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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结交新朋友

    今儿个是赵曳庭的场子。因为搬了新家,他大费周章地举办了乔迁仪式,邀请来了很多人。

    “曳庭,喜提新居啊!祝贺祝贺!”

    “哈哈,哪里哪里,我在这等你很久了,快进去吧,外面冷。”

    “哎,赵曳庭!久违了,别来无恙吧?要不是托这个新房子的福,我还真见不到你……”

    “惭愧,以后多联系,快里面请……”

    此刻是傍晚,华灯初上,赵曳庭忙着在门口招呼进来的宾客。所有人都知道此行是因为他的新居,但实际上,有远比庆贺新居更深的目的。

    迎面过来一个长发女子,穿着一袭丝绸红裙,悄然而至。

    赵曳庭觉得很陌生,他想不起来什么时候邀请过她。或许,是某个宾客家的女眷,比如对方的女儿,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一点印象也无。

    那么,可能这是她第一次在聚会上露面,所谓的debutante(指首次进入上流社交场合的富家年轻女子)?那可真荣幸了。

    只是,细看也不像,要真是debutante,那一般是和人结伴而来,这个女子却是孤身一人……

    除非,这个女人是来……

    思考间,女子却已走近,赵曳庭报以礼貌的微笑,女子浅浅回笑,双方擦肩而过。

    赵曳庭决定不管这一出,打起精神招呼别的宾客。

    打眼一看,子旬远远地进来了,“嗨!子旬!”

    没有反应。

    定睛一瞧,这家伙的目光好像定在自己身后。赵曳庭想到刚刚过去的那位,就明白了。看来他也对那个人很感兴趣。

    “嘿,子旬。”赵曳庭上前,大力地拍了子旬的肩膀,帮他醒醒神。

    等待许久,赵曳庭一直守在门口,这倒不是因为他多么殷勤周到,而是因为他要等的正主还没到。今天的乔迁仪式,可以说就是为了一盘醋而包的饺子,如果没有那关键的两个人物,这个宴会不开也罢。

    终于来了,赵曳庭说,“你来了,往里面坐吧,我一会去找你。”

    来者是赵子尹,他戴着一个鸭舌帽,沉默地点了点头,就往前走。

    与其他人不同,他们两个人的照面可以说是极其简洁、默契,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如果你也怀疑的话,那就怀疑对了。

    “来啦!你让我等得好苦!快走吧,我可是启开了一坛珍藏四十年的窖藏。”

    目标人物到齐,赵曳庭不需要守在门口了,他心满意足地领着何跃秀走了进去。

    赵曳庭穿过大厅,走到后院。后院茵茵的草地已经安排上了许多桌子,宾客们都在喝着宴前的清茶。

    一个个桌子都坐满了人,赵曳庭一边招呼着,一边寻找着有空位的桌子。

    他们两人直到走到后院深处才停下,赵曳庭抱歉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只有这个座位了,去和我的亲戚们凑合一下吧。”

    何跃秀闻言,看到那个桌子,那是一群年老的妇人,她们围成一个圈,将座位占满,在赵曳庭的手边,还剩一个位置,显然,那是留给何跃秀的。

    空余位置旁边,坐着全场唯一一个男性,赵子尹。

    赵曳庭又寒暄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何跃秀落座,心里有些不爽。说实在的,赵曳庭的新居乔迁,他本来都不打算来,但,一是因为最近太子和他关系暧昧,他要来打探一下这个人,二是赵曳庭自己宣称有绝世好酒,所以才犹豫到最后,姗姗来迟。

    结果让他坐在这种怪位置也就算了,酒呢?他说的四十年佳酿呢?

    这桌子上基本上全都是雍容华贵的中老年贵妇,可是据何跃秀所知,贵妇也是人,聊的也是这个年龄段女人该聊的话题。桌子上何止没有佳酿,酒也没看到一滴。当然了,全是女人,抽烟恐怕也是不妥。

    越想越觉得后悔、不值,何跃秀烦得更想抽烟了。

    一旁的赵子尹看在眼里,“兄弟,相逢一场即是缘,今日你我在此相会,我知道有个地方,何止有四十年佳酿,恐怕五十年的也有,在这呆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跟我来,我们走吧?”

    “啊,这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这家的主人肯定会理解我们的,在这呆着,烟不能抽,就不能喝,跟受刑一样。曳庭也是个男人,会理解我们的。”赵子尹会意地拍了拍何跃秀的肩膀。

    “走吧!”

    两个人携手,走向一条蹊径,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快乐的宾客们只是觉得这是另两位快乐的老友。

    赵曳庭站在顶楼的落地窗户旁,满意地看着这一幕。

    他走下楼,到了门口的宾客登记处。

    “麻烦你,我找一个红裙子的女士,”赵曳庭回想了一下,补充道,“穿着红底黑面高跟鞋。”

    登记的人员业务能力极强,他低头翻找了几页名单,便把一个人名指给赵曳庭。

    戴脂露。

    赵曳庭让人把姓名和联系方式做成了卡片,临散场的时候,塞给了子旬。

    。。。

    一个月以后,赵子尹拟上任新的国子监祭酒。

    “让他来?”听到何跃秀的请示,赵莫不解。

    “是的,就是他。这个人从小养在大祭司家,通晓天象、祭祀之事,国子监祭酒是祭祀方面最高的职位了,一直空着也不好……”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说的这些只是客观因素,能是任用这个人的理由吗?赵子尹这个人怎么能信得过?”

    “我跟赵子尹谈过了,这是个很有野心,很有干劲的人,如果他能为我们所用的话。”

    “……”

    “之前的错,他痛哭流涕地改了,他在圣堂忏悔,承认自己是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而且,把他任用为国子监祭酒,和我们绑到一条绳上,反而不会坏事,谁会砸自己的饭碗呢?而且这样做,正好用行动说明你们彻底和解了,彰显出您很大度,击破了坊间说您假仁假义的流言。”

    “好吧,那就这样吧。”赵莫被说动了,同意了下来。

    。。。

    赵曳庭申请去囹圄探望前国子监祭酒。

    她被带到了会客室,屋子里仅有有一张桌子和几只椅子,窄小的空间和两个无死角摄像头,没有多余的设施。

    白色的光经过墙面反射,却显得阴沉沉,在这里有一种极简的压抑。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墙面有三面是实心的,还有一面是用特殊玻璃做的,外面可以看到会客室里发生的情况,而里面看不到外面。

    “好可惜啊,你可是这个国家唯一的一位女祭酒。”赵曳庭幽幽地哀叹道。

    “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假惺惺的了,我知道你是太子的人,说吧,你想来干什么。”对方没好气地说。

    “我是来帮你的。”赵曳庭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