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天降紫微星
“赵莫已经下去了吧？”初春的寒意中，大祭司在壁炉前烤着火，他的女儿用簪子绾起头发，轻轻地给父亲捏肩。
“是的，父亲。外面可真冷，他的卸任仪式选在今天也是晦气。其实，那不能算是仪式，只是个简陋的发布会而已……”子旬刚从外面回来，带进来一身的冷风与雨雪，妹妹把他的外套接了过来。
“嗯，为今之计，我们只能重新筹谋了。……赵曳庭摆了我们一道啊。”
赵曳庭？子旬心里疑惑。父亲为什么会提起他？
“昨天我思考了很久，先是赵莫被赵子尹搞的束手无策，是他出来制住了赵子尹。后来不知道怎么说服了何跃秀，帮他上位，到最后这一出。当时赵子尹突然要和解，我就觉得怪，原来，是憋着，等着绿叶节这一出呢。”
“赵曳庭和赵子尹一定达成了什么协议，他们有共同目标，就是把太子搞下来。何跃秀和你，只是顺手的炮灰。赵曳庭这是在报仇呢。”
子旬也明白了，桩桩件件都是早已设计好的。恐怕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初见端倪了，可笑那时候，他们只是惯性地认为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在搞鬼。
“但是，我们还得跟他合作。”大祭司沉吟道。
什么？跟他合作？转念一想，子旬就知道，这是因为实在是没有人了。大皇子和二皇子早已经没戏，五皇子还小，就剩他赵曳庭一个了。
“如果不是没办法，我也不想重新扶植他。看这形势，太子上任几个月，没有安宁之日，一直在狼狈地补窟窿，直到今日下台。他的仇没有报干净，就算我们扶植新上一个太子，估计他还是会重复之前的操作，直到弄得分崩离析。所以我们只能找他和解。再者，赵曳庭懂规矩，和他合作起来省事，不像赵莫，太费劲了。”
“我们和他已经撕破脸过了，现在该怎么找他啊？”
“我有办法。”大祭司的目光，落到了女儿身上。
。。。
赵曳庭赴约走进一家酒馆，里面人不少，但他没有看到大祭司或者子旬的身影。
二楼的入口处发生了冲突，赵曳庭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他们堵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
“你们想干嘛啊！”
“嘿嘿，不干什么，相见就算缘分，姑娘给我个联系方式吧。”有两个醉醺醺地人纠缠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的发髻有些乱了。
赵曳庭看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上去拦在他们中间，厌恶地推开那两个人。
“走吧。”赵曳庭伸出胳膊，假装与女孩熟识，向她示意。女孩感激地看了一眼，会意地挽住了。
走到二楼的楼梯拐角处，赵曳庭说：“姑娘，你也安全了，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先生也要去二楼吗？”
“姑娘也是？”
“是的，我们一起吧！”女孩又挽上了他的手臂。她穿着嫩绿色的旗袍，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女孩比赵曳庭矮一头，头上细碎的发簪摇曳生姿，有一瞬间，赵曳庭的眼睛被晃住了。
到了二楼，子旬远远地迎着，“呀，看来大家都认识啊！”
女孩子害羞地叫了一声：“哥！”
赵曳庭这才明白过来，他跟随着兄妹俩走进了包间。大祭司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看到赵曳庭进来，大祭司站起身来，笑道，“曳庭，这是小女子婵，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子婵走到了父亲身边，也冲着赵曳庭笑，“刚刚是赵先生解了我的围呢！”
“那正好，曳庭，小女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不知你有没有意……”
“父亲！”子婵嗔怒，拉住了大祭司的袖子。
“子婵啊，你先下去，帮我们弄瓶酒来。”
这下，赵曳庭彻底明白了怎么回事，大祭司打的是联姻的主意。
“不好意思，大祭司，我没有要结婚的打算，我先走了。”说完，赵曳庭起身要走。
这样做，不只是因为，他在心里认定大祭司不可靠，并且，早在毁掉约定那天，就把他视作敌人了。
赵曳庭走了一后，子旬安慰道，“你也知道赵曳庭这个人，单纯联姻是笼络不了他的。当年我们就试探过他的底线了，他不容许神权更进一步，在这方面，一点也不松口，我们扶上他又有什么用？”
“他想要的我们恐怕给不了，那就是除掉我们。”
“如此，甚好。用不着我大费周章了。”大祭司深深地出了口气。
。。。
“臣，有事启奏！”
由于已经没有了太子，大祭司直接向皇上禀告要事，他颤颤巍巍地弯着腰。
大祭司恭恭敬敬地站在大殿里，与里面的人隔着几层帘子。
“说吧，何事还要让你亲自禀告？”
皇上年逾七十，比大祭司年龄还大，但是精神头要好多了。听着许久不见的大祭司声音如此疲惫，皇上于心不忍。
