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巨龙语
“呼——”沉闷而浑浊的气息从纳博里昂的嘴里缓缓吐出，那来自巨龙的威严从不远处那个人形的源头中如大海一般滔滔不绝地喷涌而出。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不会游泳却偏偏要上船而且又好死不死地被甩进了大海中的蹩脚水手一样，快要窒息了。
想到这里，纳博里昂赶紧强迫自己放下所有的杂念抓紧时间睡觉。
但路易可不能睡，他还是得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老老实实地盯着眼前的人形巨龙。
或者说，他在盯着人形巨龙手中的刀。
虽然照着对方现在这个握刀的架势，路易根本看不见对方刀身的具体摸样，但是之前他砍向腓特烈的那一下，路易可谓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就是一把刀，狭长如剑，却又带着刀的弧度。
在西土人人都说龙骑士团的第一代大团长鎏·冯·爵耿玛斯特原本是东土岛国的一名被当地人称为足轻的杂兵，是那种在战场上随时可以随着岛国武士们的一个命令就大批大批往坑里填的土渣子。但是三百年过去了，现在杂兵的子孙却带着家乡的名刀于巨龙的双翼之下霸占着西土的蓝天。
这么多年了，他们那盘旋天空的身形在地上投下了多少阴影？
想到这里，拉开架势的魔法师将手中的两根短棍交叉前抵，构筑了一个谨慎的防御。
他看不到对方的刀。
在路易的一双蓝眼睛里，德拉科将右脚划了个半圆后置于左脚之后，两脚仿佛形成了一个直角，而他的双手则如使用双手武器时那样握着剑柄，但却将刀下垂放在了自己的身侧，刀头后仰，完全隐没在了自己的衣衫之后。
以前路易在酒馆里和腓特烈豪饮之时，大胡子曾经说过这种架势在岛国被称为“胁构”——在极东岛国的古语中，“胁”与“肋”是混用的。
这就是来自于极东岛国的神秘刀术，是爵耿玛斯特家族内代代承袭的绝密。
“……”现在天才的魔法师也开始不由自主地调整起自己的呼吸了。按说生死之际最为忌讳的就是分心，但路易也不知怎么了，他此刻的思绪可真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跑的到处都是。
其实也没有跑出去多远啦，这匹野马基本上还在那天的酒馆里头晃悠。
路易记得当时听着听着就当即飙出了一句脏话说开什么玩笑一个刀法能被你知道的这么清清楚楚那这算哪门子的不传之秘？！
可是当他现在真的见到这路刀法之后，这位控风的天才却在风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所谓胁构，就是将刀置于自己的肋侧用身体挡住刀锋，让对手难以看清自己的刀路。
看不见的杀招才是最致命的，因为你无法预测，距离、路径、力的传导都是虚的，一切都得靠自己的经验去猜测。
但是不怕！
路易在心中念念有词——我还有底……
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跳漏了一拍，因为德拉科出刀了。
事实上这头龙到底出刀没有路易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只不过就是因为这一瞬间的惊悚便拼尽了全力向后飘去。
这一路上地面尘土飞扬，白土地上顿时被后退的魔法师犁出了两道深深的轨迹。
“嘿！”
路易吐气卸力，将积蓄在双棍上的刀劲尽数甩在了四周的空气里。
原来方才路易虽然抢在刀刃近身之前抢先躲过了和刃锋的直接接触，但这上头积蓄的辉芒却还是找上了门来。
在四周空气因为承接了刀劲而激荡涟漪爆发出的破空声中，淋漓的鲜血沿着垂下的杖头汩汩滴下。
刚才那一下，天才魔法师双手的虎口崩裂了。
