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废庙
柔虞馆内，老妇人一枚一枚点着蚨子银，前前后后算了三遍后才向牛琮赔笑道：“让都统见笑了，小本生意不得不斤斤计较啊，来人，把梳忆的册子和身碟都给我取来！”
他们像交易商品那般钱货两讫，戚解却在一旁向梳忆打听起了荒庙的事情，从而了解到这座荒庙的时间要比军镇建立还要早，军镇就建在荒庙下方，出城走不了多远就到。
“那尊神像是什么样的？”
“那尊神像，不，其实那应该不算是神像，只能算是被供奉起来的奇怪雕像罢了……看到就你会明白了。”
戚解和梳忆谈完转头又去找观婵。
“明天我要到镇子外面处理一下那座荒庙，放着不管可能会有下一个牛泗或者梳忆，你待在镇子上别乱跑。”
观婵知道这种事她插不上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托戚解注意安全，这期间戚解再次将回虫放回观婵身上，如此一来明日他也能安心出镇了。
关于牛泗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翌日一早，戚解与观婵在商馆用牛粉汤、油馍解决早餐后分手，观婵去都统府领取报酬，牛氏父子还要好好谢谢她。
戚解单枪匹马出了军镇，可以看出小镇所在的山坡基本没人光顾，连路都没修，只有一段勉强算是土路的没长草的过道。
从路上向左右看去全是光秃秃的土坡，偶尔能有根烂木头，时不时滚过一团风卷草，更衬荒凉凄冷。
身后便是车水马龙的军镇，仅仅数百步的面前就变成了无人区，这种景象也算是哨子岭的特色了。
戚解边走还不时分出心神关注一下观婵那边的情况，没花多久就找到了梳忆口中的那座荒庙。
说实话，如果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实在是看不出眼前这座废墟是“庙”，说是庙，其实就是几根还没塌的烂石柱撑着块破了洞的天花板。
之所以看起来挺显眼还不是因为建筑，而是因为周边长了许多杂草，在一片平整、空荡荡地荒山中显得尤其刺眼。
荒庙的外墙塌得就剩一截不起眼的土块了，因为边缘能看出些切削的痕迹所以戚解才勉强辨认出来。
然后靠近那座庙的四周有几根石柱，原本应该是支撑着什么的，但现在就剩这些柱子了，连表面的漆层都脱落殆尽了。
整座庙大概也就两三间土坯房大小，门和戚解过去居住的甲酉房的门差不多大。
他跨过门下的荒草，朝庙内丢了张照明符，在温和的黄光中扫了一圈，庙内也只有荒草了，几根承重用的柱子已经全塌了，在地上断成了一堆石块。
梳忆所说的神像就在后墙正中央，神像前有一块高起的石台，那大概就是梳忆睡觉的地方。
在看到神像的瞬间，戚解就明白了梳忆的意思，这东西说是神像确实有些牵强，不过雕刻工艺确实高超。
这座神像看起来像是个搔首弄姿的赤**性，弯着腿抱着头发，浑身青灰，最奇怪的是她的头部从鼻子的位置开始，上半个脑袋覆盖着一团向上的、摇摆的条状物，看起来像海草。
不过这海草的姿态倒是表现得很生动，而且不知为何导致唯独脑袋的朽烂程度很低，只是挂了层灰。
戚解伸手触碰神像，材质摸不出来……软的？这神像摸起来居然是软的？难道是皮革？不对，皮革的话早就烂完了。
“管它呢，砍下来烧了算了。”
戚解唤出上尸彭琚，金光一闪就要切断雕像的双腿将其斩下来，却在即将切中时，神像忽然跳了起来。
艹！活的！
戚解惊骇欲绝，连忙指挥着彭琚一记回马枪杀了回去，哪知雕像落地后居然摆出双手道：“等等！”
艹！还会说话！
戚解连撤两步，满脸惊悚地问道：“你是人是鬼？”
“当然是人，”神像见戚解能够交流，于是重新坐到摆神像的石龛里“能不能请你先把这个看着就很危险的金光收起来啊。”
