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如人一般
眼看着腕带就要套在头上，冯楠趁史瑞的注意力都在腕带之际，索性摘掉自己肩膀连接手臂的关节，容出角度，将另一只手抡向史瑞。
史瑞见压着冯楠的手失了力道，又被冯楠冷不防这一抡，为了躲闪，下意识的放开了冯楠。但对史瑞而言，此时局面仍在掌控。早知道冯楠只从功夫片里学了点招式，对截击和力量方面毫无训练，两只手且不惧他分毫，何况此时，冯楠已经有一只手臂脱臼。
“十年了，还真没发现你的这手擒拿！”
冯楠一面按着断掉的关节，一面说：“只是，一个盗火者藏了这么久，为什么现在才出手。”
“不等你脑子装满东西，我盗什么？都这份伤了，还想拖延时间是吧？”
史瑞一见冯楠拙劣的接脱臼手法就明白了冯楠问那些话的用意，他当然不会给冯楠接好手臂的机会。于是，亮着虎爪攻向冯楠另一只好手。
可就在史瑞即将抓到冯楠时，冯楠肩膀处突然传出了一个清脆的骨头碰撞声。史瑞对那刚接好的手臂毫无防备，也来不及调整身姿，身体的惯性刚把他推到冯楠面前，就被冯楠一记铁山靠撞飞出两米开外。
随后，冯楠摆出了一个八极拳里，标志性的起手动作——二郎担山。
史瑞满脸疑惑，心想一定是刚才大意了，于是再次上前。可交手还没半个回合，便又飞出数米远。这次，史瑞甚至都没搞清楚自己怎么中得招，只觉疾风骤雨般的拳脚盖了自己一身，等反应到对方膝盖朝自己飞来时，人已经被顶飞到了半空中。
看着冯楠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史瑞紧张得一下下往后蹭，想站起身，可浑身各个关节都传来着剧痛。
史瑞惊恐的问道：
“你之前都是装的？”
冯楠摇了摇头，邪魅的笑道：
“谁告诉你，看着像冯楠，就一定是冯楠？知道当年是谁帮我们从张曦家逃出盗火者围堵的么？”
史瑞不语，只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冯楠。冯楠继续说道：
“那不是人，只是张曦家的一个智能机器人。一个看起来像张曦老婆的智能机器人！那种为了以假乱真，连骨骼和皮肉都采用仿生材质的东西，你应该也不陌生吧？”
史瑞本想负隅顽抗，可才一伸手，就被冯楠折断了手臂。
史瑞忍着剧痛，问道：“你到底是谁？”
“一个看着像冯楠的智能机器人。我记得，我的意识曾经属于一具名为司齐的身体。”
就在此时，史瑞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澈，对周围发生的事也表现出了迷茫。他刚要开口问，却被马上传来的剧痛疼得说不出话。就在看到“冯楠”即将拧断自己脖子时，他艰难的说出了话：
“我是做了什么么？如果我该死··请让我死前··说完··”
“冯楠”闻言，停下了手。
史瑞艰难的说道：“告诉大家，我、的身体、被占据了、很久。那像种病毒，也可能是其他什么，好像、有意识。叫、大家、要提防。它侵入的，好像是脑子，侵入不了非生命、体、，也侵入不了、你。”
“冯楠”犹豫着，问道：
“你说侵入不了我是什么意思？”
“冯楠”心知，自己既是意识由司齐掌控的非生命体，又看起来像冯楠。史瑞这会说这种假话是保不了命的，若他的话是真的，那么，刚才跟自己交手的就是他口中被病毒入侵后的身体。如果是这样，他因该还不知道自己不是冯楠。
果然，史瑞答道：“超忆者，和非生命、进不了、人造梦境的，它入侵不了。刚好，这里，没有，杀了我，让它无处传播。”
“冯楠”伏在史瑞耳边，低声说道：“我会转达，你也不用担心，我们都是虚拟的。好好休息吧。”
说罢，“冯楠”拧断了史瑞的脖子。
十年前的夜晚，刚跟费曼分别后的司齐，游荡在自杀森林。在他解开腰带想要自挂东南枝时，他的幻海终端出现在了他面前。
幻海终端在司齐的面前打出了一个投影。影像里，是冯楠。那是一段冯楠录给司齐的AR影像。
“司齐，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信任我会帮你除掉所有的仇人。当然，盗火者是我们共同的仇人。
虽然你我都已经知道，我们都是费曼未来演示中的虚拟人物。但既然我们都有自己的意识。仇就还得报。
你说，你自己是最后的仇人，想自己了结自己。我只能说，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还有些想法还想征求下你的意见。这一路走来，不管是哪个人格，你对我们的帮助都是不争的事实。因此，请相信我绝无恶意。
