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斗法与解惑
春雨过后，万物竞发。
戚解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尤其是当他看到那些奴仆时，从他们身上看不到一丝希望或意念。
婉转的鸟鸣栖身于屋檐，春风饱和柔顺，若纤纤柔荑抚摸脸庞，但被练功房内的肃杀之气一冲，这股意境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曹丙武、佟一心对立在圆台之上，默默对峙。
戚解则搬着个马扎坐在一旁。
“六师弟，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曹丙武剑眉星目，负手而立的样子一副侠者风范。
“所以我才喜欢和师兄你打啊，”佟一心掰动手腕发出咔咔响声“你是所有人里面最专心的，要打就该和你这种打。”
“其他人也很认真的。”曹丙武微微勾起嘴角。
“但是他们不够看。”佟一心道。
“几个月不见，师弟现在是信心满满啊。”曹丙武叹道。
佟一心摸出一张符纸晃了晃：“有没有信心，师兄你自己来试试吧！”
“轰！”
佟一心猛踏一步，大地震动、土石飞溅，两道石椎破开圆台地面，犹如野兽对猎物张开的两排尖牙，朝曹丙武恶狠咬去。
“呵。”曹丙武不为所动，手一翻飞出一张土黄色符箓，面前的地面倒翻卷曲起来，像被掀开的地毯那样扑向佟一心，最妙的是地面的翻卷带动其上的石椎尖刺一齐反攻佟一心。
“借力打力……符法居然还有这种用法！”一旁观摩的戚解双眼一亮，没错过这场斗法果然是对的！
“呼！”
佟一心撤去印诀，右手夹住一张符箓，抡圆后在面前猛挥成环，一圈冰霜雪崩般从他划过的痕迹里飞出，将袭来的地面、石刺通通冻住。
“咔嚓咔嚓———”
冰霜还在蔓延，覆盖住一大片地面，连远在场外的戚解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咕隆！”
被冻住的岩石、冰霜忽然从中间分开，像被用手撕开的一样，曹丙武从中杀出。
近身战！
刚打照面，曹丙武直接一招扫堂腿直奔佟一心下三路而去，佟一心轻跃而起，却正中对方下怀，曹丙武双拳并合一记排天炮重重锤在佟一心的胸口。
结果一双铁拳才沾上去，佟一心的身体当场炸成一团金星。
“金光替身符，”曹丙武没有吃惊“师弟你还是老套路啊，不考虑拿点新东西款待我吗？”
“这不就来了！”天空忽然一声高呼，曹丙武循声抬头，一打眼就是满目的金光携泰山压顶之势袭来。
场外的戚解却是旁观者清，能看到那是一个完全由金光化成的巨大铁锤，表面布满庄严花纹，释放出威严、宏大且愤怒的毁灭气息。
“轰！”
这一锤的威力大得夸张，一锤子下去圆台直接碎成了八瓣，不仅如此，戚解也感到脚下一震，隐有塌陷之迹。
“啊这……”戚解完全呆住了，对打而已，用得着下手这么狠吗？对付山里的妖物时都没见着用这么厉害的招数！
“轰隆隆———”
地崩石裂，戚解再也不能悠闲地作壁上观了，赶紧提起马扎往后跑，心说这可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待一切尘埃落定后，佟一心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踩在嵌进地里的金光铁锤上，高声道：“师兄别躲了，我知道这招杀不死你！”
“那么你该选择了。”
沉闷的声音忽然从金光铁锤下清晰地传来，佟一心一划手掌向后翻跃，砸在地上的铁锤化作金光复归他的锦囊中。
“轰隆隆隆———”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比较奇幻了，从被金光铁锤轰开的深坑之底，地下之下伸出一根根青紫色的手指，手指向外弯曲扒住大地，那样子好像打算把大地撑开。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两双青紫大手把地面掰开，露出的黑暗中探出一根青紫色的手臂，顶端的手掌做托举之姿，曹丙武毫发无损地站在上面。
