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章 离岸——这歌来得远
又过年了。
今年是否同于上年？年轮里的相思与愁，擅长重叠，镌刻的可不是海底针，而是锥刀戳泰山。
岳父母受不了康德助的缺位，眼不见为净，早早鼓动温婉丽带着康欣，一起回老家过年去了，
过的是一个寡淡年，尤其得到穷盒子带着肺部阴影而抱病入院的消息，这年过得更显酸涩。
“我抓紧请专家给你会诊，CT结果也再确认一遍，你先放宽心。”康德助在电话里作着权宜安排，内心有不祥预感。
穷盒子明显不耐烦，语气沉闷，大过年的，专家都回去过年了，听说阴影就是癌症病灶，会诊也只是确定动不动手术。
康德助再施缓兵之言：“你的肺功能本不好，以前积过病灶，有点阴影也不算太意外，总归要等到做了穿刺活检之后再作定论，现在你不能听到风就是雨，先安心在医院过年。我今天先去机场接一个人，最迟明天上午就来陪你。”
是去接郑瑜？
康德助立马警觉：“你一个病人还这么消息灵通？”
穷盒子倒不掩饰，是易致宁告诉我的，你非得去接，既然看郑瑜看得重，而她又乐意让你去接，你俩不如横下一条心，如果有雅兴，可以一起到医院来陪我过年。
康德助多了不止一份耐心。“我对郑瑜没有动过歪心思，去接机是尊重她，她给我带了一张特殊的CD，大过年的，我不想让她为这点小事跑来跑去。”
绵绵细雨中的铜峰机场几无喧闹。
从交通流量看，年关出门的这一波冲抵了节前龟缩的那一波，一切变化隐于无形。
郑瑜款款走出旅客抵达通道。
一见面就笑个不停，照例是披肩长发，不过蓝色牛仔裤搭配匕首跟的高跟鞋明显是新造型。
在锦港已呆了一年，打扮开始潮。
上车后，郑瑜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CD，塞进车载碟机。
然后介绍碟里面有五首歌，三首是你的，一首是我的，还有一首是我俩合唱的，你想先听哪一首？
往左一把方向盘，驶出半月弯的匝道，雨刮器转瞬将绵绵细雨刮进眼帘。
“当然听你的，我又不自恋。”
郑瑜眨巴眼，伸手调整播放列表，既然想听我的，那就先放我俩合唱的这一首。
意识到中招了，不禁微微一笑。
前奏才起，就听出来是《离岸》。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此刻不便多说，音乐已经灌满车厢。
《离岸》一曲终了。
康德助马上发问：“这歌来得远，我什么时候同你唱过这歌？不光《离岸》，印象里我俩还从来没有合唱过。但这明明是在合唱，而且声音嘈杂，根本不是录音棚里录的。”
郑瑜点头，你哪有给我合录的机会？连合唱都没唱过。
转而狡黠，你也别猜了，我是在“同渡过”录了你的歌，然后把自己唱的也录了一遍，再来一人一句地剪辑，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混响模式，模拟隔空演绎的合唱。好比谁开演唱会，通过大屏幕向经典作品或某位前辈致敬。
康德助这才开窍。“满舅果然是外婆的崽，一般是活的向死的怀旧，甚至是活人蹭死人的热度。”
莫讲得这么不吉利，人家是一种艺术表现手法。
“你这是裁剪加裁缝的手法。”
一提到裁缝，立马想起自诩“手工坊裁缝”的网棋好友“TCTCTC”，随即又浮现戏称“小裁缝”的兰埠菁身影。
雨完全没有歇息的迹象，车灯照处有如宽银幕上簌簌抖动的雪花点。
郑瑜察觉到了分神，直至车子驶过机场快线收费站才重新开腔，还听我的，继续听一首你的歌？
康德助回过神来，一字一顿：“不是听你的，而是听你的歌。”
