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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白青山这句话把场面一时弄的下不来台,双方僵持着,白水妈看着不行啊,自己忙开口说:“这主要是两个孩子之间相处的时间短了些,都不了解。”白水妈这话说的,这圆场打的,没有更好的了,至少不会让蔡淑芬这个疼儿子听出半分的嫌弃,白水出来了,本来想说拿个苹果进去吃,一看,满心他妈竟然来了,还算有礼貌,叫人了。三人谁也没有说话,都望着白水,搞得白水特别不自在,都看着她干嘛,缩手缩脚的从矮木桌上拿了一个苹果,灰溜溜的去厨房洗去了,其实这苹果已经洗过一次了。

    蔡淑芬没多坐,白水还没洗完,她跟白水妈已经到了大门外了,白水妈见蔡淑芬没拿卡,赶忙追上去,不管怎么说,这卡也该拿着,两个人你推我让的,怎么都没个尽头,蔡淑芬受不了这种情境,拉住白水妈的手说:别递给我了,这都是满心的意思,我还是那句话,孩子们的事孩子自己解决。都是当妈的人,白水妈特别同意蔡淑芬说的。边点头边说:“刚才孩子爸说话不好听,您别介意,他这人嘴笨的很,心眼其实不坏,主要还是孩子没看对眼。”这话算是给蔡淑芬一个明白,说白了就是白水没看上她儿子,如果事女孩自己的问题,那蔡淑芬倒没什么可说的,点点头说了句走了,就真的沿着来时的路再走回去。

    白水妈关门的时候还在想,满心当女婿挺不错,不过还是缘分没到吧。

    白水洗完苹果进了屋,看他爸在那发呆,问了一句:“满心他妈干啥来了。”“为他儿子的婚事来的呗”白水妈从后边来了一句。

    “爸妈,我跟你们说,我是真不喜欢那满心,你们可别一时心软答应了哈,我是不同意的”卡擦一声,又大又甜的苹果被咬了一个缺口。

    “你们自己的事,我们不插手”白水妈把自己心里想的给说了说来,怎么着都是你们自己的事。白水爸还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走到木桌那把卡拿起来,递给白水妈之后,就出门了,也没说上个一两句。白水看着他爸拿样子,问,我爸怎么了。白水妈摇摇头,谁知道呢?

    吃也烦的时候,白青山也没回来,白水妈倒洗脚水的时候,那人才出现,“去哪儿了,吃饭没啊”白青山摇摇头又点点头,白水妈一点不明白,放下水桶,进了里屋说给白青山热点饭,这人坐在椅子上才开口说:“别热了,不饿。”白水妈放下手里边的东西,看着白青山,到底怎么了。不说话也不看电视,夫妻二人这么多年第一回躺在床上却无话可说,主要是白青山不开口,连枕边人都不知道他今天这反常到底是为了什么,白水妈不去想了,睡一觉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早上起来白水看见她爸还在床上躺着,走过去一问:“爸,你怎么了?”白青山摇摇头,没事,就是身体发软,无力的很。白水急的叫她妈过来赶紧的,白水妈安慰白水,别急,已经给他爸喂过药了,可能是昨晚上吹风吹感冒了。白水这心好受了一些,她现在是有点怕身边人生病之类的,她实在是怕极了。

    白水妈让白水先去把鱼给喂了,她爸这有她看着,白水有点担心不过还是点头走了。

    “先喝点水,”白水妈把白青山扶起来坐下,方便他喝水。

    “老头,心放宽些,别想太多”白水妈在旁边劝诫。白青山放下水杯点点头,眼睛又给咪着了。

    白水在门口站了好一会,趁她妈发现之前,偷偷摸摸的跑出家里,跑了很远,白水才停下。

    白水长这么大,说她是在象牙塔长大的也不为过,看到躺在床上的病恹恹的爸爸,她心里有点慌,她从来没见过父亲这么虚弱的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妈发丝间的银色发色惊了她的眼,才让她刚刚哪般跑开了。到了她的一番小天地,手机拿在手里边也不好玩,她开始动用自己好久不曾用过的大脑,去思考这一切,却找不到答案,她不想一个人呆着,出了房门,找了一个干枯草堆,一屁股坐下,跟小黑大眼瞪小眼。

    突然,一口袋的苹果从她的头顶上落下,停在她鼻端。白水仰头,特别暴躁的问:你来干什么。啪的一声打在了苹果口袋上,手还打红了一片。

    满心把口袋提开,走到白水面前,把那口袋一伸“给你”“不要”满心也不是好惹的,把那口袋往地上一放,爱要不要。

    “你能不能别出现我面前,见你就烦”白水烦的根本没注意满心那又冷上几分的表情,已经是冷如兵器,没一点温度。转身就走,突然白水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卡壳了突然叫住满心,问了满心一个问题。

    “你一年挣多少钱”满心回过身看过去的时候,白水睁着她那求知欲旺盛的快溢出眼眶的大眼看着满心。

    ”几万“满心不走心的说了个数字,白水得到答案,一个人低着头在那不知道想什么,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随着白水的低头而减弱。难的有机会,满心找了快石头,坐在上边,不知道看人还是看狗还是看眼前的一大片水域。

    白水算了下,自己每个月的工资几乎都所剩无几,如果他爸身体真有个好歹,她怕是拿不出半毛钱,活在温室的女孩第一次知道钱的魅力,却陷入了更深的哀愁。想想自己,其他活也干不下来。啊的一声大叫,把小黑吓了一大跳,满心镇定自若。

