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回京(一)
“我不去京城！我要和路哥哥学武！！！”
曹忱死死地抱着一棵树，怎么都不肯放开，像头倔驴。
任曹轻山好说歹说，他就是不松手，左手上拿着他的好大哥给他挑的长剑。并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紫铅。
今日路植晏不在，太安郡失守，副将不敢统领，请求上将军派人暂代。
赵先想着让路植晏一人去练练手，便把他派去了。
“你这臭小子！连爷爷的话你都不听了？！”
曹忱摇了摇头，“我不要！我就要在这里，我要等路哥哥回来！！！”
曹轻山气得不轻，他顺了顺一口气，对着曹忱大吼道:“你不想见你爹了？！”
原本屁股伸多长的曹忱瞬间支楞了起来，“什么？父亲？你不说他死了吗？”
“没死。我骗你的，我就问你，你这个臭小子去还是不去？”
“可是路哥哥……”
“你的路哥哥到时候也要回京城，他还要回京和长公主成亲呢！”
啊？长公主？就是那个穿得很喜庆的那个？路哥哥要和她成亲？
“真的吗？”
“老子骗你和娃娃干什么？你去不去？不去算了，老子一个人去，在路上死了也没人管！”
曹忱突然又转变了态度，“我去我去，爷爷，在京城真的能见到爹吗？他是谁啊？”
曹轻山没说话，只是给他的脑袋来了一板栗。
八月里的天气要怡人得多，褪去了夏天的燥热，迎来秋季的凉爽。蝉鸣不再，秋叶纷飞。
只是昭平却一直没能闻到与这季节相衬的桂花香。
侯府里多是凤尾竹，其他的绿植少之又少，不过在他们就寝的房前，倒是种了一些的树木和花儿。
他爱凤尾竹，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么一点缘分在里面。昭平不禁有些暗喜。
“夫人，外面来了个老头子，说是侯爷的故人。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鸾儿有些犹豫地问昭平，因为那老头子穿得破破烂烂，怎会是侯爷的故人？
“故人？我去看看。”昭平提着裙子准备出去。
“偲儿，等等，我先去看看吧。”阿徵说。
眼前的老头子有些眼熟，阿徵想。
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摇了摇头，心里总感觉闷闷的。
“我说小姑娘，到底让不让进啊？！”曹轻山双手负于背后，有些不耐烦。
阿徵注意到他身后的那个孩子，明明是一张略显稚嫩的脸，装束却是异常成熟。
“老伯？！曹忱？！”昭平突然惊讶大喊。
“啊？昭平公主？！”曹忱一下子从曹轻山的身后钻了出来，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阿徵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偲儿，你认识他们？”
“对啊！他们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帮助过我的老伯和曹忱。”
阿徵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她还记得自己被杖责之后，昭平给自己敷的药就是他们给的。
曹轻山只是一瞬间的惊讶，随后立马平静了下来，“公主，好久不见啊。”
昭平赶忙将他们请了进去，心中还是不可抑制地激动。
“嘶——你嫁给了阿……曹赋，这……”曹轻山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担心。
“老伯，怎么了？对了！你们认识侯爷？”
“哦，认……认识。”曹轻山有些吞吞吐吐。
曹忱在旁边有些奇怪，当初非要自己来京城，如今却又这般闪烁其词。
“这么巧！”昭平觉得很是不可思议，这天下太小了，似乎每个人都有无数个重逢的机会。
她本想问问他们是曹赋的什么人，外面却响起了眠眠糯糯的长音。
“舅妈——舅妈——眠眠来了！！！”
眠眠今日穿了个轻便的襦裙，歪着脑袋一蹦一跳地往前厅里跑。
看到屋子里的两个陌生人，眠眠有些好奇，她指着曹忱问道:“舅妈，他们是谁啊？眠眠怎么不认识？”
曹忱看见眼前这个圆嘟嘟的，粉嫩嫩的小女孩，她站在眼光下，问的同时还不忘嗦了一口手里的小糖人。他连忙躲到了曹轻山的身后。
昭平连忙介绍道:“老伯，这是侯爷的侄女桃花郡主，叫赵眠眠。眠眠，这是你舅舅的故人。”
眠眠点了点头，小手张开，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老伯好！”
曹赋的侄女？那她不就是越阴的女儿？
