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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毒打,永生难忘

    只有死了,再也不会挨打了吧!

    韩茉这么想着,在那一刻,她就是如此渴望死去。韩茉幻想着被大卡车碾成渣渣的样子,血肉飞溅,不知道自己死了,父亲会不会因为心疼自己而掉几滴眼泪。

    韩茉以为自己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早早结束这段婚姻时,却被救了回来!拉她回去的人正是韩城。

    韩城又拽住韩茉的头发狠狠地踢她,在她的腰椎那儿狠狠砸了好几拳,边砸边骂:“你他妈还敢去死?!老子告诉你,你就是死,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韩茉不怕他了,站起来瞪住他,用一种极度仇恨的目光去瞪着他,他拿起玻璃醋瓶,想打韩茉,韩茉把脸抬地高高的告诉他:“来,砸,砸呀!砸啊!!!”他把玻璃瓶狠狠砸在桌子上,“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韩茉没有理他,这时候婆婆给公公打电话:“赶紧回来,两个人打架打了一天,我就没去拦,怕我头上又来事儿!面匠要上楼去看,我拉住了他,两口子打架本身就正常,你一个外人去拦住不好。你自己赶紧回来看吧!”

    听完这些话,就像一盆从冰箱里冰冻的冰块从韩茉的头皮浇到脚心儿,实在是冷地要命!哪怕冲我叫唤你的那一声“阿妈”(妈妈)的份儿上,你也实在不该如此冷血无情!面匠要来劝,她居然拉住了!

    韩茉心想,自己在阁楼上哭天喊地,救命声响彻她的耳边,她居然可以如此冷酷无情到假装听不见!

    正当韩茉在发愣的时候,婆婆厉声呵斥:“进去把菜板上的香菜蒜苗切了去!”韩茉像个傀儡一样,很听话地乖乖儿进去切菜去了,切了一会儿,公公回来了。韩茉看到他,眼睛里布满了泪水。

    他总算有点良心:“上楼躺着去,休息去。”韩茉立刻解下围裙上楼了。

    一上楼,韩茉就把裤子慢慢往下脱!从大腿跟起,往下拉,全都是淤青,而且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淤青!

    韩茉这才放声大哭了一场,她摸着腿上这些淤青和血印,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离开这个恶魔!无论用什么方法,自己一定一定要摆脱他!

    韩城即使把韩茉打成这样子,心里还是没有一丝愧疚,始终觉得这是她自找的。晚上上楼

    以后骂她是杂种,韩茉没有理他。

    即使韩茉把那些淤青红肿拍了照片发给了韩国良,他也无动干衷,他让韩茉安静待着,伤

    好了以后,再下去干活儿。

    韩茉只好哭着给生母打电话,当时生母在广州,韩茉在深圳,两个人离得那么近,生母竞然没想着要去探望一下自己的女儿。

    只是在电话里一个劲地叮嘱韩茉:“你一定要离婚,否则这辈子从他拳头底下活不出个人。”韩茉知道父亲也好,生母也罢,在她受到如此虐打的第一时间,却没有想着来看看她,她喃喃自语:“我曾经也是被你们抱在怀里疼爱着得孩子啊!“

    一想到这儿,韩茉就告诉自己:“哪怕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爱我,我也要爱自己!”

    她拿出所有的化妆品,颤抖着走进卫生间,她先用洗面奶搓出泡沫,然后对着镜子里得自己大笑,自言自语:“好啦!已经不疼啦!”

    接着补水,然后将粉底液抹匀,用黛色描眉,睫毛膏将睫毛刷的整整齐齐,戴上自己红色的新头巾,最后涂抹口红。

    “啧啧啧,真美。”韩茉看着镜子里明艳动人的女孩儿说,然后心里问:“那畜牲怎么下的去手?”

