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高智慧天鹅
夜色衬托下，天鹅的白色羽毛明亮纯洁，它张开双翼，修长的脖颈带动着精致的小脑袋朝着斜上方寻觅什么，引来屋内装睡的李洛河一阵发毛。
他放在某个按钮上的拇指犹豫着是否按下。按了，他可就和这只聪明异常的天鹅共处一室了，不按，那偷窃衣物的真凶说不定就会一直“逍遥法外”。
“不过是一只天鹅，能有多离谱？”李洛河心头暗道，一咬牙，“滴”的一声，阳台铁栅栏的防盗网哗啦啦降下，把天鹅逃生的路线完全锁住。
受到惊吓的天鹅朝来路扑去，翅膀拍打着栅栏网，发出砰砰的响声。
“好大的力道……”李洛河心中暗想，紧张地捏起阳台门边的晾衣杆，把尖端对准了这个不速之客。
天鹅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对着李洛河张开翅膀，口中发出恐吓的声音。
“你一只天鹅能和我作对吗？”他借着手中有件东西给自己壮胆，慢慢靠近天鹅，“真是没想到，真凶居然是一只天鹅，你一定不普通吧。”
一人一鹅在阳台打着转僵持，天鹅余光盯着李洛河，四处寻找出路；李洛河不好下狠手，毕竟他这辈子也没杀过这种有灵性的动物，最重要的一点是……大天鹅是保护动物，万一坐牢了就得不偿失了。
“哼，我也不打你，你也别想逃，偷人衣服的天鹅我还第一次见，等白天我爸妈都起床了……”李洛河闪身进屋，把天鹅留在阳台，然后很得意地放起了狠话。
然后……他就看见天鹅的翅尖合拢在脖子前，精致的小脑袋微微偏着，摆出乞求的样子。
“你……你听得懂我的话？”他把门拉开一个缝隙，小心翼翼地询问。
天鹅认真地点了点头，李洛河确信自己并没有看错。
“你……你是妖？”
天鹅歪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原本以为对方是只没头脑动物的李洛河发现小丑竟是自己以后，握在手里的晾衣杆都显得自己野蛮粗鲁。
“那个……你偷了我家的衣服，对吧？”他很礼貌地问道，天鹅躲避着他的视线，然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然后……拿了别人的东西……得还吧？”天鹅垂下头，一副认错的乖巧模样。
“我就相信你这一次，带我去。”李洛河放下手中的晾衣杆，为天鹅打开了栅栏网，还不忘补上一句，“别跑了啊，我可是相信你才这样的。”
从家里偷偷溜出来，李洛河看到自家楼下那只天鹅如约站在小道旁等着他。
“带路带路，小声点，别被别人发现了。”他把食指放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猫着腰跟着这只可以算得上娇小的天鹅向小区的人工湖走去。
“原来世界上真有妖啊，就是一点也不厉害，连点法术都不会，和我一个普通人打得有来有回的。”李洛河看着面前一扭一扭的白色身躯，有些好笑地想道。
人工湖中央有一座小屋，平时除了打捞水草的工作人员以外没有人进去，他在岸边看见天鹅妖把衣服一件一件叼到他面前，就打算起飞离去。
李洛河赶忙叫住它：“喂喂喂，小天鹅等一下。”
天鹅停下扑翅的动作，回头给了他一个疑惑的歪头。
“你要这些衣服……是想干什么？”
天鹅眨了眨眼睛，随后目光锁定在湖边的沙地。它开始用自己的喙在沙上画出弯曲的线条。
李洛河看着看着，看得惊掉了下巴。沙地上赫然写着华夏的文字：“灵界和人界再次连接，灵气回归，我要化形了。”
“那个……天鹅前辈，您多讲讲。”他蹲在一边，手托腮帮很认真地看着天鹅，“意思是说……灵气回归，前辈您就可以修仙了？”
天鹅点点头，继续在沙地上写字：“受碍于现在人界的灵力浓度，所有修仙者的境界都不可能突破炼气，但是只要等到五天后夏至，前面积压的境界就可以一举突破。”
