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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章 落户——就近不就远

    刘招娣完全听不懂郡兴话,但并不影响在小区、在菜场各种家长里短,并了解到郡兴落户的各种说法。

    于是也沉不住气了,提醒可不是儿戏,如果能够在郡兴扎下根来,那还是争取到郡兴上户,但是一扮桶解决要等到哪一天?

    兰埠菁原本也不着急的,但架不住刘招娣的直接催办。

    段均益还通过兰埠丰转达了明确要求,就近不就远,尽快把段准的手续办到源江去。

    对此方案自然不允,但先按下不提,只抓紧补齐上次丢失的资料。

    近来一段时间,受益于兰埠菁的容让,跟佟澈相处比之前融洽多了。

    星期六上午,金业区朝华路16号别墅暖阳静谧。

    兰埠菁转头打趣正把酸枣糕扭成麻花状的佟澈,一边告知保鲜期限,一边将添加洋槐花与枣花蜂蜜各半的酸枣糕保鲜袋放进冰箱。

    佟澈破天荒地让兰埠菁进了家里楼上的工作间,然后还让帮着整理成品间。

    兰埠菁察觉到佟澈正在系统整理时装作品资料,为规整电子相册又在重新大量补拍。

    每件作品分作三次拍照,先作品裸拍,然后佟澈穿在身上拍,最后由兰埠菁穿上再拍一次。

    与佟澈不同,兰埠菁是带妆露脸的那种拍法。

    元旦前,佟澈给段准做了一套改编版“唐装”,钮扣两行是绚目的杜鹃报春图案。

    “我要出国参加万人倒数欢呼迎新年,这衣服是给段准的新年礼物,两辔绣片还是我无心插柳地省下的。我老是笑你那么早结婚但又要回到原点,但孩子是超越所有的礼物。”

    兰埠菁满心欢喜,先自嘲“转了一大圈也回不到原点”,再感慨“段准这个礼物不知归到谁的名下”。

    尽管佟澈明显不感兴趣,兰埠菁还是聊起了段准上户的事:“去向看似多,但一人一条心,孩子的爸想上到源江,孩子的外婆又想上到郡兴,老子打算谁的都不听,干脆到铜峰去找关系,直接落回老家去。”

    到铜峰上户?佟澈灵光一闪,竟然向兰埠菁推荐了“棋城之围”的好友“只此一手”。

    “只一只手?是个残疾人?”兰埠菁没听真,其实也联想不到这四个字。

    神经大条的模样又把佟澈逗笑了。

    这可是佟澈两天以来头一回开笑脸。

    然后又着重提醒:“我在网上问到电话再告诉你,如果没办好就莫怪我,毕竟算不上交情。”

    “棋城之围”登录再退出,“TCTCTC”与“只此一手”已交换手机号码。

    傍晚离开金业区朝华路16号之前,兰埠菁的手机通讯录新存了康德助的号码。

    回租住地的路上,盘算在铜峰求人办事应比郡兴要难,先接头摸摸情况,再适当搞点公关。

    转念又犯愁,上次抱着段准坐出租车去见段均霞时,弄丢了上户的资料。

    原本打算元旦节后回铜峰办理,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不得不提前了。

    兰立山专门来了电话,兰立辉最近情绪暴躁,上星期从富黎县城到浩阳乡的家里来了四次,有一回是发了脾气砸了碗才走的。

    尽管是商量的口气,但兰埠菁知晓兰立山素来坚毅,不到某个份上是不会轻易打电话的。

    于是满口答应与富黎县精神病医院的主治医师联系,还许诺尽快回家一趟。

    刘招娣既担心又急躁,担心兰立山应付不了兰立辉的情绪波动,急躁这段时间积下的一摊子乡间事要兰埠菁转达落实。

    尽管嫌弃刘招娣管事多又抓不住重点,兰埠菁倒是也打开了思路,决定给兰立山买一套上等的连体雨裤以便下河捉鱼,再为家里添置应急灯和强光手电以应付停电。

    还是采取人货分开的老办法。

    先提前到邮局往富黎县寄走一个包裹,免得随身既烦累又易丢。

    忙乎搬运一下午,从较为偏僻的矮房子的邮局寄完包裹,拐出街角,连续遇有两条流浪狗,不禁放慢脚步有所防备。

    前头有小贩踩着三轮车在卖刚上市的糖高梁,当即停下来买一大根执在手里。

    对牙口超好的兰埠菁来说,皮比甘蔗薄的糖高梁完全“不在齿下”。

    当然,含糖低一点也是选项理由。

    何况说不定前头还会遇着流浪狗甚至疯狂。

    回租住地前,对着还剩最后一截的糖高梁拍照。

    随即发了朋友圈动态:糖高梁水多筋骨壮,饿了可以充饥;急了还可以御敌。

    郡兴开往铜峰的高铁上,打单的兰埠菁照例不打瞌睡。

    只有格外清晰地感知二叔的病情,才会从萦怀“不缺钱”到介怀“还缺钱”。

    还有另外一层思忖。

    近几年让刘招娣进城带段准,把兰立山独自留在乡下,还真是打破了家的沿袭。

    即便再怎么质朴耐劳的兰立山,在乡间曾经各种顶天立地,如今言语中也显疲态了。

    列车过源江了,停车靠站5分钟。

    清晰地听到报站声,也清晰地推演内心问答。

    自己所谓的“不缺钱”并不意味家人不缺钱,可能还特别缺钱。

    同理推论,自己所谓的“不需要男人”,并不意味段准也不需要,尤其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段均益。

    列车甫一启动,好不容易在脑子里聚焦的段均益影像又瞬间开始稀乱,再次极力聚起心思,赶在“沙画”被抹平之前的一会,掂量目前的分居有何出路?

    这两年已经养成了出门必化妆的习惯。

    到铜峰才下午,但耽了瞌睡。

    顾忌颜面,拖到第二天才给康德助打电话。

    可能是陪康欣吃炒饭多了,再加之在办公室时脚下不离烤火炉,康德助好不容易补休的这三天上火了,惹发牙齿痛。

    出门之前牙正疼,随手抄起一件皱巴巴的夹克,边下楼边给彭四能打电话,托了彭四能的老婆在第二医院提前挂号。

    没一会,彭四能的老婆回复,诊疗卡的号已挂着了,但二楼牙科候诊的正在排长队。

    康德助接到所谓“小裁缝”电话时,正由易致宁开车前往第二医院的路上。

    几无寒暄,康德助直入主题:“既然你特意回铜峰,是打算见面?最好是交材料再见面,就看你准备好了没有?如果见面,那就莫在单位了,到第二医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