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章 混饭——插电热得快
赫登保持节奏紧张，愿意连轴转，仍是“嫁吾婚庆”的做派，能帮到别人的只管开口，能学到的也不拘泥岗位。
早两天，赫登审慎再三，拔打兰埠菁电话。
头个电话没接，赫登还以为兰埠菁在忙。
第二个也没接，不言而喻，心里压块石头。
赫登使不上劲，以工作拼力气。段均益曾经的一句话阴影再现：你现在能给兰埠菁什么？
为赚快钱，赫登听信一家高档内衣销售公司的广告，扎进去折腾小半年。
才去兼职一个月，赫登发现直销变传销，但是眼红高额利润。三个月后，赫登夜里赌咒决然退出，然而天一亮，迈进狗血激情的公司就忘了。
这一切没能逃脱张大爷的火眼金睛，随之被张主编知悉。
张主编即派两个手下紧跟赫登，勒令更换手机号码，再派一个月的创意设计培训，甩脱传销漩涡。
一个月后，赫登给张主编发短信：我需要狠狠培训，申请再培训现场管理课一个月，不想再被钱祸害，打算身无分文，安心受训。
赫登三个月不在四合院里住，张大爷乏味，时不时喊张主编回来蹭饭，张主编干脆自定规矩，每周回院子住一晚。
那天傍晚，张主编扶着阁楼木梯，紧张候着喂食鸽子再返身下梯的张大爷，直呼爬上爬下的危险，我老公吃足了高处的亏，老爸你就再不能高处有闪失，平时不如让赫登来爬楼梯，给点报酬都抵得，只要能顾着老骨头不绊不磕。
是有点爬得费劲了，张大爷明显气促，悠到天井洗手时，提及赫登昨天转入房租账户15万元，要我剔除租金再代为保管，再也不想赚快钱，身上干脆不带钱。
时间就这样淌流，会改变什么，也难改变什么。
《尚沫》迎来创刊以来最大幅度的改版。方案一经公布，业界引起反响，内部人心浮动。
赫登自责一度卷入传销，这段时间只顾埋头做事，远离裁撤增补的改版议论。
周五晚上，收到月半老板的短信，得知外头传闻《尚沫》正向海外转移资产。
难道张主编遇到麻烦了？赫登耐不住，周六趁加班有意撞进张总編办公室探口风。
没承想张主编话语轻松，你把院子阁楼上的通道全部加固了，每周两回扛着皮管子给绿植浇水，广告部库房里的台架子和背景画的木框子也被你全部修整一遍，今天是来邀功的？
“木器活是小事，家传的手艺只学三成就够用了。”赫登轻跺一脚，“最难的是张大爷要我同鸽子混熟，要打成一片，我走路又快，人高马大，鸽子一看见我就飞，一顿乱扑。”
张主编提到最难的是张大爷慢性心衰但又不愿同住，好在如今多了一个咳嗽的人。
赫登笑咳一声。“张大爷上星期找我，交给两种药，一小瓶救心丸，还一个利尿剂的空盒子，然后对我讲，楼顶的鸽子是心病得顾着点，自己身上的心病也得让你顾着点，哪天早上发现我没起床，要记得上楼来看看。我就跟老爷子约定，每天早上晚间到楼下咳一声，咳着打暗号报平安。
站起身，赫登再做一个打铜锣的姿势。“我曾经想过扔鞋子的办法，后来干脆又备了一面铜锣，有事就敲一下，敲不到就拂到地上。”
张主编听过上厕所没带纸往外扔鞋子的事，笑过之后再纳闷，我家老爷子告密，你每天回了院子就不出去了？
赫登学起了张大爷走路的样子。“他有一次专门进屋来问，你每天在房里坐牢一样的不出去，年轻轻的不找朋友玩？也不谈恋爱的？把我噎得大眼瞪小眼，我说谁没有谈爱？都谈了一个本科了，现在进入研究生阶段，专业是爬杆，一寸一寸地爬。”
张主编继续打趣，腰都弯不下，还想赚快钱？你学不像张大爷，人家是佝背驮腰慢点走，你是一寸一寸往上爬。
