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章 福利——外水遥遥无
聊到夜深，康德助准备结账散场，可“同渡过”老板谢却买单。
意思是郑瑜留在前台的消费卡还有额度，推出这瓦罐汤还是她当初的建议，不过她如今难得吃到了。
穷盒子不让易致宁开车送回家，招呼路边的出租车停下后，从衣兜里掏出郑瑜上次所送的购物卡，执意塞还车门边的康德助。
穷盒子憋着劲轻咳一声，你明天一大早要赶车出差，就别纠结送我了，我坐出租车又简单也快，你帮我把卡退给郑瑜就得，我不想欠这人情，另外闵修仁接手我那公司，也没必要出虚价，你更不要再打招呼，毕竟是买卖，让谁吃亏都不舒服。
目送穷盒子离开，待康德助落座副驾驶位，易致宁启动车，自说自话，你到锦港会跟郑瑜见面？应该要见面，因为你要退卡。
夜色中，车子疾驰在环线立交桥上。
易致宁掂记明早要送去机场出差，正准备再加一脚油门，
可康德助兀自摇下了车窗，呼呼的风一下子灌满了车。
瞅着闭着眼睛吹风，易致宁轻声提醒防止受凉。
康德助叹了一口气，慵懒地关上车窗，临时聊起了当司机的话题：“其实也够委屈你的，我在单位排名靠后，属于不带长，打屁都不响，你的福利差一截，外水遥遥无，比不过别人。”
易致宁立马紧张，车速都降了下来。
康德助话锋一转：“不过我俩也扯平了，你开车比我要慢多了，就你那眼神，还有那反应，应起急来我还不放心，就说刚才在高架桥上，我看你开得比平时快，才故意摇下的车窗。”
然后又坦言：“我也是矛盾，怕你开快了，自己又开快车。作为司机，你算城府浅的，嘴巴敞，刚开始我讨厌，但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我晓得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出自一番好心，毕竟我也是文秘工作出身，这些度数看得清。”
易致宁尴尬得车速也不匀了。
第二天，当飞机降落锦港机场，一种强烈的入世感朝康德助扑面而来。
前一段受累于论文撰写，如今受益论文的附加奖励了。
终于暂时甩落一身“虱婆子”，仿佛从“爬虫”穿越到“飞鸟”，彻底换了一回心境。
学习考察的行程外紧内松，留出了自由活动时间。
不想过早见面的康德助尚在犹豫，没承想郑瑜就找来了。
康德助不好辩解，先一番反话正说：“我来锦港肯定会叨扰你的，只是不想让你腾出精力来陪，我本是歪打正着靠论文，才随团来看热闹的，要是让你陪多了，就变成不是看热闹而是受教育。”
郑瑜不掩难受，来之前都不通报一声？
当康德助递过所退的购物卡，郑瑜虽未当面埋怨，转而当场电话质问穷盒子，嫌平时交情浅还是咋地？
见康德助尖起耳朵，郑瑜干脆打开扬声器。
穷盒子的说法与“不想欠人情”有区别了，这卡主要是看在康德助的面子上，我原以为你俩有戏，甚至我曾经还猜就是为你才闹离婚的，但现在看来你俩没成，那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卡？我跟康德助讲，我不想欠人情，这也不是假话，但我对你倒还真想欠点人情，但不是钱上的人情。
此说让康德助诧异。
也引起了郑瑜的兴趣。
刚想对着手机插嘴，郑瑜竖起手指示意打住，给穷盒子发问挖坑，在人情上，你是打算帮着补台，还是也想学康德助？
穷盒子被咽住，过了半晌才说，康德助是怪，说他胆小，可是婚都敢离，说他胆大，也不见你俩或者别的什么动静。这小子的想法，我还真不知道，但你别拿我这个病人开玩笑。