郑瑜撑了撑勒着的安全带，坐直身子说，我才学唱不久，不过是进录音棚录的。
“进录音棚好，做成数据盘，以后要煎煮焖炸都用着方便。”康德助把热空调降一档，“如果你认为我熟悉这首歌，那就不要提示，要是估计不熟，那就先报歌名。”
按我对你的了解，肯定是熟的，就怕我唱得不好，本也流行不久，不太熟。
音乐再次响起，油门保持匀速，尖起耳朵。
可是明显地，康德助对《数一数》这首歌不熟。
郑瑜则微醺融进了音符，随歌词向心海深处晕去——
数一数
该有了领悟
痒过才知道爱情是怪物
几多甜又得尝胆汁的苦
像手指灼了流泪的蜡烛
岔路口有人放手当祝福
还有人舍命穷尽地追逐
你笑不等于你早清楚
选择临头必定伤筋骨
心软的容易被束缚
狠心的甚至反目
（rap）啊啊喔
你可知如今唱的是哪出
究竟会点燃谁种蛊的愤怒
就算你自以为是当现场耳闻目睹
量你也拔不开这重重迷雾
呛着冷酒糟心地来吐一吐
人世间世间人盼着一二一
人奈何奈何人盼来一二三，
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他啊
她爱我我不爱她我爱你喔
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他啊
她爱我我不爱她我爱你喔
（唱词）喔喔喔
由此就只会暗夜无助
由此就只能长河泅渡
由此就只好扪心来数一数
空心承诺恰似一面破鼓
贪玩不亚于自掘坟墓
请敬畏爱情这百科全书
特别善于刻画虚情假意的胜负
天生就会拒绝胡乱翻页的误读
指引心灵那归宿
数一数
打住了企图
痛过才领教思念是老虎
暗里盼着触电般的回复
胆小鬼只能自顾自倾诉
没毛线关系在发酵孤独
窗户纸捅破是囧还是酷
你哭不等于你晚糊涂
得到了就有点难免俗
极致的聚变在最初
余下的尽是认输
（rap）啊啊喔
你可知如今唱的是哪出
究竟会点燃谁种蛊的愤怒
就算你自以为是当现场耳闻目睹
量你也拔不开这重重迷雾
呛着冷酒糟心地来吐一吐
人世间世间人盼着一二一
人奈何奈何人盼来一二三
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他啊
她爱我我不爱她我爱你喔
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他啊
她爱我我不爱她我爱你喔
（唱词）喔喔喔
由此就只会暗夜无助
由此就只能长河泅渡
由此就只好扪心来数一数
空心承诺就是一面破鼓
贪玩纯属是自掘坟墓
请敬畏爱情这百科全书
从来善于拆穿虚情假意的胜负
自带记忆拉黑胡乱翻页的误读
直上安心这归途
——
郑瑜睁开眼睛不言语，但眼神等着评价。
康德助尴尬但不显歪：“这歌还真不熟，不过你唱得稳又细，声音够结实也有亮度，听得自然顺耳，这歌属于古风古韵，适合古装影视剧。”
郑瑜从车窗收回刚才受好评而回避的目光，心情大好，话却凝重，影视剧先不管，其实现实生活就是这个样子，特别是那贯口提到的纠结，得偿所愿的真的少。
“你是指谁爱谁而又谁谁谁又不爱谁？这歌是在刻意讲哲理？那我得好生研究。”
老同志碰到新问题，我又自以为是了。
“自从你去锦港高大上，我更跟不上潮流了。现在听歌少，离歌有点远，这一阵急着一篇论文，前一段又忙着破破案子的事。”
破破案子的事？郑瑜歪头表示疑问。
“可不是，发了案子要破案子，越是破不了，越生出好多破事，嘴皮子磨破，鞋底子跑破，脑壳都想破，像我这号进不了内圈，又要在外围负责破路的，像脑壳顶上有根弹棉花的弦，左一下，右一下，反正是被别人调频道，没有自己能破局的。”