他踩在缓缓抬至地面之上青紫手心之中，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佟一心悠悠道：“选择吧师弟，是继续打还是就此结束，全决于你。”
佟一心挠了挠头，无奈道：“唉，这还打个屁啊，师兄你还是那么难搞，跟你比我都不想修炼了，要不干脆下山开个——我丢！”
说时迟那时快，佟一心前一秒还在故作姿态地垂头丧气，后一秒瞬间掷出一把金光飞刀。
“铛！”
一支青紫大手从地下破土而出，在金光匕首将将击中大师兄的瞬间将其夹住，由于手掌太大，匕首被其夹住后两相对比像根黄色毛发。
“看来这才是你的选择啊。”曹丙武从青紫手掌中接过匕首，金光战栗，颤抖着想要飞回佟一心手中，却无论如何也挣不脱曹丙武的手掌。
“开个玩笑，师兄别当真啊，”佟一心讪笑道“把我的飞金符还给我吧。”
曹丙武顿了几息，松开手掌任由金光匕首从指缝间逃离，像被踢到的小狗逃回主人的身边。
“轰隆隆——”青紫手掌将其放下后，纷纷缩回地里，曹丙武伸手一抹，只见大地合缝、碎石重组，宛如时光倒流般，整个练功室圆台又恢复原样。
举手间尽显仙人风姿，挥洒间如有上神相助。
“戚师弟要不要也来和我过过招？”曹丙武朝戚解道。
我闲得……戚解憨笑道：“不用了，二位师兄符法入神，我个入门还没几天的就别漏眼了。”
“关于法门，师弟可有疑惑？”曹丙武道。
戚解想了想，捏着下巴道：“大师兄使用符箓似乎没有口诀，也没有步罡吧？可是看符箓的强度……这是怎么做到的？”
曹丙武闻言，单手向前一推，“呼哧”飞出一团拖着焰尾的紫色火球，环绕两周后悬浮在他的指尖。
“师弟可知道符箓上写得是什么？”曹丙武道。
“不知。”戚解答道，笔仙写得鬼画符他描都描不出来，怎么可能看得懂。
“是神仙的名讳，”曹丙武扬起一张幽紫色符箓道“我这张符箓写得就是，北阴清阁金台镇幽酆都大帝大庭履甲，下面两侧的小字，则是隶属于这位大帝的鬼官鬼将。”
“我们所使用的符法，本质上是从神仙处借用他们的职权，因此符箓会从最高的司命、天尊或大帝开始，一直录述到管辖我们所要借用职权的负责神仙。”
“而所谓的符法，也就是敬天、告天之礼。”
“符法是过程和工具，并非达成结果的必需品，必需品是神仙们的力量。”
“使用符箓同时也是和神仙打交道的过程，掌握这种交流过程的技巧，根据每个神仙的不同，就可以简化缩略符法过程。”
“就好比与人交往，最开始陌生时每次遇见都要行正礼，熟络后便不会那么麻烦了。”
戚解沉思了一下，谨慎道：“那意思是……和神仙们套近乎吗？”
“没错，”曹丙武笑道“戚师弟果然聪慧，简单来说就是和神仙们套近乎，不过神仙可不是人，他们的存在更为近道，需要巧妙的方法。”
“近道？”
“近道，接近道，道者，寂然不动，至虚无也；感而遂通，至神明也；视之不见，无形容也；听之不闻，无音声也。故无形无名，言象莫能得也；有情有信，变化有以生也。”
“神仙比我们更接近本质，更接近源头，便也有了源头本质的特征，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是谓三名。”
“名，可名，非常名，道之名不可名，欲强名之，只得夷希微三名。”
戚解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无形无名？还什么姨？
曹丙武见自己这是对牛弹琴，便也不再在这上面多费口舌：“符法是外物可以靠技巧，但参道可就要看悟性了，这是水磨功夫，师弟也不必心急。”
“接下来我会在山门里住很长一段时间，戚师弟若有什么不懂的尽可以来问我，就在甲卯房。”
曹丙武与戚佟二人告别，只留下一个强大、智慧的背影，看得戚解一阵唏嘘：“大师兄果然厉害，不仅符法精妙，道法也如此高深。”
“行了，”佟一心撇嘴道“人都他妈走了你还搁这拍马屁，不觉得肉麻啊？”
“我这叫有感而发，”戚解道“对了，怎么就只有大师兄一人回来？其他人呢？”
