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变异种
当铺之所以被称为当铺，是因为其拥有抵押和放债的功能，其经营的核心要素在于“信誉”。
而眼前这家名为“齐家”的当铺，显然是挂着当铺的招牌，做着人情的生意。
是的，人情也可以成为一桩生意，而且一旦成交，往往都是大买卖。
羽阳和岳灵姗进去这家店，迎上来的是一个小青年。
张口便道：“大姐头。”
岳灵姗轻咳一声，表示我知道了，这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拉着羽阳进去后堂。
看得出来，这是在重申自己“大姐头”的身份形象。
“我看这地方挺不错的，交易情报…不是说要成为会员才可以吗？”
“哪里充值？”
岳灵姗一脸豪气，拍着胸脯道：“你是我岳灵姗的朋友，在这块地方不说横着走，昂首挺胸还是没问题的，区区会员而已，你现在就是了。”
羽阳心说你是螃蟹转世吗走路要横着，而且说话不拍胸脯就没法展示你的大姐头的气质了么，都平了你知道吗。
“姗姗面子就是大！”他捧臭脚道。
岳灵姗点头，拉过一张椅子让羽阳坐下，然后说：“你先坐会儿，我去喊个人过来，有什么想知道的你都可以问他。”
说完，就风一样跑出去了。
不多时，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来人的五官端正，头发茂盛，拥有这个时代普遍的修长身材，没有发福的痕迹，只是可以从略显沧桑的面孔里感受到他的年纪。
由此可以知道，胖子年纪轻轻便养成了一副球形身材，是有何等的不自律。
毕竟AI程序操控下的机械设备所爆发出的生产力，能够超过胖子这类人十倍，羽阳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或许这也是联席议会所希望看到的？
“羽阳先生你好，我是这里的二掌柜。”来人自我介绍。
掌柜？一个颇具古代历史气息的词，这里的老板果然是有恶趣味。
羽阳对他点头示意：“我是岳姑娘的朋友，想来打听一些事情。”
掌柜上下打量的羽阳，一边看一边抚摸着那并不存在的胡须，眼神炯炯，然后又变成欣慰。
他被这眼神盯得发毛，尤其是看到对方那一脸“今后要好好对她”的表情，顿觉头皮发麻。
啊喂！这中间是不是产生了什么误会。
掌柜也意识到自己这样不礼貌，于是坐下：
“来前我已经听姗姗说过了，按照当铺的规矩，想获得情报，你需要支付摩或者用价值相当的情报作交换。”
羽阳直接忽略第一个条件，付钱是不可能付钱的，身上唯一的一千摩还是从岳灵姗手里赢来。
没有外挂没有资源，出门就是奔着空手套白狼来的。
手里的情报倒是不少，就是不知道这些一百年前的船票，还能不能登上你家的这艘破船。
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这很合理。只是…价值相当的情报，这个判断条件很主观。”
一个情报具有怎样的价值，完全处决于得到这个情报的人如何利用。
如果是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灵活就业人员，那么哪怕你知道未来一周A股每天都会涨停这种魔幻级别的事件，可能口袋里也抠不出一个钢镚用来锦上添花。
更取决于你所处的地位。
某人费尽心机拼了老命得到的情报，到更高一层的人手里，或许只会得到一句“知道了”这样不咸不淡的评价。
何况是价值全部由对方判断，红口白牙，即便是说“早就知晓”这种推辞，也无法判断真假。
二掌柜喝了口茶：“羽阳先生，做情报生意往往就是这样，讲究时效性和真实性，我们花了大价钱收来的情报，也许到了第二天就过时，或者压根就是虚假的，这都是常有发生的事。”
“从来就没有什么绝对公平的生意，不是么？”
羽阳点头，表示认同对方的观点。
二掌柜补充：“其实我们和当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讲信誉，你是姗姗的朋友，所以我们勉强也可以算是自己人。”
一旁的岳灵姗乘机插入话题：“二爹，羽阳是我的朋友，他很穷的，你就不要收他钱了吧。”
羽阳大囧，心说我的大姐头啊，这种背刺队友的大实话你怎么也突突的往外冒，这让我以后怎么装大尾巴狼？莫不是记恨我打拳皇时没有让着你，趁机报复来的…
还有，这“二爹”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我是穷光蛋威名，已经如此远播四海了么？
二掌柜批评道：“姗姗别胡闹，规矩既然立下，就是用来遵守的，你先去外面看店，我要和这位先生单独谈谈。”
岳灵姗不情不愿的离开，羽阳长吐一口浊气，端起面前的茶水牛饮一口。