戚解没有反应，上尸彭琚环绕在他身边，由于速度太快看起来像是头顶飘着一圈金纱。
神像只好视而不见道：“听说过我们柔教吗？”
“没听说过，”戚解道“这跟我要杀掉你有什么关系吗？”
“别别别，高人且先收了神通听我一言。”
“我们柔教是信奉柔仙众的组织，柔仙众是会让人如愿以偿的神仙，所以我们柔教也有实现愿望的神通，”神像道“我待在这是为了修炼柔教神通法典，绝对不是为了害人。”
“实质上你就是害人了，”戚解道“你很危险啊！”
“我们两个相比明显是您更危险吧……”
“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能引起柔教神通的都是内心怀有强烈欲望的人，不是我实现了愿望，而是他们强烈地希望我实现愿望。”
戚解眉头一皱，听起来有点复杂，不过好像不太好直接杀了这人，于是道：“我给你两条路，第一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修炼方法，第二，死。”
“这特么不是只能选第一条吗！我，我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好地方我容易吗！”
“这么说你选第二条了？”
“谁说的？我选第一条！”
戚解点点头，收起上尸彭琚道：“那你现在就离开这里吧，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柔教教徒沮丧地站起来保持不动，戚解等了它半天都不见动的于是询问道：“你在干嘛？”
“许愿呗，你不是要我离开这里吗，我向柔仙众许愿找一个合适的修炼场所，不会害人的那种。”神像一动不动道。
这都行？戚解露出困惑的表情，结果却只听见“嗡嗡嗡”的轰鸣声中，神像当场消失。
“这……”戚解看得目瞪口呆，他连忙跑过去检查了一遍杂草，没发现神像，真得消失了！
戚解觉得这家伙只是在跟自己拖延时间，本来还打算等这家伙露馅就就动手，没想到让对方跑了。
“算了，这样也算是解决了………嗯！”
戚解忽然一激灵，他刚刚顺手调用回虫检查观婵的情况，却发现视角中自己被人双手反绑锁在一辆车厢里，俨然一副被劫质的样子。
观婵被人绑了！
与此同时，一阵若有若无的晕眩感也在戚解脑中浮现，令他短暂的失神。
顾不得思考，戚解抬手甩出一张符箓，运用佟一心教他的技巧掐诀速念道：“飞服！”语罢跃上符箓，一人一符化作白光，刹那间遁飞天际。
“哧！”
视野下方的景色向后急速退去，头顶的浮云也掠向后方，戚解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穿过了哨子岭。
哨子岭本身就是南忌与番越的边关，一经过关即是抵达南忌了，而在戚解的回虫感知中，载着观婵的马车已经越过国界。
遁飞符耗神大且无法载人，不过逢此十万火急之时戚解必需祭出这招了。
“什么人会绑走观婵？而且能在军镇里劫人，这帮家伙是什么来头？”戚解决定待会定要留这帮人的头领问出详细。
遁飞符的速度要比车马快上许多，因此没费多少时间，他就在靠近哨子岭边隘、南忌这一侧的一处荒村追上了观婵。
一行十几人围着关有观婵的马车听在荒村的正中央，戚解毫不犹豫地从天而降砸在了马车顶，“咣铛”一声把所有人都惊了一跳。
“喂！这人是———噗呲。”
一个匪徒看到此景正要惊呼，然而下一秒他就感到天旋地转，看见自己的无头躯体木讷地骑在马上。
“噗呲，噗呲，噗呲————”
一颗颗人头如刈麦般被割去，队伍最前方骑高头大马的男人回头，接着就看到了他这辈子所见过的最恐怖的画面。
只见十几具无头尸体呆呆地骑在马山，从戚解落在马车顶到对方人头落地，之间只不过几息时间，短到马儿们甚至没来得及被戚解的砸落声惊到。
这一刻仿佛时间放缓，万物静滞。
下一刻时间恢复流动，群马嘶鸣。
