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章 礼品——本就底子潮
见段均益并没有让进房间的意思，汤站长便站在门厅处，小声表达来意，我把你当朋友，请不要拒绝我的善意，一点心意还望收下。
段均益粗略看了执意放在床上的礼品袋，里面装着两捆百元现钞，连忙拎起袋子下电梯去追。
在停车场拽住汤站长，忙不迭地将礼品袋塞还，心照不宣但显尴尬。
汤站长用手抠了抠脖子上的体癣，费力地扭着脖子解释，你大老远到陵江来洽谈设备，我求着合作，你也可以完成任务，何必那么较真？
段均益话锋冷澈，你在求我，我可没有看出来，我只看出你稳坐钓鱼台。
汤站长自称也是替人打工，你我都是混饭吃，该通融的要通融，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犯不着这么大的戒备心。
段均益可不想糊里糊涂背黑锅，当面挑明了亚洲区总代的销售经理的说法，应急分货要提价15%，而你这边提价30%，你还明说分货也需要一笔协调费，似乎别人的事而你可以作主。你们双方是不是吃定这个项目了？
汤站长双手一摊，一副丰简随君的样子答复，我们对这个项目准备得早，各方面都考虑过，协调过，不是一方，而是各个方面，如果有机会能敬你一杯酒，大家都好交差，总不至于那么多设备都砸在我手里。
段均益快步离开停车场，话也更直接，砸不砸的那是你的事，我不想掺和，也明着告诉你，多出30%的话，即使整体工期违约也赔不了这么多钱。
起草专题报告之前，段均益与亚洲区总代的销售经理通电话，对方确实提到了协调费一事，但又强调有些事情摊在桌上不好说，因为区域之间临时分货是最复杂的流程。
写好专题报告之后，段均益再次与唐副总裁提到两种途径采购有没有先入为主的方案。
唐副总裁只是提醒，对方点名要协调费，不给只怕设备到货更慢，要是给了，入不了账，审计也通不过，我和你反而讲不清，再加上工期违约也得扯麻纱。
段均益流露担心，您讲的这些我都懂，但这是我们明显吃大亏的一个方案，而且对我作为技术主管来说，风险特别大，本来设备技术参数就提了两档，中标之后的到货价格又提了30%，只要是搞技术的，都看得出这里边的不正常，要是出了事，我担不起这责任。
唐副总裁未置可否，强调正因为这样才要向总部写报告，具体细节由你去把握，所谓将在外，何况又是陵江这种鞭长莫及的地方，本就底子潮，难得轻易就能敞亮爽快地办成事。
汤站长又给段均益来电话了。
段均益没好气，你打电话的时机总把握得恰到好处，真是佩服。
汤站长提议别隔着电话聊，当面再合计合计。
段均益刚发完专题报告的邮件后，答应再面谈一次。
汤站长安排的第一方案是唱K喝酒，但段均益忌惮于兰埠菁的告诫，明确拒绝了。
段均益建议到附近咖啡厅坐坐，汤站长连忙打拱手，饶了我，根本沾不得这咖啡，我的维生素B1缺得很。
最后汤站长开车领着到了一家洗脚城。
进了包厢，段均益兴致不高，一瞅见汤站长脖子上的体癣，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公共场所细菌感染，口吻流露嫌弃，北方泡澡，中原洗脚，南方洗头，在陵江这样沿海的地方，洗哪门子的脚？
精于察颜观色的汤站长对这里很熟，到前台交待了什么，又把一个领班叫进来，当面承诺段均益可以放心消费，这里的卫生条件是最好的。
随即点了标价268元的所谓“尊龙养生服务套餐”，还特意强调做两个钟，洗脚之后还要谈点事。
包厢还挺大，带有卫生间，再有两张电动躺椅。
没一会，服务员端了泡茶、点心进来，从沙发椅中间扯起了带滑杆可伸缩的帘子。
段均益从洗手间出来，两名女技师各自捧着一套衣服，齐声“很高兴为您服务”。
汤站长掀起半边帘子怂恿，你先挑一个，剩下的归我。
要当面选一个，段均益面子薄，一时以“无所谓”回应。
汤站长直接指定左边那高个子技师，赶紧过来帮这位老总洗，这可是我客人加兄弟，一定要服务到位。
这技师满口应承，自称是店里的王牌技师，现在请换上按摩服，我去打水。
还要换衣服？段均益迟疑。
技师解释这身上的衣服太厚的话，按不动。
段均益要求按的时候要轻点，自己不受力的。
两个技师出去打水了，段均益听到汤站长在打哈欠，随后帘子晃动，应该正换着按摩服。
在技师快进包厢之前，段均益迅速换好衣服。