然后才折回“欠人情”的正题，我要是死了，最不放心的就是妹妹小翠，一个人漂在陵江打工，既不回铜峰，也不谈恋爱，每次不是我在飙，就是她在哭。陵江离锦港近，我就想以后有没有可能让你关照她？
郑瑜立马应允，再拿购物卡说事，你连我的卡都不要，还敢把妹妹送给我？
穷盒子终究感伤了，要是癌细胞能压住，不转到别的地方，还给我一些年的活路，那这生意还能玩得转，也不怕收你的人情。但如果这身肉要对着干，一步步往下垮，这人情还真就还不了，那就从头欠到尾，而我这辈子那么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烦躁如今再要欠人家的人情。
酒店客房居高临下，港湾天水一色。
郑瑜邀请品尝鱼子酱，康德助以连续三年体检都查出胆固醇超标为由否决了。
反而通过学习考察团同行弄来一张餐票，拉着郑瑜在下榻酒店吃了一顿自助餐。
当天下午，离开酒店的郑瑜完全没有心思做别的事，于是拨通了康德助的电话埋怨，合着你到锦港来，一是还卡，二是请我自助餐，再就是气我没喝到瓦罐汤。
“都是与物质层面有关的事，说明我越来越俗了，俗人当不了诗人，欠你的诗就越难得还了。就连我的论文，在交到社科联的所有论文里都算俗的。”
郑瑜哭笑不得，也忍不住窝火，卡还了，饭也请我吃了，看来你的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估计对我的任务会不闻不问。
“又打算让我受教育？”
想是想教育，但属于远程教育了。其实教育不是提鸭子灌满，而是将火把点燃，但我点燃不了你的火，不如改个方式，两个小时后我再来与你会合，带你去一趟空中花园玻璃天桥，让你吹吹风，感受锦港的浪漫。
放下电话，康德助上网查询空中花园玻璃天桥，才了解到这是一个见证爱情的著名景点，每天在此表白求婚者甚多。
一时思绪纷乱，午睡全泡汤了。
再过半小时就该动身去空中花园玻璃天桥了，瞄了瞄手机，吓了一大跳，因为刚收到了兰埠菁连续的语音留言——
救急！你晓不晓得郡兴的菁园？我糊弄不过去了，求你帮忙。
我现在领着一堆人准备下车进菁园，我那董事长交了一个破任务，要我陪海峡电子科技顾问协会的老头老太太到这来逛，没想到这些顾问在车上就呤诗作对，还说要到菁园专门看对联，特意提到有一个竖好多石碑的地方，我对这些玩意完全没感觉，尤其龙飞凤舞的字根本不认得。
讨嫌的是，我那董事长故意害老子，出发之前就吹牛，讲我这助理是才女，当过大记者，惹发大家起哄，领头的还不省心，提议参观时干脆不用讲解员而改由我来讲解，大家一致鼓掌通过。
其实我联系郡兴市接待办早就安排了讲解员，可临时把我架在火上烧，“黄牛当马骑”。
真后悔以前在菁园都是找小吃的吃货搞法，急出一身汗了。
——
康德助看了两遍，马上就懂了，于是回复：竖石碑的地方叫“菁园碑林”，园里有著名的“五进院楹联”，你别着急，我来顾问你带的那帮老顾问。
兰埠菁大喜过望，仔细一想仍然心里发毛。
连忙又发一条：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救我，但我来不及了，拜托你把那些对联先认全，再把内容发来，最好不过是视频连线，免得我认不出哪是哪。
早在上次到郡兴出差前，就曾上网照着菁园按图索骥，心里倒是有谱。
一看手表，快到与郑瑜会合前住空中花园玻璃天桥的时间了。
那边的兰埠菁等着找资料，这边的郑瑜正赶来酒店会合的路上，一时头大。
兰埠菁虽然四六不着调，但聊天时不乏轻松可控，尤其是呼应语调用词风格，容易上路并且擅长仿学，不教就学，一教就会，如果刻意教，那上路更快。
康德助还有一点自在之处，即是随时可以居高临下，用各种言辞抨击或评说，亦庄亦谐无禁忌，信手拈来过嘴瘾。