首先，当另一个你死亡时，我注意到了你的意识减弱没有停止，只是变慢了。我怀疑契约跟消耗的生命也许存在另一种关系，一直以来我们只是被表象迷惑了。这很可能是帮助费曼找到方法的关键。具体的，还需要论证。你该清楚，双重人格、两次在人造梦境签订契约，是多么罕见的案例。所以，我希望你了解自己的价值。活着也好，死去后只剩下头也好。
其次，所谓智脑不过是智能计算机加上人类意识。你已经看到了，这技术已经出现了。如果你在张曦家现过身，应该了解，智能机器人也已经存在了。而且，单看张老师家那个，就已经到了真假难辨的程度。这些技术组合在一起，意味着现在已经有条件创造一个有真人意识的智能机器人了。我们都是经历过未来的人，条件成熟离产品成熟有多近，看看手机就知道。现在的人哪里敢相信未来的手机没有按键？可这种事就发生在短短几年后。类似的事，放在智能机器人上，放在幻海城这种环境里，只会更快。
所以你现在至少有三个选项，
一，活着回来，我们一起猎杀盗火者，报仇的同时还能为你续命。我们还可能用你的案例，帮助费曼找到去现实里救另一个你方法。
二，我已经把断头腕带拴在幻海终端上了，你只要把它套在头上，幻海终端会带着你的头回来。往后我会找到办法，将你的意识传进智能机器人。当你想见证我们报仇时，就放意识出来转转。只要你的意识在，仍能帮到费曼。如此，你也算了结过自己一次了。
三，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也知道你累了。不该再奢求你做更多。”
幻海映出的画面停止了，司齐从幻海终端上拿到了被拴在上面的断头腕带。按冯楠的说法，只要他把这腕带套在脖子上，自己的头就会被它割下，跟它连着的幻海终端会拖着它飞回冯楠的手里。对此时的司齐来说，即使将来冯楠没能把自己的意识传进智能机器人，这会也算遂愿了。毕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
司齐打开幻海终端的录制模式，给冯楠留下了一段影像：“如果有天你成功的把我的意识传进了智能机器人里，我希望那智能机器人是你的样子。毕竟，这件事也只有我们俩知道。
我不想再看见自己这张脸。也不想再以司齐的身份活着。任何形式的活着。”
随后，司齐将断头腕带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史瑞见压着冯楠的手失了力道，又被冯楠冷不防这一抡，为了躲闪，下意识的放开了冯楠。但对史瑞而言，此时局面仍在掌控。早知道冯楠只从功夫片里学了点招式，对截击和力量方面毫无训练，两只手且不惧他分毫，何况此时，冯楠已经有一只手臂脱臼。
“十年了，还真没发现你的这手擒拿！”
冯楠一面按着断掉的关节，一面说：“只是，一个盗火者藏了这么久，为什么现在才出手。”
“不等你脑子装满东西，我盗什么？都这份伤了，还想拖延时间是吧？”
史瑞一见冯楠拙劣的接脱臼手法就明白了冯楠问那些话的用意，他当然不会给冯楠接好手臂的机会。于是，亮着虎爪攻向冯楠另一只好手。
可就在史瑞即将抓到冯楠时，冯楠肩膀处突然传出了一个清脆的骨头碰撞声。史瑞对那刚接好的手臂毫无防备，也来不及调整身姿，身体的惯性刚把他推到冯楠面前，就被冯楠一记铁山靠撞飞出两米开外。
随后，冯楠摆出了一个八极拳里，标志性的起手动作——二郎担山。
史瑞满脸疑惑，心想一定是刚才大意了，于是再次上前。可交手还没半个回合，便又飞出数米远。这次，史瑞甚至都没搞清楚自己怎么中得招，只觉疾风骤雨般的拳脚盖了自己一身，等反应到对方膝盖朝自己飞来时，人已经被顶飞到了半空中。
看着冯楠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史瑞紧张得一下下往后蹭，想站起身，可浑身各个关节都传来着剧痛。
史瑞惊恐的问道：
“你之前都是装的？”
冯楠摇了摇头，邪魅的笑道：
“谁告诉你，看着像冯楠，就一定是冯楠？知道当年是谁帮我们从张曦家逃出盗火者围堵的么？”
史瑞不语，只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冯楠。冯楠继续说道：
“那不是人，只是张曦家的一个智能机器人。一个看起来像张曦老婆的智能机器人！那种为了以假乱真，连骨骼和皮肉都采用仿生材质的东西，你应该也不陌生吧？”
史瑞本想负隅顽抗，可才一伸手，就被冯楠折断了手臂。
史瑞忍着剧痛，问道：“你到底是谁？”
“一个看着像冯楠的智能机器人。我记得，我的意识曾经属于一具名为司齐的身体。”
