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挨打
“运动会终于过去了！”方攸宁如释重负，伸了个懒腰说。
“对啊！”唐静姝忙不迭点头：“最近放学时间终于正常了，也不用一天往学校跑好几趟了。”
“最重要的是可以早点下班啊！”叶慕兮笑眯眯地说。
“我们也早不到哪里去！”慕容雪撇撇嘴：“只是不用那么紧张地催促孩子。”
“最近周老大脾气很火爆啊，我在外面都能听见她的暴怒声，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方攸宁八卦地问。
“她暴躁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好奇怪的。”陈诗涵不以为然地说。
“不是啊，最近特别！”方攸宁压低声音道：“我昨天都在办公室听见她打人了。”
“啊！”陈诗涵惊讶地问：“打了谁？”
“不知道！”方攸宁摇摇头：“没有看到那个孩子，声音也不是太熟。”
“静姝，你和她一个教室，她有没有动手打人啊？”陈诗涵小声问。
“上次有个孩子被她打到流鼻血，吓死我了，班上的孩子也都被吓到了。”唐静姝想起那一幕仍旧心有余悸：“感觉就像一个神经病，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了，很用力地甩巴掌，没几下鼻血就流出来了，那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大教室的墙壁上现在还有血渍呢！”
“我还以为是哪个孩子调皮用红笔画的呢！”慕容雪诧异地说。
“现在不是不能体罚学生吗？家长难道也没有意见吗？”陈诗涵很是不解：“如果我家孩子被老师这样打，我肯定和她拼命。”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舌灿莲花，家长被她说的服服帖帖，不仅不怪她打孩子，还感谢她非常用心地教育她的孩子。”唐静姝对她的本事也是十分佩服。
“真是太可怕了！”陈诗涵惊叹道：“这孩子该不会是捡来的吧！”
“实实在在亲生的，只能说周老大太会说话了，把家长说得晕头转向，全都附和她的理念。”唐静姝说。
“可是这也太粗暴了吧！”陈诗涵咋舌，转向叶慕兮道：“慕兮，你在这里最久，她以前也这样打学生吗？”
叶慕兮思索片刻摇头：“以前就骂骂学生，罚站之类的，好像没有打巴掌这样的事情。”
“难道是变本加厉了？”陈诗涵自言自语道，抓着叶慕兮的手说：“我们要不要劝劝她啊？这要是出事了怎么办啊？”
“去年有一家培训机构就爆出来老师打学生，学生的大腿都乌青了，当时闹得很轰动，连学校老师都知道了，后来那里培训机构就倒闭了。”叶慕兮说。
“那周老大应该知道这件事吧？”陈诗涵问。
“当然了！那一段时间大家都很注意，连批评学生的现象都少多了。”叶慕兮说。
“算了，不管了，反正她是老板！”陈诗涵说。
“就算我们说了她也不会听的，何必浪费口水呢！”叶慕兮说着拉拉身上的被子准备午睡。
突然，方攸宁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按下接听键。
对方说话声音很急，叶慕兮隐隐约约听得像是周淑珍，也没有太在意。
方攸宁却猛地坐了起来，头直接撞到了床板上。
“怎么了？”叶慕兮问。
“周老大说陈杰斌没去学校，老师打电话来问怎么回事。”方攸宁边说边将刚脱下的外套穿了回去。
“我和你一起去。”叶慕兮也下了床。
“一起吧！”陈诗涵也说道。
三人一同出了宿舍，往学校的路而去，半道碰上了周淑珍。
周淑珍面色不善，气喘吁吁地质问：“怎么回事啊？陈杰斌呢？怎么没去上学？”
“我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他进去了，我怎么知道？”方攸宁的语气也很不好。
“确实，我们都看着他进去了，没准什么时候偷偷跑出去了。”叶慕兮见两人之间弥漫着硝烟，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孩子，有通知他父母了吗？”
“打电话没人接！”周淑珍硬邦邦地说。
“跑肯定也不会跑远，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分头找找吧！”陈诗涵说。