兰埠菁就像立在船身借箭的草人，任凭唇枪舌剑，始终屹立不倒，总是一副傻学生扮俏的作派。
这可不光是康德助曾经帮忙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内心乐于当学生而又故意装作嘴上不认怂。
与郑瑜相处则要严谨凝重得多。
先入为主的是人情之欠，对郑瑜以前给的帮助，感念之余另有一丝心理负担，总觉得放不开。
知性理性的郑瑜自是历来认可趋同的风格，但有时也会恍惚眼前人与温婉丽何其似也，时不时地分神，隐隐约约多出一份沉重。
明知郑瑜也时不时地流露欢喜，但那庄重大方的神态和中性规矩的打扮，容易想起“疏影”而不是“暗香”。
面对郑瑜，其实经常想得更宽，顾忌更多。
譬如康德助老是想起范娟来，潜意识里拿郑瑜来相比，虽然实际比不出明显的子丑寅卯，但至少清楚又清醒了一条，就是如果不能正大光明，那就不要轻举妄动。
从对范娟焰火般的感情中解脱出来，看似无伤，实则喟叹甚至扼腕，除了里外里的双份愧疚感，只余剩一地鸡毛。
如今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尤其是在与温婉丽闹离婚的当口，告诫自己要守拙，一动不如一静。
将原本拉拢的窗帘重新拉开，站在酒店房间里将目光投向那一湾波光鳞鳞的近海，心里在笑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拿女人作比较了？
再将窗户费力推开，让带着咸味的海风吹进来。
终于拨通了郑瑜的电话委婉告知：“安排有变，今天不去空中花园玻璃天桥了。”
郑瑜怅然若失，尔后简略应允，难得见你改计划，我还是照你的计划好了。
做了决定之后，康德助轻松多了，马上打开房间电脑再细查阅菁园资料。
意思是郑瑜留在前台的消费卡还有额度，推出这瓦罐汤还是她当初的建议，不过她如今难得吃到了。
穷盒子不让易致宁开车送回家，招呼路边的出租车停下后，从衣兜里掏出郑瑜上次所送的购物卡，执意塞还车门边的康德助。
穷盒子憋着劲轻咳一声，你明天一大早要赶车出差，就别纠结送我了，我坐出租车又简单也快，你帮我把卡退给郑瑜就得，我不想欠这人情，另外闵修仁接手我那公司，也没必要出虚价，你更不要再打招呼，毕竟是买卖，让谁吃亏都不舒服。
目送穷盒子离开，待康德助落座副驾驶位，易致宁启动车，自说自话，你到锦港会跟郑瑜见面？应该要见面，因为你要退卡。
夜色中，车子疾驰在环线立交桥上。
易致宁掂记明早要送去机场出差，正准备再加一脚油门，
可康德助兀自摇下了车窗，呼呼的风一下子灌满了车。
瞅着闭着眼睛吹风，易致宁轻声提醒防止受凉。
康德助叹了一口气，慵懒地关上车窗，临时聊起了当司机的话题：“其实也够委屈你的，我在单位排名靠后，属于不带长，打屁都不响，你的福利差一截，外水遥遥无，比不过别人。”
易致宁立马紧张，车速都降了下来。
康德助话锋一转：“不过我俩也扯平了，你开车比我要慢多了，就你那眼神，还有那反应，应起急来我还不放心，就说刚才在高架桥上，我看你开得比平时快，才故意摇下的车窗。”
然后又坦言：“我也是矛盾，怕你开快了，自己又开快车。作为司机，你算城府浅的，嘴巴敞，刚开始我讨厌，但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我晓得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出自一番好心，毕竟我也是文秘工作出身，这些度数看得清。”
易致宁尴尬得车速也不匀了。
第二天，当飞机降落锦港机场，一种强烈的入世感朝康德助扑面而来。
