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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帐内受责

    李景隆听了连忙说道:“那就对了,既然道长你不认识柯东华,那又如何知道他不学无术,没有能力掌管好马场,训练好战马呢?”

    不一道长听了顿时语塞,道:“这……这……”一时无话应对。

    李景隆看看不一道长,忍不住偷偷冷笑一下,接着说道:“道长,说白了还不是道听途说?”

    不一道长听了看看李景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说真的他确实是常听齐泰提及柯东华,每每提起这个外甥,齐泰都是在贬低不屑,说柯东华是个不成器的人,因此听的时间久了,柯东华在他心中也就行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不成器的纨绔子的形象了。

    李景隆接着好似语重心长的说道:“老道长啊,不是本帅说你,这件事你有些感情用事了!实不相瞒,那柯东华本帅也是略有一些了解的,他虽生在富贵人家,但并非是什么纨绔子弟,也不是像外人所说的不学无术!”说着话抬眼看看不一道长,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本帅也听人说过,这柯东华平日里是喜好些斗鸡走狗的把戏,但是这也许正是他的长处,斗鸡走狗看似不是正事,但终究里面还是大有学问的,或许他那些斗鸡走狗的本事正好用在为朝廷训练战马上呢?你说是不是啊?不一道长?”

    不一道长听了连忙起身躬身道:“大将军,是,是贫道我听人家说的,但不是一个人这样说他,就连他的亲舅舅兵部尚书齐泰齐大人都这样说他,故此贫道才担心他担当不起太仆寺卿的重任,训练不好战马,误了朝廷大事!”

    李景隆听了嘿嘿一笑道:“道长你多虑了!本帅以为之所以会有很多人背后说柯东华的坏话,正是因为他柯东华出身富贵人家,有些人眼红嫉妒他,才鼓弄唇舌,四处谣言败坏他,哎!这也是古人常说的众口铄金啊!”说着叹口气,又道:“也难怪,谁人背后不说人,哪个背后又不挨说呢?别说是他柯东华,就算是你、我还有耿侯爷,乃至于当今皇上又怎能保的住不被人背后议论?”

    不一道长听了一愣,看看李景隆,心中暗道:“李景隆这是怎么了?人人都说柯东华乃是纨绔子弟,不堪大用,怎么他这般替柯东华说话?”他不知道李景隆的心思,故此不解李景隆为何这般帮助柯东华说话辩解,遂又连忙说道:“话虽如此,但是齐泰齐大人也说他这个外甥不堪重用啊……”

    李景隆打断不一道长的话,说道:“哎!道长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

    不一道长听了又是一愣,不知道李景隆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禁愣愣的望着李景隆,不解的问道:“贫道糊涂了?”

    李景隆嘿嘿一笑,道:“道长难道你不理解齐泰齐大人的心思吗?”

    不一道长道:“心思?他有什么心思?”

    李景隆嘿嘿笑道:“正因为齐大人是柯东华的亲娘舅,柯东华是齐大人的亲外甥,那就是说柯东华就如同齐大人的亲孩子一样,所以这柯东华在齐大人眼里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小孩子嘛,调皮捣蛋终归会有的,看看世人吧,哪一个父母会当着外人的面会夸赞自己孩子的?都在说的自家孩子不成器,对不对?嘿嘿……这也是齐大人谦虚!”

    不一道长听了连忙说道:“大将军,话虽如此,但是贫道觉得平日里齐大人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李景隆听了暗骂一声:“哼!你这老牛鼻子,真他妈啰嗦,老子之所以这样帮着柯东华讲话,并非看在那柯东华的脸,完全是看在兵部尚书齐泰的份上!那柯东华之所以能够从一个小小的殿前护卫升任太仆寺卿,掌管天下马政,傻子也能瞧得出来,还不是粘了齐泰的光?你乐意得罪齐泰,那是你的事!老子可不愿意,老子虽然身为大将军,可他齐泰好歹也是兵部尚书!老子犯不着得罪他,至于太仆寺卿爱谁当谁当,那是朝廷皇上的事,老子管不着!”他心里有个自己的主意,他知道柯东华是齐泰的亲外甥,他不管柯东华到底是不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还是有真学实才,他认定之所以柯东华能够坐上太仆寺卿的位置一定离不开齐泰的关系,故此他为了不得罪齐泰这个兵部尚书,才处处为柯东华说话辩解。这会儿听了不一道长的话,当即摆摆手说道:“算了,道长,眼下战事吃紧,咱们不必在此讨论这些!至于那柯东华到底如何,也不是咱们能决定和改变的了的!有朝廷和皇上呢!咱们只管用心打仗就是了!”