“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想问一个准信，不过在问之前，我先扯开赚快钱的事，不是申辩，还是属于自我批判。”
张主编意外，你且慢，让我戴上眼镜，看清楚才好批判。
“还记得我进尚沫面试的样子？当时我是这样坐的。”赫登从靠墙沙发起身，移椅子坐至正中，“面试只有10分钟，但今天你得给我20分钟。”
赫登下意识地轻跺一脚，开始打开话匣子，从头叙述在昌定大学里爱而不得的心路历程。
周六的办公楼褪去喧哗。
此时有一个人迟疑的样子在门口走过去又返身。
张主编叫住这个人，但并不认识。
赫登返头一看，原来是留着八字须的“孙跑胡”。
孙跑胡现在还在试用期，但是前两个月的考核排名靠后。
一门心思谋职于尚沫不为别的，就为着挨近时尚才有可能挨近明星跑车，尤其是那些化妆师更是天天跟名人打交道。
平时自诩通过手机游戏里一种叫做“跑胡子”的纸牌，每天可保底赢一个盒饭，于是孙跑胡还没正式入职就先得了这么个绰号。
近两天除了担心绩效，更惧怕改版被下岗，孙跑胡抓紧加班图表现。
刚才正要进到张主编隔壁办公室呈报采购批件，就被赫登端坐正中仿若受审的式样吓退，迅速如提线木偶蹬蹬而去。
张主编不再理会，镜片后的目光继续聚焦赫登的黑眼圈。
赫登先作自我批判：“我是缺少定力，节奏被打乱，想着斗狠，失去平衡，差一点就埋在坑里，搭帮你和张大爷，大恩不言谢，一世都记得。”
张主编良久无语，一挥手，今天就到这，你回办公室去润喉咙，我懒得给你倒茶。
“那不行，茶可以不要，话还是得要一句。”赫登将椅子挪回原位，直接发问，“外面传言你启动尚沫改版是为转移资产，到底是真是假？”
张主编才取眼镜又戴上，脸色本还凝重，此刻不禁开颜，你上杆子追的姑娘是哪路神仙？
不待回答，张主编指着墙上的自画肖像说，撤退转资肯定是假的，比杵在杆子顶上不下来的对你的感情还要假，尚沫是我家，脚下的楼梯越加固越好。
“我的有判断，急也急不来，现在是急你，只要你的是假的就放心了，我没资格好奇你的海外背景，只佩服你在流量时代的国际眼光，如果遇到麻烦，我是说万一有麻烦，只要用得着，我来跑腿不怕麻烦。”
再次一挥手的张主编告诫，不怕麻烦就好，改版的麻烦，只看罩在哪个头上跑得快，不过要记得提醒我家老爷子走路做事都要慢一拍。
昌定的四合院已成为稀缺资源。
张大爷有意淡化四合院的封闭私密，打理得越来越疏朗。
张主编不认可但是奈不何。
周五下班得晚，赫登进四合院就看到张主编的车，于是敲门进屋。
张大爷收拾饭桌上剩的煮玉米，爬楼梯喂鸽子去了。
张主编关掉越洋视频通话，端起茶杯子，评价赫登从老家带的碧芽春茶香气高，今天找上门来，是为老爷子慢一拍，还是为自己跑得快？
捏出一撮茶叶的赫登贫嘴起劲。“老爷子和我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即便有那么一丁点关系，那也是拐弯抹角的关系。你与我之间就不同了，那没得说，你是恒星，你是核聚变的太阳，就像我在化妆组喊的口号，闪耀七彩光芒。”
你在化妆组墙上贴标语的第二天，我就看到了，张主编举重若轻，你想在化妆组抢班夺权？
赫登没泡茶而直接嚼起了茶叶。“我是怕被改版的洪流冲走了，专门来抢划子的，想混一口热饭。”
又想赚快钱，混饭还非要混一口热的，那你好有一比，插电热得快。
“改版定位，我适合三个岗位。”
