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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章 猜想——自设紧箍咒

    赫登一猜想兰埠菁现在何事何地,脑瓜仁直疼。

    尤其是早上,更恨切猜想兰埠菁昨晚睡在哪。

    念头止不胜止,只好强摁暂停键,自设“松箍咒”,模仿实习拓展训练踢正步时喊口令,只要意念一起,就大喊“一二一”分神。

    实习单位看赫登大高个,指派喊口令的任务,也多亏“一二一”,才让汗水挥洒焦虑。

    有人说,伤心就拿食物来填,闲心就拿事项来忙。

    其实这伤心匹配食物,闲心对应事项,可能完全说反了。

    务工技能培训涉及面广,服务运行小组是一个事窝子。

    有的职员有经验,主打太极拳,兼打组合拳。

    康德助何尝不知晓这些套路,但诸多事项躲不过。

    “技能培训签注服务须知”把关任务又下达。

    周一碰头会明确的,届时要参与固卫区均等化服务功能推广周活动。

    审视原有表述,冗长零散,但一时没想好如何改。

    康德助于是从书架找书,以打开思路。

    固卫区技能培训签注服务单已逾20万张,没录信息的仍大有人在,只受理但过期的也多。

    康德助主张轻纸质而重电脑,通过共享弥补信息之缺。

    隋峰朗则主张签注服务在规模上做大做强。

    那天在新市民夜校的课后接受提问,康德助真切体会到基层实务疑问,提炼出一个上不得书的观点,务工技能培训服务要虚尽虚得,要实尽实得。

    单就信息应用,牵一发而动全身。

    初始级的人岗对应,基础尚未打牢。优化版的人房对应以及人机对应,行业规范更显缺失。

    从固卫区的抽样调查看,参训人员暂未普遍提供手机号码,连同证号以及实际住址在内,信息流转仍在卡壳。

    收拢心思,如果自己要办理务工技能培训服务签注,最关心事项是什么?康德助找到了把关须知的切入点。

    服务签注,关键在“办”,越普及越有效,有效采录信息,功能赋予才有支撑。

    一小时后,康德助改定内容,归纳为务工技能培训签注服务“三提三办”。

    三提是:提高务工技能培训水平,提高公共服务待遇,提高新市民归属感。

    三办是:坚持免费办,宣传吸引办,鼓励主动办。

    最后誊写一个新签呈,另起标题《从三提三办的过程看结果》。

    爱的过程和结果,如果是一道试题,珍惜与否,必定是打头的选项。

    段均益纳闷,为何总是单方面说得多,而兰埠菁话少点头多。

    这种模式约定俗成,兰埠菁也从未深究个中原因。

    不过自认乡下出身,需要学的太多,闯进在校生活的段均益细心热诚,一切顺理成章,没有多的可挑剔。

    段均益参加工作已4年,自然扮演导师角色,叮嘱这个,讲解那个,担心成份有之,追求用意有之。

    面对大哥小妹的情感,段均益找到互补诀窍,并不缺成就感,有信心就这样主导下去。

    唯独亲昵诀窍,段均益不得其法,打不开那把“锁”。

    兰埠菁更是心生忌惮,一往深处想,就尤如施了紧箍咒,头皮发麻地应付开锁通关之路。

    从小食堂出来,段均益坚持让兰埠菁送出校门,可是仍一前一后,害怕被关注。

    段均益猜到余悸于上次冲突,主动叮嘱开释,别为谈爱的事烦躁。

    兰埠菁未置可否。“不想让你为我分心。”

    段均益停住步子,一边表白一边佐证的眼神,你每天开心,我才不分心。

    兰埠菁加重语气:“我不愿意成为你的负担。”

    段均益扬着拳头,大男人不怕负担,只要你愿意,毕业就结婚,外人即使说三道四,关键是看结果。

    学校门牌楼的铁门槛是校园社会分界线,兰埠菁对着大门外莞尔一笑,挥挥手。

    迈过铁门槛的那个背影,是昌定繁华里最亲近的人。

    固然依赖,独处喧嚣与冷对现实的迷茫时节,最能取暖。

    方向不会错,这段感情会有结果,不仅是那个背影的承诺,直觉也在加深。

    虽然前一段,所谓三角恋在校园被八卦,流传的那句顺口溜有口难辨,逸闻或是笑柄,动力还是负担,都是过程而非结果。

    兰埠菁远望背影彻底消失,情窦尚存小惑,心境透向阳光。

    无数学子从乡下进城,接受大学教化,花样年华正待腾笼换鸟,急欲展翅高飞。

    迁徙是一种本性,很多人难分被动主动,总逃不出故土难离的魔咒。

    离暑假还有一周,班上同学开始热议假期计划。

    假期与旅游不可能划等号,兰埠菁只想回老家,而且归心似箭,因为前天和昨天分别接到电话。

    前天的电话,是爸爸兰立山从弟弟学校里打来的。

    兰埠丰在学校寄宿不受老师管,晚上黑灯爬围墙出去,到网吧上网。

    “那还了得,通知兰埠丰备足我来斥的元神。你让我跟妈妈通话,要一个口径顶真。”兰埠菁自然知晓家里拍板的从来都是刘招娣。

    兰立山底气不足地告知,你妈不得空,没有来。

    家里刚起蒸两张大凉床的酸枣肉,今年还是头批做,要按你接的订单保证交货,下午要招呼帮手抓紧摊晒。

    “那让我同兰埠丰过堂。”

    兰岳山转身打望答复,他一早就套上你那姓段的朋友寄的球鞋,早就窜到操坪里打篮球去了。

    刘招娣做酸枣糕的水平在村里数一数二,以前做的大部分成品,都是由兰立山利用去看望兰立辉的机会,拿到富黎县城去买,换点钱补贴家用。

    如今县城小摊贩竞争激烈,主渠道换到兰埠菁这,把酸枣糕带到昌定大学,作为勤工俭学的兑换口粮。

    可兰埠菁往往羞于校内摆摊叫卖,大抵闻者自愿,半买半送了事。

    兰埠菁一把扯掉簪头发的塑料夹子。“好过让妈妈来收拾他,你也不要慈,放肆咒一顿。”

    兰立山口气装得严肃,我已经恶过了,不过班主任还讲,半个月夜不归屋有三回,再不通知家长,会野得散架子。

    兰埠菁拍脑门再捋胸口。

    “问兰埠丰上网搞么子,打游戏?要他把我写的信统统看三遍,是玩重要还是读到高三就打止?”

    兰立山猜测网吧费用不便宜,你弟弟今年的开销涨不少。

    “你喊应兰埠丰等着,我放假回来上发条,这回不上得绷紧的才怪。”

    电话末了的问号,兰埠菁通常是留与二叔的。“二叔最近有没有犯病来神?”

    提到二叔,不知哪种表述才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