李洛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修仙这一信息带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此时他注意到天鹅书写的笔迹娟秀，试探性地挠头问道：“前辈您是……女孩子？”
天鹅点了点头，然后用脚把之前写的字抹去。
“前辈，那您看，我能修仙吗？”李洛河腆着脸凑上去指着自己问道。
天鹅点点头，在地上写：“等到灵气回归，人人都可修仙。”
“好耶~那我拜前辈为师，前辈的衣服什么的就包在我身上，怎么样啊？”李洛河说出这样的话以后，看见天鹅沉吟半晌没什么表示，不由得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得寸进尺了，改口道，“那要是前辈觉得不够……”
没想到天鹅摇摇头，在沙地上写：“我可以答应你，刚刚只是想事情走神了。”
“好~谢谢师尊，拜师的话……需要什么仪式吗？”李洛河问道。天鹅歪着脑袋，似乎是也不知道。
“那……师尊怎么称呼？”
天鹅继续歪头，思考了片刻后在沙地上写下一个“白”字。
“白师尊？好名诶。”李洛河竖起大拇指，“师尊，那你需要什么款式的衣服？”
天鹅踱着步，把之前的字迹再次抹平后写下新的：“你看着买呗。”
“好歹提点要求啊……”李洛河有点无语地想，打了个哈欠后问道：“那尺寸怎么说？”
天鹅闭上眼睛，俄而睁开，直接在沙地上画了一个等高的侧人像。李洛河拿手比了比尺寸，不免有些失笑。
“我觉得买160的尺寸就好了。”他看着人像胸前微微的凸起，“胸围的话……我觉得也差不多能看出来。”
天鹅不解地看着李洛河憋笑的样子，后者连忙摆摆手：“好了师尊，我们商量好了，你教我修仙，我负责给你买衣服。”
一人一鹅在夜色中分开，李洛河难得有了一丝睡意。
“修仙啊……正好，暑假这两个月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这个天分。”悄悄溜回家，躺在床上的李洛河这样想着，逐渐沉入梦乡。
次日，李洛河的母亲上班时发现沙发上整整齐齐摆着丢失的衣服，她瞥了一眼坐着玩手机的李洛河，问道：“你找回来的？”
“是啊，怎么了？”
“怎么找到的？”母亲的一副怀疑的表情。
“我要说，你这些衣服都是被小区的天鹅偷了，我抓到它给你找到的，你相信不？”李洛河耸耸肩回答。
“你发誓你不是骗我的我就信。”
看着母亲脸上不知是厌恶还是生气的表情，李洛河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跟你开这种玩笑嘛，妈，你快去上班吧，一会该迟到了。”
李洛河把视线停留在手机屏幕，耳朵却仔细地听着家里的动静，直到大门关闭的声响传入耳中，他才彻底放松在沙发上。
“唉，就算我看过不少岛国的本子和**，也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他算是连玩手机的兴趣都没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钱包以后就出门直奔最近的一处商圈。
“话说……我该给师尊买个什么牌子的衣服？”他盯着“三叶草”牌的服装店logo发神，“这家店的东西……买一套我会破产吧？”
事实如此，男生在买游戏和手办的时候动辄几百上千毫不犹豫，一买起其他用品的时候，超过一百都得思考好久。最后，他一咬牙，还是迈步走进了这家店。
名牌店的服务和其他的的确有不少差距，店员很耐心地给李洛河讲解着各个款式的衣服，讲着讲着……他们就转到了童装区。
“所以……你是推荐我买童装是吗？”他差点笑出声来，自家师尊不知道活了多久，没想到化形却要沦落到穿童装。
店员脸上的微笑看起来很僵，也许是觉得这个客人的脑袋不太正常，但是该有的服务态度还是要有的。
这一趟下来，千把块钱是少不了的。李洛河拍拍减肥成功的钱包，不住叹气。