躺下来的段均益并不轻松，念想离老婆儿子已天远地远，也想起这次出差不顺利，还想着隔着帘子的汤站长有什么底牌。
段均益想着出门在外，必须谨慎警觉，便示意把灯光调暗些，眼不见为净。
而帘子那边，汤站长传出了鼾声。
洗脚之后是按摩。
这会段均益听着汤站长电话响了，侧听着这通简短电话又挂断。
随后汤站长掀起了半边帘子说，不好意思，我同学送了一点东西过来，要我出去接，好不容易睡一会，偏不让人安生。
看着汤站长起身，那边女技师马上拉开包厢门。
段均益主动表态，如果是给我的东西，我可不要，你还穿着按摩服，衣服都不换就出门？
汤站长回复，这不是给你的东西，我懒得换衣服了，不会耽误很久，最多20分钟，大不了陪同学在大厅聊一小会。
汤站长带技师出门，“咣当”一下，门关了。
段均益侧起身，泯过一口红茶，再正眼打量做按摩的技师。
察言观色的这技师开口打破此前沉默，我猜你与那位老板并不太熟，因为你全身并没有放松。
段均益坦言心里有事，放不松。
技师提醒，你身上还是绷着的，说实在的，这样按得也累，不如干脆把心事放下，什么也别想，试一下跟着我的手指走的感觉。
抬起段均益左脚，由下而上，技师最终用劲按压，定住一阵再突然松手。
段均益只觉猛地轻盈，好比路口红灯转绿灯开始车水马龙。
技师轻声鼓励，再来一次，再放松些。
没想到这次放松与刚才不一样了。
技师手法错落有致，蜻蜓点水再两面包抄。
段均益忍不住抱怨，你这样的按法，打算如何收场？
技师答得爽快，想要怎样收场都可以，反正我负责。
尔后，段均益决定进洗手间准备，当翻身从躺椅坐起时，中途扯散的毛巾绊落了原本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段均益捡起手机一看，上面显示有兰埠菁的未接来电，遂拿着手机折进卫生间。
抬手打开灯，段均益打算将手机放到洗手盆上，但一时没选好位置。
就这会，大抵不超过3秒，顶多5秒，只听见一声巨响，包厢门“呯”地被人一脚踹开。
段均益吓得一哆嗦，赶紧伸出头看，只见两个彪形大汉正冲进包厢。
连忙缩头关紧卫生间的门，上锁再抵住，两腿却发软打跪。随即听到外面炸雷样的喝斥，哪个不要命的敢动老子的女人！
段均益粗略看了执意放在床上的礼品袋，里面装着两捆百元现钞，连忙拎起袋子下电梯去追。
在停车场拽住汤站长，忙不迭地将礼品袋塞还，心照不宣但显尴尬。
汤站长用手抠了抠脖子上的体癣，费力地扭着脖子解释，你大老远到陵江来洽谈设备，我求着合作，你也可以完成任务，何必那么较真？
段均益话锋冷澈，你在求我，我可没有看出来，我只看出你稳坐钓鱼台。
汤站长自称也是替人打工，你我都是混饭吃，该通融的要通融，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犯不着这么大的戒备心。
段均益可不想糊里糊涂背黑锅，当面挑明了亚洲区总代的销售经理的说法，应急分货要提价15%，而你这边提价30%，你还明说分货也需要一笔协调费，似乎别人的事而你可以作主。你们双方是不是吃定这个项目了？
汤站长双手一摊，一副丰简随君的样子答复，我们对这个项目准备得早，各方面都考虑过，协调过，不是一方，而是各个方面，如果有机会能敬你一杯酒，大家都好交差，总不至于那么多设备都砸在我手里。
段均益快步离开停车场，话也更直接，砸不砸的那是你的事，我不想掺和，也明着告诉你，多出30%的话，即使整体工期违约也赔不了这么多钱。
起草专题报告之前，段均益与亚洲区总代的销售经理通电话，对方确实提到了协调费一事，但又强调有些事情摊在桌上不好说，因为区域之间临时分货是最复杂的流程。
写好专题报告之后，段均益再次与唐副总裁提到两种途径采购有没有先入为主的方案。
唐副总裁只是提醒，对方点名要协调费，不给只怕设备到货更慢，要是给了，入不了账，审计也通不过，我和你反而讲不清，再加上工期违约也得扯麻纱。
段均益流露担心，您讲的这些我都懂，但这是我们明显吃大亏的一个方案，而且对我作为技术主管来说，风险特别大，本来设备技术参数就提了两档，中标之后的到货价格又提了30%，只要是搞技术的，都看得出这里边的不正常，要是出了事，我担不起这责任。
唐副总裁未置可否，强调正因为这样才要向总部写报告，具体细节由你去把握，所谓将在外，何况又是陵江这种鞭长莫及的地方，本就底子潮，难得轻易就能敞亮爽快地办成事。
