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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章 网棋——垮得嘎崩脆

    由于D国所在经济圈出现贸易脱钩谈判带来的大幅金融资产抛压,佟为谦上周炒作外币出现阶段性明显亏损,忙着向客户说明情况并着手延长基金锁定期的计划。

    于是话里尽是歉意,声称被一单广告生意耽搁,临时回趟国但是没入境,只要你安好,爸爸啥也不怕,啥也不求。

    佟澈明知佟TWO不会主动问及艾ONE,如常提且两句:“艾ONE出任务前,往家里添了两套新家具,没说去哪出差,只说要守半个月的机房。”

    新换的保姆会不会做西餐?

    出了长包房的浴室,佟澈小心翼翼将床头一侧的贡域画卡卷进画筒,彻底躺平才再拿起手机:“至于我也没闲着,画图裁剪看书上网,一周时间弄了两个绣品初样,下午3点钟开始犯睏,早晨吃药的原因。”

    上周佟澈停用安眠药,自行选服一种新药。

    佟为谦关注换药效果,讲一堆戒咖啡少浓茶的细节,在意睡得可安稳。

    佟澈模棱两可:“醒得晚,药才半个疗程,看不出效果。”

    胃还疼?养胃的茶也不宜过量,鱼子酱再下个新订单?

    “没那么胀气怕冷了。”佟澈打开棋城之围,“吃鱼子不如吃棋子,吃药睡觉之前,我得下盘棋费费脑子。”

    佟为谦还有话说,下棋可以,但是莫争棋,尤其你这种情况要减省胜负心。

    再提及那个叫麦敬诚的棋友,别老是在棋上虐他。当年送你学棋,老师经常讲适可而止,如今过了下棋输不起的年纪,保持平常心。

    佟澈才猫到笔记本电脑屏前,正好“只此一手”邀局,立马应允进入新建棋室。

    自动猜先,“TCTCTC”执黑先行,星位开局。“只此一手”执白,小目着子。黑棋布局章法井然,阵营齐整。白棋行棋气势不凡,立意别致。

    手数渐多,在右下角短兵相接。黑方垒起一道厚势,急令25师拆边,藉以攻击右上角扩张边地,吸引白方打入,以掌控全局主动权。白方26军果然侵入,在右上展开肉搏,中腹出现一小队孤军。

    棋局进程比想像的难。

    不该让何田田劝酒的,康德助酒劲上头,着法轻飘,暂忘防范本手,执意进击挑事。

    棋盘右边再一番酣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黑方指挥103军分割白方两师,一通反攻的强力组合招法,白方首尾难以兼顾,只得丢弃42师,以保44师就地后手苦活。

    白158军孤注一掷,企图攻杀黑方中腹装甲集团军,但黑方不为所动,再次挥军159师,右上擒获白方一个小队,目数差距进而拉大。

    决胜中原,黑方早就坐大成势,所谓店大欺主,面对攻击已能左右逢源,奈何白方无以成网,反而破绽百出,给黑方留下多种余味,棋局覆水难收。

    无以为继。第195手,康德助点击认输按钮!