    不一道长听了叹口气,想想李景隆说的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思量道:“李景隆说的也对,柯东华的事,有朝廷和皇上做主,岂是我等能够左右的,眼下我们的职责就是全心全意的平叛燕王叛军!可是……可是如今大敌当前,朝廷却让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去掌管马场,去训练战马,那那样的人又怎能训好战马?训不好战马,朝廷大军得不到后续的精良战马,又该如何对抗燕王?剿灭燕王又何日何时才能实现呢?”想到这不禁心情顿时又惆怅无奈起来。

    李景隆看看不一道长,见他发呆愣神,遂又接着说道:“哎!老道长啊!本来本帅接到朝廷信报,得知马不平造反意欲刺杀皇上之事后,本帅是很生气的!”说话间语气一变,脸色严峻起来。

    不一道长听了这才还过神来,连忙躬身道:“哎!不怪大将军生气,实乃是贫道的责任!不论如何,那马不平终归是我为朝廷选的!马不平造反意欲刺杀皇上,这事贫道脱离不了干系!”说完话一脸自责的低头长叹一声,一旁的冲虚林绿衣夫妇二人听了连忙围住不一道长,冲虚说道:“师父!切莫伤心难过!”

    林绿衣听了也赶紧劝慰道:“是啊!师父,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都不清楚,朝廷还没审出个所以然来,师父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冲虚说道:“是啊!师父,你四处奔波,不辞劳苦的遍访才学之士,那也完全是为了朝廷招兵买马,意图朝廷壮大力量,好早日剿灭燕王叛军!纵然是马兄弟有什么不轨心意,那也不能完全怪罪到师父您老人家头上啊!”

    不一道长知道冲林二人的好心,连忙摆摆手,看看他们夫妇二人,说道:“你们不必宽慰为师,既然朝廷认定马不平意欲造反,那就是为师的过错,为人择人不当,险些釀出大祸来!”

    李景隆听了接过话茬说道:“是啊!道长这话说的极是!好在皇上安然无恙,没有遭到马不平的伤害,否则……”说话间抬眼看看他们三人,接着说道:“否则后果还真的难以想象!”

    不一道长叹口气,心中暗暗盘算,怎么也不相信马不平会造反,越是想不通越是烦恼,越是烦恼越是想不明白,一时间心情复杂烦乱,暗暗决定要回京城查个明白。

    李景隆又说道:“本来本帅知道这件事后,心情又惊又气!”说着看看不一道长,接着说道:“当然我不是气恨不一道长你,而是气恨那马不平,居然如此不思皇恩浩荡,不图报谢皇上恩德,反而要图谋不轨,真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徒,想想就让本帅气炸了肺!”

    不一道长此刻觉得理亏,不好再辩解,只好道:“大将军切莫着急上火,眼下大战在即,朝廷大军还仰仗大将军呢!”

    李景隆听了点点头道:“哎!本帅一时气愤难抑,所以刚才在气头上,对道长有些言语冒犯,还望道长多多海涵!”说罢心中暗道:“这回你这老牛鼻子应该好好感谢耿炳文那老匹夫,若不是得知耿炳文老匹夫病重就要归西,老子的百丈怒火又怎么能够轻易消下去?”

    不一道长听了连忙躬身道:“大将军严重了,老道知道自己失职,择人失察,亏的大将军仁义,让老道在徒弟和徒弟媳妇面前保全了脸面,老道真是感激不尽!”

    李景隆听了嘿嘿一笑道:“哎!咱们都是一家人,虽然本帅是皇上御封的大将军,但论辈分、轮年纪怎么说本帅也是道长你的晚辈!”说着话话头一转,接着说道:“刚才本帅之所以言语冒犯,也是职责所在,不得已而为之!还望道长多多理解!”

    不一道长听了连忙道:“大将军严重了,贫道愧不敢当!”

    冲虚看看林绿衣,林绿衣也同样看看冲虚,夫妇二人忍不住暗自在心里长叹一声,各自思量道:“师父他老人家也真的太能委屈求全了!”

    李景隆接着有些假惺惺的说道:“实不相瞒,道长你是有所不知啊!”说着长叹一声,接着说道:“本来朝廷出了马不平之事,皇上也是很震怒的,本帅刚刚接到朝廷的旨意,皇上呵责道长你选人不当,拿忤逆贼人当贤能人才,以致险些釀出大祸,本来旨意上是着令本帅严加呵斥道长你的!”

    不一道长听了一愣,暗道:“什么?皇上要他李景隆严加呵斥我?”略一沉吟,连忙躬身道:“那是应该,老道眼花心昏,择人不当,险些釀出塌天大祸,理应受罚!”说罢又暗想道:“若是皇上真的有意怪罪于我,按理说应该下旨给我,怎么还要假借他李景隆之手来斥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