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这是一双弹琴的手
“跑，快跑，别回头”小女孩的声音嘶哑的喊道。
身后伴随着骂骂咧咧的男人大骂声和追来的脚步声，脚步声突然停下来，男人似乎惨叫了一声，暴怒道“你找死。”
黑暗中凌乱的脚步和女孩被甩出去撞击的无力呻吟。
“臭小子，让我抓住你，我要打断你的腿，和这个小贱人一起卖到南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跑，一刻不停的跑，往前跑，即使摔断腿，即使割伤脚。
身后黑压压的鬼魅魍魉，尖锐的呼啸声。
杜昀猛得睁开眼，冷汗打湿了头发，脚踝隐隐作痛与梦中割裂的痛楚相互辉映，一时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凌晨三点。
手机的蓝光下杜昀面无表情，梦中的场景在他清醒时的记忆中仿佛被罩上一层纱，模糊不清，想要一探究竟只能引起一阵阵头痛，迫使他放弃。
少年时日日噩梦，总是在深夜痛苦的醒来找寻梦中那个女孩，他应该是要回去救她的，可是周围的人都告诉他当年被劫持只有他一个而已，并没有其他什么女孩。
时间长了，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或许是重大创伤后的应激反应，大脑为了保护自己的一种反应，或许是他受到无法接受的刺激，于是自己幻想出一个女孩，帮助他逃出那个黑夜。
长时间接受心理干预治疗，他不再做噩梦，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走出来，其实只有他知道并没有，他只是藏起来，藏到更深处。
这些年确实没有再被噩梦所扰，或许这次腿受伤，导致大脑出现的应激反应，那些深藏的记忆再次出现。
杜昀闭了闭眼，清空脑海中的思绪。
睡不着的杜昀，手指不由自主的点开小狸猫头像，页面还停留在最后发的晚安表情包，小猫在从纸盒里探出头乖乖的看着他。
杜昀往回翻看聊天记录，各种搞怪的表情包就像她本人一样活力十足，萦绕在心头的阴霾像被风吹走了一样。
突然对面姜子浩床上嘀嘀咕咕的传来几声骂人声，声音压得很低，在老大的呼噜声下完美的被掩盖。
杜昀冷静的打开手游，手游显示好友蒋离和姜子浩游戏进行中。
突然想起有人开玩笑说，对方要是说晚安了，并不是真正的去睡觉，而是接下来的时间是对方绝对主宰时间段，在这个时间段对方基本处于五情断绝，六亲不认状态，也就是，天最大，老子第二的嚣张。
下床走到阳台，关上身后的呼噜声，直接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响了许久，那边提示无人接听。
杜昀简直被气笑，这个小骗子。
发了个消息过去。
杜昀：接电话。
那边微信显示输入中，然后沉默中装死并未回。
杜昀：我知道你没睡，通宵开黑好玩吗？
小狸猫立即回了个大惊失色的表情包。
杜昀听到身后姜子浩突然升高的声音“离离，你搞什么突然掉线？”
这边杜昀手机不断的跳动小狸猫微信语音头像。
刚接通，杜昀还未说话，对方立刻低声求饶“我错了”
及时认错，死不悔改，莫聆行事准则。
“错什么？”杜昀挑眉。
“我不该通宵开黑”女生沉痛的说道“我本来是真的准备睡觉的，姜子浩邀请我八次，实在是不好拒绝就想着玩完最后一把就睡。”
“结果？”
“一直五连跪”莫聆绝望道“”姜子浩这个猪，连拖带拽都带不起来，我都掉星了”
杜昀“......”最后一把？这是开了一夜吧！
“我真是服了他，把把逆风，连超管都来看了三次，发现是真的菜”简直愤怒，莫聆如果现在在这儿，指不定要去掐死姜子浩。“我发誓，再和他开黑，我就卸载游戏。”
“嗯，卸吧”
莫聆“......我随便说说”
“嗯”
莫聆不用见到他，都知道他就知道的表情，急忙转移话题“你怎么还没睡？”
杜昀也不戳破她“睡了，突然醒了。”