赫登正襟危坐，继续自我剖析：“第一个岗位是采编设计中心的主题小组副组长。近来写的三篇稿子，均是按照采编部临时点题，完成质量还不错，其中有两篇是一次过关。采编部改成采编设计中心后，主题小组是核心小组，时效要求最高，难得备余粮，时刻要新米，需要一个富有创造力的精干团队，我愿意接受这样的挑战，也自信以后对时尚元素会有敏锐的嗅觉。”
张主编放下杯子，彻底坐正身子。
“第二个岗位，是资源拓展中心的市场小组的业务主办。广告先不论，发行是第一生产力，关键环节在外联。出差开车，推介甚至喝酒，我都不在话下，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能保证是精力最充沛的那一个。”
张主编问还瞄中了哪个岗位？
“业态执行中心。具体叫法还不知道，我这个层级能看到的方案没有注明，但估计是我的老本行，化妆服饰归并到业态执行中心，从单一现场转向复合型实战指导并举，定位有抬高。
张主编一本正经，看样子尚沫对某些人的适应能力评估还远远不够。
“表面谦虚内心傲，我不知道到底适合啥？”
张主编坐在椅子上也学着跺一脚，地板传出一声响。你既然瞄中的岗位这么多，最适合的莫过于子承父业，当一个时尚的业态木匠。
这脚冷不愣地跺得生疼，张主编站起来抖一阵。
赫登端杯去饮水机那续茶，就着水声发感慨：“咱俩也怪，一个大老板，一个打工仔，在单位谈私事，在家里又谈公事。”
“公私要分明，但不能分主仆，难得你以四合院为家，时尚行业的朋友关系都显得前卫。”张主编接过茶杯，言归正传，改版富于挑战，也酝育空间，人员改组配套实施，权责匹配，费随事转。只要肯干就好说，安心等安排。
等，人生一大苦乐事。若没个“等”字，文章不好写，棋局不好下，哪杯茶也不好喝，哪个人也不好交付。
康德助在等“转岗得闲”。
段均益在等“正式上岗”。
赫登则在等“新岗提升”。
兰埠菁呢？
早两天，赫登审慎再三，拔打兰埠菁电话。
头个电话没接，赫登还以为兰埠菁在忙。
第二个也没接，不言而喻，心里压块石头。
赫登使不上劲，以工作拼力气。段均益曾经的一句话阴影再现：你现在能给兰埠菁什么？
为赚快钱，赫登听信一家高档内衣销售公司的广告，扎进去折腾小半年。
才去兼职一个月，赫登发现直销变传销，但是眼红高额利润。三个月后，赫登夜里赌咒决然退出，然而天一亮，迈进狗血激情的公司就忘了。
这一切没能逃脱张大爷的火眼金睛，随之被张主编知悉。
张主编即派两个手下紧跟赫登，勒令更换手机号码，再派一个月的创意设计培训，甩脱传销漩涡。
一个月后，赫登给张主编发短信：我需要狠狠培训，申请再培训现场管理课一个月，不想再被钱祸害，打算身无分文，安心受训。
赫登三个月不在四合院里住，张大爷乏味，时不时喊张主编回来蹭饭，张主编干脆自定规矩，每周回院子住一晚。
那天傍晚，张主编扶着阁楼木梯，紧张候着喂食鸽子再返身下梯的张大爷，直呼爬上爬下的危险，我老公吃足了高处的亏，老爸你就再不能高处有闪失，平时不如让赫登来爬楼梯，给点报酬都抵得，只要能顾着老骨头不绊不磕。
是有点爬得费劲了，张大爷明显气促，悠到天井洗手时，提及赫登昨天转入房租账户15万元，要我剔除租金再代为保管，再也不想赚快钱，身上干脆不带钱。
时间就这样淌流，会改变什么，也难改变什么。
《尚沫》迎来创刊以来最大幅度的改版。方案一经公布，业界引起反响，内部人心浮动。
赫登自责一度卷入传销，这段时间只顾埋头做事，远离裁撤增补的改版议论。
周五晚上，收到月半老板的短信，得知外头传闻《尚沫》正向海外转移资产。
难道张主编遇到麻烦了？赫登耐不住，周六趁加班有意撞进张总編办公室探口风。