“你先坐下说吧。”
“皇上，之前的绿叶节，您可有所耳闻？”
“唉，我听说了，他们都叫它‘绿叶劫’，糟糕得很。怎么回事，朕第一次没去，就办成这个样子？”
“陛下，是这样的，本来别的倒也可以过去，只是，国子监祭酒解读龟甲一事有蹊跷。”
“说。”
“这解读龟甲，本就是一项基本任务，初级职员都可解读一二，遑论国子监祭酒呢？况且，这国子监祭酒，或者应该叫他前国子监祭酒，是我的养子，或者，曾经是我的养子……原谅老臣啰嗦……他看天象、读龟甲的本事是我亲自教的，我对此有把握。”
“你的意思是？”
“龟甲解读不出，恐怕有异象……于是，臣昨日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光芒大盛。紫气东聚，牛斗冲天狼，斗柄东指。故我推测此乃紫气东来，福禄降临之象。掐指一算，近期会出现不世出的治世之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紫微星周围隐有煞气，甫一出现，周围的星宿全都暗淡无光……这紫微星虽好，但恐怕会克制周围人……”
“克制周围人？这话什么意思？”
“老臣，老臣也不清楚……老臣昨夜翻阅先祖的数目，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是在181年前……”
大祭司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支支吾吾地不说了。
不过，这个时间，皇上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他们家族发迹的那一年，他们赵家的先祖正是那一次的紫微星。
“有何大碍吗？”
“皇上，紫微星虽然突兀显亮，但还未全胜。只要弄清楚紫微星是谁，不要让他担当大任，就不会损了身边人的福运。”
“你有办法？”
“老臣也只是有一点粗略的经验。相传您的先祖在那年，脸色发青，频频流出绿色的汗液。据说，被紫微星选中的人，血液是绿色的。”
“那我还要一一割开他们的皮肤，查验他们的血了？”
“不必。这样太费事，也容易弄得人心惶惶。他们，甚至他们的亲眷，内里流着绿色的血，外表也总和常人有异。留心，会有蛛丝马迹的。”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此事事关重大，先别外露。”
“好。我也会尽我所能，协助皇上。”
大祭司站起来，行了个礼，像来时一样，恭恭敬敬地转身走了，只是嘴角露出了隐秘的笑。
“是的，父亲。外面可真冷，他的卸任仪式选在今天也是晦气。其实，那不能算是仪式，只是个简陋的发布会而已……”子旬刚从外面回来，带进来一身的冷风与雨雪，妹妹把他的外套接了过来。
“嗯，为今之计，我们只能重新筹谋了。……赵曳庭摆了我们一道啊。”
赵曳庭？子旬心里疑惑。父亲为什么会提起他？
“昨天我思考了很久，先是赵莫被赵子尹搞的束手无策，是他出来制住了赵子尹。后来不知道怎么说服了何跃秀，帮他上位，到最后这一出。当时赵子尹突然要和解，我就觉得怪，原来，是憋着，等着绿叶节这一出呢。”
“赵曳庭和赵子尹一定达成了什么协议，他们有共同目标，就是把太子搞下来。何跃秀和你，只是顺手的炮灰。赵曳庭这是在报仇呢。”
子旬也明白了，桩桩件件都是早已设计好的。恐怕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初见端倪了，可笑那时候，他们只是惯性地认为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在搞鬼。
“但是，我们还得跟他合作。”大祭司沉吟道。
什么？跟他合作？转念一想，子旬就知道，这是因为实在是没有人了。大皇子和二皇子早已经没戏，五皇子还小，就剩他赵曳庭一个了。
“如果不是没办法，我也不想重新扶植他。看这形势，太子上任几个月，没有安宁之日，一直在狼狈地补窟窿，直到今日下台。他的仇没有报干净，就算我们扶植新上一个太子，估计他还是会重复之前的操作，直到弄得分崩离析。所以我们只能找他和解。再者，赵曳庭懂规矩，和他合作起来省事，不像赵莫，太费劲了。”
“我们和他已经撕破脸过了，现在该怎么找他啊？”
“我有办法。”大祭司的目光，落到了女儿身上。
。。。
赵曳庭赴约走进一家酒馆，里面人不少，但他没有看到大祭司或者子旬的身影。
二楼的入口处发生了冲突，赵曳庭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他们堵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
“你们想干嘛啊！”
“嘿嘿，不干什么，相见就算缘分，姑娘给我个联系方式吧。”有两个醉醺醺地人纠缠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的发髻有些乱了。
赵曳庭看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上去拦在他们中间，厌恶地推开那两个人。
