觉毫无印象。
张财枝回道：“这两位都是我的新舍友。小彭你别我生气了。”
小彭？齐子阵瞬间惊觉，看向了少女的手腕，正戴着一条银色手链。原来是昨晚的姑娘啊，换了一身校服差点没认出来。
“哈哈，真巧啊。你们在聊啥呢，吃过了吗。”
“吃过了。”彭丽颖先是回答了齐子阵，再对着中间的张财枝说道：“首先我没有生气，你真的不用再烦我了。”
“可是。”可是你明明就有生气，张财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又感觉不说不行。
“可是。。”
“哎呀，可是啥。人家都叫你不要烦她了，鸡哥抬走。”
“呦西，收到。”
说罢二人一左一右，夹起中间的张财枝就从三位女生旁边走了过去。
反正他们正好需要的就是一把伞，虽然有点小。但湿一肩总比湿一身要好。
刚才那场面火药味十足，明显不宜久留。齐子阵望着满脸憋屈的张财枝不禁问道：“你们在吵什么啊。”
张财枝郁闷的摇了摇头，他说道：“没有吵什么啊，我不过是想把她奶奶帮她粘好的鞋带给她。”
此言一出左右两人顿觉语塞。
于夷希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打算在那种大庭广众之下给她一双奶奶缝好的破鞋？”
“我总不好站女生宿舍门口等她吧。”
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小子一大早就跑了出去。手里还带着一把伞，不会从早上等到了现在吧。
“你一直在这等她？”
张财枝委屈的点了点头。
看到张财枝这副样子，齐子阵二人都想直接骂他了。一个上午，就送一双鞋这种事情都办不成。
但生气肯定解决不了问题。
齐子阵说道：“我们先到前面保安亭吧。”
“你有办法了。”
“这还需要想？”
三人飞步赶到了保安亭。齐子阵拿过张财枝手中的伞，慎重的问了他一遍：“是不是只要把你手里的袋子交到她手里就可以了？”
“是。”张财枝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齐子阵转身就准备去找后面那队女生。
没想到刚回身，却被张财枝一把拉住。齐子阵以为他还有什么话没说完，稍等了片刻，却没想到张财枝递出手里的袋子说道：“那个，袋子在这。”
“我去。”齐子阵冲他翻了个白眼。“你这个袋子放保安亭，待会让她路过的时候拿上就好了。又不是多贵重的东西，谁规定要亲手交给她了。”
“她奶奶说的，要亲手。”
于夷希连忙拦住面部表情逐渐变形的齐子阵。
“你快去吧。大根啊，你也别太一根筋了，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
齐子阵没好气的打开了伞，于夷希则是在一旁开导。张财枝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两位是在帮自己。
虽然表情很可怕，但是确实是在帮自己。
“齐老大，鸡哥。”
“啊！”
“谢谢你们。”
小镇并不大，但这座山却是大的出奇，周围有个个散落的村庄。张财枝习惯了边哭边走。突然间有人帮他止住眼泪，到让他感觉到了有些不适。
“谢个锤子，借了你伞，算还你人情了。”
齐子阵摆摆手，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要紧的事。望了一眼前方，举起伞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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