“做噩梦了吗？”莫聆突然笑了一下“想象不到你会怕什么样的噩梦。”
“是吗？”
“害怕来源于对未知的恐惧，但像你这样冷静自持人，任何人与事对于你的影响都很小，所以我想象不到能让你都害怕得事是多么的恐怖。”
杜昀低低的笑了一下。
莫聆听得耳边发痒。
“知道深海恐惧症吗？”杜昀靠着阳台，黑夜如墨寒风吹起他的发梢，压抑，紧张，焦虑就是他在梦里的写照。
那边沉默许久，莫聆安静的等待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强大”
“不”莫聆下意识否定，眨了下眼睑“只是都是人。”
因为是人，所以有恐惧，有害怕都是人正常的反应，杜昀最后一丝梦醒的阴冷也消散。
天光微亮。
“明天不上课？”
“要啊，啊啊啊啊啊，睡了睡了”莫聆看了时间拉紧被子。
“睡吧”
“晚安晚安”女生叠声回道，默了一下女生继续道“杜昀，黑暗总是会过去的。”
“嗯”杜昀低头勾唇“晚安”
黑暗总会过去，他总会知道真相。
两天的校运会结束，杜昀受伤后两人都没再去运动场，莫聆校报摄影身份遇到同校报人员，造假身份一戳一个准。
戳破就戳破，莫聆耸肩，本来也只是为了杜昀去，现在不去也没啥。
倒是校报那人神神秘秘的拉过她，要转正也简单，说服杜大学霸到他们校报社一日游可否？那人拍胸脯保证，只要能办成这件事，以后莫聆就是校报专属摄影师。
德育分直接给你盖满，校报人员诱惑。
德育分她不是没有，只是懒得到处找，要是一次性能够盖满肯定比她自己东拼西凑参加各种活动快，犹犹豫豫的看了好几眼杜昀，最终还是忍痛拒绝。
她欠杜昀够多了，这些小事就算了吧。
“晚会你参加了吗？”两人依旧一起看书。
“没有，是集体活动”杜昀头也不抬的回应，运动员可以选择抽签或者不抽签，他直接没抽。
“这样，那你要来看看我吗？给同伴伴奏”
“什么曲子？”杜昀抬眸。
“冬日恋歌”
杜昀怔了下，曲子他知道，H国某剧的片尾曲，小提琴版的曲子优雅温柔，带着几分羞涩之意，是一首向心爱之人告白的曲目。
“我会一点钢琴，给跳舞的小姐姐伴奏没啥问题，要是让我个人演奏就不行，完全业余。”
“哦？”
“大概幼教水准吧”莫聆锤手道。
杜昀继续看书，半晌才缓缓道“口琴吹得不错”
莫聆嗯了一声，懵懂几秒才想起来那日在旧教用口琴吹过一首法国小调，欢喜“你喜欢吗？喜欢下次再吹给你听。”
杜昀没有回应。
柑橘香甜的味道凑近，吐气如兰缠绕在耳边“到底喜不喜欢。”
杜昀偏头手指微紧，不堪其扰“坐过去。”
莫聆眨巴着眼睛看他。
杜昀拍了一下她的头“嗯，好好看书”
莫聆得到自己答案，美滋滋的一人看书，不再打扰他。
两人学习完，莫聆拉着杜昀跑音乐教室说要练习曲子，好歹陪跑小半月，这次换杜昀陪练等价交换不过分吧。
音乐教室唯一的一架钢琴，是学校多年老古董，近几年都没人用过，莫聆打开防尘罩掀起好大的尘灰。
“你坐远一点，咳咳，灰尘也太大了”莫聆一边捂住嘴鼻，一边扫尘。
杜昀真找了个不远处的位置坐下，看她忙碌。
还好钢琴没有多少积尘，莫聆擦擦琴键，按了几个音，感觉还行，翻出琴谱，试着弹奏了一小段，指法有些生疏，多练习就好。
撑着头看着女生认真弹奏的样子，莫聆确实没有乱说，她的指法业余得不是一星半点，不时还有些奇怪的小动作，令人发笑。
等下一个弹错的音符，杜昀指出她的错误。
这人还一脸茫然，说是业余都是夸奖她，还去帮人伴奏，是去祸害别人还差不多。
杜昀叹了口气，带着凳子坐到她旁边，示意她看着刚刚弹错的那一段，自己抬手弹了一段，优雅动听的钢琴音从指间飘散开。
黑白的琴键上，修长的手指如同跳动的精灵，按琴键用力又优雅，就像E国绅士
手如玉笋，指如葱根，这是一双弹琴的手，莫聆心道，赏心悦目。
弹了一个小节便停下来，示意她弹。
莫聆摸摸鼻子跟着弹，手法跟不上放飞的想法，和刚刚杜昀演绎的完全是两个曲子，一个优雅矜持，一个畏畏缩缩。
杜昀看了她一眼，刚刚也没这么手残，怎么还越练习越废。
莫聆继续弹，等到后面加快的片段，直接乱了套，像猫跳到琴键上乱动。
杜昀“.......”