随后，二掌柜的一句话，让他差点把刚入口的茶水给喷出来。
“你是冬眠者，起码是一百年前的古人。”
“咳咳…”
羽阳艰难的咽下茶水，可对方之后的一句话，让他怎么也无法淡定下来。
二掌柜语出惊人：“而且，你还是变异种。”
此刻，万籁俱寂。
变异种，与混血种两字之差，含义却是天壤之别。
混血种的诞生正如‘长勺之战’中的海娃计划，是一个及其罪恶的故事，是生物技术突破了伦理科学限制之后的产物，是人类妄图窃取神灵权柄的创造品。
而变异种，则是自然规则的宠儿。
自末日战争开始的规则混乱，给所有生物带来了灭顶之灾，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凡事皆会留有一线生机。
庞大的基数下，总会有极个别的生灵突破自身规则，产生新的变异，这种概率是及其渺小的，而且并不都总是朝着良性的方向发展。
在羽阳的记忆里，他就曾见到过一个变异种，他的能力名称为‘延年’。
这是一个极其稀有的能力，其并不是字面意义上寿命悠久、长生不老的意思，而是如返老还童的功效。
如果在五十岁顺风都会尿湿鞋的年纪，拥有这种能力的变异种选择返老还童，那么他可以让自己的身体重新回到二十岁，那个顶风都能尿十丈的黄金岁月。
如此生生不息，寿命自然绵延不绝。
实在是让人实名制羡慕。
但遗憾的是，那人获得这个能力的时候只有区区二十二岁，根本用不上。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的能力并不可控！
也就是说他自己也无法控制何时会返老还童，长寿由此反而变成短寿。
某一天醒来，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回到了十八岁，他很高兴。
又一天醒来，变成了十岁，他开始慌张。
再一天醒来，五岁…
羽阳就这样看着他，一天天变得“年轻”，一天天变得弱小。
直到他变成一个婴儿，变回一个刚刚成型的母胎婴孩…
毫无疑问的是，这样的他没有办法生存，甚至连呼吸都做不到。
更让人难过的是，此时的他仍保留有自己二十二岁时的思想、记忆，就这样在及其缓慢的痛苦和绝望的情绪中死去。
这就是变异种，自然规则的宠儿，自然规则的弃婴。
好在，作为变异种的羽阳是幸运的，他的能力可控。
他的能力是：
融合。
而眼前这家名为“齐家”的当铺，显然是挂着当铺的招牌，做着人情的生意。
是的，人情也可以成为一桩生意，而且一旦成交，往往都是大买卖。
羽阳和岳灵姗进去这家店，迎上来的是一个小青年。
张口便道：“大姐头。”
岳灵姗轻咳一声，表示我知道了，这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拉着羽阳进去后堂。
看得出来，这是在重申自己“大姐头”的身份形象。
“我看这地方挺不错的，交易情报…不是说要成为会员才可以吗？”
“哪里充值？”
岳灵姗一脸豪气，拍着胸脯道：“你是我岳灵姗的朋友，在这块地方不说横着走，昂首挺胸还是没问题的，区区会员而已，你现在就是了。”
羽阳心说你是螃蟹转世吗走路要横着，而且说话不拍胸脯就没法展示你的大姐头的气质了么，都平了你知道吗。
“姗姗面子就是大！”他捧臭脚道。
岳灵姗点头，拉过一张椅子让羽阳坐下，然后说：“你先坐会儿，我去喊个人过来，有什么想知道的你都可以问他。”
说完，就风一样跑出去了。
不多时，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来人的五官端正，头发茂盛，拥有这个时代普遍的修长身材，没有发福的痕迹，只是可以从略显沧桑的面孔里感受到他的年纪。
由此可以知道，胖子年纪轻轻便养成了一副球形身材，是有何等的不自律。
毕竟AI程序操控下的机械设备所爆发出的生产力，能够超过胖子这类人十倍，羽阳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或许这也是联席议会所希望看到的？
“羽阳先生你好，我是这里的二掌柜。”来人自我介绍。
掌柜？一个颇具古代历史气息的词，这里的老板果然是有恶趣味。
羽阳对他点头示意：“我是岳姑娘的朋友，想来打听一些事情。”
掌柜上下打量的羽阳，一边看一边抚摸着那并不存在的胡须，眼神炯炯，然后又变成欣慰。
他被这眼神盯得发毛，尤其是看到对方那一脸“今后要好好对她”的表情，顿觉头皮发麻。
啊喂！这中间是不是产生了什么误会。
掌柜也意识到自己这样不礼貌，于是坐下：
“来前我已经听姗姗说过了，按照当铺的规矩，想获得情报，你需要支付摩或者用价值相当的情报作交换。”
羽阳直接忽略第一个条件，付钱是不可能付钱的，身上唯一的一千摩还是从岳灵姗手里赢来。
