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直视那双银灰色的眼
“你还不赶紧起来？！”惊讶的声音在腓特烈的耳畔响起，来自帕莉丝的贵族少爷纳博里昂说到做到，直接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抓住了这大胡子的臂膀和肩头将他从地面上给扶了起来。
一边扶还一边有空感慨这佣兵的身高。
真是……也不知这家伙吃什么长大的，居然能长的这么高！
这让纳博里昂想到了自己这好像堪堪才到一百七十八诺厘……不，我是标准的一百八十诺厘的身高，这大胡子也就只是比我高了区区五诺厘而已。
对，没错，就是这样！
扶着腓特烈的纳博里昂正在心里碎碎念，而被纳博里昂扶着的腓特烈此刻心里却也并不平静。
在被从地面扶起的这个俯仰之间，前骑士看见了自己胸口出的刀痕。
已经没有什么刀痕了，要不是那衣服的破洞还在，腓特烈简直以为当初德拉科的那一刀根本就没有看中……
所以当时我不是还躺在地上看着德拉科这货耀武扬威吗？怎么现在忽然就来到这里了？
腓特烈四处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这个房间，从这四周的“装潢”上大致判断出这应该是个兵舍，只是临时被腾了出来用作自己的“房间”。
而他的左手边放着一张睡床，从上头床铺的痕迹来看这应该就是自己刚刚做梦的地方，而这张床的床尾也还有一张上头更加乱七八糟的床。
显然，那是路易的。
嘶……这规模可足够塞下八个人的床铺了，这里的主人居然原因拼着让八个士兵没床睡的代价给我和路易收拾客房？
不过话说这里的主人也真是的，既然客房都给我腾出来了，那你倒是给我换件新衣服啊！
腓特烈摇了摇头。
然后他愣住了。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原来此刻还扶着他的贵族少爷原本那件已经破到和烂口袋没什么两样的学生长袍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质地类似夹克的普普通通紧身短上衣。
若不是腓特烈事先知道了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他是真会把眼前这个尚未成年的少年当成是个刚刚被征兆来的民兵。
还是个最低级的，连半片护甲都没有的杂兵。
“呃……”纳博里昂显然是感受到了大胡子佣兵的目光，“我那件衣服早就破到不能穿了，身上又没有带其他能够替换的衣服，所以只能临时在堡垒里借了一件士兵的衣服顶一下。”
纳博里昂嘴上如此说着，眼前却又不由自主地飘过一张伦岛人的面孔，当即在心里狠狠地冲着那个人做了个鬼脸。
其实这位城堡驻军的副指挥官先生倒是有意把他自己的衣服借给纳博里昂，但是……
万法之源在上，我就是直接扭头从城墙上跳下去，我也绝不穿你们伦岛佬的东西！
不过腓特烈自然也是和前面一样是听不见纳博里昂的心声的，他只是对敏锐地注意到了纳博里昂嘴里说到的一个词汇。
“堡垒？”佣兵伸手捋着自己的大胡子。
“啊对！”纳博里昂伸手一拍后脑勺，“我都忘了跟你说了，咱们现在是在他……你们铎恩炽人的‘守望者三号堡垒’。”
原来如此。
守望者三号堡，神圣诺睦帝国东部边陲封国马特侯国在毗邻静谧大森林修建的三座“守望者堡垒”中的一座，也是最南端的一座。
如果说马特侯国是帝国的东部屏障，那么这三座守望者堡垒就是“东部屏障的东部屏障”。
马特侯爵一向很重视这三座堡垒，能够在此地担任驻军指挥官的人，即便是都是马特家族的直系血脉。
比如三号堡垒的指挥官就是当近马特侯爵约翰纳斯六世的女儿凯瑟琳·冯·马特女士。
说起来，当初雇佣腓特烈和路易这两个佣兵进静谧大森林去保护纳博里昂的，也正是这个守望者三号堡垒。
当然了，如果腓特烈把这句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给纳博里昂听的话，那么这位佣兵少爷估计还会一拍大腿道：“该死的不光是你们，当初我一个人醉醺醺地在林子里走的时候也就是他们的副指挥官直接出动了五十个人的佣兵队把我救出来的！要不是为了支付这五十人的佣金，我怎么可能会再回到林子里去抓史莱姆？！”
但现在纳博里昂也只是沉默地听着腓特烈眨巴着自己的那一双银灰色的双眼：“我说这里怎么总是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不得不说，这是比最开始给我们这些佣兵们住的空马厩要舒服多了。”
纳博里昂眨了眨眼睛，没有回应——他此刻又想起了伦岛佬的那副嘴脸。
该死的伦岛佬，活该你们发际线后移加没嘴唇！
结果腓特烈的一句话直接把他雷在当场：“所以说我们最后是被堡垒驻军救了？”
来自帕莉丝的准魔法师同学如同下巴脱臼一般大张着嘴巴，半晌才回了一句：“……啊？”
“嗯？”腓特烈用他的银眸回了对方一个疑问的眼神。
“不是……”贵族少爷很是激动，“怎么在你的印象中是完全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了是吗？！”
“……”在一声叹息之后，腓特烈有些疲倦地爬上了床。一旁的纳博里昂虽然急得抓耳挠腮，但好歹是知道对方现在是伤员，所以也就没有出言打扰，只是站在一旁干着急。