几人四散开去，没一会儿功夫，叶慕兮就在一家文具店里发现了缩在角落里吃零食的陈杰斌。
“陈杰斌……”周淑珍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像拎小鸡似的一把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陈杰斌这才反应过来，整个人剧烈地挣扎起来。
“既然你不想上学，那今天下午就不用上学了，走，跟我回学堂！”周淑珍气急败坏地说。
“不要，我要去上学，我要去上学……”陈杰斌哭喊起来。
“你要上学……”周淑珍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你要上学怎么会从学校里面跑出来买零食吃？”
“我要上学，我要上学……”陈杰斌一个劲地哭喊。
周淑珍拎不动他，就拽着他的衣服将她拖了出来：“跟我回学堂去，今天下午你不给我个交代，以后就别想上学了。”
陈杰斌手脚并用，努力挣扎着。
周淑珍紧紧拽住他的衣服不放手。
两人扭做一团。
“陈老师，快来帮我！”周淑珍气喘吁吁地喊道。
陈诗涵本想袖手旁观，没想到被她点名，只好走过去帮她拉扯陈杰斌。
陈杰斌只是个十多岁的瘦弱孩子，挣扎的时候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所以轻而易举地就被她拉扯起来了。
几人回到学堂。
“怎么回事？”周淑珍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问道，和以前官员审问案情拍惊堂木倒是有些相似。
陈杰斌抽抽搭搭地不肯说话。
“你家的孩子，不去为他求求情吗？”叶慕兮撞撞方攸宁的胳膊问。
“不去！”方攸宁翻了个白眼：“最好好好收拾他一顿，要不是因为他，我们现在就是在宿舍睡午觉，而不是坐在这里吹冷风。”
“在这儿看戏也挺无聊的，要不叫点零食来吃？”陈诗涵提议道。
“赞同，我要鸡排和红豆奶茶。”叶慕兮说。
“我要盐酥鸡和一颗柠檬。”陈诗涵接着说。
方攸宁看了两人一眼，无奈地打开软件下单。
周淑珍一下子站起来，快步冲向教室，没一会儿又出来了，只是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鞭子，“啪”地一下打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陈杰斌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身子。
“为什么进学校了还跑出来？”周淑珍问。
“我们班……我们班同学叫我……叫我和他一起……一起出来……买……买零食……”陈杰斌抽抽噎噎地说。
“人家叫你去你就去了，我叫你好好学习你怎么不听啊！”周淑珍戳了一下他的脑门继续问：“学校门口有保安，你们是怎么跑出来的？”
“你家娃这么听话的，人家叫他他就去了。”叶慕兮笑着说。
“你就别幸灾乐祸了，你没看到攸宁的脸都绿了吗？小心等会她不给你吃的。”陈诗涵说。
“好吧，我闭嘴！”叶慕兮做了一个手势，果然安安静静地待在旁边看周淑珍发飙。
“后门有时候没有保安，我们偷偷溜出去的。”陈杰斌止住了眼泪，老老实实地交代道。
“买了零食为什么还不回学校？”周淑珍继续。
“零食太多了，我很努力吃了还是吃不完！”陈杰斌有些委屈。
陈诗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吃不完你不会带到学校去吗？”周淑珍的脸色愈加难看起来。
“不行，会被没收的！”陈杰斌一本正经地说。
“那不会扔了吗？”周淑珍深呼吸几下继续问。
“不能浪费食物，虽然我们家很有钱，但也是我爸爸辛辛苦苦赚来的。”陈杰斌认真地说。
“这是炫富吗？”叶慕兮问。
“赤裸裸的炫富！”陈诗涵附和道。
“真让人难过！”叶慕兮捂着自己的胸口说。
“如果哪一天我也可以这样炫富就好了。”陈诗涵托着下巴说。
“你们两个够了！”方攸宁朝两人翻了个白眼说。
“站起来！”周淑珍用鞭子敲了一下桌子。
陈杰斌往后退了几步，才慢腾腾地从地板上站起来。
“过来！”周淑珍又道。
陈杰斌一下子把手背到自己身后，以龟速挪到了她的面前。
“手伸出来！”周淑珍面无表情地说。