莫聆举着手捂眼。
杜昀“再来。”
莫聆依言继续，好吧，这次直接不成调了。
杜昀皱眉，看着她按琴键拖拖拉拉，越弹越糟糕，手覆上她的手带着她弹了个变调。
谁知莫聆像受了惊吓直接缩回手，杜昀一愣。
十指连心，指尖由来是很敏感的末梢神经，莫聆摩擦了一下还残留男生的温度，有些发烫。
“你坐到旁边去，你坐在我旁边我紧张，特别像我小学班主任”莫聆推着他让他坐远一点。
杜昀微抿唇，不太习惯莫聆的拒绝，眼眸暗沉。
刚刚杜昀主动碰触实在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之前不过是摸摸头，掐一把脸，这些熟悉的朋友也会做的小动作，莫聆都麻木了，但是突然的十指交错，实在让她莫名心被挠了一下
果然杜昀坐远了点后，莫聆暗暗松了口气，放松手指，继续练习，曲调不再凌乱，又恢复到最初的程度。
杜昀眸子微闪，看着低头认真练习的女生，刚刚的回躲，是害羞么？一直以来都是莫聆主动招惹他，让他忍无可忍，原来她也会害羞，仿佛发现新大陆一样，杜昀认真的看着她还未消退的耳边红晕。
真是，有意思。
身后伴随着骂骂咧咧的男人大骂声和追来的脚步声，脚步声突然停下来，男人似乎惨叫了一声，暴怒道“你找死。”
黑暗中凌乱的脚步和女孩被甩出去撞击的无力呻吟。
“臭小子，让我抓住你，我要打断你的腿，和这个小贱人一起卖到南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跑，一刻不停的跑，往前跑，即使摔断腿，即使割伤脚。
身后黑压压的鬼魅魍魉，尖锐的呼啸声。
杜昀猛得睁开眼，冷汗打湿了头发，脚踝隐隐作痛与梦中割裂的痛楚相互辉映，一时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凌晨三点。
手机的蓝光下杜昀面无表情，梦中的场景在他清醒时的记忆中仿佛被罩上一层纱，模糊不清，想要一探究竟只能引起一阵阵头痛，迫使他放弃。
少年时日日噩梦，总是在深夜痛苦的醒来找寻梦中那个女孩，他应该是要回去救她的，可是周围的人都告诉他当年被劫持只有他一个而已，并没有其他什么女孩。
时间长了，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或许是重大创伤后的应激反应，大脑为了保护自己的一种反应，或许是他受到无法接受的刺激，于是自己幻想出一个女孩，帮助他逃出那个黑夜。
长时间接受心理干预治疗，他不再做噩梦，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走出来，其实只有他知道并没有，他只是藏起来，藏到更深处。
这些年确实没有再被噩梦所扰，或许这次腿受伤，导致大脑出现的应激反应，那些深藏的记忆再次出现。
杜昀闭了闭眼，清空脑海中的思绪。
睡不着的杜昀，手指不由自主的点开小狸猫头像，页面还停留在最后发的晚安表情包，小猫在从纸盒里探出头乖乖的看着他。
杜昀往回翻看聊天记录，各种搞怪的表情包就像她本人一样活力十足，萦绕在心头的阴霾像被风吹走了一样。
突然对面姜子浩床上嘀嘀咕咕的传来几声骂人声，声音压得很低，在老大的呼噜声下完美的被掩盖。
杜昀冷静的打开手游，手游显示好友蒋离和姜子浩游戏进行中。
突然想起有人开玩笑说，对方要是说晚安了，并不是真正的去睡觉，而是接下来的时间是对方绝对主宰时间段，在这个时间段对方基本处于五情断绝，六亲不认状态，也就是，天最大，老子第二的嚣张。