“喂，李洛河~”有只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洛河回头，原来是高中的同学陈小栩，扎起齐肩发的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都能碰到你，挺巧啊，你来买啥？”她把脑袋往袋子里凑了凑。
“没，一些衣服罢了，送给别人的。”李洛河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大大方方给小栩看了。
“诶，都是童装？”
“是啊，给表妹的。”虽然是说假话，但是李洛河说得大大方方，“对了，请你帮我个忙？”
“啊，你说。”陈小栩痛快地答应下来，双手抱胸等着李洛河继续说。
“嗯……你帮我挑一套内衣？胸围……A就行。”说到最后，李洛河不得不撇开视线，不敢和陈小栩鄙夷的目光接触。
“你……确定是打算给你表妹的？你表妹不会告你骚扰？”她一边怀疑地问一边“啧啧”有声，“世风日下，幸好你我非亲非故，不然万一我成从犯……”
李洛河叹口气道：“姑奶奶您积点口德吧，我当时没说照着你的型号买就算好的了……”
陈小栩脸一黑：“变态，打你哦。”
就这样和陈小栩逛了逛，一起抓了几个娃娃以后，李洛河没敢在外面吃晚饭继续支出财政，把新买的衣服鞋子送给天鹅以后灰溜溜回了家。
打开家门，饭菜已经准备一半了，李洛河刚想打个哈哈糊弄过父母可能的盘问，却看见家里的气氛不太对劲。妹妹不在客厅摸鱼，母亲背对着他做饭，父亲坐在餐桌上一言不发。
“我……我回来了。”李洛河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父亲的脸色。
“嗯，你坐，我有事和你说。”听到父亲这样的语气，李洛河暗自叹了口气，这代表父亲要开始和他谈心了，这也是他一直以来都比较反感的。
果不其然，李洛河一坐下，父亲低沉的嗓音就缓缓压了过来：“这几天的事情……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
“我解释得很清楚了，我发现是天鹅偷的，于是尾随它去人工湖找了回来，不信的话你可以去调小区监控啊，要不楼道监控也行，这总能拍到我了吧？”
父亲认真地看着李洛河的脸，似乎想要从他脸上找出谎言的痕迹，然而李洛河是如此的理直气壮，真相和掩盖的内容交错，除了事实本身就足够荒诞外，这已经是很合理的解释了。
“我不希望你撒谎。”父亲李志强似乎是笃定了儿子打算欲盖弥彰，眼神凌厉了起来。
“我凭什么白白承受你这样的目光？”李洛河内心不满地想着，深吸一口气后，他起身，离开了座位。
“不是我干的，我没你想的那么恶心。”丢下这句话后，他径直走上楼梯。
楼上有他和妹妹的房间，李洛河没有选择躲到自己的房间，而是打开了妹妹李若祈的房门。
披散着长发的妹妹盘腿坐在地毯上玩手机，看到李洛河进来，她水灵的眸子泛起笑意：“哥，回来了？”
“嗯，这次考试怎么样？直升有把握吗，都这么自信地玩手机了？”他也脱下拖鞋，坐在地毯另一侧。
“哼哼，那是，没作业好舒服啊~”李若祈四肢展开一个大字，“扑”地就躺在了地毯上，由于动作过大，短裙的裙摆飘起，坐着的李洛河连着白色丝袜往上全都看见了。
“幼儿园小学初中蝉联校花，请你注意一下形象。”李洛河闭上眼睛揉着太阳穴。
这个孩子在外面乖巧听话得很，但是一到家就是怎么不雅怎么随便怎么来，父母都管不了，更别提李洛河了。他在妹妹满12岁之后有意保持距离，但是却被她义正言辞地指着脑袋说：“都是一家人，你还要和我保持距离，白瞎我从小最喜欢你。”
“嘿嘿，怎么了嘛，家里又没有别人。”李若祈毫不羞耻地轻笑。
楼下传来母亲喊开饭的声音，李若祈一下蹿起来：“吃饭了吃饭了，吃饭重要，哥，走，吃饭去。”
“我不吃，你和爸妈说一声。”李洛河撑着膝盖起身，打算回自己房间。
“嗯……”李若祈有点担心地看了自家哥哥一眼，“好，不过……我相信你哦。”
“嗯？”他有些疑惑。
“不管事情是怎么样的，我都相信哥哥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李洛河推着妹妹的肩膀，把她推出房间，然后随手关上灯。