“大师兄是外出做事，其他师兄则是在山下的临宁县驻守，他们不是一波人。”
“原来如此，”戚解点点头“那他们也要回来吗？”
“得过段时间吧，”佟一心转身道“我要回去了，哈～呋，困死我了……跟老大打可真要命。”
戚解则返回静心室里，继续着自己的修炼，兼听则明，听大师兄讲讲果然要比自己苦修有用得多。
“和神仙搞好关系……总不能和所有神仙都搞好关系吧？那意思就是我得挑一个喽？”
挑一个？
戚解翻开《天师符法》往后面翻去，这本书的编纂思路是先易后难，前边都是些很基本的符箓，到了后面才跟你玩真的。
“净坛镇妖大威降灵符……灵枢灭魔金形符……一元坤月无极寒江符……大桃木降临符……惊神鬼骇除三窟符……灵峥符……天馗三昧焚玄符……”
戚解看到这些符箓里都涉及祭礼，而且是最复杂的一批，他估计这些都是最高级的符箓了。
“要搞关系就要常走动……也就是说要经常使用某个符箓……那么我该选哪一个呢？”
戚解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去找曹丙武，反正他都在戚解面前夸下过海口了，倒也没什么心里负担。
这么想着，觉得自己抓到了某种修炼窍门的戚解兴冲冲地跑出静心室，小跑着来到甲字号房。
他敲开甲卯房的房门，却看到门后没人，正奇怪门怎么开了时忽然听到一声虎吼从身下传来。
吓了一跳的戚解下意识低头，看到一头白虎站在门后瞪着炯炯有神的兽瞳仰视着自己。
戚解沉默了一会，然后低头对白虎恭敬行礼道：“未曾想大师兄符法如此高深，竟已通晓化形变身之术！”
然后他微微抬头，就看到一脸严肃的曹丙武出现在白虎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曹丙武：“………”
戚解：“………”
还是见多识广的曹丙武率先打破了尴尬，装作没看见地道：“师弟有事找我吧，还是先请进吧。”
“呃……嗯。”戚解点点头，默然地走入甲卯房。
戚解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尤其是当他看到那些奴仆时，从他们身上看不到一丝希望或意念。
婉转的鸟鸣栖身于屋檐，春风饱和柔顺，若纤纤柔荑抚摸脸庞，但被练功房内的肃杀之气一冲，这股意境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曹丙武、佟一心对立在圆台之上，默默对峙。
戚解则搬着个马扎坐在一旁。
“六师弟，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曹丙武剑眉星目，负手而立的样子一副侠者风范。
“所以我才喜欢和师兄你打啊，”佟一心掰动手腕发出咔咔响声“你是所有人里面最专心的，要打就该和你这种打。”
“其他人也很认真的。”曹丙武微微勾起嘴角。
“但是他们不够看。”佟一心道。
“几个月不见，师弟现在是信心满满啊。”曹丙武叹道。
佟一心摸出一张符纸晃了晃：“有没有信心，师兄你自己来试试吧！”
“轰！”
佟一心猛踏一步，大地震动、土石飞溅，两道石椎破开圆台地面，犹如野兽对猎物张开的两排尖牙，朝曹丙武恶狠咬去。
“呵。”曹丙武不为所动，手一翻飞出一张土黄色符箓，面前的地面倒翻卷曲起来，像被掀开的地毯那样扑向佟一心，最妙的是地面的翻卷带动其上的石椎尖刺一齐反攻佟一心。
“借力打力……符法居然还有这种用法！”一旁观摩的戚解双眼一亮，没错过这场斗法果然是对的！
“呼！”
佟一心撤去印诀，右手夹住一张符箓，抡圆后在面前猛挥成环，一圈冰霜雪崩般从他划过的痕迹里飞出，将袭来的地面、石刺通通冻住。
“咔嚓咔嚓———”
冰霜还在蔓延，覆盖住一大片地面，连远在场外的戚解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咕隆！”
被冻住的岩石、冰霜忽然从中间分开，像被用手撕开的一样，曹丙武从中杀出。
近身战！
