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归土者
岳灵姗一边把菜品往桌上摆，一边小声的跟羽阳讲述‘归土者’的来历。
创生之柱会散发出稳定的强规则，中南城的强规则覆盖半径约为五十公里，整体面积略大于魔都，所有的城市设施和科技设备都建立在这个范围之内。
超过五十公里也被称为越过第一界限，之外便是弱规则区域。
随着距离创生之柱越来越远，规则会在某个节点界限忽然消失，便来到了无规则区域，也叫做混乱区域。
弱规则区域和无规则区域，统称为归墟，而从归墟中归来的人类，便是归土者。
联席议会和研究所并不欢迎归土者进入城市，其中以联席议会的态度最为强硬，因为联席议会所有行为的底层逻辑只有两个字，稳定。
而每一个归土者，都是一个潜在的不安定因素，他们和中南城的氛围格格不入，是真正的黑户。
听完岳灵姗的解释，羽阳若有所思的点头。
心里猜测恐怕还有一个原因，看看每个区域那密集的居民区就可以知道，而且石决明在第一次见面时便说过，这个是时代最不缺少的就是人才。
“叶颖会怎么样？”
岳灵姗一脸轻松，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你知道‘家园’为什么被称为家园吗？”
显然和明克街这种来源于末日战争时期历史人物的地名称谓不同，家园有其更加深层次的含义。
羽阳不答，等待她的解释。
“相比于创生之柱，家园离归墟更近，往西一公里就是弱规则区域，研究所看不上这里，联席议会不喜欢这里，这里没有讨厌的治安官，没有无处不在的天眼，这里…”
说到此处，岳灵姗莞尔一笑：“是所有人的家园啊。”
羽阳突然觉得此刻的岳灵姗很美，不只是出于外貌，而是一种发自心灵的感受。
心中那团杂乱无章的毛线球，在她露出笑容的这一刻，就找到了那个关键的线头。
所有人的家园…
他的念头瞬间通达，很想抱着岳灵姗狠狠亲上一口，以表达自己此刻的感激之情。
冷静下来之后不由得为自己这种冲动的想法后怕，当众耍流氓要不得，会因为寻衅滋事被拉去枪毙的…
无数感谢的词语萦绕在嘴边，化作两个字。
“谢谢。”
岳灵姗一愣，猛地拍在他的肩膀：“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啊咧…不就封你当了个二当家，大当家的我都封了千八百个，小意思啦。”
羽阳心头所有的情绪顿时消散一空。
喂！快把我的感动还给我！你这个虎妞！
……
众人一一落座，岳父坐在对面，二话不说便提起一箱无商标白酒放在手边的长凳上，麻利的拆开掏出一瓶扔给羽阳，自己也拿上一瓶，脸上那意思很明确：
今天你和我必须倒一个！
又拿出一瓶递给岳灵姗，她下意识的接过，然后又利快的缩回手。
小声道：“大爹，我不会喝酒的。”
岳父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反应过来，恨恨的瞪了羽阳一眼，表情仿佛在说“都是因为你”。
羽阳无辜的望着天花板，心说大姐头你可别装了，你那拿酒瓶的动作都把你出卖了。
出来混，讲究的就是一个人情世故。
他当下便说：“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小酌一口没关系，姗姗要不尝试一下？”
岳灵姗犹豫的看了羽阳一眼：“那就…试一下？”
身后的大彪浑身一颤，只觉得听到什么恐怖的话语。
岳灵姗顿时不乐意：“小彪你又在那装什么怂，人要是还没死就起来吃饭，死了就赶紧入土，抖什么抖！还有你那脸总背着我们干什么？嫌丢人啊！”
“我浑身脑袋疼，动不了。”毕大彪瓮声瓮气的道。
岳父没去管他，任由大彪躺在床上装死人，也不知道之前的那些菜是为谁点的，又拿起一瓶酒，试探的递给叶颖。