尸体被骚乱的马匹颠落马下，其中有几个倒霉的被马蹬挂住了脚踝，一条腿被挂在马上地拖出去数十丈，蹭了一地血肉模糊。
男人当场就吓傻了，前一秒还谈笑风生的同伴，下一秒全成了孤魂野鬼，怎么可能！
他揉了揉眼睛，然而黑衣男人还在车顶，无头尸体还在地上，远处还有几匹拖着尸体的奔马。
“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发出他一生中最惨烈的嚎叫，惊慌失措地从马上跌落下来，摔得一嘴泥。
他涕泗横流挣扎着想要上马，对面的黑衣人却猛然劈出一道金光，他不知道那是怎么打出来的，也没看到拔刀或出鞘的动作，只看到了金光留在他面前的深深沟壑。
他瘫倒在地，不敢再有妄动。
戚解翻进马车，看到昏迷不醒的观婵没受外伤，心中松了口气，转头冷冰冰道：“为什么劫她？”
“大仙饶命！饶命啊！我我我、我们这帮人什么也不知道啊！只是听人指示把人绑到这个荒村里而已啊！只是收钱办事啊！”男人趴在原地一边咣咣磕头一边求饶，被戚解吓得屎尿横流。“小的不知道这是大仙的女人，小的罪该万死！上仙、仙爷、祖宗！饶了孙子一条命吧！”
戚解浑身血液冰冷，后背直冒冷汗，这是陷阱！
“啊！”
男人忽然惨叫，捂着肚子吐出白花花的蚨子银，一连吐了好多，最后活活把自己吐死了！
戚解连忙把观婵身上的绳子割断，刚想召出遁飞符跑路，忽然意识到遁飞符不能带人。
啪嗒啪嗒马蹄声传来，马车的四面八方围上来七八个骑士，他们穿着各色的锦袍皮裘，个个贵气逼人一脸得意地瞧着戚解，如同看到猎物上钩的猎人。
“道友真是修为高深，刚才那招真是声势吓人，顷刻间斩了十几个脑袋，厉害厉害。”
一名男子一紧马肚走上前来，他留长辫戴六合巾，身披灰毛大裘，内穿蓝锦蟒袍，脚踩朝天靴手套玉扳指，这……这是帮人是商人吗？
“把那女人留下，我们就留你一命，如何？”男人微微一笑。
对方的话让戚解大感意外，这些人的目标居然是观婵？
他们像交易商品那般钱货两讫，戚解却在一旁向梳忆打听起了荒庙的事情，从而了解到这座荒庙的时间要比军镇建立还要早，军镇就建在荒庙下方，出城走不了多远就到。
“那尊神像是什么样的？”
“那尊神像，不，其实那应该不算是神像，只能算是被供奉起来的奇怪雕像罢了……看到就你会明白了。”
戚解和梳忆谈完转头又去找观婵。
“明天我要到镇子外面处理一下那座荒庙，放着不管可能会有下一个牛泗或者梳忆，你待在镇子上别乱跑。”
观婵知道这种事她插不上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托戚解注意安全，这期间戚解再次将回虫放回观婵身上，如此一来明日他也能安心出镇了。
关于牛泗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翌日一早，戚解与观婵在商馆用牛粉汤、油馍解决早餐后分手，观婵去都统府领取报酬，牛氏父子还要好好谢谢她。
戚解单枪匹马出了军镇，可以看出小镇所在的山坡基本没人光顾，连路都没修，只有一段勉强算是土路的没长草的过道。
从路上向左右看去全是光秃秃的土坡，偶尔能有根烂木头，时不时滚过一团风卷草，更衬荒凉凄冷。
身后便是车水马龙的军镇，仅仅数百步的面前就变成了无人区，这种景象也算是哨子岭的特色了。
戚解边走还不时分出心神关注一下观婵那边的情况，没花多久就找到了梳忆口中的那座荒庙。
说实话，如果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实在是看不出眼前这座废墟是“庙”，说是庙，其实就是几根还没塌的烂石柱撑着块破了洞的天花板。
之所以看起来挺显眼还不是因为建筑，而是因为周边长了许多杂草，在一片平整、空荡荡地荒山中显得尤其刺眼。