“走吧。”赵曳庭伸出胳膊，假装与女孩熟识，向她示意。女孩感激地看了一眼，会意地挽住了。
走到二楼的楼梯拐角处，赵曳庭说：“姑娘，你也安全了，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先生也要去二楼吗？”
“姑娘也是？”
“是的，我们一起吧！”女孩又挽上了他的手臂。她穿着嫩绿色的旗袍，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女孩比赵曳庭矮一头，头上细碎的发簪摇曳生姿，有一瞬间，赵曳庭的眼睛被晃住了。
到了二楼，子旬远远地迎着，“呀，看来大家都认识啊！”
女孩子害羞地叫了一声：“哥！”
赵曳庭这才明白过来，他跟随着兄妹俩走进了包间。大祭司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看到赵曳庭进来，大祭司站起身来，笑道，“曳庭，这是小女子婵，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子婵走到了父亲身边，也冲着赵曳庭笑，“刚刚是赵先生解了我的围呢！”
“那正好，曳庭，小女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不知你有没有意……”
“父亲！”子婵嗔怒，拉住了大祭司的袖子。
“子婵啊，你先下去，帮我们弄瓶酒来。”
这下，赵曳庭彻底明白了怎么回事，大祭司打的是联姻的主意。
“不好意思，大祭司，我没有要结婚的打算，我先走了。”说完，赵曳庭起身要走。
这样做，不只是因为，他在心里认定大祭司不可靠，并且，早在毁掉约定那天，就把他视作敌人了。
赵曳庭走了一后，子旬安慰道，“你也知道赵曳庭这个人，单纯联姻是笼络不了他的。当年我们就试探过他的底线了，他不容许神权更进一步，在这方面，一点也不松口，我们扶上他又有什么用？”
“他想要的我们恐怕给不了，那就是除掉我们。”
“如此，甚好。用不着我大费周章了。”大祭司深深地出了口气。
。。。
“臣，有事启奏！”
由于已经没有了太子，大祭司直接向皇上禀告要事，他颤颤巍巍地弯着腰。
大祭司恭恭敬敬地站在大殿里，与里面的人隔着几层帘子。
“说吧，何事还要让你亲自禀告？”
皇上年逾七十，比大祭司年龄还大，但是精神头要好多了。听着许久不见的大祭司声音如此疲惫，皇上于心不忍。
“你先坐下说吧。”
“皇上，之前的绿叶节，您可有所耳闻？”
“唉，我听说了，他们都叫它‘绿叶劫’，糟糕得很。怎么回事，朕第一次没去，就办成这个样子？”
“陛下，是这样的，本来别的倒也可以过去，只是，国子监祭酒解读龟甲一事有蹊跷。”
“说。”
“这解读龟甲，本就是一项基本任务，初级职员都可解读一二，遑论国子监祭酒呢？况且，这国子监祭酒，或者应该叫他前国子监祭酒，是我的养子，或者，曾经是我的养子……原谅老臣啰嗦……他看天象、读龟甲的本事是我亲自教的，我对此有把握。”
“你的意思是？”
“龟甲解读不出，恐怕有异象……于是，臣昨日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光芒大盛。紫气东聚，牛斗冲天狼，斗柄东指。故我推测此乃紫气东来，福禄降临之象。掐指一算，近期会出现不世出的治世之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紫微星周围隐有煞气，甫一出现，周围的星宿全都暗淡无光……这紫微星虽好，但恐怕会克制周围人……”
“克制周围人？这话什么意思？”
“老臣，老臣也不清楚……老臣昨夜翻阅先祖的数目，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是在181年前……”
大祭司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支支吾吾地不说了。
不过，这个时间，皇上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他们家族发迹的那一年，他们赵家的先祖正是那一次的紫微星。
“有何大碍吗？”
“皇上，紫微星虽然突兀显亮，但还未全胜。只要弄清楚紫微星是谁，不要让他担当大任，就不会损了身边人的福运。”
“你有办法？”
“老臣也只是有一点粗略的经验。相传您的先祖在那年，脸色发青，频频流出绿色的汗液。据说，被紫微星选中的人，血液是绿色的。”
“那我还要一一割开他们的皮肤，查验他们的血了？”
“不必。这样太费事，也容易弄得人心惶惶。他们，甚至他们的亲眷，内里流着绿色的血，外表也总和常人有异。留心，会有蛛丝马迹的。”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此事事关重大，先别外露。”
“好。我也会尽我所能，协助皇上。”
大祭司站起来，行了个礼，像来时一样，恭恭敬敬地转身走了，只是嘴角露出了隐秘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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