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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警局之后的枪声

    菊木兰的冬天吹过一阵夏风,唤醒了花园里草地上刚睡下的北极熊。

    嗯,如果让我用一句话来形容这个世界,上面那句将会是我的首选。尽管它让人读起来都觉得非常奇怪,但不得不说,它所描绘的世界确实因我而逆向的存在。

    我家住在菊木兰县城,祖国大陆上一个不为起眼的小部分,当初祖先们南下迁移,相互争夺领地,可家族的人少没太多势力,所以没能力为自己的县城取个光宗耀祖的名字,而菊家人是当时西土的大鳄,木兰是东家名流的姓氏,两者一合,便有了现在的菊木兰之城。

    菊木兰地处纬度偏低的热带,冬天不会下雪,所以这里的孩子大多向往着北方的冬季。因为这边虽然不会下雪,但冷起来并不比北方的舒服。我小时候总是盼望着冬天,尽管它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优点,但毕竟那会是春天的前兆。然后在这里就不同了,按照冬秋夏春的季节更换,再过不久将会是怡人的秋天。

    终于完事了,电话听得太多耳朵都长茧了。

    不过电话那头的人五行八作,配合不配合的该有都有,搞不好还会被别人乱骂一通。

    还好仙心很有耐心,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心平气和,换是我早就摊牌摆烂了。

    我们都收拾好各自的物品之后,在警察姐姐那儿登记告别。

    推开沉重的大玻璃门,我略显绅士地让仙心走在前面。

    下午的太阳正晒,一阵冬天里难得的暖风拂过,微微托起仙心漂亮的长群。

    “砰——”从警局后面传来……

    这是……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看别人打游戏的时候……枪响的声音!

    谁在开枪?打中了谁?谁在杀谁?

    声音很大,起源处应该离我不远,就在警局大楼之后。

    我记得警局大楼后面是职工停车场,这么说的话,开枪的人……是警署里的人?

    现在是下午十四点零零分,刚好是他们的下班时间,那这个时候下班的人有……

    还挺多的,下午来了好多警察,毕竟今天是星期一,一般不会有人选择在今天请假。

    有没有可能是外人?但是现在警察职业技能都那么高超,不太可能有枪被他用的情况,所以这也再次证明开枪的就是一名警察。

    枪响之后,接着就是一阵跌撞的声音。很明显,肯定是有人中枪了,然而那人没有发出任何惨叫声,这又说明什么呢……

    这枪袭必然突如其来,否则被击者多少都会有反抗或向外求助,然而事实上只是一声枪响。

    那是被击者心甘情愿还是心中无数?如果是心甘情愿,那怎么会倒得这么踉踉跄跄——这一点还是可以从声音中听别出来。但如果是心中无数,那对方是为什么而去杀他?

    恩怨……谁怨恨着谁?说起这个,警署里的情况我不太了解,但也不是一无所知。

    三天前我和仙心以志愿者的身份来到这里工作,我们的职责是给菊木兰县的群众打电话,记录他们的健康码情况,确定他们最近的行踪。我刚开始还以为这是一份很好玩的工作,便答应了仙心的邀请,然而来到之后才发现和她说的一样,这是一份无聊又无味的苦活,只是在不断地重复同样的工作。不过也没有办法,既然答应了她,我就得帮她一把。

    刚来到警局,端庄严肃的气氛让我觉得怪不自然。打电话的时候都不敢高声言语,怕惊扰了警局里特有的沉默。

    我们从下午六点工作到早上八点,中途会有比较多的市民来警局报案或者办事,但他们一般不会闹出多大的动静。

    所以这些天里发生在警局里有大动静的事情,我都能历历在目。

    第一次是发生在第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志愿者在办公室外的小桌上吃盒饭,他们警察在里面的食堂里也安安静静的,刚开始时只有勺筷撞击碗时叮叮当当的响声。

    “小子,你别以为你做错了事情还能不买账就兜着走,”这是我听到的从里面传来的第一句话,是个男人的声音,“我话说在这里,你不对你的行为负责,那我也要对我的工作负责。”