曹轻山开心地说了一句，“眠眠好啊，你能过来吗？让老伯看看你。”
眠眠觉得眼前的这个老伯有些亲切，她二话不说跪坐在了曹轻山的身旁。
曹轻山看着自己的外孙女，怎么看怎么喜欢。可是转头看见那个缩头缩脑的孙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猛地拍了一下曹忱的脑袋，大吼道:“臭小子，还不快见过郡主！”
曹忱疼得将头都快缩到脖子里去了。
他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慢慢地站出来，别别扭扭地说了一句，“郡主好——”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曹忱，以谨以程，以恪以忱的忱，怎么样？好听吧？！”
还有这样夸自己名字的，眠眠有些不能理解，“还行。不过我舅舅的名字更好听！”
“不可能！这世上除了路哥哥，没有谁的名字比我更好听了！”
曹忱大声抗议，接着又被曹轻山扇了一巴掌，“喊什么喊？！把眠眠吓到了怎么办？！”
曹忱吃痛，低低地说:“爷爷，我错了。”
眠眠捧着嘴偷笑。
“对了，眠眠，你母亲呢？”
“她在宁安王府啊，怎么了？”
她还是嫁给了那个大胖子啊，哎，当初怎么劝也劝不住。曹轻山摇了摇头，罢了，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不过生出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倒是不错。
“公主，你可知道侯爷什么时候回来？”
昭平摇了摇头，她不知道。
曹轻山摸了摸胡须，耳畔突然响起眠眠的哭声。
“呜呜呜——你赔我的小糖人！！！你赔我的小糖人——”
只见地上一地的糖渣，而那个罪魁祸首早已经跑得远远的了。
昭平连忙安慰她，“眠眠不哭，眠眠不哭，让阿徵姐姐给你拿桂花糕好不好……？”
“那阿徵姐姐，眠眠要吃三个……不对！五个！”她一抽一抽地说着，手中不断地做出不同数量的手势。
曹轻山追着曹忱满院子跑，看得下人们很是不明所以。
郑书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侯府里充斥着哭声，叫骂声，听起来乱成了一锅粥。
她急忙加快了步伐，“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当她看到曹忱和曹轻山的时候，瞬间觉得这很正常了。
“曹轻山？曹忱？”
曹忱逃命似地跑到了郑书的身后，死死地抓着她的衣角。
“郑姐姐，救我！”
郑姐姐？郑书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你刚才叫我什么？”
“郑姐姐啊！”
“谁让你这么叫的，难听死了！”比眠眠的书儿姐姐难听一百倍！
“你要嫁给路哥哥，那我当然得叫你郑姐姐了！”
救命，还挺有道理。
路哥哥？！郑书两口老血喷了出来。
昭平赶出来的时候，看到郑书扶额长叹。和曹忱两个人一人一句地辩解着。
“长姐长姐。他们是我的恩人，别和他们……”
“恩人？！！！”郑书惊讶地脖子伸得老长。
这天下太小了，没想到这个曹轻山和曹忱居然是她们两个的恩人。
昭平听郑书说完自己在先贲营所发生的事，只觉唏嘘。
“郑姐姐，你当真会和路哥哥成亲吗？”
“假的！”郑书几乎是接着曹忱的话音脱口而出。
半晌，郑书突然想起来自己来侯府的目的。
“辞行？为何？长姐你又要去哪儿？！”
好不容易再次见到郑书，没想到才过了一旬多，她又要走，昭平有些失落。
“害，我上次不是说我在文殊院遇到一个厉害的老和尚吗？我好不容易打座了百日，怎么能轻易放弃？”
昭平想想也是，能让郑书静下心来打坐百日的，想必确不是等闲之辈。
“那长姐比去，几时回来？”
“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吧。”
“啊？这么长时间？！那路哥哥怎么办？！！”曹忱一幅很操心的样子。
而眠眠则突然有些疑惑，“路哥哥？就是那个澈山王府的小世子吗？”
“怎么，眠眠你认得他？”郑书问。
眠眠点了点头，嘴里还塞着桂花糕，“认得呀，在红袖招，他还给我小糖人呢！他身边还有个特别漂亮的大姐姐，笑起来可好看了！”
昭平顿时感觉不妙，她立马走到眠眠身旁，“眠眠怎会去红袖招呢？眠眠记错了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眠眠眨眼睛。
可惜小孩子哪里懂那么多暗示，她只说自己记得的，“父亲带我去的，眠眠不会记错。那个大姐姐好像叫戚戚，她还挽着小世子呢。”