就在此时，史瑞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澈，对周围发生的事也表现出了迷茫。他刚要开口问，却被马上传来的剧痛疼得说不出话。就在看到“冯楠”即将拧断自己脖子时，他艰难的说出了话：
“我是做了什么么？如果我该死··请让我死前··说完··”
“冯楠”闻言，停下了手。
史瑞艰难的说道：“告诉大家，我、的身体、被占据了、很久。那像种病毒，也可能是其他什么，好像、有意识。叫、大家、要提防。它侵入的，好像是脑子，侵入不了非生命、体、，也侵入不了、你。”
“冯楠”犹豫着，问道：
“你说侵入不了我是什么意思？”
“冯楠”心知，自己既是意识由司齐掌控的非生命体，又看起来像冯楠。史瑞这会说这种假话是保不了命的，若他的话是真的，那么，刚才跟自己交手的就是他口中被病毒入侵后的身体。如果是这样，他因该还不知道自己不是冯楠。
果然，史瑞答道：“超忆者，和非生命、进不了、人造梦境的，它入侵不了。刚好，这里，没有，杀了我，让它无处传播。”
“冯楠”伏在史瑞耳边，低声说道：“我会转达，你也不用担心，我们都是虚拟的。好好休息吧。”
说罢，“冯楠”拧断了史瑞的脖子。
十年前的夜晚，刚跟费曼分别后的司齐，游荡在自杀森林。在他解开腰带想要自挂东南枝时，他的幻海终端出现在了他面前。
幻海终端在司齐的面前打出了一个投影。影像里，是冯楠。那是一段冯楠录给司齐的AR影像。
“司齐，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信任我会帮你除掉所有的仇人。当然，盗火者是我们共同的仇人。
虽然你我都已经知道，我们都是费曼未来演示中的虚拟人物。但既然我们都有自己的意识。仇就还得报。
你说，你自己是最后的仇人，想自己了结自己。我只能说，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还有些想法还想征求下你的意见。这一路走来，不管是哪个人格，你对我们的帮助都是不争的事实。因此，请相信我绝无恶意。
首先，当另一个你死亡时，我注意到了你的意识减弱没有停止，只是变慢了。我怀疑契约跟消耗的生命也许存在另一种关系，一直以来我们只是被表象迷惑了。这很可能是帮助费曼找到方法的关键。具体的，还需要论证。你该清楚，双重人格、两次在人造梦境签订契约，是多么罕见的案例。所以，我希望你了解自己的价值。活着也好，死去后只剩下头也好。
其次，所谓智脑不过是智能计算机加上人类意识。你已经看到了，这技术已经出现了。如果你在张曦家现过身，应该了解，智能机器人也已经存在了。而且，单看张老师家那个，就已经到了真假难辨的程度。这些技术组合在一起，意味着现在已经有条件创造一个有真人意识的智能机器人了。我们都是经历过未来的人，条件成熟离产品成熟有多近，看看手机就知道。现在的人哪里敢相信未来的手机没有按键？可这种事就发生在短短几年后。类似的事，放在智能机器人上，放在幻海城这种环境里，只会更快。
所以你现在至少有三个选项，
一，活着回来，我们一起猎杀盗火者，报仇的同时还能为你续命。我们还可能用你的案例，帮助费曼找到去现实里救另一个你方法。
二，我已经把断头腕带拴在幻海终端上了，你只要把它套在头上，幻海终端会带着你的头回来。往后我会找到办法，将你的意识传进智能机器人。当你想见证我们报仇时，就放意识出来转转。只要你的意识在，仍能帮到费曼。如此，你也算了结过自己一次了。
三，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也知道你累了。不该再奢求你做更多。”
幻海映出的画面停止了，司齐从幻海终端上拿到了被拴在上面的断头腕带。按冯楠的说法，只要他把这腕带套在脖子上，自己的头就会被它割下，跟它连着的幻海终端会拖着它飞回冯楠的手里。对此时的司齐来说，即使将来冯楠没能把自己的意识传进智能机器人，这会也算遂愿了。毕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
司齐打开幻海终端的录制模式，给冯楠留下了一段影像：“如果有天你成功的把我的意识传进了智能机器人里，我希望那智能机器人是你的样子。毕竟，这件事也只有我们俩知道。
我不想再看见自己这张脸。也不想再以司齐的身份活着。任何形式的活着。”
随后，司齐将断头腕带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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