郑瑾将话捋顺，破案子的破事会影响你听歌唱歌？
“那倒不至于，二十年的爱好，除非大的变故，否则改不了的。”
城区道路低洼处开始积水，车行处溅起“哧哧”的水花。
外涝可以抗洪，内涝只能死扛，管网水病已司空见惯。
不咸不淡也不疾不徐地聊着，相互习惯了，也有所保留。
直到聊起穷盒子入院待查，这才满怀感伤再次走神。
郑瑜沉默过后，称穷盒子是励志青年，但愿造化不弄人，记得把检查结果告诉我。
突然话锋一转，不光要记得给结果，你还欠我一首诗的，一首能够流传后世的诗，必须得还，谁知道哪天造化弄人，写了诗又找不到人，或者诗还在，但人没了。
“这么玄乎，你咒我？”
郑瑜声称隔得越远，越看得清一些东西。越是在乎，越容易把握不到。就像这雨，要么好久不下，一下就又成灾。过年时节流行讲吉利话，但是人世间的美好哪易得到手？此时此刻穷盒子的心境，哪怕最快一档的雨刮器也刮不清澈。
康德助下意识地把雨刮器调成最快一档，眼前一阵挥舞，复又调匀降速。“可惜穷盒子不写诗，而我如今也被刮得不知轻重，讲不出味，更写不出味。”
那就按老习惯，多听歌唱歌，请音乐帮忙，助点味出来。
下榻的宾馆到了，雨也唱反调一样地停了。
郑瑜下车后，从旅行包取出一个浑天仪模型，扯开车门放在后排座位上，这是送给康欣的过年礼物，能转又能发光的，科技迷应该对味，上次听易致宁讲起，有一个浑天仪的旧模型破了还舍不得扔。
返途之中，一直开着车载碟机的CD，听自己唱的歌，任由熟悉的旋律浸泡。
雨中疾驶的自己，像与当初的自己赛跑，不停哼唱重合，但是找不回当初心境。
人生该有多少当初不复再往，哪怕旅行中的一碗青菜，错过了就难再遇上，即使重遇也是迥异心境。
今年是否同于上年？年轮里的相思与愁，擅长重叠，镌刻的可不是海底针，而是锥刀戳泰山。
岳父母受不了康德助的缺位，眼不见为净，早早鼓动温婉丽带着康欣，一起回老家过年去了，
过的是一个寡淡年，尤其得到穷盒子带着肺部阴影而抱病入院的消息，这年过得更显酸涩。
“我抓紧请专家给你会诊，CT结果也再确认一遍，你先放宽心。”康德助在电话里作着权宜安排，内心有不祥预感。
穷盒子明显不耐烦，语气沉闷，大过年的，专家都回去过年了，听说阴影就是癌症病灶，会诊也只是确定动不动手术。
康德助再施缓兵之言：“你的肺功能本不好，以前积过病灶，有点阴影也不算太意外，总归要等到做了穿刺活检之后再作定论，现在你不能听到风就是雨，先安心在医院过年。我今天先去机场接一个人，最迟明天上午就来陪你。”
是去接郑瑜？
康德助立马警觉：“你一个病人还这么消息灵通？”
穷盒子倒不掩饰，是易致宁告诉我的，你非得去接，既然看郑瑜看得重，而她又乐意让你去接，你俩不如横下一条心，如果有雅兴，可以一起到医院来陪我过年。
康德助多了不止一份耐心。“我对郑瑜没有动过歪心思，去接机是尊重她，她给我带了一张特殊的CD，大过年的，我不想让她为这点小事跑来跑去。”
绵绵细雨中的铜峰机场几无喧闹。
从交通流量看，年关出门的这一波冲抵了节前龟缩的那一波，一切变化隐于无形。
郑瑜款款走出旅客抵达通道。
一见面就笑个不停，照例是披肩长发，不过蓝色牛仔裤搭配匕首跟的高跟鞋明显是新造型。
在锦港已呆了一年，打扮开始潮。
上车后，郑瑜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CD，塞进车载碟机。
然后介绍碟里面有五首歌，三首是你的，一首是我的，还有一首是我俩合唱的，你想先听哪一首？
