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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陈靖农的表演

    “我来告诉你唯一可以拯救你,还有你情人的办法。”

    “哦?”前国子监祭酒稍微收起了倨傲的态度。

    “办法就是,承认自己的罪过,并且不要沾染到太子身上一分一毫。”

    “这算是哪门子办法?”

    “怎么不是了?不要耍小花招,老老实实的就是最大的聪明。你之前,不就是耍小聪明才沦落至此的吗?或者更糟,连小聪明都没有,是被你所谓的情人骗的……”

    “住嘴,不许提他!”

    “唉,好一对苦命鸳鸯啊,我也是好心,不想让你们永远不能相见。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情人已经被保释出去了。在见你之前,我已经见到他了,你给他取的昵称叫做‘蔫蔫’,对吧?”提到这个名字时,赵曳庭加重了语气。

    “……他出去了?谁帮的忙?”女人的情绪很复杂。

    “你老公。”

    听到这话,女人沉默了。

    “刚刚说的这些话,就是他让我告诉你的。老老实实承认一切,以后才有机会相见,你的情人说,尽早出去,跟老公告别,干干净净在一起生活。这是个灾难,也是个机会,从此以后不被名利世俗负累,他会养你。”

    听到这里,这个人彻底泄气了,她呆滞地点头,一副认命的样子,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听进赵曳庭的话。

    见状,赵曳庭再次强调,“我再说一遍,不可以牵涉到太子。”

    离开前,赵曳庭扫了一眼玻璃墙面,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他知道何跃秀就坐在后面。

    。。。

    离开监视着一举一动的会客室,回到关押室,前国子监祭酒,陈靖农女士,表情一改呆滞,立刻生动了起来。同时,她的大脑快速运转了起来。

    她并非不明白会客室的套路,察觉到异常时,就索性摆出一副“宕机”的表情。

    在会客室里,她以为赵曳庭不过是另一个“规劝”她的人,就像之前的二十几个。但是,他提到了“蔫蔫”,这就与众不同了。

    “蔫蔫”的确是她给情人取的独有的昵称,提到这个,可以算作信物。但是,是反向信物。他们约定过,只有处在危险情况,或者难以形容的境遇下,才会用这个来提示对方。

    也就是说,今天在监视之下,对方说的话,不可全信。甚至,要反着来。

    。。。

    “回来了?怎么样啊?有什么成果吗?”赵莫看着从外面归来的何跃秀,笑眯眯地问道。

    “没有,我盯着他会见陈靖农的,结束以后监控也反复看了两遍,确定没有小动作,或者暗语之类的,这家伙的确不是去捣乱的。”

    “嗯,我就知道。人家帮我们搞定了大麻烦赵子尹,谢他还来不及呢,你倒好,非要去调查他。”

    “我也是为了谨慎考虑,今后的路还长,说不定有用到这个人的时候。哪天,人家再立了大功,取代我的位置也说不定呢。”

    “好浓的醋味……何跃秀,你认真的吗?”

    “justkidding~多疑、吃醋只是我的行事风格罢了。就算是赵子尹,我已经跟他解开了芥蒂,却还是半逼着他去圣堂发誓,这才敢用。”

    。。。

    今天是审问前国子监祭酒陈靖农的日期,獬豸厅里坐满了人,厅门口放置着两头巨大的独角兽,好不威武。

    “前国子监祭酒,陈靖农,对于上述指控,你可承认?”

    “全部承认。念在初犯,恳请宽恕处理。”

    判官点点头,道:“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陈靖农低着头,眼神沉静,双手握在一起,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若不是她接下来的话,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就要结束了。

    “你们一定会饶恕我的,毕竟,太子就是以宽厚仁和著称的嘛!”陈靖农突然抬起头来,眼睛闪闪发亮。

    闻言,判官已经察觉到不太对劲。

    屏幕前的赵曳庭呼了一口气,自己如此煞费心机,总算,没有白费。快,再给力点!

    陈靖农继续道,自己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仰慕太子,效仿太子,虽然说自己做错了,但是仍旧斗胆认为太子的政策是对的……

    赵曳庭房间里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不用接都知道是谁。但他还是慢悠悠地接了,谁敢不接太子的电话呢?

    “曳庭,看到直播了吗?快来我这一趟!”电话那头是预料之中的匆忙。

    。。。

    太子的办公室里,何跃秀已经守在赵莫旁边了。倒是没有看到子旬,不知道是不是流言造成了二人的隔阂。

    赵曳庭进来,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而是紧紧地盯着屏幕上的陈靖农。他们没有坐着,而是站着观看直播,谁都能看出他们的紧张。

    “这个陈靖农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仰慕我啊?这是想拉我下水吗?还敢说什么宽仁……”

    “如果真是这样,那恐怕首当其冲的,是何跃秀大人……”

    还没等赵曳庭说完,屏幕上的陈靖农又开始了。

    “我不可以让助理阅览文件,那么太子呢,他就可以放任何跃秀吗?现在中央广场门前的狗,都知道何跃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仅我所知,就我这个职位,也就是新任国子监祭酒,便是何跃秀宣布的。”

    “请问,何跃秀作为帮助太子打理杂事的助手,有这个资格,任命掌管国家文化与祭祀的最高级别官员吗?”

    何跃秀错愕,但他又不好直接跟赵曳庭讨论那天的会面,毕竟这样就承认自己监视对方。

    何跃秀和赵莫面面相觑,吃瘪的样子很好笑,赵曳庭尽收眼底。

    。。。

    “看样子,她是一点也不打算和我们合作啊?”

    “跟我们合作有什么好处,我们又没有权力放她出来,况且现在全国关注,更不可能操作了。这种情况下,把我们也拉下水,不失为一记好招。”子旬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一次赵莫终于叫他来参加会议了,他有很多话要说,也掺杂着不少的情绪。

    “我们只是看着风光罢了,实际上是所有人的孙子。风口浪尖之上,一个做不好,很容易跌下来。反正现在人手一个遥控器,伺候不好祖宗就直接打下来呗。”

    子旬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是也确有其事。在这个国度,继承人的下台实行的是“负反馈机制”。把它比作一场表演,选上去的时候,观众的意见占比不是很大,只要别极力反对就可以通过;但是上了台,一个摔跟头,或者连摔好几个,令人失望了,那就会启动投票机制,积攒的票到了一定程度就会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