    中盘负,棋局终。

    佟澈赶紧伸懒腰,长吁一口气。

    棋输了,盘面难看,垮得嘎崩脆。

    康德助盯着棋盘摇头,抄起桌上一杯茶,猛喝一个透心凉,歪着脖子不服气。酒后更好胜负,抬手打字一行,旋即发给“TCTCTC”:中腹攻防备有计划,可惜没能实施。

    透视这行字,“只此一手”该是男的,佟澈无意回应。还不服?于是检索回顾中腹攻防进程,所见略同,敲出三个字母:Why。

    康德助出房跑向走廊,刚才棋势危急暂忘内急。

    佟澈从药盒取出四大三小共七粒药丸,皱眉冲服一大杯养胃茶。

    网上均未言语,各自相继下线。

    好茶要好水,泡茶泡的是心境。

    早上的面碗还没收,何田田背起小茶箩,宁愿采茶也不肯洗碗。康德助规定工作组自洗餐具,何田田正中下怀。

    小伙子们各扫门前碗,筷子各管各,排队取水时打趣,茶碗茶碗,茶没喝到但要洗碗。

    何老爹的儿媳妇来接康德助的碗筷被谢绝。

    何田田插话,莫坏了点长的规矩,还当众问新茶味道咋样,遭到费解静默后,嘟囔亏了茶园子最嫩的一撮茶。

    小伙子们起哄,碗筷摆一排,点长喝了新茶,这一餐的碗都归点长洗。

    康德助筷子敲着碗。“我只喝了你劝的酒,棋都下晕了。”

    何田田可较真,拉着正在端详外出务工人员名单的何老爹作证,昨天是不是骂我焙一钱的茶叶还烧一灶的火?小龙虾出锅之前是不是咒我莫盯着盆子,赶紧上楼去熏电蚊香?我就泡了一杯茶放在点长的房里。

    何田田作势要甩小茶箩来罩小伙子们,新茶试味先把碗洗了,今天的收成要看太阳,晒人就收箩,昨天是试味,只此一杯,独家饮品,田田新茶,点长还不承认。

    康德助才记起输棋之后猛灌的那杯凉茶水。“既然冤枉你了,那我小小补偿,把昨天地上划的字,你讲的捉虫,公布答案。”

    一个小伙子把碗敲得叮当响,自称晓得刚才点长讲的拙中见雅的意思了,捉虫是讲何田田的名字,后来我用手机查了,江南可采莲,莲叶荷田田,是两句诗。

    一转眼,何田田将小茶箩罩在脑壳上,隔着篾片子丢话,我以前是单号,就叫何田,屋里起名图简单,荷田村的何田,进学校我还嫌丑,打算改成甜豆子的甜,幸亏老师给我加了一块田。

    何田田顶着茶箩拔腿就走,一口一个埋怨,老师早又不把两块田的来历告诉我,拖到如今才搞清楚,气死我了,而且点长昨天又故意打哑谜,那对不起,新茶没得份,碗归点长洗。

    全村务工人员名单摸上来,康德助安排一次申证办事的需求收集会,但是村组骨干要晚上才聚齐,村部的会开到月朗星稀。

    嘱咐小伙子们按各组分工,与村民小组会后对接妥当,康德助先行撤退。

    昨晚酒后踢被子受凉,有点拉肚子。

    冲回何老爹家,窜进二楼西头洗手间,温婉丽打来电话也没顾得接。

    康德助刚提起裤子,一楼传出哭声,随即咒骂的调子渐高,是何老爹的儿媳妇在吼。

    从楼梯间进堂屋,康德助看见何老爹坐在门槛抽烟。

    堂屋往里的卧房门虚掩,传出喝斥与何田田的哭声,遂站回何老爹身边竖起耳朵。

    好一会,房内才停住骂。

    原来是何田田有伤风化,两张喝得酒醉迷糊又衣着暴露的照片七弯八拐地被家里知悉了,还不晓得是在什么场合下由谁拍的。

    瞅着康德助已然在场,何老爹将烟蒂子踩个稀碎,放开忌讳,哪个造的孽都不晓得,这世是还有不是当面喝下去的酒?

    何老爹的儿媳妇气得鞋都飞出去一只,能问出个鬼!开始还以为故意不讲,后来才发现是真的迷糊,一不晓得名字,二不晓得电话,那在铜峰市搞么子?找的不是正经工作,还敢跟我讲歪把子道理。

    然后又冲何老爹发气,老是要我少管少拦点,随她去闯,看这一回怎么收场。

    何老爹挨着门板,有气无力地解释,上回讲是在房产公司当销售,平时学唱歌,上次进市区,我该去公司把把关的。

    大半夜的,祖孙三代,两个抹泪一个恼。

    何老爹转而求助康德助,有没有法子查到是哪个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