但他现在完全没有办法去看自己手上的伤口，在对面挥刀而出的同一瞬间，巨龙骑士便直接双足一蹬紧随刀劲而出，他那健硕的身体直接就如出膛的炮弹一样径直朝着路易轰来。
毫无花哨的一击，但路易已经躲避不及！
危急关头，一抹鲜艳到近乎妖冶的猩红色忽然涌上了路易的面容。
“寄！”
这一声暴吼，仿佛压进了魔法师浑身上下全部的气力，这让他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糟！”
仿佛一切都已经事先得知一般，炮弹般袭来的龙骑士在听到这一声“寄”的顷刻便立马止住了自己那声势惊人的前冲，两脚生生在地面上砸出了两个没过脚踝的坑来。
但就在下一个心跳尚未开始之际，少团长便在心中暗骂了一句狗屎。
我真是昏了头了，这四周的风元素都已经被我用龙语勒令保持中立了，他一个风法师怎么可能……
德拉科身子一沉，猛然发现自己脚下踩出来的两个足坑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合拢！
一抹惊讶之色在他那一双暗金色的眸子里头一闪而过，正当他打算抬脚而起之际，他却猛然发现地上的泥沙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骇人速度疯长，如藤蔓一般沿着他的双腿四命缠绕。
震惊之余，德拉科的“灵性感知”中捕捉到了一抹泛着异光的气息。
那是一抹极为沉稳的光影，比白色更为暗沉却又比银色更加皎洁，仿佛是有那家的熊孩子吧白土银沙勾兑在一起和匀踩实，最终呈现出一种介乎于浅灰和淡褐色之间的效果来。
那是土元素的颜色，德拉科心念一动，一个念头当即闯进了他的脑子。
低阶大地系魔法·地蔓。
一只全然由地面的白土银沙裹成的沙宝一样大的拳头在龙骑士的眼前迅速放大。
“寄！”
暴风系魔法师路易再度吐气开声。
“嘭——”
肉眼可见的波纹震荡中，德拉科一个闷哼左臂向着身后不受控制地甩了出去，方才仓促之间他只来得及抬手挡拦，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只来得及让龙鳞长满他的整条臂膀，但其他的事情他却没办法做到了。
即便是龙骑士，那也是有极限的啊。
“原来你也有上限！”路易发出一声兴奋的咆哮，直接抡圆了臂膀就是一击同样包裹着土元素的重拳狠狠地在了他刚刚打中的同一个地方。
果然，这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有可能靠不住，但你学到的知识他永远不会背叛你！
《巨龙学》：巨龙的鳞片天生就是这世上最好的盾牌，它生来就能抵抗强力的物质冲击；而巨龙的龙皮则是极佳的导魔素材，龙族可以通过龙皮的导魔效果来化解魔法的冲击。
当年的杂学笔记本，路易直到今天都还把它和自己的魔法书放在一起好好地保存着，所以他自然也对自己的笔记记得清清楚楚。
那上头清楚地对《巨龙学》的这段知识点总结道：龙鳞防物不防法，龙皮防法不防物。
眼前的龙骑士德拉科虽然能够让龙鳞包裹住自己的手臂，但那是因为人类的手上本来就没有鳞片覆盖，他通过契约让巨龙将自己的鳞片传送过来贴在自己手上，其本质上不过就是给自己套上了一条用龙鳞制成的护臂。
但绿域级龙骑士能做的也就到此为止了——他不可能在这样急迫的瞬间还能来得及在外头附上一层龙皮！
虽然这些所谓的物防法防都是相对而言的，真正的巨龙一样可以用龙鳞硬接魔法而不损用龙皮生捍利刃而无伤——但那是真正的巨龙。
人类化作的巨龙呢？
在一声清晰的脆响中，德拉科的左臂呈现出一个极度诡异的三段式扭曲结构。
断了。
天才魔法师战意高昂，在一句“朋友，黄域级高等大地系魔法师职称了解一下”的诛心战吼声中，两根现在已经彻底沦为短棍的魔法杖再度神威大震，只不过这一回，那萦绕其上的波动再也不是轻盈的风。
“地母淮娅啊啊啊啊——”在大地的律动中，路易的两根法杖如山崩地裂般招招式式都往德拉科的脸上盖去。