陈杰斌睁大眼睛，惊恐地摇摇头。
周淑珍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说：“不要让我讲第二遍！”
陈杰斌将手伸到一半，又猛地缩了回去。
周淑珍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趁他没有反应过来，狠狠地一鞭子打了下去。
“啊！”陈杰斌大喊一声缩回手，眼泪随着簌簌地落下来。
“伸出来给我打十下，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周淑珍阴恻恻地说。
“救命啊，救命啊！”陈杰斌一下子倒在地板上，开始放声大叫。
“陈老师，过来帮我！”周淑珍叫道。
“果然我这个吨位就应该干体力活！”陈诗涵放下手里的鸡块，喝了一口奶茶走过去，她觉得自己有种为虎作伥的感觉。
陈杰斌手脚并用，可惜还是挣脱不过，被周淑珍按着狠狠打了十下手心，哭得歇斯底里。
“再哭就继续打！”周淑珍威胁道。
陈杰斌哽住了，咬着嘴巴小声地哭着。
恰在这时，陈妈妈走了进来。
“进教室写检讨去，一千字，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周淑珍说。
陈杰斌也不敢告状，哭哭啼啼地进了教室。
周淑珍带着陈妈妈进了办公室，泡茶聊天。
“我和你们说，打得真狠！”陈诗涵瞥了办公室的方向一眼：“手都肿起来了，幸好打得是左手，要不然肯定没有办法写字了。”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打右手！”叶慕兮咬了一口鸡排，含糊不清地说。
“真是太粗暴了！”陈诗涵道。
方攸宁站了起来：“我进去看看！”
“我也去！”叶慕兮抓着自己的奶茶和她并肩走进教室。
陈杰斌一抽一抽地趴在桌子上写检讨。
“今天我犯了一个错误，我不应该听同学的话和他一起跑去文具店买零食，我买了魔芋爽，可是它实在太辣了，辣得我眼泪都流下来了，所以我又买了一瓶可乐，然后还买了一根葱，变色糖，奥利奥和香肠，因为零食太多，我怎么都吃不完，可是我又想起老师从小教育我们不能浪费，所以我就一直吃一直吃一直吃……”叶慕兮看着他的检讨，差点把嘴里的奶茶喷了出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写这样的检讨是想再被打吗？”方攸宁问。
陈杰斌挠挠头，一脸无辜：“老师，我很认真地在反省自己。”
方攸宁翻了个白眼，决定眼不见心不烦，拉着还在看笑话的叶慕兮出去了。
陈杰斌趴在桌子上继续写检讨。
“我告诉你，这个陈杰斌简直是个活宝！”叶慕兮迫不及待地和陈诗涵分享了他的检讨书。
两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俩够了啊！”方攸宁不满地看了两人一眼。
“不过，那手确实有点惨，肿得都和猪蹄差不多了。”叶慕兮摇头说道。
“也不知道多少天能消肿！”陈诗涵说。
“也不知道周老大会怎么和她妈妈解释。”方攸宁道。
正说着话，办公室的门开了，陈妈妈和周淑珍走了出来。
“周老师，真是谢谢你了，这孩子真是太不像话了，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他，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陈妈妈感激地说。
“嗯，我会的，中午被我抽了几下手心，我现在在让他写检讨！”周淑珍道：“你也不用过去看他了就让他老老实实地写吧！”
“没关系，尽管打，就是从小被爷爷奶奶宠坏了，无法无天的。”陈妈妈头疼地说。
“嗯，杰斌这孩子还是不错的，好好引导一下没问题的。”周淑珍说，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杰斌就劳您费心了！”陈妈妈握了握她的手：“这几天就让他住在你这里，我回去给他收拾几件衣服送过来，麻烦您了。”
“不会，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先回去，我进去看看他。”周淑珍将她送到门口，看着她离去。
叶慕兮三人对视一眼：这就是高手啊！