最后，枕着臂膀在床上悠哉游哉躺好地腓特烈才开口道：“说老实话，我的记忆还停在德拉科劈我的那一刀上……我是指他劈我的那一刀。”
“……”纳博里昂捂脸，“我还以为……合着你……啊女神啊你这……我这……他……”
或许是因为腓特烈此时说出的“真相”和中学生想的那种截然相反，他语言崩坏了好一阵子之后才算是勉强梳理好了自己的话语。
“所以我挨劈了之后倒地发生了什么？”腓特烈再度叹了一口气。
现在轮到纳博里昂叹气了，但他又实在是对腓特烈当时那浑身“呲呲”往外冒的蓝火很是好奇，这股好奇心让他的双脚宛若生了根一样扎在原地，也促使着他开口把当时的场景又给梳理了一番。
于是从这位贵族少年的口中，腓特烈知道了他冒着蓝火大发神威的场面，也得知了德拉科阴差阳错叫醒了睡眠中的纳博里昂从而被迫支付了“虹赎”的事情——这倒是让他哑然失笑。
然后他就又听着纳博里昂絮絮叨叨道：“……然后德拉科这家伙在交完了‘赎金’之后也的确是太累了，结果直接就躺在地上放弃了抵抗，再然后马特家的人马就来了。”
说到这里，中学生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没想到最后出场的马特士兵与其说是来就我们的，倒不如说是去救德拉科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当时的场景：
由三号堡垒副指挥官崔格尔·伍德森亲自率领着明显是由专精“雾矢”体系的职业灵修者组成的长弓部队箭矢齐发，那一支支饱含武者斗气的羽箭直接就将已经纵身飞扑向德拉科的腓特烈当场阻滞在了半空中，那箭头上的力道甚至还更进一步，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然后身上蓝火燃烧的佣兵苍炎狼却完全不管这些，就好像完全没有受到箭伤一样几次挣扎着要在地上坐起来，如狼一般发出了瘆人的嚎叫。
现在这嚎叫声又在耳畔响了起来，纳博里昂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这让他接下来讲述的声音变得有些发颤走样：“正当大家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的时候，结果你身上的这些……这些‘火焰’又全都熄灭了。在那之后你就躺在地上彻底安静了下来。崔格尔领着他的兵又等了大概那么三诺分，随后有两名握着斧枪的士兵大着胆子上前查看，这才发现你已经彻底昏睡过去了。”
不得不说，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纳博里昂也依旧从中感受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而且根据当时的情形来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同样诡异。
贵族少年这回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不过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接下来会发生一件令他极为肉痛的事情，于是他就打算用这“一脸肉痛”的表情说道：“之后我们一同回了堡垒，我想你虽然之前的表情那么……神勇，但德拉科这家伙砍你胸口上的那一刀可也不是个小伤，更何况这一架下来我们三个身上可都挂了彩……说真的，要不是有德拉科支付给我的赎金我觉得我都未必能撑得住，当时我手都骨折了……”
通过对腓特烈脸上那细微表情变化的分析，纳博里昂在感慨自己察颜悦色的本事见长，“居然连隐藏在这么浓密的大胡子之下的表情都能够看出来了”的同时也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跑题了……
“……总之，等堡垒里的神甫*、戈者*以及德鲁伊跑来给你治伤的时候，他们却发现你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他们能够做的也只有给你消除一下伤疤……”
[注：焰阳圣光教会的神官被称为神甫，暴风战神教会的神官被称为戈者。]
“原来如此……”但此刻身为“听众”的腓特烈却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来的是长弓兵。”
这话一出，刚刚才嘚吧嘚吧一大堆尚且没来得及喘口气的纳博里昂当即又来了兴致：“怎么说？”
看着少年脸上那旺盛的求知欲，腓特烈有些尴尬地想伸手挠挠脸，结果直到一阵酸麻感自手臂上传来时他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双臂现在都被枕在头底下呢。
或许……这是某种“神的启示？”腓特烈忽然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在梦中看见过的那一大堆什么神啊、尘世啊、命运啊之类听起来宏大又云里雾里的事情，忽然觉得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深意？
行吧，或许呢……
怀着复杂心情的腓特烈犹豫了几诺秒，随后便在纳博里昂那满怀期待的注视下开口道：“如果当时最先冲上来的就是近战兵种，那他们很可能就要直视我这双眼睛。”