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没有办法念诵龙语！
“寄！”
德拉科脚上的“土藤蔓”忽然开花，只不过相比于真正的藤曼类植物，这些本质是特化泥土的藤条上头开出的则是生满着倒刺的尖锥！
低阶大地系魔法·地刺。
虽然德拉科再度与间不容发之际召唤龙鳞覆盖在了腿上隔开了这一击，但那些收紧的土藤蔓却将他的大腿连同龙鳞一道捆在其中越收越紧。
虽然绿域级的资深魔法师只能瞬发赤域级的初阶魔法，但胜在量大管饱没有间隙啊！
“寄寄寄寄寄寄……”
尘土飞扬间，各种大地系的低阶魔法就跟不要钱一样轮番轰炸。
德拉科被土砸得彻底失去了章法，恍惚间被一块飞石击中了手腕，握着的武士刀瞬间脱手飞出，“噗”一声扎进了土里。
但正在兴头上的路易却显然是忘了一件事情——对于巨龙来说，哪怕是一声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吼叫也蕴含着无穷的威力。
伴随着德拉科一声蕴含着龙威的怒吼，路易双眼光芒一暗，整个人当场就像是在灵魂深处被人抡起大锤来了一下那样踉跄着连续退后了好几步。
等路易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口、鼻、耳间已经猩红一片。
而德拉科也终于抓住这一个空隙，张口就喷出了一个龙语词：“兰恩！”
兰恩，在龙语中就是“滚开”的意思，直白浅显，与许多人想象中的那些神秘晦涩的龙语魔法相比委实是朴素得有些过分了。
但这就是龙语魔法的本来面目——或者说这就是龙族这种神秘生物的强大体现。
其实这世上虽然有龙语的存在，但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龙语魔法”——站在顶端的巨龙就用他们自己的语言对着四周的元素随意下令，但他们说出的每一句话对于非龙生物而言都是至高无上的圣律。
路易当场口吐鲜血倒飞而去。
当他身在半空中时，他清楚地看见那些束缚住德拉科的土元素，溃散了。
想到这里，纳博里昂赶紧强迫自己放下所有的杂念抓紧时间睡觉。
但路易可不能睡，他还是得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老老实实地盯着眼前的人形巨龙。
或者说，他在盯着人形巨龙手中的刀。
虽然照着对方现在这个握刀的架势，路易根本看不见对方刀身的具体摸样，但是之前他砍向腓特烈的那一下，路易可谓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就是一把刀，狭长如剑，却又带着刀的弧度。
在西土人人都说龙骑士团的第一代大团长鎏·冯·爵耿玛斯特原本是东土岛国的一名被当地人称为足轻的杂兵，是那种在战场上随时可以随着岛国武士们的一个命令就大批大批往坑里填的土渣子。但是三百年过去了，现在杂兵的子孙却带着家乡的名刀于巨龙的双翼之下霸占着西土的蓝天。
这么多年了，他们那盘旋天空的身形在地上投下了多少阴影？
想到这里，拉开架势的魔法师将手中的两根短棍交叉前抵，构筑了一个谨慎的防御。
他看不到对方的刀。
在路易的一双蓝眼睛里，德拉科将右脚划了个半圆后置于左脚之后，两脚仿佛形成了一个直角，而他的双手则如使用双手武器时那样握着剑柄，但却将刀下垂放在了自己的身侧，刀头后仰，完全隐没在了自己的衣衫之后。
以前路易在酒馆里和腓特烈豪饮之时，大胡子曾经说过这种架势在岛国被称为“胁构”——在极东岛国的古语中，“胁”与“肋”是混用的。
这就是来自于极东岛国的神秘刀术，是爵耿玛斯特家族内代代承袭的绝密。
“……”现在天才的魔法师也开始不由自主地调整起自己的呼吸了。按说生死之际最为忌讳的就是分心，但路易也不知怎么了，他此刻的思绪可真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跑的到处都是。