没承想张主编话语轻松，你把院子阁楼上的通道全部加固了，每周两回扛着皮管子给绿植浇水，广告部库房里的台架子和背景画的木框子也被你全部修整一遍，今天是来邀功的？
“木器活是小事，家传的手艺只学三成就够用了。”赫登轻跺一脚，“最难的是张大爷要我同鸽子混熟，要打成一片，我走路又快，人高马大，鸽子一看见我就飞，一顿乱扑。”
张主编提到最难的是张大爷慢性心衰但又不愿同住，好在如今多了一个咳嗽的人。
赫登笑咳一声。“张大爷上星期找我，交给两种药，一小瓶救心丸，还一个利尿剂的空盒子，然后对我讲，楼顶的鸽子是心病得顾着点，自己身上的心病也得让你顾着点，哪天早上发现我没起床，要记得上楼来看看。我就跟老爷子约定，每天早上晚间到楼下咳一声，咳着打暗号报平安。
站起身，赫登再做一个打铜锣的姿势。“我曾经想过扔鞋子的办法，后来干脆又备了一面铜锣，有事就敲一下，敲不到就拂到地上。”
张主编听过上厕所没带纸往外扔鞋子的事，笑过之后再纳闷，我家老爷子告密，你每天回了院子就不出去了？
赫登学起了张大爷走路的样子。“他有一次专门进屋来问，你每天在房里坐牢一样的不出去，年轻轻的不找朋友玩？也不谈恋爱的？把我噎得大眼瞪小眼，我说谁没有谈爱？都谈了一个本科了，现在进入研究生阶段，专业是爬杆，一寸一寸地爬。”
张主编继续打趣，腰都弯不下，还想赚快钱？你学不像张大爷，人家是佝背驮腰慢点走，你是一寸一寸往上爬。
“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想问一个准信，不过在问之前，我先扯开赚快钱的事，不是申辩，还是属于自我批判。”
张主编意外，你且慢，让我戴上眼镜，看清楚才好批判。
“还记得我进尚沫面试的样子？当时我是这样坐的。”赫登从靠墙沙发起身，移椅子坐至正中，“面试只有10分钟，但今天你得给我20分钟。”
赫登下意识地轻跺一脚，开始打开话匣子，从头叙述在昌定大学里爱而不得的心路历程。
周六的办公楼褪去喧哗。
此时有一个人迟疑的样子在门口走过去又返身。
张主编叫住这个人，但并不认识。
赫登返头一看，原来是留着八字须的“孙跑胡”。
孙跑胡现在还在试用期，但是前两个月的考核排名靠后。
一门心思谋职于尚沫不为别的，就为着挨近时尚才有可能挨近明星跑车，尤其是那些化妆师更是天天跟名人打交道。
平时自诩通过手机游戏里一种叫做“跑胡子”的纸牌，每天可保底赢一个盒饭，于是孙跑胡还没正式入职就先得了这么个绰号。
近两天除了担心绩效，更惧怕改版被下岗，孙跑胡抓紧加班图表现。
刚才正要进到张主编隔壁办公室呈报采购批件，就被赫登端坐正中仿若受审的式样吓退，迅速如提线木偶蹬蹬而去。
张主编不再理会，镜片后的目光继续聚焦赫登的黑眼圈。
赫登先作自我批判：“我是缺少定力，节奏被打乱，想着斗狠，失去平衡，差一点就埋在坑里，搭帮你和张大爷，大恩不言谢，一世都记得。”
张主编良久无语，一挥手，今天就到这，你回办公室去润喉咙，我懒得给你倒茶。
“那不行，茶可以不要，话还是得要一句。”赫登将椅子挪回原位，直接发问，“外面传言你启动尚沫改版是为转移资产，到底是真是假？”
张主编才取眼镜又戴上，脸色本还凝重，此刻不禁开颜，你上杆子追的姑娘是哪路神仙？
不待回答，张主编指着墙上的自画肖像说，撤退转资肯定是假的，比杵在杆子顶上不下来的对你的感情还要假，尚沫是我家，脚下的楼梯越加固越好。