“怎么会呢？宁安王这么宠爱王妃，怎会去红袖招这种地方？”昭平还是想打着圆场，希望让郑书觉得这并不符合事实。
然而眠眠却继续说得头头是道，“嗯……好像是有人找父亲，约在红袖招见面。然后我自己跑出来了，撞到了小世子，他没有说我，还给了我小糖人。他人真好！长得也好！”
眠眠一边说着，一边蹬着小腿，仿佛这样就能回想起当初小糖人的味道。
昭平根本不敢转过头去，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话了。反而显得这一切都是实打实的真事。
“那当然，我的路哥哥英姿飒爽，武艺高强，人神共愤，天怒人怨……呃……还有什么来着……”
曹忱很是骄傲地夸赞着他的路哥哥，只是这言辞用得……不尽人意。然后，逃不过的，又是曹轻山的一巴掌。
“长姐，这恐怕有什么误会，可能长得相似罢了……”
见郑书半晌没说话，昭平试探着解释道。
“没什么误会，我还真在红袖招见过他。不过，与我无关。偲儿，我先走了哈，飒羽还在外面等着呢。”
她站起身，看起来确实跟个没事人一样。
“各位，我先走了哈！！！”郑书走得极快，容不得大家再做挽留。
“书儿姐姐怎么了？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眠眠嚼着桂花糕，一脸无辜。
昭平叹了口气，拉着她坐了下来，“眠眠，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眠眠不会撒谎。”
“那你可知道你的书儿姐姐和小世子是有婚约在身的……”
啊？眠眠嘴巴张得老大，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那怎么办？书儿姐姐不会生眠眠的气了吧？”
昭平摇了摇头，抚了抚她的额头，说道:“怎么会？看你书儿姐姐怎么想吧。”
眠眠噘着嘴，很是难过，早知道她就不说了。可是，她说的是事实啊，若是不说出来，书儿姐姐总有一天还是会知道的。
曹忱指着她问:“路哥哥怎会和其他女子在一起，一定是那女子非攀着路哥哥不可！”
“我不知道，那要不要现在去找那个大姐姐，问问她？！”
曹忱一听有道理，“好！那你带路！”
两个小孩风风火火地就要往红袖招赶，看起来像个小大人。
曹轻山往曹忱屁股上踹了一脚，然后一把把眠眠抱了起来，“你个臭小子，要把眠眠往什么地方带！”
曹忱死死地抱着一棵树，怎么都不肯放开，像头倔驴。
任曹轻山好说歹说，他就是不松手，左手上拿着他的好大哥给他挑的长剑。并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紫铅。
今日路植晏不在，太安郡失守，副将不敢统领，请求上将军派人暂代。
赵先想着让路植晏一人去练练手，便把他派去了。
“你这臭小子！连爷爷的话你都不听了？！”
曹忱摇了摇头，“我不要！我就要在这里，我要等路哥哥回来！！！”
曹轻山气得不轻，他顺了顺一口气，对着曹忱大吼道:“你不想见你爹了？！”
原本屁股伸多长的曹忱瞬间支楞了起来，“什么？父亲？你不说他死了吗？”
“没死。我骗你的，我就问你，你这个臭小子去还是不去？”
“可是路哥哥……”
“你的路哥哥到时候也要回京城，他还要回京和长公主成亲呢！”
啊？长公主？就是那个穿得很喜庆的那个？路哥哥要和她成亲？
“真的吗？”
“老子骗你和娃娃干什么？你去不去？不去算了，老子一个人去，在路上死了也没人管！”
曹忱突然又转变了态度，“我去我去，爷爷，在京城真的能见到爹吗？他是谁啊？”
曹轻山没说话，只是给他的脑袋来了一板栗。
八月里的天气要怡人得多，褪去了夏天的燥热，迎来秋季的凉爽。蝉鸣不再，秋叶纷飞。
只是昭平却一直没能闻到与这季节相衬的桂花香。
侯府里多是凤尾竹，其他的绿植少之又少，不过在他们就寝的房前，倒是种了一些的树木和花儿。
他爱凤尾竹，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么一点缘分在里面。昭平不禁有些暗喜。
“夫人，外面来了个老头子，说是侯爷的故人。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鸾儿有些犹豫地问昭平，因为那老头子穿得破破烂烂，怎会是侯爷的故人？
“故人？我去看看。”昭平提着裙子准备出去。
“偲儿，等等，我先去看看吧。”阿徵说。
眼前的老头子有些眼熟，阿徵想。
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摇了摇头，心里总感觉闷闷的。
“我说小姑娘，到底让不让进啊？！”曹轻山双手负于背后，有些不耐烦。
阿徵注意到他身后的那个孩子，明明是一张略显稚嫩的脸，装束却是异常成熟。