荒庙的外墙塌得就剩一截不起眼的土块了，因为边缘能看出些切削的痕迹所以戚解才勉强辨认出来。
然后靠近那座庙的四周有几根石柱，原本应该是支撑着什么的，但现在就剩这些柱子了，连表面的漆层都脱落殆尽了。
整座庙大概也就两三间土坯房大小，门和戚解过去居住的甲酉房的门差不多大。
他跨过门下的荒草，朝庙内丢了张照明符，在温和的黄光中扫了一圈，庙内也只有荒草了，几根承重用的柱子已经全塌了，在地上断成了一堆石块。
梳忆所说的神像就在后墙正中央，神像前有一块高起的石台，那大概就是梳忆睡觉的地方。
在看到神像的瞬间，戚解就明白了梳忆的意思，这东西说是神像确实有些牵强，不过雕刻工艺确实高超。
这座神像看起来像是个搔首弄姿的赤**性，弯着腿抱着头发，浑身青灰，最奇怪的是她的头部从鼻子的位置开始，上半个脑袋覆盖着一团向上的、摇摆的条状物，看起来像海草。
不过这海草的姿态倒是表现得很生动，而且不知为何导致唯独脑袋的朽烂程度很低，只是挂了层灰。
戚解伸手触碰神像，材质摸不出来……软的？这神像摸起来居然是软的？难道是皮革？不对，皮革的话早就烂完了。
“管它呢，砍下来烧了算了。”
戚解唤出上尸彭琚，金光一闪就要切断雕像的双腿将其斩下来，却在即将切中时，神像忽然跳了起来。
艹！活的！
戚解惊骇欲绝，连忙指挥着彭琚一记回马枪杀了回去，哪知雕像落地后居然摆出双手道：“等等！”
艹！还会说话！
戚解连撤两步，满脸惊悚地问道：“你是人是鬼？”
“当然是人，”神像见戚解能够交流，于是重新坐到摆神像的石龛里“能不能请你先把这个看着就很危险的金光收起来啊。”
戚解没有反应，上尸彭琚环绕在他身边，由于速度太快看起来像是头顶飘着一圈金纱。
神像只好视而不见道：“听说过我们柔教吗？”
“没听说过，”戚解道“这跟我要杀掉你有什么关系吗？”
“别别别，高人且先收了神通听我一言。”
“我们柔教是信奉柔仙众的组织，柔仙众是会让人如愿以偿的神仙，所以我们柔教也有实现愿望的神通，”神像道“我待在这是为了修炼柔教神通法典，绝对不是为了害人。”
“实质上你就是害人了，”戚解道“你很危险啊！”
“我们两个相比明显是您更危险吧……”
“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能引起柔教神通的都是内心怀有强烈欲望的人，不是我实现了愿望，而是他们强烈地希望我实现愿望。”
戚解眉头一皱，听起来有点复杂，不过好像不太好直接杀了这人，于是道：“我给你两条路，第一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修炼方法，第二，死。”
“这特么不是只能选第一条吗！我，我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好地方我容易吗！”
“这么说你选第二条了？”
“谁说的？我选第一条！”
戚解点点头，收起上尸彭琚道：“那你现在就离开这里吧，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柔教教徒沮丧地站起来保持不动，戚解等了它半天都不见动的于是询问道：“你在干嘛？”
“许愿呗，你不是要我离开这里吗，我向柔仙众许愿找一个合适的修炼场所，不会害人的那种。”神像一动不动道。
这都行？戚解露出困惑的表情，结果却只听见“嗡嗡嗡”的轰鸣声中，神像当场消失。
“这……”戚解看得目瞪口呆，他连忙跑过去检查了一遍杂草，没发现神像，真得消失了！
戚解觉得这家伙只是在跟自己拖延时间，本来还打算等这家伙露馅就就动手，没想到让对方跑了。
“算了，这样也算是解决了………嗯！”
戚解忽然一激灵，他刚刚顺手调用回虫检查观婵的情况，却发现视角中自己被人双手反绑锁在一辆车厢里，俨然一副被劫质的样子。