纳博里昂当场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一边扶还一边有空感慨这佣兵的身高。
真是……也不知这家伙吃什么长大的，居然能长的这么高！
这让纳博里昂想到了自己这好像堪堪才到一百七十八诺厘……不，我是标准的一百八十诺厘的身高，这大胡子也就只是比我高了区区五诺厘而已。
对，没错，就是这样！
扶着腓特烈的纳博里昂正在心里碎碎念，而被纳博里昂扶着的腓特烈此刻心里却也并不平静。
在被从地面扶起的这个俯仰之间，前骑士看见了自己胸口出的刀痕。
已经没有什么刀痕了，要不是那衣服的破洞还在，腓特烈简直以为当初德拉科的那一刀根本就没有看中……
所以当时我不是还躺在地上看着德拉科这货耀武扬威吗？怎么现在忽然就来到这里了？
腓特烈四处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这个房间，从这四周的“装潢”上大致判断出这应该是个兵舍，只是临时被腾了出来用作自己的“房间”。
而他的左手边放着一张睡床，从上头床铺的痕迹来看这应该就是自己刚刚做梦的地方，而这张床的床尾也还有一张上头更加乱七八糟的床。
显然，那是路易的。
嘶……这规模可足够塞下八个人的床铺了，这里的主人居然原因拼着让八个士兵没床睡的代价给我和路易收拾客房？
不过话说这里的主人也真是的，既然客房都给我腾出来了，那你倒是给我换件新衣服啊！
腓特烈摇了摇头。
然后他愣住了。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原来此刻还扶着他的贵族少爷原本那件已经破到和烂口袋没什么两样的学生长袍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质地类似夹克的普普通通紧身短上衣。
若不是腓特烈事先知道了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他是真会把眼前这个尚未成年的少年当成是个刚刚被征兆来的民兵。
还是个最低级的，连半片护甲都没有的杂兵。
“呃……”纳博里昂显然是感受到了大胡子佣兵的目光，“我那件衣服早就破到不能穿了，身上又没有带其他能够替换的衣服，所以只能临时在堡垒里借了一件士兵的衣服顶一下。”
纳博里昂嘴上如此说着，眼前却又不由自主地飘过一张伦岛人的面孔，当即在心里狠狠地冲着那个人做了个鬼脸。
其实这位城堡驻军的副指挥官先生倒是有意把他自己的衣服借给纳博里昂，但是……
万法之源在上，我就是直接扭头从城墙上跳下去，我也绝不穿你们伦岛佬的东西！
不过腓特烈自然也是和前面一样是听不见纳博里昂的心声的，他只是对敏锐地注意到了纳博里昂嘴里说到的一个词汇。
“堡垒？”佣兵伸手捋着自己的大胡子。
“啊对！”纳博里昂伸手一拍后脑勺，“我都忘了跟你说了，咱们现在是在他……你们铎恩炽人的‘守望者三号堡垒’。”
原来如此。
守望者三号堡，神圣诺睦帝国东部边陲封国马特侯国在毗邻静谧大森林修建的三座“守望者堡垒”中的一座，也是最南端的一座。
如果说马特侯国是帝国的东部屏障，那么这三座守望者堡垒就是“东部屏障的东部屏障”。
马特侯爵一向很重视这三座堡垒，能够在此地担任驻军指挥官的人，即便是都是马特家族的直系血脉。
比如三号堡垒的指挥官就是当近马特侯爵约翰纳斯六世的女儿凯瑟琳·冯·马特女士。
说起来，当初雇佣腓特烈和路易这两个佣兵进静谧大森林去保护纳博里昂的，也正是这个守望者三号堡垒。
当然了，如果腓特烈把这句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给纳博里昂听的话，那么这位佣兵少爷估计还会一拍大腿道：“该死的不光是你们，当初我一个人醉醺醺地在林子里走的时候也就是他们的副指挥官直接出动了五十个人的佣兵队把我救出来的！要不是为了支付这五十人的佣金，我怎么可能会再回到林子里去抓史莱姆？！”
但现在纳博里昂也只是沉默地听着腓特烈眨巴着自己的那一双银灰色的双眼：“我说这里怎么总是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不得不说，这是比最开始给我们这些佣兵们住的空马厩要舒服多了。”
纳博里昂眨了眨眼睛，没有回应——他此刻又想起了伦岛佬的那副嘴脸。
该死的伦岛佬，活该你们发际线后移加没嘴唇！
结果腓特烈的一句话直接把他雷在当场：“所以说我们最后是被堡垒驻军救了？”
来自帕莉丝的准魔法师同学如同下巴脱臼一般大张着嘴巴，半晌才回了一句：“……啊？”
“嗯？”腓特烈用他的银眸回了对方一个疑问的眼神。
“不是……”贵族少爷很是激动，“怎么在你的印象中是完全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了是吗？！”
“……”在一声叹息之后，腓特烈有些疲倦地爬上了床。一旁的纳博里昂虽然急得抓耳挠腮，但好歹是知道对方现在是伤员，所以也就没有出言打扰，只是站在一旁干着急。
最后，枕着臂膀在床上悠哉游哉躺好地腓特烈才开口道：“说老实话，我的记忆还停在德拉科劈我的那一刀上……我是指他劈我的那一刀。”
“……”纳博里昂捂脸，“我还以为……合着你……啊女神啊你这……我这……他……”
或许是因为腓特烈此时说出的“真相”和中学生想的那种截然相反，他语言崩坏了好一阵子之后才算是勉强梳理好了自己的话语。