其实也没有跑出去多远啦，这匹野马基本上还在那天的酒馆里头晃悠。
路易记得当时听着听着就当即飙出了一句脏话说开什么玩笑一个刀法能被你知道的这么清清楚楚那这算哪门子的不传之秘？！
可是当他现在真的见到这路刀法之后，这位控风的天才却在风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所谓胁构，就是将刀置于自己的肋侧用身体挡住刀锋，让对手难以看清自己的刀路。
看不见的杀招才是最致命的，因为你无法预测，距离、路径、力的传导都是虚的，一切都得靠自己的经验去猜测。
但是不怕！
路易在心中念念有词——我还有底……
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跳漏了一拍，因为德拉科出刀了。
事实上这头龙到底出刀没有路易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只不过就是因为这一瞬间的惊悚便拼尽了全力向后飘去。
这一路上地面尘土飞扬，白土地上顿时被后退的魔法师犁出了两道深深的轨迹。
“嘿！”
路易吐气卸力，将积蓄在双棍上的刀劲尽数甩在了四周的空气里。
原来方才路易虽然抢在刀刃近身之前抢先躲过了和刃锋的直接接触，但这上头积蓄的辉芒却还是找上了门来。
在四周空气因为承接了刀劲而激荡涟漪爆发出的破空声中，淋漓的鲜血沿着垂下的杖头汩汩滴下。
刚才那一下，天才魔法师双手的虎口崩裂了。
但他现在完全没有办法去看自己手上的伤口，在对面挥刀而出的同一瞬间，巨龙骑士便直接双足一蹬紧随刀劲而出，他那健硕的身体直接就如出膛的炮弹一样径直朝着路易轰来。
毫无花哨的一击，但路易已经躲避不及！
危急关头，一抹鲜艳到近乎妖冶的猩红色忽然涌上了路易的面容。
“寄！”
这一声暴吼，仿佛压进了魔法师浑身上下全部的气力，这让他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糟！”
仿佛一切都已经事先得知一般，炮弹般袭来的龙骑士在听到这一声“寄”的顷刻便立马止住了自己那声势惊人的前冲，两脚生生在地面上砸出了两个没过脚踝的坑来。
但就在下一个心跳尚未开始之际，少团长便在心中暗骂了一句狗屎。
我真是昏了头了，这四周的风元素都已经被我用龙语勒令保持中立了，他一个风法师怎么可能……
德拉科身子一沉，猛然发现自己脚下踩出来的两个足坑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合拢！
一抹惊讶之色在他那一双暗金色的眸子里头一闪而过，正当他打算抬脚而起之际，他却猛然发现地上的泥沙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骇人速度疯长，如藤蔓一般沿着他的双腿四命缠绕。
震惊之余，德拉科的“灵性感知”中捕捉到了一抹泛着异光的气息。
那是一抹极为沉稳的光影，比白色更为暗沉却又比银色更加皎洁，仿佛是有那家的熊孩子吧白土银沙勾兑在一起和匀踩实，最终呈现出一种介乎于浅灰和淡褐色之间的效果来。
那是土元素的颜色，德拉科心念一动，一个念头当即闯进了他的脑子。
低阶大地系魔法·地蔓。
一只全然由地面的白土银沙裹成的沙宝一样大的拳头在龙骑士的眼前迅速放大。
“寄！”
暴风系魔法师路易再度吐气开声。
“嘭——”
肉眼可见的波纹震荡中，德拉科一个闷哼左臂向着身后不受控制地甩了出去，方才仓促之间他只来得及抬手挡拦，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只来得及让龙鳞长满他的整条臂膀，但其他的事情他却没办法做到了。
即便是龙骑士，那也是有极限的啊。
“原来你也有上限！”路易发出一声兴奋的咆哮，直接抡圆了臂膀就是一击同样包裹着土元素的重拳狠狠地在了他刚刚打中的同一个地方。