刚打照面，曹丙武直接一招扫堂腿直奔佟一心下三路而去，佟一心轻跃而起，却正中对方下怀，曹丙武双拳并合一记排天炮重重锤在佟一心的胸口。
结果一双铁拳才沾上去，佟一心的身体当场炸成一团金星。
“金光替身符，”曹丙武没有吃惊“师弟你还是老套路啊，不考虑拿点新东西款待我吗？”
“这不就来了！”天空忽然一声高呼，曹丙武循声抬头，一打眼就是满目的金光携泰山压顶之势袭来。
场外的戚解却是旁观者清，能看到那是一个完全由金光化成的巨大铁锤，表面布满庄严花纹，释放出威严、宏大且愤怒的毁灭气息。
“轰！”
这一锤的威力大得夸张，一锤子下去圆台直接碎成了八瓣，不仅如此，戚解也感到脚下一震，隐有塌陷之迹。
“啊这……”戚解完全呆住了，对打而已，用得着下手这么狠吗？对付山里的妖物时都没见着用这么厉害的招数！
“轰隆隆———”
地崩石裂，戚解再也不能悠闲地作壁上观了，赶紧提起马扎往后跑，心说这可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待一切尘埃落定后，佟一心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踩在嵌进地里的金光铁锤上，高声道：“师兄别躲了，我知道这招杀不死你！”
“那么你该选择了。”
沉闷的声音忽然从金光铁锤下清晰地传来，佟一心一划手掌向后翻跃，砸在地上的铁锤化作金光复归他的锦囊中。
“轰隆隆隆———”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比较奇幻了，从被金光铁锤轰开的深坑之底，地下之下伸出一根根青紫色的手指，手指向外弯曲扒住大地，那样子好像打算把大地撑开。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两双青紫大手把地面掰开，露出的黑暗中探出一根青紫色的手臂，顶端的手掌做托举之姿，曹丙武毫发无损地站在上面。
他踩在缓缓抬至地面之上青紫手心之中，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佟一心悠悠道：“选择吧师弟，是继续打还是就此结束，全决于你。”
佟一心挠了挠头，无奈道：“唉，这还打个屁啊，师兄你还是那么难搞，跟你比我都不想修炼了，要不干脆下山开个——我丢！”
说时迟那时快，佟一心前一秒还在故作姿态地垂头丧气，后一秒瞬间掷出一把金光飞刀。
“铛！”
一支青紫大手从地下破土而出，在金光匕首将将击中大师兄的瞬间将其夹住，由于手掌太大，匕首被其夹住后两相对比像根黄色毛发。
“看来这才是你的选择啊。”曹丙武从青紫手掌中接过匕首，金光战栗，颤抖着想要飞回佟一心手中，却无论如何也挣不脱曹丙武的手掌。
“开个玩笑，师兄别当真啊，”佟一心讪笑道“把我的飞金符还给我吧。”
曹丙武顿了几息，松开手掌任由金光匕首从指缝间逃离，像被踢到的小狗逃回主人的身边。
“轰隆隆——”青紫手掌将其放下后，纷纷缩回地里，曹丙武伸手一抹，只见大地合缝、碎石重组，宛如时光倒流般，整个练功室圆台又恢复原样。
举手间尽显仙人风姿，挥洒间如有上神相助。
“戚师弟要不要也来和我过过招？”曹丙武朝戚解道。
我闲得……戚解憨笑道：“不用了，二位师兄符法入神，我个入门还没几天的就别漏眼了。”
“关于法门，师弟可有疑惑？”曹丙武道。
戚解想了想，捏着下巴道：“大师兄使用符箓似乎没有口诀，也没有步罡吧？可是看符箓的强度……这是怎么做到的？”
曹丙武闻言，单手向前一推，“呼哧”飞出一团拖着焰尾的紫色火球，环绕两周后悬浮在他的指尖。
“师弟可知道符箓上写得是什么？”曹丙武道。
“不知。”戚解答道，笔仙写得鬼画符他描都描不出来，怎么可能看得懂。
“是神仙的名讳，”曹丙武扬起一张幽紫色符箓道“我这张符箓写得就是，北阴清阁金台镇幽酆都大帝大庭履甲，下面两侧的小字，则是隶属于这位大帝的鬼官鬼将。”
“我们所使用的符法，本质上是从神仙处借用他们的职权，因此符箓会从最高的司命、天尊或大帝开始，一直录述到管辖我们所要借用职权的负责神仙。”