往左一把方向盘，驶出半月弯的匝道，雨刮器转瞬将绵绵细雨刮进眼帘。
“当然听你的，我又不自恋。”
郑瑜眨巴眼，伸手调整播放列表，既然想听我的，那就先放我俩合唱的这一首。
意识到中招了，不禁微微一笑。
前奏才起，就听出来是《离岸》。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此刻不便多说，音乐已经灌满车厢。
《离岸》一曲终了。
康德助马上发问：“这歌来得远，我什么时候同你唱过这歌？不光《离岸》，印象里我俩还从来没有合唱过。但这明明是在合唱，而且声音嘈杂，根本不是录音棚里录的。”
郑瑜点头，你哪有给我合录的机会？连合唱都没唱过。
转而狡黠，你也别猜了，我是在“同渡过”录了你的歌，然后把自己唱的也录了一遍，再来一人一句地剪辑，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混响模式，模拟隔空演绎的合唱。好比谁开演唱会，通过大屏幕向经典作品或某位前辈致敬。
康德助这才开窍。“满舅果然是外婆的崽，一般是活的向死的怀旧，甚至是活人蹭死人的热度。”
莫讲得这么不吉利，人家是一种艺术表现手法。
“你这是裁剪加裁缝的手法。”
一提到裁缝，立马想起自诩“手工坊裁缝”的网棋好友“TCTCTC”，随即又浮现戏称“小裁缝”的兰埠菁身影。
雨完全没有歇息的迹象，车灯照处有如宽银幕上簌簌抖动的雪花点。
郑瑜察觉到了分神，直至车子驶过机场快线收费站才重新开腔，还听我的，继续听一首你的歌？
康德助回过神来，一字一顿：“不是听你的，而是听你的歌。”
郑瑜撑了撑勒着的安全带，坐直身子说，我才学唱不久，不过是进录音棚录的。
“进录音棚好，做成数据盘，以后要煎煮焖炸都用着方便。”康德助把热空调降一档，“如果你认为我熟悉这首歌，那就不要提示，要是估计不熟，那就先报歌名。”
按我对你的了解，肯定是熟的，就怕我唱得不好，本也流行不久，不太熟。
音乐再次响起，油门保持匀速，尖起耳朵。
可是明显地，康德助对《数一数》这首歌不熟。
郑瑜则微醺融进了音符，随歌词向心海深处晕去——
数一数
该有了领悟
痒过才知道爱情是怪物
几多甜又得尝胆汁的苦
像手指灼了流泪的蜡烛
岔路口有人放手当祝福
还有人舍命穷尽地追逐
你笑不等于你早清楚
选择临头必定伤筋骨
心软的容易被束缚
狠心的甚至反目
（rap）啊啊喔
你可知如今唱的是哪出
究竟会点燃谁种蛊的愤怒
就算你自以为是当现场耳闻目睹
量你也拔不开这重重迷雾
呛着冷酒糟心地来吐一吐
人世间世间人盼着一二一
人奈何奈何人盼来一二三，
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他啊
她爱我我不爱她我爱你喔
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他啊
她爱我我不爱她我爱你喔
（唱词）喔喔喔
由此就只会暗夜无助
由此就只能长河泅渡
由此就只好扪心来数一数
空心承诺恰似一面破鼓
贪玩不亚于自掘坟墓
请敬畏爱情这百科全书
特别善于刻画虚情假意的胜负
天生就会拒绝胡乱翻页的误读
指引心灵那归宿
数一数
打住了企图
痛过才领教思念是老虎
暗里盼着触电般的回复
胆小鬼只能自顾自倾诉
没毛线关系在发酵孤独
窗户纸捅破是囧还是酷
你哭不等于你晚糊涂
得到了就有点难免俗
极致的聚变在最初
余下的尽是认输
（rap）啊啊喔
你可知如今唱的是哪出
究竟会点燃谁种蛊的愤怒
就算你自以为是当现场耳闻目睹
量你也拔不开这重重迷雾