叶颖紧挨着羽阳，就坐在他的右手边，岳灵姗挨着岳父坐，两个人仅隔了一个身位。
见叶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她伸手点了点叶颖的小蛮腰，叶颖吓得一惊，反应过来所处的场景，连连摆手摇头。
羽阳低头问：“怎么了，有心事？”
叶颖不答，只是轻轻的摇头。
肯定的归土者的事闹的，也不知道岳父对她说了什么，瞧给孩子愁的。
岳父没有任何开场白，只说了一个字：
“喝！”
第一口下肚，羽阳便感觉到今天这事恐怕很难善了，入口火辣烧喉，起码是五十度以上的高度酒。
两百毫升的杯子，第一口他只喝下去三分之一，眼角瞟到岳灵姗的动作，顿时瞪得如铜铃。
只见她端起酒杯直接一口闷下，随后拿起筷子，淡定的夹了一颗花生米。
动作豪迈一气呵成，比起武松打虎前在景阳冈喝酒那会儿不差。
羽阳看了看岳灵姗空空如也的杯子，又瞧了瞧自己的，心说大姐头你不是在拿白开水浑水摸鱼吧？
三杯五杯下肚，桌上的气氛便活跃起来，每个人讲话的声音都大了许多，岳父不时还发出两声哈哈大笑，恢复了刚登场时豪迈的模样。
席间，岳灵姗凑到羽阳身边，勾勾手指示意他贴近一点。
趁着酒劲，岳灵姗将红唇附到羽阳耳边，整个身子贴在他的一侧，呼出的气息扰动着耳朵上细小的绒毛，让人心里直痒痒。
他心里咯噔一下，本能有种不妙的感觉。
只听岳灵姗细声细语说：“小哥，之前我跟你说有办法弄到晶髓的那个人，就是小彪。”
听到这话，羽阳嘴里的酒水差点喷出去，嘴角泛着恶心的沫子。
身边的叶颖连忙拿起纸巾，上手便帮他擦拭嘴角。
“谢谢。”
羽阳艰难的咽下嘴中的食物，接过纸巾自己擦拭，他的心思全部沉浸岳灵姗的惊人之语中，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两人的这种行为有多么暧昧。
岳灵姗风一般的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笑嘻嘻出门去，说是要去透一会儿气。
羽阳欲哭无泪，大姐头这种重要的事情你干嘛不早说，那个啥…现在叫彪哥还管用吗？
酒过三巡，以至夜半。
此时的岳父整个脸已经变成了肝红色，说话间便是摇头晃脑，嘴巴囫囵着有一句没一句，前言不搭后语，完全失去逻辑性。
他此时坐在羽阳右手边，和叶颖换了一个位置。
嘴里道：“小…子，你不错！能…打，还能喝，是条汉子！”
羽阳哈哈一笑，心说我是汉子我知道，只是您那大手能不能从我大腿上挪开，摸来摸去总感觉怪怪的。
“哈哈！叔，都是小事，小事，您才是好汉！”
一边说话，一边不动声色的将岳父愈来愈朝着他重要部位移动的大手抓住，挪到自己胳膊上来。
“你小子不错…是不错！就是今天不给我…给我面子，让你收手…”
话没说完，岳父直接跳到另一个话题，摇着头：“怕？谁怕了！彪那小崽子…真没用！一招…一招就趴了，想我…年轻的时候…”
羽阳尴尬一笑，连忙抓住岳父豪迈的大手：“没人说您怕，您要是年轻个五岁，打我十个没问题。”
岳父哈哈哈一笑，嘴里囫囵着喊“那是那是”，一会儿又说“联席会议那帮王八蛋”，一会又说“末日战争某某战役要是我来指挥”之类的胡话。
没过多久，他便疲惫的趴在桌上，嘴里嘟囔着“彪啊真废”“彪啊不争气”，声音渐渐小后，传来震天的呼噜声。
身后的毕大彪侧身躺在折叠床上，眼眶含着热泪，众人的热闹与他无关，他只是觉得吵闹。
见岳父醉倒睡去，羽阳顿首示意岳灵姗怎么办。
岳灵姗连连摆手表示不用管：“别动他，就让大爹在这儿睡，不然一会儿又该发酒疯了。”
他站起身，叶颖早就已经回房休息，看着岳灵姗没有太多醉意，他手指向屋外点了点。
嘴巴做个口型：“出去？”
岳灵姗点头。