“而所谓的符法，也就是敬天、告天之礼。”
“符法是过程和工具，并非达成结果的必需品，必需品是神仙们的力量。”
“使用符箓同时也是和神仙打交道的过程，掌握这种交流过程的技巧，根据每个神仙的不同，就可以简化缩略符法过程。”
“就好比与人交往，最开始陌生时每次遇见都要行正礼，熟络后便不会那么麻烦了。”
戚解沉思了一下，谨慎道：“那意思是……和神仙们套近乎吗？”
“没错，”曹丙武笑道“戚师弟果然聪慧，简单来说就是和神仙们套近乎，不过神仙可不是人，他们的存在更为近道，需要巧妙的方法。”
“近道？”
“近道，接近道，道者，寂然不动，至虚无也；感而遂通，至神明也；视之不见，无形容也；听之不闻，无音声也。故无形无名，言象莫能得也；有情有信，变化有以生也。”
“神仙比我们更接近本质，更接近源头，便也有了源头本质的特征，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是谓三名。”
“名，可名，非常名，道之名不可名，欲强名之，只得夷希微三名。”
戚解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无形无名？还什么姨？
曹丙武见自己这是对牛弹琴，便也不再在这上面多费口舌：“符法是外物可以靠技巧，但参道可就要看悟性了，这是水磨功夫，师弟也不必心急。”
“接下来我会在山门里住很长一段时间，戚师弟若有什么不懂的尽可以来问我，就在甲卯房。”
曹丙武与戚佟二人告别，只留下一个强大、智慧的背影，看得戚解一阵唏嘘：“大师兄果然厉害，不仅符法精妙，道法也如此高深。”
“行了，”佟一心撇嘴道“人都他妈走了你还搁这拍马屁，不觉得肉麻啊？”
“我这叫有感而发，”戚解道“对了，怎么就只有大师兄一人回来？其他人呢？”
“大师兄是外出做事，其他师兄则是在山下的临宁县驻守，他们不是一波人。”
“原来如此，”戚解点点头“那他们也要回来吗？”
“得过段时间吧，”佟一心转身道“我要回去了，哈～呋，困死我了……跟老大打可真要命。”
戚解则返回静心室里，继续着自己的修炼，兼听则明，听大师兄讲讲果然要比自己苦修有用得多。
“和神仙搞好关系……总不能和所有神仙都搞好关系吧？那意思就是我得挑一个喽？”
挑一个？
戚解翻开《天师符法》往后面翻去，这本书的编纂思路是先易后难，前边都是些很基本的符箓，到了后面才跟你玩真的。
“净坛镇妖大威降灵符……灵枢灭魔金形符……一元坤月无极寒江符……大桃木降临符……惊神鬼骇除三窟符……灵峥符……天馗三昧焚玄符……”
戚解看到这些符箓里都涉及祭礼，而且是最复杂的一批，他估计这些都是最高级的符箓了。
“要搞关系就要常走动……也就是说要经常使用某个符箓……那么我该选哪一个呢？”
戚解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去找曹丙武，反正他都在戚解面前夸下过海口了，倒也没什么心里负担。
这么想着，觉得自己抓到了某种修炼窍门的戚解兴冲冲地跑出静心室，小跑着来到甲字号房。
他敲开甲卯房的房门，却看到门后没人，正奇怪门怎么开了时忽然听到一声虎吼从身下传来。
吓了一跳的戚解下意识低头，看到一头白虎站在门后瞪着炯炯有神的兽瞳仰视着自己。
戚解沉默了一会，然后低头对白虎恭敬行礼道：“未曾想大师兄符法如此高深，竟已通晓化形变身之术！”
然后他微微抬头，就看到一脸严肃的曹丙武出现在白虎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曹丙武：“………”
戚解：“………”
还是见多识广的曹丙武率先打破了尴尬，装作没看见地道：“师弟有事找我吧，还是先请进吧。”
“呃……嗯。”戚解点点头，默然地走入甲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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