“老伯？！曹忱？！”昭平突然惊讶大喊。
“啊？昭平公主？！”曹忱一下子从曹轻山的身后钻了出来，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阿徵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偲儿，你认识他们？”
“对啊！他们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帮助过我的老伯和曹忱。”
阿徵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她还记得自己被杖责之后，昭平给自己敷的药就是他们给的。
曹轻山只是一瞬间的惊讶，随后立马平静了下来，“公主，好久不见啊。”
昭平赶忙将他们请了进去，心中还是不可抑制地激动。
“嘶——你嫁给了阿……曹赋，这……”曹轻山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担心。
“老伯，怎么了？对了！你们认识侯爷？”
“哦，认……认识。”曹轻山有些吞吞吐吐。
曹忱在旁边有些奇怪，当初非要自己来京城，如今却又这般闪烁其词。
“这么巧！”昭平觉得很是不可思议，这天下太小了，似乎每个人都有无数个重逢的机会。
她本想问问他们是曹赋的什么人，外面却响起了眠眠糯糯的长音。
“舅妈——舅妈——眠眠来了！！！”
眠眠今日穿了个轻便的襦裙，歪着脑袋一蹦一跳地往前厅里跑。
看到屋子里的两个陌生人，眠眠有些好奇，她指着曹忱问道:“舅妈，他们是谁啊？眠眠怎么不认识？”
曹忱看见眼前这个圆嘟嘟的，粉嫩嫩的小女孩，她站在眼光下，问的同时还不忘嗦了一口手里的小糖人。他连忙躲到了曹轻山的身后。
昭平连忙介绍道:“老伯，这是侯爷的侄女桃花郡主，叫赵眠眠。眠眠，这是你舅舅的故人。”
眠眠点了点头，小手张开，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老伯好！”
曹赋的侄女？那她不就是越阴的女儿？
曹轻山开心地说了一句，“眠眠好啊，你能过来吗？让老伯看看你。”
眠眠觉得眼前的这个老伯有些亲切，她二话不说跪坐在了曹轻山的身旁。
曹轻山看着自己的外孙女，怎么看怎么喜欢。可是转头看见那个缩头缩脑的孙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猛地拍了一下曹忱的脑袋，大吼道:“臭小子，还不快见过郡主！”
曹忱疼得将头都快缩到脖子里去了。
他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慢慢地站出来，别别扭扭地说了一句，“郡主好——”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曹忱，以谨以程，以恪以忱的忱，怎么样？好听吧？！”
还有这样夸自己名字的，眠眠有些不能理解，“还行。不过我舅舅的名字更好听！”
“不可能！这世上除了路哥哥，没有谁的名字比我更好听了！”
曹忱大声抗议，接着又被曹轻山扇了一巴掌，“喊什么喊？！把眠眠吓到了怎么办？！”
曹忱吃痛，低低地说:“爷爷，我错了。”
眠眠捧着嘴偷笑。
“对了，眠眠，你母亲呢？”
“她在宁安王府啊，怎么了？”
她还是嫁给了那个大胖子啊，哎，当初怎么劝也劝不住。曹轻山摇了摇头，罢了，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不过生出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倒是不错。
“公主，你可知道侯爷什么时候回来？”
昭平摇了摇头，她不知道。
曹轻山摸了摸胡须，耳畔突然响起眠眠的哭声。
“呜呜呜——你赔我的小糖人！！！你赔我的小糖人——”
只见地上一地的糖渣，而那个罪魁祸首早已经跑得远远的了。
昭平连忙安慰她，“眠眠不哭，眠眠不哭，让阿徵姐姐给你拿桂花糕好不好……？”
“那阿徵姐姐，眠眠要吃三个……不对！五个！”她一抽一抽地说着，手中不断地做出不同数量的手势。
曹轻山追着曹忱满院子跑，看得下人们很是不明所以。
郑书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侯府里充斥着哭声，叫骂声，听起来乱成了一锅粥。
她急忙加快了步伐，“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当她看到曹忱和曹轻山的时候，瞬间觉得这很正常了。
“曹轻山？曹忱？”
曹忱逃命似地跑到了郑书的身后，死死地抓着她的衣角。