“所以我挨劈了之后倒地发生了什么？”腓特烈再度叹了一口气。
现在轮到纳博里昂叹气了，但他又实在是对腓特烈当时那浑身“呲呲”往外冒的蓝火很是好奇，这股好奇心让他的双脚宛若生了根一样扎在原地，也促使着他开口把当时的场景又给梳理了一番。
于是从这位贵族少年的口中，腓特烈知道了他冒着蓝火大发神威的场面，也得知了德拉科阴差阳错叫醒了睡眠中的纳博里昂从而被迫支付了“虹赎”的事情——这倒是让他哑然失笑。
然后他就又听着纳博里昂絮絮叨叨道：“……然后德拉科这家伙在交完了‘赎金’之后也的确是太累了，结果直接就躺在地上放弃了抵抗，再然后马特家的人马就来了。”
说到这里，中学生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没想到最后出场的马特士兵与其说是来就我们的，倒不如说是去救德拉科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当时的场景：
由三号堡垒副指挥官崔格尔·伍德森亲自率领着明显是由专精“雾矢”体系的职业灵修者组成的长弓部队箭矢齐发，那一支支饱含武者斗气的羽箭直接就将已经纵身飞扑向德拉科的腓特烈当场阻滞在了半空中，那箭头上的力道甚至还更进一步，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然后身上蓝火燃烧的佣兵苍炎狼却完全不管这些，就好像完全没有受到箭伤一样几次挣扎着要在地上坐起来，如狼一般发出了瘆人的嚎叫。
现在这嚎叫声又在耳畔响了起来，纳博里昂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这让他接下来讲述的声音变得有些发颤走样：“正当大家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的时候，结果你身上的这些……这些‘火焰’又全都熄灭了。在那之后你就躺在地上彻底安静了下来。崔格尔领着他的兵又等了大概那么三诺分，随后有两名握着斧枪的士兵大着胆子上前查看，这才发现你已经彻底昏睡过去了。”
不得不说，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纳博里昂也依旧从中感受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而且根据当时的情形来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同样诡异。
贵族少年这回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不过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接下来会发生一件令他极为肉痛的事情，于是他就打算用这“一脸肉痛”的表情说道：“之后我们一同回了堡垒，我想你虽然之前的表情那么……神勇，但德拉科这家伙砍你胸口上的那一刀可也不是个小伤，更何况这一架下来我们三个身上可都挂了彩……说真的，要不是有德拉科支付给我的赎金我觉得我都未必能撑得住，当时我手都骨折了……”
通过对腓特烈脸上那细微表情变化的分析，纳博里昂在感慨自己察颜悦色的本事见长，“居然连隐藏在这么浓密的大胡子之下的表情都能够看出来了”的同时也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跑题了……
“……总之，等堡垒里的神甫*、戈者*以及德鲁伊跑来给你治伤的时候，他们却发现你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他们能够做的也只有给你消除一下伤疤……”
[注：焰阳圣光教会的神官被称为神甫，暴风战神教会的神官被称为戈者。]
“原来如此……”但此刻身为“听众”的腓特烈却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来的是长弓兵。”
这话一出，刚刚才嘚吧嘚吧一大堆尚且没来得及喘口气的纳博里昂当即又来了兴致：“怎么说？”
看着少年脸上那旺盛的求知欲，腓特烈有些尴尬地想伸手挠挠脸，结果直到一阵酸麻感自手臂上传来时他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双臂现在都被枕在头底下呢。
或许……这是某种“神的启示？”腓特烈忽然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在梦中看见过的那一大堆什么神啊、尘世啊、命运啊之类听起来宏大又云里雾里的事情，忽然觉得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深意？
行吧，或许呢……
怀着复杂心情的腓特烈犹豫了几诺秒，随后便在纳博里昂那满怀期待的注视下开口道：“如果当时最先冲上来的就是近战兵种，那他们很可能就要直视我这双眼睛。”
纳博里昂当场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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