呛着冷酒糟心地来吐一吐
人世间世间人盼着一二一
人奈何奈何人盼来一二三
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他啊
她爱我我不爱她我爱你喔
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他啊
她爱我我不爱她我爱你喔
（唱词）喔喔喔
由此就只会暗夜无助
由此就只能长河泅渡
由此就只好扪心来数一数
空心承诺就是一面破鼓
贪玩纯属是自掘坟墓
请敬畏爱情这百科全书
从来善于拆穿虚情假意的胜负
自带记忆拉黑胡乱翻页的误读
直上安心这归途
——
郑瑜睁开眼睛不言语，但眼神等着评价。
康德助尴尬但不显歪：“这歌还真不熟，不过你唱得稳又细，声音够结实也有亮度，听得自然顺耳，这歌属于古风古韵，适合古装影视剧。”
郑瑜从车窗收回刚才受好评而回避的目光，心情大好，话却凝重，影视剧先不管，其实现实生活就是这个样子，特别是那贯口提到的纠结，得偿所愿的真的少。
“你是指谁爱谁而又谁谁谁又不爱谁？这歌是在刻意讲哲理？那我得好生研究。”
老同志碰到新问题，我又自以为是了。
“自从你去锦港高大上，我更跟不上潮流了。现在听歌少，离歌有点远，这一阵急着一篇论文，前一段又忙着破破案子的事。”
破破案子的事？郑瑜歪头表示疑问。
“可不是，发了案子要破案子，越是破不了，越生出好多破事，嘴皮子磨破，鞋底子跑破，脑壳都想破，像我这号进不了内圈，又要在外围负责破路的，像脑壳顶上有根弹棉花的弦，左一下，右一下，反正是被别人调频道，没有自己能破局的。”
郑瑾将话捋顺，破案子的破事会影响你听歌唱歌？
“那倒不至于，二十年的爱好，除非大的变故，否则改不了的。”
城区道路低洼处开始积水，车行处溅起“哧哧”的水花。
外涝可以抗洪，内涝只能死扛，管网水病已司空见惯。
不咸不淡也不疾不徐地聊着，相互习惯了，也有所保留。
直到聊起穷盒子入院待查，这才满怀感伤再次走神。
郑瑜沉默过后，称穷盒子是励志青年，但愿造化不弄人，记得把检查结果告诉我。
突然话锋一转，不光要记得给结果，你还欠我一首诗的，一首能够流传后世的诗，必须得还，谁知道哪天造化弄人，写了诗又找不到人，或者诗还在，但人没了。
“这么玄乎，你咒我？”
郑瑜声称隔得越远，越看得清一些东西。越是在乎，越容易把握不到。就像这雨，要么好久不下，一下就又成灾。过年时节流行讲吉利话，但是人世间的美好哪易得到手？此时此刻穷盒子的心境，哪怕最快一档的雨刮器也刮不清澈。
康德助下意识地把雨刮器调成最快一档，眼前一阵挥舞，复又调匀降速。“可惜穷盒子不写诗，而我如今也被刮得不知轻重，讲不出味，更写不出味。”
那就按老习惯，多听歌唱歌，请音乐帮忙，助点味出来。
下榻的宾馆到了，雨也唱反调一样地停了。
郑瑜下车后，从旅行包取出一个浑天仪模型，扯开车门放在后排座位上，这是送给康欣的过年礼物，能转又能发光的，科技迷应该对味，上次听易致宁讲起，有一个浑天仪的旧模型破了还舍不得扔。
返途之中，一直开着车载碟机的CD，听自己唱的歌，任由熟悉的旋律浸泡。
雨中疾驶的自己，像与当初的自己赛跑，不停哼唱重合，但是找不回当初心境。
人生该有多少当初不复再往，哪怕旅行中的一碗青菜，错过了就难再遇上，即使重遇也是迥异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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