“我的有判断，急也急不来，现在是急你，只要你的是假的就放心了，我没资格好奇你的海外背景，只佩服你在流量时代的国际眼光，如果遇到麻烦，我是说万一有麻烦，只要用得着，我来跑腿不怕麻烦。”
再次一挥手的张主编告诫，不怕麻烦就好，改版的麻烦，只看罩在哪个头上跑得快，不过要记得提醒我家老爷子走路做事都要慢一拍。
昌定的四合院已成为稀缺资源。
张大爷有意淡化四合院的封闭私密，打理得越来越疏朗。
张主编不认可但是奈不何。
周五下班得晚，赫登进四合院就看到张主编的车，于是敲门进屋。
张大爷收拾饭桌上剩的煮玉米，爬楼梯喂鸽子去了。
张主编关掉越洋视频通话，端起茶杯子，评价赫登从老家带的碧芽春茶香气高，今天找上门来，是为老爷子慢一拍，还是为自己跑得快？
捏出一撮茶叶的赫登贫嘴起劲。“老爷子和我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即便有那么一丁点关系，那也是拐弯抹角的关系。你与我之间就不同了，那没得说，你是恒星，你是核聚变的太阳，就像我在化妆组喊的口号，闪耀七彩光芒。”
你在化妆组墙上贴标语的第二天，我就看到了，张主编举重若轻，你想在化妆组抢班夺权？
赫登没泡茶而直接嚼起了茶叶。“我是怕被改版的洪流冲走了，专门来抢划子的，想混一口热饭。”
又想赚快钱，混饭还非要混一口热的，那你好有一比，插电热得快。
“改版定位，我适合三个岗位。”
赫登正襟危坐，继续自我剖析：“第一个岗位是采编设计中心的主题小组副组长。近来写的三篇稿子，均是按照采编部临时点题，完成质量还不错，其中有两篇是一次过关。采编部改成采编设计中心后，主题小组是核心小组，时效要求最高，难得备余粮，时刻要新米，需要一个富有创造力的精干团队，我愿意接受这样的挑战，也自信以后对时尚元素会有敏锐的嗅觉。”
张主编放下杯子，彻底坐正身子。
“第二个岗位，是资源拓展中心的市场小组的业务主办。广告先不论，发行是第一生产力，关键环节在外联。出差开车，推介甚至喝酒，我都不在话下，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能保证是精力最充沛的那一个。”
张主编问还瞄中了哪个岗位？
“业态执行中心。具体叫法还不知道，我这个层级能看到的方案没有注明，但估计是我的老本行，化妆服饰归并到业态执行中心，从单一现场转向复合型实战指导并举，定位有抬高。
张主编一本正经，看样子尚沫对某些人的适应能力评估还远远不够。
“表面谦虚内心傲，我不知道到底适合啥？”
张主编坐在椅子上也学着跺一脚，地板传出一声响。你既然瞄中的岗位这么多，最适合的莫过于子承父业，当一个时尚的业态木匠。
这脚冷不愣地跺得生疼，张主编站起来抖一阵。
赫登端杯去饮水机那续茶，就着水声发感慨：“咱俩也怪，一个大老板，一个打工仔，在单位谈私事，在家里又谈公事。”
“公私要分明，但不能分主仆，难得你以四合院为家，时尚行业的朋友关系都显得前卫。”张主编接过茶杯，言归正传，改版富于挑战，也酝育空间，人员改组配套实施，权责匹配，费随事转。只要肯干就好说，安心等安排。
等，人生一大苦乐事。若没个“等”字，文章不好写，棋局不好下，哪杯茶也不好喝，哪个人也不好交付。
康德助在等“转岗得闲”。
段均益在等“正式上岗”。
赫登则在等“新岗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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