“对啊！”唐静姝忙不迭点头：“最近放学时间终于正常了，也不用一天往学校跑好几趟了。”
“最重要的是可以早点下班啊！”叶慕兮笑眯眯地说。
“我们也早不到哪里去！”慕容雪撇撇嘴：“只是不用那么紧张地催促孩子。”
“最近周老大脾气很火爆啊，我在外面都能听见她的暴怒声，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方攸宁八卦地问。
“她暴躁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好奇怪的。”陈诗涵不以为然地说。
“不是啊，最近特别！”方攸宁压低声音道：“我昨天都在办公室听见她打人了。”
“啊！”陈诗涵惊讶地问：“打了谁？”
“不知道！”方攸宁摇摇头：“没有看到那个孩子，声音也不是太熟。”
“静姝，你和她一个教室，她有没有动手打人啊？”陈诗涵小声问。
“上次有个孩子被她打到流鼻血，吓死我了，班上的孩子也都被吓到了。”唐静姝想起那一幕仍旧心有余悸：“感觉就像一个神经病，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了，很用力地甩巴掌，没几下鼻血就流出来了，那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大教室的墙壁上现在还有血渍呢！”
“我还以为是哪个孩子调皮用红笔画的呢！”慕容雪诧异地说。
“现在不是不能体罚学生吗？家长难道也没有意见吗？”陈诗涵很是不解：“如果我家孩子被老师这样打，我肯定和她拼命。”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舌灿莲花，家长被她说的服服帖帖，不仅不怪她打孩子，还感谢她非常用心地教育她的孩子。”唐静姝对她的本事也是十分佩服。
“真是太可怕了！”陈诗涵惊叹道：“这孩子该不会是捡来的吧！”
“实实在在亲生的，只能说周老大太会说话了，把家长说得晕头转向，全都附和她的理念。”唐静姝说。
“可是这也太粗暴了吧！”陈诗涵咋舌，转向叶慕兮道：“慕兮，你在这里最久，她以前也这样打学生吗？”
叶慕兮思索片刻摇头：“以前就骂骂学生，罚站之类的，好像没有打巴掌这样的事情。”
“难道是变本加厉了？”陈诗涵自言自语道，抓着叶慕兮的手说：“我们要不要劝劝她啊？这要是出事了怎么办啊？”
“去年有一家培训机构就爆出来老师打学生，学生的大腿都乌青了，当时闹得很轰动，连学校老师都知道了，后来那里培训机构就倒闭了。”叶慕兮说。
“那周老大应该知道这件事吧？”陈诗涵问。
“当然了！那一段时间大家都很注意，连批评学生的现象都少多了。”叶慕兮说。
“算了，不管了，反正她是老板！”陈诗涵说。
“就算我们说了她也不会听的，何必浪费口水呢！”叶慕兮说着拉拉身上的被子准备午睡。
突然，方攸宁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按下接听键。
对方说话声音很急，叶慕兮隐隐约约听得像是周淑珍，也没有太在意。
方攸宁却猛地坐了起来，头直接撞到了床板上。
“怎么了？”叶慕兮问。
“周老大说陈杰斌没去学校，老师打电话来问怎么回事。”方攸宁边说边将刚脱下的外套穿了回去。
“我和你一起去。”叶慕兮也下了床。
“一起吧！”陈诗涵也说道。
三人一同出了宿舍，往学校的路而去，半道碰上了周淑珍。
周淑珍面色不善，气喘吁吁地质问：“怎么回事啊？陈杰斌呢？怎么没去上学？”
“我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他进去了，我怎么知道？”方攸宁的语气也很不好。
“确实，我们都看着他进去了，没准什么时候偷偷跑出去了。”叶慕兮见两人之间弥漫着硝烟，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孩子，有通知他父母了吗？”
“打电话没人接！”周淑珍硬邦邦地说。
“跑肯定也不会跑远，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分头找找吧！”陈诗涵说。
几人四散开去，没一会儿功夫，叶慕兮就在一家文具店里发现了缩在角落里吃零食的陈杰斌。