观婵被人绑了！
与此同时，一阵若有若无的晕眩感也在戚解脑中浮现，令他短暂的失神。
顾不得思考，戚解抬手甩出一张符箓，运用佟一心教他的技巧掐诀速念道：“飞服！”语罢跃上符箓，一人一符化作白光，刹那间遁飞天际。
“哧！”
视野下方的景色向后急速退去，头顶的浮云也掠向后方，戚解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穿过了哨子岭。
哨子岭本身就是南忌与番越的边关，一经过关即是抵达南忌了，而在戚解的回虫感知中，载着观婵的马车已经越过国界。
遁飞符耗神大且无法载人，不过逢此十万火急之时戚解必需祭出这招了。
“什么人会绑走观婵？而且能在军镇里劫人，这帮家伙是什么来头？”戚解决定待会定要留这帮人的头领问出详细。
遁飞符的速度要比车马快上许多，因此没费多少时间，他就在靠近哨子岭边隘、南忌这一侧的一处荒村追上了观婵。
一行十几人围着关有观婵的马车听在荒村的正中央，戚解毫不犹豫地从天而降砸在了马车顶，“咣铛”一声把所有人都惊了一跳。
“喂！这人是———噗呲。”
一个匪徒看到此景正要惊呼，然而下一秒他就感到天旋地转，看见自己的无头躯体木讷地骑在马上。
“噗呲，噗呲，噗呲————”
一颗颗人头如刈麦般被割去，队伍最前方骑高头大马的男人回头，接着就看到了他这辈子所见过的最恐怖的画面。
只见十几具无头尸体呆呆地骑在马山，从戚解落在马车顶到对方人头落地，之间只不过几息时间，短到马儿们甚至没来得及被戚解的砸落声惊到。
这一刻仿佛时间放缓，万物静滞。
下一刻时间恢复流动，群马嘶鸣。
尸体被骚乱的马匹颠落马下，其中有几个倒霉的被马蹬挂住了脚踝，一条腿被挂在马上地拖出去数十丈，蹭了一地血肉模糊。
男人当场就吓傻了，前一秒还谈笑风生的同伴，下一秒全成了孤魂野鬼，怎么可能！
他揉了揉眼睛，然而黑衣男人还在车顶，无头尸体还在地上，远处还有几匹拖着尸体的奔马。
“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发出他一生中最惨烈的嚎叫，惊慌失措地从马上跌落下来，摔得一嘴泥。
他涕泗横流挣扎着想要上马，对面的黑衣人却猛然劈出一道金光，他不知道那是怎么打出来的，也没看到拔刀或出鞘的动作，只看到了金光留在他面前的深深沟壑。
他瘫倒在地，不敢再有妄动。
戚解翻进马车，看到昏迷不醒的观婵没受外伤，心中松了口气，转头冷冰冰道：“为什么劫她？”
“大仙饶命！饶命啊！我我我、我们这帮人什么也不知道啊！只是听人指示把人绑到这个荒村里而已啊！只是收钱办事啊！”男人趴在原地一边咣咣磕头一边求饶，被戚解吓得屎尿横流。“小的不知道这是大仙的女人，小的罪该万死！上仙、仙爷、祖宗！饶了孙子一条命吧！”
戚解浑身血液冰冷，后背直冒冷汗，这是陷阱！
“啊！”
男人忽然惨叫，捂着肚子吐出白花花的蚨子银，一连吐了好多，最后活活把自己吐死了！
戚解连忙把观婵身上的绳子割断，刚想召出遁飞符跑路，忽然意识到遁飞符不能带人。
啪嗒啪嗒马蹄声传来，马车的四面八方围上来七八个骑士，他们穿着各色的锦袍皮裘，个个贵气逼人一脸得意地瞧着戚解，如同看到猎物上钩的猎人。
“道友真是修为高深，刚才那招真是声势吓人，顷刻间斩了十几个脑袋，厉害厉害。”
一名男子一紧马肚走上前来，他留长辫戴六合巾，身披灰毛大裘，内穿蓝锦蟒袍，脚踩朝天靴手套玉扳指，这……这是帮人是商人吗？
“把那女人留下，我们就留你一命，如何？”男人微微一笑。
对方的话让戚解大感意外，这些人的目标居然是观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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