没有外挂没有资源，出门就是奔着空手套白狼来的。
手里的情报倒是不少，就是不知道这些一百年前的船票，还能不能登上你家的这艘破船。
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这很合理。只是…价值相当的情报，这个判断条件很主观。”
一个情报具有怎样的价值，完全处决于得到这个情报的人如何利用。
如果是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灵活就业人员，那么哪怕你知道未来一周A股每天都会涨停这种魔幻级别的事件，可能口袋里也抠不出一个钢镚用来锦上添花。
更取决于你所处的地位。
某人费尽心机拼了老命得到的情报，到更高一层的人手里，或许只会得到一句“知道了”这样不咸不淡的评价。
何况是价值全部由对方判断，红口白牙，即便是说“早就知晓”这种推辞，也无法判断真假。
二掌柜喝了口茶：“羽阳先生，做情报生意往往就是这样，讲究时效性和真实性，我们花了大价钱收来的情报，也许到了第二天就过时，或者压根就是虚假的，这都是常有发生的事。”
“从来就没有什么绝对公平的生意，不是么？”
羽阳点头，表示认同对方的观点。
二掌柜补充：“其实我们和当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讲信誉，你是姗姗的朋友，所以我们勉强也可以算是自己人。”
一旁的岳灵姗乘机插入话题：“二爹，羽阳是我的朋友，他很穷的，你就不要收他钱了吧。”
羽阳大囧，心说我的大姐头啊，这种背刺队友的大实话你怎么也突突的往外冒，这让我以后怎么装大尾巴狼？莫不是记恨我打拳皇时没有让着你，趁机报复来的…
还有，这“二爹”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我是穷光蛋威名，已经如此远播四海了么？
二掌柜批评道：“姗姗别胡闹，规矩既然立下，就是用来遵守的，你先去外面看店，我要和这位先生单独谈谈。”
岳灵姗不情不愿的离开，羽阳长吐一口浊气，端起面前的茶水牛饮一口。
随后，二掌柜的一句话，让他差点把刚入口的茶水给喷出来。
“你是冬眠者，起码是一百年前的古人。”
“咳咳…”
羽阳艰难的咽下茶水，可对方之后的一句话，让他怎么也无法淡定下来。
二掌柜语出惊人：“而且，你还是变异种。”
此刻，万籁俱寂。
变异种，与混血种两字之差，含义却是天壤之别。
混血种的诞生正如‘长勺之战’中的海娃计划，是一个及其罪恶的故事，是生物技术突破了伦理科学限制之后的产物，是人类妄图窃取神灵权柄的创造品。
而变异种，则是自然规则的宠儿。
自末日战争开始的规则混乱，给所有生物带来了灭顶之灾，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凡事皆会留有一线生机。
庞大的基数下，总会有极个别的生灵突破自身规则，产生新的变异，这种概率是及其渺小的，而且并不都总是朝着良性的方向发展。
在羽阳的记忆里，他就曾见到过一个变异种，他的能力名称为‘延年’。
这是一个极其稀有的能力，其并不是字面意义上寿命悠久、长生不老的意思，而是如返老还童的功效。
如果在五十岁顺风都会尿湿鞋的年纪，拥有这种能力的变异种选择返老还童，那么他可以让自己的身体重新回到二十岁，那个顶风都能尿十丈的黄金岁月。
如此生生不息，寿命自然绵延不绝。
实在是让人实名制羡慕。
但遗憾的是，那人获得这个能力的时候只有区区二十二岁，根本用不上。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的能力并不可控！
也就是说他自己也无法控制何时会返老还童，长寿由此反而变成短寿。
某一天醒来，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回到了十八岁，他很高兴。
又一天醒来，变成了十岁，他开始慌张。
再一天醒来，五岁…
羽阳就这样看着他，一天天变得“年轻”，一天天变得弱小。
直到他变成一个婴儿，变回一个刚刚成型的母胎婴孩…
毫无疑问的是，这样的他没有办法生存，甚至连呼吸都做不到。
更让人难过的是，此时的他仍保留有自己二十二岁时的思想、记忆，就这样在及其缓慢的痛苦和绝望的情绪中死去。
这就是变异种，自然规则的宠儿，自然规则的弃婴。
好在，作为变异种的羽阳是幸运的，他的能力可控。
他的能力是：
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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