“陈杰斌……”周淑珍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像拎小鸡似的一把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陈杰斌这才反应过来，整个人剧烈地挣扎起来。
“既然你不想上学，那今天下午就不用上学了，走，跟我回学堂！”周淑珍气急败坏地说。
“不要，我要去上学，我要去上学……”陈杰斌哭喊起来。
“你要上学……”周淑珍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你要上学怎么会从学校里面跑出来买零食吃？”
“我要上学，我要上学……”陈杰斌一个劲地哭喊。
周淑珍拎不动他，就拽着他的衣服将她拖了出来：“跟我回学堂去，今天下午你不给我个交代，以后就别想上学了。”
陈杰斌手脚并用，努力挣扎着。
周淑珍紧紧拽住他的衣服不放手。
两人扭做一团。
“陈老师，快来帮我！”周淑珍气喘吁吁地喊道。
陈诗涵本想袖手旁观，没想到被她点名，只好走过去帮她拉扯陈杰斌。
陈杰斌只是个十多岁的瘦弱孩子，挣扎的时候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所以轻而易举地就被她拉扯起来了。
几人回到学堂。
“怎么回事？”周淑珍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问道，和以前官员审问案情拍惊堂木倒是有些相似。
陈杰斌抽抽搭搭地不肯说话。
“你家的孩子，不去为他求求情吗？”叶慕兮撞撞方攸宁的胳膊问。
“不去！”方攸宁翻了个白眼：“最好好好收拾他一顿，要不是因为他，我们现在就是在宿舍睡午觉，而不是坐在这里吹冷风。”
“在这儿看戏也挺无聊的，要不叫点零食来吃？”陈诗涵提议道。
“赞同，我要鸡排和红豆奶茶。”叶慕兮说。
“我要盐酥鸡和一颗柠檬。”陈诗涵接着说。
方攸宁看了两人一眼，无奈地打开软件下单。
周淑珍一下子站起来，快步冲向教室，没一会儿又出来了，只是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鞭子，“啪”地一下打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陈杰斌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身子。
“为什么进学校了还跑出来？”周淑珍问。
“我们班……我们班同学叫我……叫我和他一起……一起出来……买……买零食……”陈杰斌抽抽噎噎地说。
“人家叫你去你就去了，我叫你好好学习你怎么不听啊！”周淑珍戳了一下他的脑门继续问：“学校门口有保安，你们是怎么跑出来的？”
“你家娃这么听话的，人家叫他他就去了。”叶慕兮笑着说。
“你就别幸灾乐祸了，你没看到攸宁的脸都绿了吗？小心等会她不给你吃的。”陈诗涵说。
“好吧，我闭嘴！”叶慕兮做了一个手势，果然安安静静地待在旁边看周淑珍发飙。
“后门有时候没有保安，我们偷偷溜出去的。”陈杰斌止住了眼泪，老老实实地交代道。
“买了零食为什么还不回学校？”周淑珍继续。
“零食太多了，我很努力吃了还是吃不完！”陈杰斌有些委屈。
陈诗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吃不完你不会带到学校去吗？”周淑珍的脸色愈加难看起来。
“不行，会被没收的！”陈杰斌一本正经地说。
“那不会扔了吗？”周淑珍深呼吸几下继续问。
“不能浪费食物，虽然我们家很有钱，但也是我爸爸辛辛苦苦赚来的。”陈杰斌认真地说。
“这是炫富吗？”叶慕兮问。
“赤裸裸的炫富！”陈诗涵附和道。
“真让人难过！”叶慕兮捂着自己的胸口说。
“如果哪一天我也可以这样炫富就好了。”陈诗涵托着下巴说。
“你们两个够了！”方攸宁朝两人翻了个白眼说。
“站起来！”周淑珍用鞭子敲了一下桌子。
陈杰斌往后退了几步，才慢腾腾地从地板上站起来。
“过来！”周淑珍又道。
陈杰斌一下子把手背到自己身后，以龟速挪到了她的面前。
“手伸出来！”周淑珍面无表情地说。
陈杰斌睁大眼睛，惊恐地摇摇头。
周淑珍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说：“不要让我讲第二遍！”