下床走到阳台，关上身后的呼噜声，直接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响了许久，那边提示无人接听。
杜昀简直被气笑，这个小骗子。
发了个消息过去。
杜昀：接电话。
那边微信显示输入中，然后沉默中装死并未回。
杜昀：我知道你没睡，通宵开黑好玩吗？
小狸猫立即回了个大惊失色的表情包。
杜昀听到身后姜子浩突然升高的声音“离离，你搞什么突然掉线？”
这边杜昀手机不断的跳动小狸猫微信语音头像。
刚接通，杜昀还未说话，对方立刻低声求饶“我错了”
及时认错，死不悔改，莫聆行事准则。
“错什么？”杜昀挑眉。
“我不该通宵开黑”女生沉痛的说道“我本来是真的准备睡觉的，姜子浩邀请我八次，实在是不好拒绝就想着玩完最后一把就睡。”
“结果？”
“一直五连跪”莫聆绝望道“”姜子浩这个猪，连拖带拽都带不起来，我都掉星了”
杜昀“......”最后一把？这是开了一夜吧！
“我真是服了他，把把逆风，连超管都来看了三次，发现是真的菜”简直愤怒，莫聆如果现在在这儿，指不定要去掐死姜子浩。“我发誓，再和他开黑，我就卸载游戏。”
“嗯，卸吧”
莫聆“......我随便说说”
“嗯”
莫聆不用见到他，都知道他就知道的表情，急忙转移话题“你怎么还没睡？”
杜昀也不戳破她“睡了，突然醒了。”
“做噩梦了吗？”莫聆突然笑了一下“想象不到你会怕什么样的噩梦。”
“是吗？”
“害怕来源于对未知的恐惧，但像你这样冷静自持人，任何人与事对于你的影响都很小，所以我想象不到能让你都害怕得事是多么的恐怖。”
杜昀低低的笑了一下。
莫聆听得耳边发痒。
“知道深海恐惧症吗？”杜昀靠着阳台，黑夜如墨寒风吹起他的发梢，压抑，紧张，焦虑就是他在梦里的写照。
那边沉默许久，莫聆安静的等待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强大”
“不”莫聆下意识否定，眨了下眼睑“只是都是人。”
因为是人，所以有恐惧，有害怕都是人正常的反应，杜昀最后一丝梦醒的阴冷也消散。
天光微亮。
“明天不上课？”
“要啊，啊啊啊啊啊，睡了睡了”莫聆看了时间拉紧被子。
“睡吧”
“晚安晚安”女生叠声回道，默了一下女生继续道“杜昀，黑暗总是会过去的。”
“嗯”杜昀低头勾唇“晚安”
黑暗总会过去，他总会知道真相。
两天的校运会结束，杜昀受伤后两人都没再去运动场，莫聆校报摄影身份遇到同校报人员，造假身份一戳一个准。
戳破就戳破，莫聆耸肩，本来也只是为了杜昀去，现在不去也没啥。
倒是校报那人神神秘秘的拉过她，要转正也简单，说服杜大学霸到他们校报社一日游可否？那人拍胸脯保证，只要能办成这件事，以后莫聆就是校报专属摄影师。
德育分直接给你盖满，校报人员诱惑。
德育分她不是没有，只是懒得到处找，要是一次性能够盖满肯定比她自己东拼西凑参加各种活动快，犹犹豫豫的看了好几眼杜昀，最终还是忍痛拒绝。
她欠杜昀够多了，这些小事就算了吧。
“晚会你参加了吗？”两人依旧一起看书。
“没有，是集体活动”杜昀头也不抬的回应，运动员可以选择抽签或者不抽签，他直接没抽。
“这样，那你要来看看我吗？给同伴伴奏”
“什么曲子？”杜昀抬眸。
“冬日恋歌”
杜昀怔了下，曲子他知道，H国某剧的片尾曲，小提琴版的曲子优雅温柔，带着几分羞涩之意，是一首向心爱之人告白的曲目。