前一段受累于论文撰写，如今受益论文的附加奖励了。
终于暂时甩落一身“虱婆子”，仿佛从“爬虫”穿越到“飞鸟”，彻底换了一回心境。
学习考察的行程外紧内松，留出了自由活动时间。
不想过早见面的康德助尚在犹豫，没承想郑瑜就找来了。
康德助不好辩解，先一番反话正说：“我来锦港肯定会叨扰你的，只是不想让你腾出精力来陪，我本是歪打正着靠论文，才随团来看热闹的，要是让你陪多了，就变成不是看热闹而是受教育。”
郑瑜不掩难受，来之前都不通报一声？
当康德助递过所退的购物卡，郑瑜虽未当面埋怨，转而当场电话质问穷盒子，嫌平时交情浅还是咋地？
见康德助尖起耳朵，郑瑜干脆打开扬声器。
穷盒子的说法与“不想欠人情”有区别了，这卡主要是看在康德助的面子上，我原以为你俩有戏，甚至我曾经还猜就是为你才闹离婚的，但现在看来你俩没成，那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卡？我跟康德助讲，我不想欠人情，这也不是假话，但我对你倒还真想欠点人情，但不是钱上的人情。
此说让康德助诧异。
也引起了郑瑜的兴趣。
刚想对着手机插嘴，郑瑜竖起手指示意打住，给穷盒子发问挖坑，在人情上，你是打算帮着补台，还是也想学康德助？
穷盒子被咽住，过了半晌才说，康德助是怪，说他胆小，可是婚都敢离，说他胆大，也不见你俩或者别的什么动静。这小子的想法，我还真不知道，但你别拿我这个病人开玩笑。
然后才折回“欠人情”的正题，我要是死了，最不放心的就是妹妹小翠，一个人漂在陵江打工，既不回铜峰，也不谈恋爱，每次不是我在飙，就是她在哭。陵江离锦港近，我就想以后有没有可能让你关照她？
郑瑜立马应允，再拿购物卡说事，你连我的卡都不要，还敢把妹妹送给我？
穷盒子终究感伤了，要是癌细胞能压住，不转到别的地方，还给我一些年的活路，那这生意还能玩得转，也不怕收你的人情。但如果这身肉要对着干，一步步往下垮，这人情还真就还不了，那就从头欠到尾，而我这辈子那么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烦躁如今再要欠人家的人情。
酒店客房居高临下，港湾天水一色。
郑瑜邀请品尝鱼子酱，康德助以连续三年体检都查出胆固醇超标为由否决了。
反而通过学习考察团同行弄来一张餐票，拉着郑瑜在下榻酒店吃了一顿自助餐。
当天下午，离开酒店的郑瑜完全没有心思做别的事，于是拨通了康德助的电话埋怨，合着你到锦港来，一是还卡，二是请我自助餐，再就是气我没喝到瓦罐汤。
“都是与物质层面有关的事，说明我越来越俗了，俗人当不了诗人，欠你的诗就越难得还了。就连我的论文，在交到社科联的所有论文里都算俗的。”
郑瑜哭笑不得，也忍不住窝火，卡还了，饭也请我吃了，看来你的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估计对我的任务会不闻不问。
“又打算让我受教育？”
想是想教育，但属于远程教育了。其实教育不是提鸭子灌满，而是将火把点燃，但我点燃不了你的火，不如改个方式，两个小时后我再来与你会合，带你去一趟空中花园玻璃天桥，让你吹吹风，感受锦港的浪漫。
放下电话，康德助上网查询空中花园玻璃天桥，才了解到这是一个见证爱情的著名景点，每天在此表白求婚者甚多。
一时思绪纷乱，午睡全泡汤了。
再过半小时就该动身去空中花园玻璃天桥了，瞄了瞄手机，吓了一大跳，因为刚收到了兰埠菁连续的语音留言——
救急！你晓不晓得郡兴的菁园？我糊弄不过去了，求你帮忙。