他放在某个按钮上的拇指犹豫着是否按下。按了，他可就和这只聪明异常的天鹅共处一室了，不按，那偷窃衣物的真凶说不定就会一直“逍遥法外”。
“不过是一只天鹅，能有多离谱？”李洛河心头暗道，一咬牙，“滴”的一声，阳台铁栅栏的防盗网哗啦啦降下，把天鹅逃生的路线完全锁住。
受到惊吓的天鹅朝来路扑去，翅膀拍打着栅栏网，发出砰砰的响声。
“好大的力道……”李洛河心中暗想，紧张地捏起阳台门边的晾衣杆，把尖端对准了这个不速之客。
天鹅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对着李洛河张开翅膀，口中发出恐吓的声音。
“你一只天鹅能和我作对吗？”他借着手中有件东西给自己壮胆，慢慢靠近天鹅，“真是没想到，真凶居然是一只天鹅，你一定不普通吧。”
一人一鹅在阳台打着转僵持，天鹅余光盯着李洛河，四处寻找出路；李洛河不好下狠手，毕竟他这辈子也没杀过这种有灵性的动物，最重要的一点是……大天鹅是保护动物，万一坐牢了就得不偿失了。
“哼，我也不打你，你也别想逃，偷人衣服的天鹅我还第一次见，等白天我爸妈都起床了……”李洛河闪身进屋，把天鹅留在阳台，然后很得意地放起了狠话。
然后……他就看见天鹅的翅尖合拢在脖子前，精致的小脑袋微微偏着，摆出乞求的样子。
“你……你听得懂我的话？”他把门拉开一个缝隙，小心翼翼地询问。
天鹅认真地点了点头，李洛河确信自己并没有看错。
“你……你是妖？”
天鹅歪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原本以为对方是只没头脑动物的李洛河发现小丑竟是自己以后，握在手里的晾衣杆都显得自己野蛮粗鲁。
“那个……你偷了我家的衣服，对吧？”他很礼貌地问道，天鹅躲避着他的视线，然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然后……拿了别人的东西……得还吧？”天鹅垂下头，一副认错的乖巧模样。
“我就相信你这一次，带我去。”李洛河放下手中的晾衣杆，为天鹅打开了栅栏网，还不忘补上一句，“别跑了啊，我可是相信你才这样的。”
从家里偷偷溜出来，李洛河看到自家楼下那只天鹅如约站在小道旁等着他。
“带路带路，小声点，别被别人发现了。”他把食指放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猫着腰跟着这只可以算得上娇小的天鹅向小区的人工湖走去。
“原来世界上真有妖啊，就是一点也不厉害，连点法术都不会，和我一个普通人打得有来有回的。”李洛河看着面前一扭一扭的白色身躯，有些好笑地想道。
人工湖中央有一座小屋，平时除了打捞水草的工作人员以外没有人进去，他在岸边看见天鹅妖把衣服一件一件叼到他面前，就打算起飞离去。
李洛河赶忙叫住它：“喂喂喂，小天鹅等一下。”
天鹅停下扑翅的动作，回头给了他一个疑惑的歪头。
“你要这些衣服……是想干什么？”
天鹅眨了眨眼睛，随后目光锁定在湖边的沙地。它开始用自己的喙在沙上画出弯曲的线条。
李洛河看着看着，看得惊掉了下巴。沙地上赫然写着华夏的文字：“灵界和人界再次连接，灵气回归，我要化形了。”
“那个……天鹅前辈，您多讲讲。”他蹲在一边，手托腮帮很认真地看着天鹅，“意思是说……灵气回归，前辈您就可以修仙了？”
天鹅点点头，继续在沙地上写字：“受碍于现在人界的灵力浓度，所有修仙者的境界都不可能突破炼气，但是只要等到五天后夏至，前面积压的境界就可以一举突破。”
李洛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修仙这一信息带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此时他注意到天鹅书写的笔迹娟秀，试探性地挠头问道：“前辈您是……女孩子？”
天鹅点了点头，然后用脚把之前写的字抹去。