    她还买了特别好看的红色海纳,那天晚上她用海娜在手臂上画了个花儿,但是韩城上楼以后将她的海娜抹掉了,他们推操之间,韩茉把海娜抹到手上了,弄得手黏乎乎的,他走了

    以后,韩茉把那些海娜抹到了眼上,可是没想到他折返回来了,他一进来就抢走韩茉的手机。还跑下楼去给他父母说:“她把海娜往腿上抹,还拍照发给了她家里人。“

    那时候,韩茉百口莫辩,就算她说了,也没人信她,直到现在,他们一家人包括韩茉的家人都觉得那一顿打的并不严重,那些惨不忍睹的照片都是她自己“造”出来的。

    回家后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但是韩茉在娘家待了整整一年半,一年半后,公公来叫她。六

    西宁十点的大众街上,来往匆匆的行人和川流不息的车辆以及公交站停下又起步离开的公交车,甚至连天空变幻莫测的云都跟着这个城市的节奏在前行,这座城市的深夜,即将进入

    寂静模式,城东区穆斯林居多,因此没有太喧闹的娱乐设施,十点行人已经渐渐稀少,没有谁会去过问谁的深夜是如何度过的,大家都在深夜体会自己的伤与痛,难与悲。

    韩茉依旧一个人在火锅店里干着,看着来来往往的顾客,她无比羡慕那些一家三口来吃饭的女人们,即使她的婚姻生活并不如意也罢,她依旧热爱幸福的婚姻生活。夜间十点整才下班,韩茉到家时已经瘫软在沙发上。

    韩茉的母亲从卧室出来时,她立刻坐端正,母亲问她:“你爸要你回去,你怎么想的?““我不太想回去。”韩茉若无其事地回到房间说:“但是爸爸不会同意吧。”

    表面上轻描淡写,但实际韩茉内心深受折磨,她实在是不想回婆家,不想再回到深圳那个充满痛苦回忆的拉面馆儿里。

    韩茉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那顿恐怖的毒打,韩茉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痊愈,可是心里林林总总的伤疤每次结痴又被撕碎,只要有人提起,就像被撕裂了痴块儿一样,别人听的是故事,是经历,她却像是把那痴块儿连根拔起一样,慢慢将整个痂块儿与肉体剥离,咬着牙感受疼痛的同时,还要亲眼看着鲜血淋漓……

    即使韩茉已经如此痛苦了,父亲还是希望她能够珍惜第一段婚姻。

    韩茉是个软弱的人,她始终如风中摇曳不停地风筝,左右摇摆,难以安定。

    韩茉实在不知道这样痛苦的日子到何时才能结束,21岁得她,仿佛一眼望不到人生的尽头。

    心酸也好,无助也罢,该来的总还是会来,她也实在不情愿拖着这场婚姻,心想,与其拖着,倒不如回去闹他个天翻地署、不得安宁,然后再彻底结束这段婚姻。

    临别时,韩茉看着陈芳,陈芳看着韩茉,俩人笑容开怀,在这天晚上敞开了吃,敞开了笑…都说离别是无声的,直到送韩茉出门,陈芳也没有多说一句,她只是紧紧抱住了韩茉,韩茉也用力地将陈芳抱紧,这个拥抱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抱着抱着,陈芳眼眶微红,轻轻搡了她一下,说:“好了,赶紧滚吧!滚吧!”

    韩茉眼里噙着泪水,重重地点点头,转身走了,回头的那一瞬间,当她看见陈芳捂着嘴哭着跑进火锅店的时候也转身失声痛哭。

    望着凌晨一点这空荡荡的大街,迎面吹来的晚风,韩茉浑身直打哆嗦,挣扎了那么久,反抗了那么久,最终还是得面对自己抗拒的婚姻,之前为抗拒所做的那一切,到如今却成了天

    大的笑话,韩茉一想到命运那张嘚瑟的脸,眼泪就一串一串流淌下来:她一想到这转身一别

    眼里就再也见不到想见的人,眼泪一串一串流淌下来……

    凌晨一点的晚风吹起了破旧的塑料袋,它摇摇晃晃被吹到半空,又被寒风狠狠撕碎狠狠摔到地上,又被吹走……

    进家门之前,韩茉把眼泪都擦干了。

    在天寒地冻的世界里,哪儿都没有温暖,这无处可钻的风霜,它们不停地撕打着我们,让我们难过、悲伤、痛苦、纠结、挣扎、遗憾……韩茉对即将来临的饭馆生活不抱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