陈杰斌将手伸到一半，又猛地缩了回去。
周淑珍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趁他没有反应过来，狠狠地一鞭子打了下去。
“啊！”陈杰斌大喊一声缩回手，眼泪随着簌簌地落下来。
“伸出来给我打十下，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周淑珍阴恻恻地说。
“救命啊，救命啊！”陈杰斌一下子倒在地板上，开始放声大叫。
“陈老师，过来帮我！”周淑珍叫道。
“果然我这个吨位就应该干体力活！”陈诗涵放下手里的鸡块，喝了一口奶茶走过去，她觉得自己有种为虎作伥的感觉。
陈杰斌手脚并用，可惜还是挣脱不过，被周淑珍按着狠狠打了十下手心，哭得歇斯底里。
“再哭就继续打！”周淑珍威胁道。
陈杰斌哽住了，咬着嘴巴小声地哭着。
恰在这时，陈妈妈走了进来。
“进教室写检讨去，一千字，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周淑珍说。
陈杰斌也不敢告状，哭哭啼啼地进了教室。
周淑珍带着陈妈妈进了办公室，泡茶聊天。
“我和你们说，打得真狠！”陈诗涵瞥了办公室的方向一眼：“手都肿起来了，幸好打得是左手，要不然肯定没有办法写字了。”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打右手！”叶慕兮咬了一口鸡排，含糊不清地说。
“真是太粗暴了！”陈诗涵道。
方攸宁站了起来：“我进去看看！”
“我也去！”叶慕兮抓着自己的奶茶和她并肩走进教室。
陈杰斌一抽一抽地趴在桌子上写检讨。
“今天我犯了一个错误，我不应该听同学的话和他一起跑去文具店买零食，我买了魔芋爽，可是它实在太辣了，辣得我眼泪都流下来了，所以我又买了一瓶可乐，然后还买了一根葱，变色糖，奥利奥和香肠，因为零食太多，我怎么都吃不完，可是我又想起老师从小教育我们不能浪费，所以我就一直吃一直吃一直吃……”叶慕兮看着他的检讨，差点把嘴里的奶茶喷了出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写这样的检讨是想再被打吗？”方攸宁问。
陈杰斌挠挠头，一脸无辜：“老师，我很认真地在反省自己。”
方攸宁翻了个白眼，决定眼不见心不烦，拉着还在看笑话的叶慕兮出去了。
陈杰斌趴在桌子上继续写检讨。
“我告诉你，这个陈杰斌简直是个活宝！”叶慕兮迫不及待地和陈诗涵分享了他的检讨书。
两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俩够了啊！”方攸宁不满地看了两人一眼。
“不过，那手确实有点惨，肿得都和猪蹄差不多了。”叶慕兮摇头说道。
“也不知道多少天能消肿！”陈诗涵说。
“也不知道周老大会怎么和她妈妈解释。”方攸宁道。
正说着话，办公室的门开了，陈妈妈和周淑珍走了出来。
“周老师，真是谢谢你了，这孩子真是太不像话了，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他，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陈妈妈感激地说。
“嗯，我会的，中午被我抽了几下手心，我现在在让他写检讨！”周淑珍道：“你也不用过去看他了就让他老老实实地写吧！”
“没关系，尽管打，就是从小被爷爷奶奶宠坏了，无法无天的。”陈妈妈头疼地说。
“嗯，杰斌这孩子还是不错的，好好引导一下没问题的。”周淑珍说，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杰斌就劳您费心了！”陈妈妈握了握她的手：“这几天就让他住在你这里，我回去给他收拾几件衣服送过来，麻烦您了。”
“不会，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先回去，我进去看看他。”周淑珍将她送到门口，看着她离去。
叶慕兮三人对视一眼：这就是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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