“前辈，那您看，我能修仙吗？”李洛河腆着脸凑上去指着自己问道。
天鹅点点头，在地上写：“等到灵气回归，人人都可修仙。”
“好耶~那我拜前辈为师，前辈的衣服什么的就包在我身上，怎么样啊？”李洛河说出这样的话以后，看见天鹅沉吟半晌没什么表示，不由得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得寸进尺了，改口道，“那要是前辈觉得不够……”
没想到天鹅摇摇头，在沙地上写：“我可以答应你，刚刚只是想事情走神了。”
“好~谢谢师尊，拜师的话……需要什么仪式吗？”李洛河问道。天鹅歪着脑袋，似乎是也不知道。
“那……师尊怎么称呼？”
天鹅继续歪头，思考了片刻后在沙地上写下一个“白”字。
“白师尊？好名诶。”李洛河竖起大拇指，“师尊，那你需要什么款式的衣服？”
天鹅踱着步，把之前的字迹再次抹平后写下新的：“你看着买呗。”
“好歹提点要求啊……”李洛河有点无语地想，打了个哈欠后问道：“那尺寸怎么说？”
天鹅闭上眼睛，俄而睁开，直接在沙地上画了一个等高的侧人像。李洛河拿手比了比尺寸，不免有些失笑。
“我觉得买160的尺寸就好了。”他看着人像胸前微微的凸起，“胸围的话……我觉得也差不多能看出来。”
天鹅不解地看着李洛河憋笑的样子，后者连忙摆摆手：“好了师尊，我们商量好了，你教我修仙，我负责给你买衣服。”
一人一鹅在夜色中分开，李洛河难得有了一丝睡意。
“修仙啊……正好，暑假这两个月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这个天分。”悄悄溜回家，躺在床上的李洛河这样想着，逐渐沉入梦乡。
次日，李洛河的母亲上班时发现沙发上整整齐齐摆着丢失的衣服，她瞥了一眼坐着玩手机的李洛河，问道：“你找回来的？”
“是啊，怎么了？”
“怎么找到的？”母亲的一副怀疑的表情。
“我要说，你这些衣服都是被小区的天鹅偷了，我抓到它给你找到的，你相信不？”李洛河耸耸肩回答。
“你发誓你不是骗我的我就信。”
看着母亲脸上不知是厌恶还是生气的表情，李洛河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跟你开这种玩笑嘛，妈，你快去上班吧，一会该迟到了。”
李洛河把视线停留在手机屏幕，耳朵却仔细地听着家里的动静，直到大门关闭的声响传入耳中，他才彻底放松在沙发上。
“唉，就算我看过不少岛国的本子和**，也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他算是连玩手机的兴趣都没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钱包以后就出门直奔最近的一处商圈。
“话说……我该给师尊买个什么牌子的衣服？”他盯着“三叶草”牌的服装店logo发神，“这家店的东西……买一套我会破产吧？”
事实如此，男生在买游戏和手办的时候动辄几百上千毫不犹豫，一买起其他用品的时候，超过一百都得思考好久。最后，他一咬牙，还是迈步走进了这家店。
名牌店的服务和其他的的确有不少差距，店员很耐心地给李洛河讲解着各个款式的衣服，讲着讲着……他们就转到了童装区。
“所以……你是推荐我买童装是吗？”他差点笑出声来，自家师尊不知道活了多久，没想到化形却要沦落到穿童装。
店员脸上的微笑看起来很僵，也许是觉得这个客人的脑袋不太正常，但是该有的服务态度还是要有的。
这一趟下来，千把块钱是少不了的。李洛河拍拍减肥成功的钱包，不住叹气。
“喂，李洛河~”有只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洛河回头，原来是高中的同学陈小栩，扎起齐肩发的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都能碰到你，挺巧啊，你来买啥？”她把脑袋往袋子里凑了凑。