果然，这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有可能靠不住，但你学到的知识他永远不会背叛你！
《巨龙学》：巨龙的鳞片天生就是这世上最好的盾牌，它生来就能抵抗强力的物质冲击；而巨龙的龙皮则是极佳的导魔素材，龙族可以通过龙皮的导魔效果来化解魔法的冲击。
当年的杂学笔记本，路易直到今天都还把它和自己的魔法书放在一起好好地保存着，所以他自然也对自己的笔记记得清清楚楚。
那上头清楚地对《巨龙学》的这段知识点总结道：龙鳞防物不防法，龙皮防法不防物。
眼前的龙骑士德拉科虽然能够让龙鳞包裹住自己的手臂，但那是因为人类的手上本来就没有鳞片覆盖，他通过契约让巨龙将自己的鳞片传送过来贴在自己手上，其本质上不过就是给自己套上了一条用龙鳞制成的护臂。
但绿域级龙骑士能做的也就到此为止了——他不可能在这样急迫的瞬间还能来得及在外头附上一层龙皮！
虽然这些所谓的物防法防都是相对而言的，真正的巨龙一样可以用龙鳞硬接魔法而不损用龙皮生捍利刃而无伤——但那是真正的巨龙。
人类化作的巨龙呢？
在一声清晰的脆响中，德拉科的左臂呈现出一个极度诡异的三段式扭曲结构。
断了。
天才魔法师战意高昂，在一句“朋友，黄域级高等大地系魔法师职称了解一下”的诛心战吼声中，两根现在已经彻底沦为短棍的魔法杖再度神威大震，只不过这一回，那萦绕其上的波动再也不是轻盈的风。
“地母淮娅啊啊啊啊——”在大地的律动中，路易的两根法杖如山崩地裂般招招式式都往德拉科的脸上盖去。
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没有办法念诵龙语！
“寄！”
德拉科脚上的“土藤蔓”忽然开花，只不过相比于真正的藤曼类植物，这些本质是特化泥土的藤条上头开出的则是生满着倒刺的尖锥！
低阶大地系魔法·地刺。
虽然德拉科再度与间不容发之际召唤龙鳞覆盖在了腿上隔开了这一击，但那些收紧的土藤蔓却将他的大腿连同龙鳞一道捆在其中越收越紧。
虽然绿域级的资深魔法师只能瞬发赤域级的初阶魔法，但胜在量大管饱没有间隙啊！
“寄寄寄寄寄寄……”
尘土飞扬间，各种大地系的低阶魔法就跟不要钱一样轮番轰炸。
德拉科被土砸得彻底失去了章法，恍惚间被一块飞石击中了手腕，握着的武士刀瞬间脱手飞出，“噗”一声扎进了土里。
但正在兴头上的路易却显然是忘了一件事情——对于巨龙来说，哪怕是一声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吼叫也蕴含着无穷的威力。
伴随着德拉科一声蕴含着龙威的怒吼，路易双眼光芒一暗，整个人当场就像是在灵魂深处被人抡起大锤来了一下那样踉跄着连续退后了好几步。
等路易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口、鼻、耳间已经猩红一片。
而德拉科也终于抓住这一个空隙，张口就喷出了一个龙语词：“兰恩！”
兰恩，在龙语中就是“滚开”的意思，直白浅显，与许多人想象中的那些神秘晦涩的龙语魔法相比委实是朴素得有些过分了。
但这就是龙语魔法的本来面目——或者说这就是龙族这种神秘生物的强大体现。
其实这世上虽然有龙语的存在，但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龙语魔法”——站在顶端的巨龙就用他们自己的语言对着四周的元素随意下令，但他们说出的每一句话对于非龙生物而言都是至高无上的圣律。
路易当场口吐鲜血倒飞而去。
当他身在半空中时，他清楚地看见那些束缚住德拉科的土元素，溃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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