创生之柱会散发出稳定的强规则，中南城的强规则覆盖半径约为五十公里，整体面积略大于魔都，所有的城市设施和科技设备都建立在这个范围之内。
超过五十公里也被称为越过第一界限，之外便是弱规则区域。
随着距离创生之柱越来越远，规则会在某个节点界限忽然消失，便来到了无规则区域，也叫做混乱区域。
弱规则区域和无规则区域，统称为归墟，而从归墟中归来的人类，便是归土者。
联席议会和研究所并不欢迎归土者进入城市，其中以联席议会的态度最为强硬，因为联席议会所有行为的底层逻辑只有两个字，稳定。
而每一个归土者，都是一个潜在的不安定因素，他们和中南城的氛围格格不入，是真正的黑户。
听完岳灵姗的解释，羽阳若有所思的点头。
心里猜测恐怕还有一个原因，看看每个区域那密集的居民区就可以知道，而且石决明在第一次见面时便说过，这个是时代最不缺少的就是人才。
“叶颖会怎么样？”
岳灵姗一脸轻松，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你知道‘家园’为什么被称为家园吗？”
显然和明克街这种来源于末日战争时期历史人物的地名称谓不同，家园有其更加深层次的含义。
羽阳不答，等待她的解释。
“相比于创生之柱，家园离归墟更近，往西一公里就是弱规则区域，研究所看不上这里，联席议会不喜欢这里，这里没有讨厌的治安官，没有无处不在的天眼，这里…”
说到此处，岳灵姗莞尔一笑：“是所有人的家园啊。”
羽阳突然觉得此刻的岳灵姗很美，不只是出于外貌，而是一种发自心灵的感受。
心中那团杂乱无章的毛线球，在她露出笑容的这一刻，就找到了那个关键的线头。
所有人的家园…
他的念头瞬间通达，很想抱着岳灵姗狠狠亲上一口，以表达自己此刻的感激之情。
冷静下来之后不由得为自己这种冲动的想法后怕，当众耍流氓要不得，会因为寻衅滋事被拉去枪毙的…
无数感谢的词语萦绕在嘴边，化作两个字。
“谢谢。”
岳灵姗一愣，猛地拍在他的肩膀：“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啊咧…不就封你当了个二当家，大当家的我都封了千八百个，小意思啦。”
羽阳心头所有的情绪顿时消散一空。
喂！快把我的感动还给我！你这个虎妞！
……
众人一一落座，岳父坐在对面，二话不说便提起一箱无商标白酒放在手边的长凳上，麻利的拆开掏出一瓶扔给羽阳，自己也拿上一瓶，脸上那意思很明确：
今天你和我必须倒一个！
又拿出一瓶递给岳灵姗，她下意识的接过，然后又利快的缩回手。
小声道：“大爹，我不会喝酒的。”
岳父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反应过来，恨恨的瞪了羽阳一眼，表情仿佛在说“都是因为你”。
羽阳无辜的望着天花板，心说大姐头你可别装了，你那拿酒瓶的动作都把你出卖了。
出来混，讲究的就是一个人情世故。
他当下便说：“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小酌一口没关系，姗姗要不尝试一下？”
岳灵姗犹豫的看了羽阳一眼：“那就…试一下？”
身后的大彪浑身一颤，只觉得听到什么恐怖的话语。
岳灵姗顿时不乐意：“小彪你又在那装什么怂，人要是还没死就起来吃饭，死了就赶紧入土，抖什么抖！还有你那脸总背着我们干什么？嫌丢人啊！”
“我浑身脑袋疼，动不了。”毕大彪瓮声瓮气的道。
岳父没去管他，任由大彪躺在床上装死人，也不知道之前的那些菜是为谁点的，又拿起一瓶酒，试探的递给叶颖。
叶颖紧挨着羽阳，就坐在他的右手边，岳灵姗挨着岳父坐，两个人仅隔了一个身位。