“郑姐姐，救我！”
郑姐姐？郑书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你刚才叫我什么？”
“郑姐姐啊！”
“谁让你这么叫的，难听死了！”比眠眠的书儿姐姐难听一百倍！
“你要嫁给路哥哥，那我当然得叫你郑姐姐了！”
救命，还挺有道理。
路哥哥？！郑书两口老血喷了出来。
昭平赶出来的时候，看到郑书扶额长叹。和曹忱两个人一人一句地辩解着。
“长姐长姐。他们是我的恩人，别和他们……”
“恩人？！！！”郑书惊讶地脖子伸得老长。
这天下太小了，没想到这个曹轻山和曹忱居然是她们两个的恩人。
昭平听郑书说完自己在先贲营所发生的事，只觉唏嘘。
“郑姐姐，你当真会和路哥哥成亲吗？”
“假的！”郑书几乎是接着曹忱的话音脱口而出。
半晌，郑书突然想起来自己来侯府的目的。
“辞行？为何？长姐你又要去哪儿？！”
好不容易再次见到郑书，没想到才过了一旬多，她又要走，昭平有些失落。
“害，我上次不是说我在文殊院遇到一个厉害的老和尚吗？我好不容易打座了百日，怎么能轻易放弃？”
昭平想想也是，能让郑书静下心来打坐百日的，想必确不是等闲之辈。
“那长姐比去，几时回来？”
“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吧。”
“啊？这么长时间？！那路哥哥怎么办？！！”曹忱一幅很操心的样子。
而眠眠则突然有些疑惑，“路哥哥？就是那个澈山王府的小世子吗？”
“怎么，眠眠你认得他？”郑书问。
眠眠点了点头，嘴里还塞着桂花糕，“认得呀，在红袖招，他还给我小糖人呢！他身边还有个特别漂亮的大姐姐，笑起来可好看了！”
昭平顿时感觉不妙，她立马走到眠眠身旁，“眠眠怎会去红袖招呢？眠眠记错了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眠眠眨眼睛。
可惜小孩子哪里懂那么多暗示，她只说自己记得的，“父亲带我去的，眠眠不会记错。那个大姐姐好像叫戚戚，她还挽着小世子呢。”
“怎么会呢？宁安王这么宠爱王妃，怎会去红袖招这种地方？”昭平还是想打着圆场，希望让郑书觉得这并不符合事实。
然而眠眠却继续说得头头是道，“嗯……好像是有人找父亲，约在红袖招见面。然后我自己跑出来了，撞到了小世子，他没有说我，还给了我小糖人。他人真好！长得也好！”
眠眠一边说着，一边蹬着小腿，仿佛这样就能回想起当初小糖人的味道。
昭平根本不敢转过头去，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话了。反而显得这一切都是实打实的真事。
“那当然，我的路哥哥英姿飒爽，武艺高强，人神共愤，天怒人怨……呃……还有什么来着……”
曹忱很是骄傲地夸赞着他的路哥哥，只是这言辞用得……不尽人意。然后，逃不过的，又是曹轻山的一巴掌。
“长姐，这恐怕有什么误会，可能长得相似罢了……”
见郑书半晌没说话，昭平试探着解释道。
“没什么误会，我还真在红袖招见过他。不过，与我无关。偲儿，我先走了哈，飒羽还在外面等着呢。”
她站起身，看起来确实跟个没事人一样。
“各位，我先走了哈！！！”郑书走得极快，容不得大家再做挽留。
“书儿姐姐怎么了？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眠眠嚼着桂花糕，一脸无辜。
昭平叹了口气，拉着她坐了下来，“眠眠，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眠眠不会撒谎。”
“那你可知道你的书儿姐姐和小世子是有婚约在身的……”
啊？眠眠嘴巴张得老大，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那怎么办？书儿姐姐不会生眠眠的气了吧？”
昭平摇了摇头，抚了抚她的额头，说道:“怎么会？看你书儿姐姐怎么想吧。”
眠眠噘着嘴，很是难过，早知道她就不说了。可是，她说的是事实啊，若是不说出来，书儿姐姐总有一天还是会知道的。
曹忱指着她问:“路哥哥怎会和其他女子在一起，一定是那女子非攀着路哥哥不可！”
“我不知道，那要不要现在去找那个大姐姐，问问她？！”
曹忱一听有道理，“好！那你带路！”
两个小孩风风火火地就要往红袖招赶，看起来像个小大人。
曹轻山往曹忱屁股上踹了一脚，然后一把把眠眠抱了起来，“你个臭小子，要把眠眠往什么地方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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