“我会一点钢琴，给跳舞的小姐姐伴奏没啥问题，要是让我个人演奏就不行，完全业余。”
“哦？”
“大概幼教水准吧”莫聆锤手道。
杜昀继续看书，半晌才缓缓道“口琴吹得不错”
莫聆嗯了一声，懵懂几秒才想起来那日在旧教用口琴吹过一首法国小调，欢喜“你喜欢吗？喜欢下次再吹给你听。”
杜昀没有回应。
柑橘香甜的味道凑近，吐气如兰缠绕在耳边“到底喜不喜欢。”
杜昀偏头手指微紧，不堪其扰“坐过去。”
莫聆眨巴着眼睛看他。
杜昀拍了一下她的头“嗯，好好看书”
莫聆得到自己答案，美滋滋的一人看书，不再打扰他。
两人学习完，莫聆拉着杜昀跑音乐教室说要练习曲子，好歹陪跑小半月，这次换杜昀陪练等价交换不过分吧。
音乐教室唯一的一架钢琴，是学校多年老古董，近几年都没人用过，莫聆打开防尘罩掀起好大的尘灰。
“你坐远一点，咳咳，灰尘也太大了”莫聆一边捂住嘴鼻，一边扫尘。
杜昀真找了个不远处的位置坐下，看她忙碌。
还好钢琴没有多少积尘，莫聆擦擦琴键，按了几个音，感觉还行，翻出琴谱，试着弹奏了一小段，指法有些生疏，多练习就好。
撑着头看着女生认真弹奏的样子，莫聆确实没有乱说，她的指法业余得不是一星半点，不时还有些奇怪的小动作，令人发笑。
等下一个弹错的音符，杜昀指出她的错误。
这人还一脸茫然，说是业余都是夸奖她，还去帮人伴奏，是去祸害别人还差不多。
杜昀叹了口气，带着凳子坐到她旁边，示意她看着刚刚弹错的那一段，自己抬手弹了一段，优雅动听的钢琴音从指间飘散开。
黑白的琴键上，修长的手指如同跳动的精灵，按琴键用力又优雅，就像E国绅士
手如玉笋，指如葱根，这是一双弹琴的手，莫聆心道，赏心悦目。
弹了一个小节便停下来，示意她弹。
莫聆摸摸鼻子跟着弹，手法跟不上放飞的想法，和刚刚杜昀演绎的完全是两个曲子，一个优雅矜持，一个畏畏缩缩。
杜昀看了她一眼，刚刚也没这么手残，怎么还越练习越废。
莫聆继续弹，等到后面加快的片段，直接乱了套，像猫跳到琴键上乱动。
杜昀“.......”
莫聆举着手捂眼。
杜昀“再来。”
莫聆依言继续，好吧，这次直接不成调了。
杜昀皱眉，看着她按琴键拖拖拉拉，越弹越糟糕，手覆上她的手带着她弹了个变调。
谁知莫聆像受了惊吓直接缩回手，杜昀一愣。
十指连心，指尖由来是很敏感的末梢神经，莫聆摩擦了一下还残留男生的温度，有些发烫。
“你坐到旁边去，你坐在我旁边我紧张，特别像我小学班主任”莫聆推着他让他坐远一点。
杜昀微抿唇，不太习惯莫聆的拒绝，眼眸暗沉。
刚刚杜昀主动碰触实在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之前不过是摸摸头，掐一把脸，这些熟悉的朋友也会做的小动作，莫聆都麻木了，但是突然的十指交错，实在让她莫名心被挠了一下
果然杜昀坐远了点后，莫聆暗暗松了口气，放松手指，继续练习，曲调不再凌乱，又恢复到最初的程度。
杜昀眸子微闪，看着低头认真练习的女生，刚刚的回躲，是害羞么？一直以来都是莫聆主动招惹他，让他忍无可忍，原来她也会害羞，仿佛发现新大陆一样，杜昀认真的看着她还未消退的耳边红晕。
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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