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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何方

    大夫一手长棍扫至孟葵身前,孟葵倒也不慌,蜻蜓点水般的跳起就势顺着长棍向后撤去,随手撒出几柄飞刀。砰砰砰,飞刀径直刺到了俞大夫身上,竟如同撞击到铜墙铁壁一样掉在了地上,孟葵心中暗惊。

    俞大夫不屑的看着孟葵,英眉竖立,杀气逼人。孟葵从背后拔出剑来向俞大夫发出几次试探性的进攻,均被蛮横的力量拨开,心中感觉像是被什么事物压着难以言喻。一时尚未发现俞大夫的破绽。对于俞大夫的进攻也只是遮遮挡挡,勉强抵抗罢了。底下的府兵不断叫好。孟葵心想:嘿,怪不得一伢大哥临行前嘱咐我不要和俞大夫起正面冲突。不过也罢,我也并非不是他的敌手。

    “小贼,想什么呢,还不束手就擒。”

    大夫将长棍向前挺来,逼得孟葵连连后退,直到屋檐边。孟葵倾身向下倒去。府兵在下面竖着长枪严阵以待,弓手也在后面蓄势待发。却只见孟葵单手突的单抓住屋檐边,发力起身挥着剑又挺上了墙,对着俞大夫一顿挥斩,俞大夫摆弄长棍上下回旋,拨云望日。俞大夫看准孟葵左刺的破绽,使出白云盖顶,急上右步,用长棍从右端下辟孟葵。孟葵也不撤身,连忙侧身左进,反而突破了大夫的防守,进入到了短剑的主场。

    三尺之内,长棍难以发挥优势,但是短剑却可以发挥出完美的对拼优势。孟葵如同泥鳅一样缠绕着俞大夫左右开弓,上下游摆。俞大夫来不及回棍,眉头一皱,暗叫不好,只得使出蛮横铁身阻挡一二。

    孟葵身法奇特,身体灵巧,就连底下的府兵都齐刷刷的看呆了,为大人暗中捏了一把汗。但其实双方心中都在焦灼。一方虽然险胜一招但依然没有找到对方功法的破绽,再加上俞大夫蛮力十足,孟葵虽是进攻,但还是略微吃力;另一方虽然防守的无懈可击,但陷入对方的进攻节奏难以脱身。可谓势均力敌,棋逢对手。

    正当双方焦灼之际,一只黑影窜了过来,双方都各自闪退。向下一看,原来是小黑猫醒来收到了惊吓。

    俞大夫回过头来看着孟葵,言语多了几分敬重。“你这贼人挺有做派,若刚才贴身之际刺我的要害,我现在身上恐怕要多几道伤痕。”

    孟葵毫无顾忌的笑了一声,差点露馅,连忙装腔做声:“大人说笑了,您尚未使出真正的实力,若非您隐藏力量,我还真未必能和您过上几个回合。”

    “朋友既有如此身手,为何要做如此营生,来我帐下做一名卫长,不日必是一名将才。”俞大夫立着长棍威武的说着。

    “将军嘛,我倒有意,不过如果是为了这种朝廷,不做也罢。你说呢?俞大夫郡长。”孟葵说完大笑一声,转身轻飘飘的越墙而去。

    弓手正欲射箭,被俞大夫挥手制止。看着明月,眼中透出无限的郁结。

    “传命六卫长,将此贼明日张贴通缉,全城搜捕。三日之内没有缉拿归案~统统贬到前线去给我坐劳工。留下活口!”俞大夫开口缓缓说着,大鼻子随着一动一动的。

    再说杨文在大牙客栈待得无聊,拿出随身带的晓光郡所有地图摆放在地板上闲看着。这些地图多是起义之前自己走访中询问各地的老农勾画的,各县的地形地貌、小川小溪、植被类型及气候变化等等都用他独特的标注方法点画的清清楚楚。官方的军事地图多是在长渊850年绘制的,这近百年的沧桑变化,各地实情早已不同往日。他们本身军事整体实力就弱,只能冀求在情报方面坐到面面俱到,坐到料敌于先,运筹于前。

    他们之所以选择在悲谷起义,也正是考虑到多层原因。

    第一是人和,悲谷离晓光城远位于晓光郡正西方,天高皇帝远,再加上土地贫瘠,这里官府接触甚少。他们早年就将这里作为一个战略点来发展,和这里的原著民相熟胜似兄弟姐妹。而且自从李垢以来,各任晓光郡郡长对于晓光郡西方治理的整体方略就是:有福独享,有难共当;若非大灾,祸福不问。当地的百姓对官府的怨恨很深;第二是地利,悲谷的地理位置独特,对于攻克晓光郡的军事战略意义深远。晓光郡整体西高东低,西边尽是连群的山川,东边则是一览无遗的广阔平原。悲谷易守难攻,居高临下。官兵进攻悲谷道阻且艰,对于义军来说则是一往无前。最重要的是悲谷背山,后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第三是天时,西边俗称“雨恶之地”,东边则常年多雨。此时正是秋雨季,若上天眷顾,下上连绵不绝的几天雨。王异派来的第一批先锋兵路途不仅更加艰辛,还会因此断绝他们的后援。义军正好趁此尽数占取西边诸县,以逸待劳,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将其一举歼灭,悲谷的威胁就会进一步降低。

    当然,这其中也就突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军资!若是玉照江迟迟没有结果,等雨季一过,再次前来的官兵只需切断义军的水源和粮道,他们只能坐以待毙。再者雨季一方面也会阻隔义军的攻势,义军的军械本就不及官兵,到时若未来得及更换的话,军力将大打折扣!王异的大军骁勇善战且数量庞大,难免有些四面楚歌之危。

    幸好水源已非难事,早些时候,他们勘察悲谷附近的地形,发现距悲谷近五十里处的高山盆地上有一个偌大的天然湖。掷一重石下去深不见底,不闻声响。他们与当地的原著民相商,经多年有余,靠仅有的人手修建了一条隐秘的水道,由高及下五十里处蜿蜒曲折滔滔不绝,沿途寻良地开垦,分立十几处分流,一派生机盎然。只可惜尚缺年月,粮草烦忧啊。

    现在只能希求他们的决策正确。若是此次劝降俞大夫成功,晓光郡战局将天翻地覆!到时东西夹击,王异大军必将溃不成军!

    杨文爬在地上细看着张张地图,虽然有丹熏子坐镇悲谷,又有英招、边帝等在旁辅策,但他还是有些担忧,力求能利用地形为义军多创造出一些优势。当年爷爷常常告诫他:兵不在多也非在精,善谋者点豆成兵,不谋者万军如蚁,自断其利。谋者不在于策,在于因势导之。利用所能利用的一切做到最大限度的扬长避短就是谋者所为……这些话至今仍念兹在兹,时时在他耳边回响。杨文感到心头一酸,拿起灯烛颓坐在桌上,窗外一阵夜风吹过,杨文衣襟单薄猛地一个激灵,移步关窗。

    “繁星点点,傲月高光,倒是个赏月的好夜。”杨文喃喃自语道。

    “只可惜形单影只,惜缺佳人相伴啊。”屋顶突然传来婉转动人的声音惊了杨文一跳。

    回味了一下,又笑了起来,“小葵,你又在装神弄鬼了,夜里寒,快下来吧。”

    “不,我在护我军师的周全。阁下请先安眠。”

    “哈哈哈,快下来吧,主公!咱们去院中,军师有事相商。”

    “那好吧。”孟葵俏皮的跃了下来。

    “大牙哥,上酒菜!多加花生米!”孟葵肆无忌惮的在院外大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