    “哼,老头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的语气可真不小。

    “我告诉你啊,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否则……你位置不保。”

    “你别以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里还是我说的算。”

    这时房间里传出了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有人离开了,所以两人的对话就此便完全终止了。

    不知道他们的话仙心有没有听明白,因为她刚刚一直在看手机。不过我当时想着那不过是大人的事情,这都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我一个局外人就不要管太多了。

    第二次的大动静就发生在昨天。昨天下午我们刚到的时候,或许是太早了,警局大楼的前门还没有开锁,一名男子坐在门前的铁凳子上等待着什么。

    “那个好像是局长,”仙心靠着我的耳朵轻声地说,“他好凶的。”

    “哦……”我微微地点了点头,反正我又不认识他。

    那男人见到我们来了,脸上堆起了皱纹。

    “你们来干嘛的?”

    “额,叔叔,我们是志愿者。”仙心替我回答了。

    “还没开门,你们先坐坐。”

    什么嘛,这不还挺好的,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凶呀……

    “呼——”一辆摩托飙来,停在了门前的草地之上。

    “老副,你可真慢!”坐在凳子上的男人狠狠地向地上吐了口痰,都惊吓到了种在一旁的一排白花。

    “你来早咯我有什么办法……”摩托上的人掀起他的帽盖,怂了怂肩头。

    “少废话,把钥匙给我!”凳子上的男人猛地站了起来,把手伸向摩托车主。

    “嘿,钥匙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居然没带?”骑在摩托上的人下了车,边说边走向大门,“该不会租给……”

    “老副,管好你的臭嘴!”局长突然冲上去一只手压在那个被称作“老副”的人肩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喂喂喂,两个小孩在这里你可不要鲁莽动粗。”“老副”有意识地躲避对方的威胁。

    “你给我小心点……”从我这个角度看不到局长的眼神,但是可以想象他当时已经火冒三丈。

    我和仙心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事后都装作没有看见昨天的那幕,但我清楚记得这两个人的声音和那天在食堂里传出来的完全一样。

    嗯,说到恩怨,或许这两个人确实是有,但是谁怨恨谁,两者彼此好像都有,但现在中枪的人只有一个,所以……

    我觉得“老副”很有可能是警局的副局长,从他的言行中在某种程度上逼迫着正局长,以至于正局每次听到他提到某些事情时总是反言制止。

    那么……这样一来,正局长是不是有动机去杀掉天天碍着他烦着他的副局?的确有这个可能。现在重点是在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记得副局长口中的一个“租”字,把警局钥匙租给别人?难道正局长做的事情和泄露机密信息有关?

    “逆可,好像是枪!”听到枪声的仙心立刻抓住了我的衣服长袖,女孩子害怕时候的反应大都是这样。

    有个人死了,很有可能是那位被称为“老副”的男人,怎么说呢,虽然我不太了解,但我总感觉,他是正义但受害的一方。

    “危险,别过去!”仙心扯着我的衣服,但急于验证推理的我,已不顾一切地冲向警局之后……

    ……

    安静的和平世界:

    您好,今天本应是一个属于我的快乐日子,但我却目睹了一场在警局里发生的悲剧。更令人伤心的是,我对此事的推理大大地偏移了实际的轨道。我想的原本就是悲剧,但实际之上这是一场更悲哀的剧场。

    尸检报告可能要过一两天才会出来,但从现在看来警局之后的那阵枪声真揪人心,因为我随后看到的场面真是出乎意料:就一阵枪声之后,两个男人都躺在了血泊之上,熟悉的面孔,那是正局与副局。

    怎么回事?推翻我推理的速度就在眼见为实的那一瞬间显现。

    事实上,当刑警们过来确认时,两个男人都已死亡。

    谁杀了谁?过几天大概率就能知道,但是知道之后又能怎样,谋杀者似乎得到了他想要的,含笑九泉也不为过呀……

    真没想到,离奇逆向世界里的人们内心同样住着一只半被驯服的北极熊,只要时机成熟,它们都有爆发的时候。

    推理小师:可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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