汤站长又给段均益来电话了。
段均益没好气，你打电话的时机总把握得恰到好处，真是佩服。
汤站长提议别隔着电话聊，当面再合计合计。
段均益刚发完专题报告的邮件后，答应再面谈一次。
汤站长安排的第一方案是唱K喝酒，但段均益忌惮于兰埠菁的告诫，明确拒绝了。
段均益建议到附近咖啡厅坐坐，汤站长连忙打拱手，饶了我，根本沾不得这咖啡，我的维生素B1缺得很。
最后汤站长开车领着到了一家洗脚城。
进了包厢，段均益兴致不高，一瞅见汤站长脖子上的体癣，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公共场所细菌感染，口吻流露嫌弃，北方泡澡，中原洗脚，南方洗头，在陵江这样沿海的地方，洗哪门子的脚？
精于察颜观色的汤站长对这里很熟，到前台交待了什么，又把一个领班叫进来，当面承诺段均益可以放心消费，这里的卫生条件是最好的。
随即点了标价268元的所谓“尊龙养生服务套餐”，还特意强调做两个钟，洗脚之后还要谈点事。
包厢还挺大，带有卫生间，再有两张电动躺椅。
没一会，服务员端了泡茶、点心进来，从沙发椅中间扯起了带滑杆可伸缩的帘子。
段均益从洗手间出来，两名女技师各自捧着一套衣服，齐声“很高兴为您服务”。
汤站长掀起半边帘子怂恿，你先挑一个，剩下的归我。
要当面选一个，段均益面子薄，一时以“无所谓”回应。
汤站长直接指定左边那高个子技师，赶紧过来帮这位老总洗，这可是我客人加兄弟，一定要服务到位。
这技师满口应承，自称是店里的王牌技师，现在请换上按摩服，我去打水。
还要换衣服？段均益迟疑。
技师解释这身上的衣服太厚的话，按不动。
段均益要求按的时候要轻点，自己不受力的。
两个技师出去打水了，段均益听到汤站长在打哈欠，随后帘子晃动，应该正换着按摩服。
在技师快进包厢之前，段均益迅速换好衣服。
躺下来的段均益并不轻松，念想离老婆儿子已天远地远，也想起这次出差不顺利，还想着隔着帘子的汤站长有什么底牌。
段均益想着出门在外，必须谨慎警觉，便示意把灯光调暗些，眼不见为净。
而帘子那边，汤站长传出了鼾声。
洗脚之后是按摩。
这会段均益听着汤站长电话响了，侧听着这通简短电话又挂断。
随后汤站长掀起了半边帘子说，不好意思，我同学送了一点东西过来，要我出去接，好不容易睡一会，偏不让人安生。
看着汤站长起身，那边女技师马上拉开包厢门。
段均益主动表态，如果是给我的东西，我可不要，你还穿着按摩服，衣服都不换就出门？
汤站长回复，这不是给你的东西，我懒得换衣服了，不会耽误很久，最多20分钟，大不了陪同学在大厅聊一小会。
汤站长带技师出门，“咣当”一下，门关了。
段均益侧起身，泯过一口红茶，再正眼打量做按摩的技师。
察言观色的这技师开口打破此前沉默，我猜你与那位老板并不太熟，因为你全身并没有放松。
段均益坦言心里有事，放不松。
技师提醒，你身上还是绷着的，说实在的，这样按得也累，不如干脆把心事放下，什么也别想，试一下跟着我的手指走的感觉。
抬起段均益左脚，由下而上，技师最终用劲按压，定住一阵再突然松手。
段均益只觉猛地轻盈，好比路口红灯转绿灯开始车水马龙。
技师轻声鼓励，再来一次，再放松些。
没想到这次放松与刚才不一样了。
技师手法错落有致，蜻蜓点水再两面包抄。
段均益忍不住抱怨，你这样的按法，打算如何收场？
技师答得爽快，想要怎样收场都可以，反正我负责。
尔后，段均益决定进洗手间准备，当翻身从躺椅坐起时，中途扯散的毛巾绊落了原本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段均益捡起手机一看，上面显示有兰埠菁的未接来电，遂拿着手机折进卫生间。
抬手打开灯，段均益打算将手机放到洗手盆上，但一时没选好位置。
就这会，大抵不超过3秒，顶多5秒，只听见一声巨响，包厢门“呯”地被人一脚踹开。
段均益吓得一哆嗦，赶紧伸出头看，只见两个彪形大汉正冲进包厢。
连忙缩头关紧卫生间的门，上锁再抵住，两腿却发软打跪。随即听到外面炸雷样的喝斥，哪个不要命的敢动老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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