见叶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她伸手点了点叶颖的小蛮腰，叶颖吓得一惊，反应过来所处的场景，连连摆手摇头。
羽阳低头问：“怎么了，有心事？”
叶颖不答，只是轻轻的摇头。
肯定的归土者的事闹的，也不知道岳父对她说了什么，瞧给孩子愁的。
岳父没有任何开场白，只说了一个字：
“喝！”
第一口下肚，羽阳便感觉到今天这事恐怕很难善了，入口火辣烧喉，起码是五十度以上的高度酒。
两百毫升的杯子，第一口他只喝下去三分之一，眼角瞟到岳灵姗的动作，顿时瞪得如铜铃。
只见她端起酒杯直接一口闷下，随后拿起筷子，淡定的夹了一颗花生米。
动作豪迈一气呵成，比起武松打虎前在景阳冈喝酒那会儿不差。
羽阳看了看岳灵姗空空如也的杯子，又瞧了瞧自己的，心说大姐头你不是在拿白开水浑水摸鱼吧？
三杯五杯下肚，桌上的气氛便活跃起来，每个人讲话的声音都大了许多，岳父不时还发出两声哈哈大笑，恢复了刚登场时豪迈的模样。
席间，岳灵姗凑到羽阳身边，勾勾手指示意他贴近一点。
趁着酒劲，岳灵姗将红唇附到羽阳耳边，整个身子贴在他的一侧，呼出的气息扰动着耳朵上细小的绒毛，让人心里直痒痒。
他心里咯噔一下，本能有种不妙的感觉。
只听岳灵姗细声细语说：“小哥，之前我跟你说有办法弄到晶髓的那个人，就是小彪。”
听到这话，羽阳嘴里的酒水差点喷出去，嘴角泛着恶心的沫子。
身边的叶颖连忙拿起纸巾，上手便帮他擦拭嘴角。
“谢谢。”
羽阳艰难的咽下嘴中的食物，接过纸巾自己擦拭，他的心思全部沉浸岳灵姗的惊人之语中，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两人的这种行为有多么暧昧。
岳灵姗风一般的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笑嘻嘻出门去，说是要去透一会儿气。
羽阳欲哭无泪，大姐头这种重要的事情你干嘛不早说，那个啥…现在叫彪哥还管用吗？
酒过三巡，以至夜半。
此时的岳父整个脸已经变成了肝红色，说话间便是摇头晃脑，嘴巴囫囵着有一句没一句，前言不搭后语，完全失去逻辑性。
他此时坐在羽阳右手边，和叶颖换了一个位置。
嘴里道：“小…子，你不错！能…打，还能喝，是条汉子！”
羽阳哈哈一笑，心说我是汉子我知道，只是您那大手能不能从我大腿上挪开，摸来摸去总感觉怪怪的。
“哈哈！叔，都是小事，小事，您才是好汉！”
一边说话，一边不动声色的将岳父愈来愈朝着他重要部位移动的大手抓住，挪到自己胳膊上来。
“你小子不错…是不错！就是今天不给我…给我面子，让你收手…”
话没说完，岳父直接跳到另一个话题，摇着头：“怕？谁怕了！彪那小崽子…真没用！一招…一招就趴了，想我…年轻的时候…”
羽阳尴尬一笑，连忙抓住岳父豪迈的大手：“没人说您怕，您要是年轻个五岁，打我十个没问题。”
岳父哈哈哈一笑，嘴里囫囵着喊“那是那是”，一会儿又说“联席会议那帮王八蛋”，一会又说“末日战争某某战役要是我来指挥”之类的胡话。
没过多久，他便疲惫的趴在桌上，嘴里嘟囔着“彪啊真废”“彪啊不争气”，声音渐渐小后，传来震天的呼噜声。
身后的毕大彪侧身躺在折叠床上，眼眶含着热泪，众人的热闹与他无关，他只是觉得吵闹。
见岳父醉倒睡去，羽阳顿首示意岳灵姗怎么办。
岳灵姗连连摆手表示不用管：“别动他，就让大爹在这儿睡，不然一会儿又该发酒疯了。”
他站起身，叶颖早就已经回房休息，看着岳灵姗没有太多醉意，他手指向屋外点了点。
嘴巴做个口型：“出去？”
岳灵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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