我现在领着一堆人准备下车进菁园，我那董事长交了一个破任务，要我陪海峡电子科技顾问协会的老头老太太到这来逛，没想到这些顾问在车上就呤诗作对，还说要到菁园专门看对联，特意提到有一个竖好多石碑的地方，我对这些玩意完全没感觉，尤其龙飞凤舞的字根本不认得。
讨嫌的是，我那董事长故意害老子，出发之前就吹牛，讲我这助理是才女，当过大记者，惹发大家起哄，领头的还不省心，提议参观时干脆不用讲解员而改由我来讲解，大家一致鼓掌通过。
其实我联系郡兴市接待办早就安排了讲解员，可临时把我架在火上烧，“黄牛当马骑”。
真后悔以前在菁园都是找小吃的吃货搞法，急出一身汗了。
——
康德助看了两遍，马上就懂了，于是回复：竖石碑的地方叫“菁园碑林”，园里有著名的“五进院楹联”，你别着急，我来顾问你带的那帮老顾问。
兰埠菁大喜过望，仔细一想仍然心里发毛。
连忙又发一条：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救我，但我来不及了，拜托你把那些对联先认全，再把内容发来，最好不过是视频连线，免得我认不出哪是哪。
早在上次到郡兴出差前，就曾上网照着菁园按图索骥，心里倒是有谱。
一看手表，快到与郑瑜会合前住空中花园玻璃天桥的时间了。
那边的兰埠菁等着找资料，这边的郑瑜正赶来酒店会合的路上，一时头大。
兰埠菁虽然四六不着调，但聊天时不乏轻松可控，尤其是呼应语调用词风格，容易上路并且擅长仿学，不教就学，一教就会，如果刻意教，那上路更快。
康德助还有一点自在之处，即是随时可以居高临下，用各种言辞抨击或评说，亦庄亦谐无禁忌，信手拈来过嘴瘾。
兰埠菁就像立在船身借箭的草人，任凭唇枪舌剑，始终屹立不倒，总是一副傻学生扮俏的作派。
这可不光是康德助曾经帮忙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内心乐于当学生而又故意装作嘴上不认怂。
与郑瑜相处则要严谨凝重得多。
先入为主的是人情之欠，对郑瑜以前给的帮助，感念之余另有一丝心理负担，总觉得放不开。
知性理性的郑瑜自是历来认可趋同的风格，但有时也会恍惚眼前人与温婉丽何其似也，时不时地分神，隐隐约约多出一份沉重。
明知郑瑜也时不时地流露欢喜，但那庄重大方的神态和中性规矩的打扮，容易想起“疏影”而不是“暗香”。
面对郑瑜，其实经常想得更宽，顾忌更多。
譬如康德助老是想起范娟来，潜意识里拿郑瑜来相比，虽然实际比不出明显的子丑寅卯，但至少清楚又清醒了一条，就是如果不能正大光明，那就不要轻举妄动。
从对范娟焰火般的感情中解脱出来，看似无伤，实则喟叹甚至扼腕，除了里外里的双份愧疚感，只余剩一地鸡毛。
如今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尤其是在与温婉丽闹离婚的当口，告诫自己要守拙，一动不如一静。
将原本拉拢的窗帘重新拉开，站在酒店房间里将目光投向那一湾波光鳞鳞的近海，心里在笑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拿女人作比较了？
再将窗户费力推开，让带着咸味的海风吹进来。
终于拨通了郑瑜的电话委婉告知：“安排有变，今天不去空中花园玻璃天桥了。”
郑瑜怅然若失，尔后简略应允，难得见你改计划，我还是照你的计划好了。
做了决定之后，康德助轻松多了，马上打开房间电脑再细查阅菁园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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