“没，一些衣服罢了，送给别人的。”李洛河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大大方方给小栩看了。
“诶，都是童装？”
“是啊，给表妹的。”虽然是说假话，但是李洛河说得大大方方，“对了，请你帮我个忙？”
“啊，你说。”陈小栩痛快地答应下来，双手抱胸等着李洛河继续说。
“嗯……你帮我挑一套内衣？胸围……A就行。”说到最后，李洛河不得不撇开视线，不敢和陈小栩鄙夷的目光接触。
“你……确定是打算给你表妹的？你表妹不会告你骚扰？”她一边怀疑地问一边“啧啧”有声，“世风日下，幸好你我非亲非故，不然万一我成从犯……”
李洛河叹口气道：“姑奶奶您积点口德吧，我当时没说照着你的型号买就算好的了……”
陈小栩脸一黑：“变态，打你哦。”
就这样和陈小栩逛了逛，一起抓了几个娃娃以后，李洛河没敢在外面吃晚饭继续支出财政，把新买的衣服鞋子送给天鹅以后灰溜溜回了家。
打开家门，饭菜已经准备一半了，李洛河刚想打个哈哈糊弄过父母可能的盘问，却看见家里的气氛不太对劲。妹妹不在客厅摸鱼，母亲背对着他做饭，父亲坐在餐桌上一言不发。
“我……我回来了。”李洛河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父亲的脸色。
“嗯，你坐，我有事和你说。”听到父亲这样的语气，李洛河暗自叹了口气，这代表父亲要开始和他谈心了，这也是他一直以来都比较反感的。
果不其然，李洛河一坐下，父亲低沉的嗓音就缓缓压了过来：“这几天的事情……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
“我解释得很清楚了，我发现是天鹅偷的，于是尾随它去人工湖找了回来，不信的话你可以去调小区监控啊，要不楼道监控也行，这总能拍到我了吧？”
父亲认真地看着李洛河的脸，似乎想要从他脸上找出谎言的痕迹，然而李洛河是如此的理直气壮，真相和掩盖的内容交错，除了事实本身就足够荒诞外，这已经是很合理的解释了。
“我不希望你撒谎。”父亲李志强似乎是笃定了儿子打算欲盖弥彰，眼神凌厉了起来。
“我凭什么白白承受你这样的目光？”李洛河内心不满地想着，深吸一口气后，他起身，离开了座位。
“不是我干的，我没你想的那么恶心。”丢下这句话后，他径直走上楼梯。
楼上有他和妹妹的房间，李洛河没有选择躲到自己的房间，而是打开了妹妹李若祈的房门。
披散着长发的妹妹盘腿坐在地毯上玩手机，看到李洛河进来，她水灵的眸子泛起笑意：“哥，回来了？”
“嗯，这次考试怎么样？直升有把握吗，都这么自信地玩手机了？”他也脱下拖鞋，坐在地毯另一侧。
“哼哼，那是，没作业好舒服啊~”李若祈四肢展开一个大字，“扑”地就躺在了地毯上，由于动作过大，短裙的裙摆飘起，坐着的李洛河连着白色丝袜往上全都看见了。
“幼儿园小学初中蝉联校花，请你注意一下形象。”李洛河闭上眼睛揉着太阳穴。
这个孩子在外面乖巧听话得很，但是一到家就是怎么不雅怎么随便怎么来，父母都管不了，更别提李洛河了。他在妹妹满12岁之后有意保持距离，但是却被她义正言辞地指着脑袋说：“都是一家人，你还要和我保持距离，白瞎我从小最喜欢你。”
“嘿嘿，怎么了嘛，家里又没有别人。”李若祈毫不羞耻地轻笑。
楼下传来母亲喊开饭的声音，李若祈一下蹿起来：“吃饭了吃饭了，吃饭重要，哥，走，吃饭去。”
“我不吃，你和爸妈说一声。”李洛河撑着膝盖起身，打算回自己房间。
“嗯……”李若祈有点担心地看了自家哥哥一眼，“好，不过……我相信你哦。”
“嗯？”他有些疑惑。
“不管事情是怎么样的，我都相信哥哥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李洛河推着妹妹的肩膀，把她推出房间，然后随手关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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