    白水知道满心没走,他那腿伸的长,想忽视都不行。

    “城里边有没有适合我做的活啊”周围没其他人,这话自然是问的满心,满心耳朵没问题,自然也听见了。白水如果回头,或许会看见满心难的一次的嘴角抽搐或者翻白眼。

    “你想干嘛”满心心平气和的换了个问题。

    “钱多活少的”白水一时兴奋,将身体转了个弯,正对满心。转过来才有点后怕,不过今天的满心不一样,卸下了身上的冰刺,伤人伤己。

    满心嗤笑一声,比听了一个笑话还让人觉得好笑。谁不想,可是有吗?白水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怎么好听,脸微烫,缓一阵才把脸上那红色消除,随手一碰就是那堆丢在地上的苹果,白水这时有心情了,随手拿了一个,刚还生气的,转身就开始拿来吃,这脸变得可够快的,满心全看在眼里,却不说一句话,两人之间难的有这么安宁时刻。

    白水换到岸边,两只腿伸出去,一甩一甩的,惬意。

    “你回家跟你妈说让他给你介绍对象没”白水或许吃撑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了”

    “谁啊”白水还挺好奇,动作这么快。

    “你”满心这话一说,白水含在嘴里边的苹果被呛出来,吐在了水面上。

    满心眼角往上一提,那笑意未达眼底,他往前移了点位置,离白水进了些。

    “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恩将仇报吗?”白水好不容易停下咳嗽。

    何为恩,何为仇,谈不上恩,也不算仇,只是刚好那个时刻就是她出现了,这一切满心试着抗拒,最终也只能双手投降,满心相信,白水到最后应该和他一样,路上太孤单,总要找个人同行。

    白水那苹果吃的卡嗓子眼,将手中啃的不剩多少果肉的用力往水里扔,那力道过大,身子突然往前一滑,眼看着就要往掉进水里,白水害怕,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去年开春她才下去过,不过当时那水几乎抽得来只到腿肚子。现在关满了水,白水可不想淹死在这里。突然衣服一紧,有人在后边拉着她,白水满含感激的看过去,是满心。白水特别感激的让他使点力拉她上来。谁料,那人不仅不拉,反而向外一推,吓得白水哇哇叫,两手紧紧拉着满心揪着她衣服的大手。嘴里含着哭腔的说:“拉我上去,拉我上去”满心不为所动,冷笑的看着白水,他还有闲情逸致的欣赏这悠悠水面。白水声音嘶哑,就差双手合十的跪下求满心了,她是真的怕,满心刚才那两三下的一推一拉,把她原本不怎么大的胆已经吓破了。满心望着水面。“你说我把手放开好不好”满心那话说的轻描淡写,跟平时一句吃饭了没一样平常,白水恐惧中又带点希冀,摇头说不哈不好。

    满心呵呵笑了两声,大半年压抑的心情顿时在这笑声飘散如烟,“心里骂我?”白水再次摇头,吓破胆的女孩眼角都给逼出了两滴泪,满心有心擦拭,白水害怕,自己伸手一抹,什么都没留下。“那嫁我”白水摇摇头,感受到满心那手慢慢的松开,又快速的点点头,口腔里难得蹦出一串叠字,嫁嫁嫁嫁!“果真?”白水是真怕满心松手,周围人影都没,有心求救都没人。“真,谁不嫁......”这粗俗不堪的赌咒,满心提了一口气将白水拉上来,那半截裤腿已经湿透。拉上来之后,整个人呈大字型的往边上一躺,满心的脸在她脑袋上,满心半蹲着身子,那手用力捏着白水嘴巴,已经捏的变了形,恶狠狠的说:“再听到你这嘴里吐出脏话,用粪水给你洗洗。”白水眯了眼,不在看上方的男人,心里念了好几句,才把刚才生命受到威胁时的恐惧给打散。白水嘴巴一得到自由,就不信狠,看着满心背影。

    “你TMD的死瘸子,怎么不去死啊,你这人渣,活着都浪费生命浪费空气,早死还有人念着点好。”白水揉揉嘴巴,嘴巴说的用力了些,还有疼。满心停下之后,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向白水,如果眼神有毒的话,白水可能已经死了不下百次。看着湿漉漉的裤腿,满心一句话不说,将白水抱起来,夹在臂膀之间,困住白水不安分的双手,白水只能嘴还时自由的。“你个混蛋,你给死瘸子,放开,放开我”,拼命挣扎,却无用功,满心把门用力一甩,门啪的一声合上,把人甩到木板上,顺手拿过一条丝巾将两手绑在脑袋上方,目含狠戾,白水这时感觉后背一凉,使劲的扭动身体,想要将靠在身上的那双手给弹开,那眼泪絮絮往下掉,弓着身子不让那双手靠近。

    “明天在路口等你,跟你爸妈说去扯结婚证”白水真的是吓到眼泪鼻涕跟不要钱的拼命流下,眼睛已经红肿不堪,嘴也被刚才的连声尖叫变得嘶哑,头发凌乱不堪,“同意还是不同意”那暗哑声音回荡在白水耳边,她这时已经听不清满心说的任何话,满心那手碰到牛仔裤扣子,白水突然身体剧烈的摇晃,嘴里说着:“同意同意,别碰我”满心听到回答,那手立即停下。站起身,原本他就没想干什么,他只是想好心的给她换条裤子,白水才不相信他的狗屁话,等着满心把他手给解开,那人却像个木乃伊,”你还不出去“声嘶力竭的看着眼前的高大男人,魔鬼,”快点换,带你回去“白水看男人根本没有避讳意思,心里委屈,眼睛发酸,眼泪汇成一条线,开始掉。男人漠不关心,只是催促,动作快点,白水不敢拖延,这密闭空间可说不准会发生点什么。拉过旁边的棉被,抹黑换下湿冷裤子。”走吧“男人率先走出门,白水像个跟屁虫一般在后边亦步亦趋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