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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友为

    晓光郡,出奇人,一夜之间盗光城。

    半丈高,三尺宽,腰执宝剑趾气高。

    四太保,莫敢惹,狗仗人势威武杨。

    人常道,行路难,遇见宝儿快点跑。

    劫物掠富寻常事,欺凌百姓难开颜。

    若问晓光谁最大,郡长心头一把刀。

    “郡长,这……”

    “岂有此理,你马上给我查,这是谁传出来的,下令禁传此谣,违者统统关入大牢!马上去!”李垢听后勃然大怒,这明显是有人对他的栽赃。现在看来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偷窃而已,他们的目的是让他身败名裂啊!

    “任老,叫人快把那个混小子给我叫过来!”

    米萨正在房中摆弄那些物件呢,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吓得赶紧将大箱子塞了回去。

    “少爷,老爷在前庭等你呢。”仆人急促的说着。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米萨没想那么多,这傻小子以为父亲心疼自己,把自己关了这么多时日,终于要让他出家门了,还挺高兴的。虽然他前几日偷摸着也出去一次,但还得伪装,真是太麻烦了。

    米萨到了前庭正想唤爹,看到任老朝他使眼色,摇了摇头。他再傻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便换了一副模样在庭中候着。

    “你自己说,自己办了什么事儿,别让我动用家法。”李垢深沉的说着。粗犷的嗓音中除了愤怒还透着说不尽的无奈。虽说儿子不争气,但好歹他是他唯一的子嗣啊,即使真的是他做的,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李米萨一头雾水,自己这些天都待在家里,还能做出什么事儿啊,父亲未免太不讲道理了。虽是这样想,但他迫于父亲的威严也不敢顶撞。“父亲,孩儿这些时日一直待在~”

    “放屁!你小子身子在家里,可你干的那些好事儿早在郡县传开了,你自己看看!”李垢愤怒的将摘有童谣的纸张揉成一团扔到了米萨的脸上。

    米萨拿起纸看到第二句还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感觉这童谣尽显他的英气,还能勉勉强强算得上是夸赞他的(不要试图挑战米萨公子的智商,你会输的一败涂地)。

    “父亲,我看着首童谣写的挺好的啊,这有什么问题吗?”任老忍不住在后面白了米萨一眼,旁边的仆役低着头努力的憋着笑。

    李垢腾的站了起来,将面前的茶杯掷向米萨,米萨灵巧的一闪躲过。“你还敢躲?给我站在那儿。”李垢说着拿起另一个茶杯又掷了过去。米萨没忍住,杯子还没过来,就马上又闪到了一边。

    李垢气的睁大了眼睛。“逆子啊!给我按住他,取家法!”

    任老赶紧阻止,劝慰道:“老爷,您消消气,先把事情问清楚嘛。”

    “少爷,你快给老爷解释解释,夜盗玉春楼到底是不是你干的。”李垢顺着任老坐了下来呼着气,瞪着米萨“你说,给我说清楚。”

    米萨不明所以,“盗玉春楼?爹,我这一个多月都被你圈在家里,怎么可能是我干的。”

    李垢听到此,心中总算心安了一点,米萨虽然不争气,但从来不撒谎,只要不是他干的,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但还是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斥责着米萨:“你啊,风头太盛,这城中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你都给我得罪了个遍,你叫我怎么做住这个位置啊!”

    “家主,依我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好名声只要出去转转,怎么也会捡拾些。公子在城中的朋友也不少,不如让公子这几日多出去走走围络住城中达官显贵的子弟,都是些孩子,即使之前有误会,玩耍几次下来总能消除。再从府中拿些银两让公子领着他们做些为民的善事,也算是消除百姓对公子的误会,为您积点口德。”

    李垢听任老说的有些道理。米萨在城中的德行他是最清楚的,不管这首童谣目的何在,终归是有些事实存在的。再说城中的这几个大家苏家、乔家、林家……米萨几乎都和他们的子弟有些误会。拿些财物怎么也就解释清楚了,再不济他们也知道这是个什么时节,总会给他一些情面。如此,这首童谣倒是无形之中为他解决了一些潜在的隐患。李垢想到此,心情稍稍平复些,看着米萨说道,“你都听到了,知道怎么做了吧。”

    米萨连忙点头应着,“父亲放心,孩儿绝对会办好此事。”

    再说乔林,自玉春楼被盗伊始,他从堂姐的口中知晓了一些可靠的猜想,胆小的他惶惶不可终日。没想到自己竟是早就安排好的一颗棋子。无论那天是偶然还是必然,自己和偷盗玉春楼这件事多少已经有了一点关联。虽然堂姐一再宽慰他,即使事情败露也有法子保全他,但他还是将信将疑。这天他正在外面闲逛,迎面就碰见了李米萨这个冤家,他心虚的赶紧闪躲,谁知李米萨径直朝他走来,还亲切的叫着他的名字?

    “乔公子,乔林,嘿呀,刚好你在这里,我正想去找你呢。”李米萨亲切的和他说着,搭着他的肩膀,仿佛他俩是好朋友一样。

    “哦,李少爷,倒~倒是好久不见你了。”乔林心虚的缩着身体,李米萨搭在他肩膀上的那条胳膊让他感觉难受,说不出的心慌。

    “乔公子,之前小某不懂事,多有得罪,这些时日被家父罚过面壁思诲,想及过往真是痛悔不已啊。来这是之前夺舍你的灵玉,现今我原物奉还,望兄台大人大量,不要将过去的事情放在心上,几日后,小弟在春露堂设宴,兄台届时一定要赏光啊。”李米萨朝乔林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带着四大太保离去了。

    乔林滞在原地,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心中诧异,怎么李米萨变化这么大,难道真像他所说改过自新了?

    他掂量了一下那袋灵玉,似乎比之前重了不少,打开往里面窥了一眼,(哇铐)比他之前那袋的质量还要高出不少。嘿,杨文那小子还真行哈,竟真的帮我拿了回来。乔林马上屁颠屁颠的跑到玉春楼告诉杨文这件事儿。

    “哈哈哈,乔公子,你等着吧,让你更意外的事还在后面呢。我只劝诫你一句,若是李公子赠给你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即使再喜欢也切勿收下。”

    正在高兴劲儿上不太理解也没有多想,“小文,你当真不要这灵玉全给了青玉?”

    “当真不要,我要这身外之物也没什么用。正好给了那位姐姐用来自赎。”

    “哎,你可真是个怪人呢。行吧,我就帮了你这个忙,若是不够我替她补上。”

    “如此,就多些公子了。”

    “小文,我看这样吧,你人也挺好,不如咱们交个朋友?”

    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朋友”这两个字,杨文看着窗口外乔林笑嘻嘻的圆脸,不由自主的就顺着答应了。

    “对了,小文,你那日有空闲?我请你吃口饭。”乔林自从拿上这袋灵玉之后,人也变得大方许多。

    “额,不如就明天吧。我跟庆姐说一声。”

    “你想去哪里吃,现今兄弟我有钱,不论是春露堂还是醉翁院,咱全都吃上一遍也不在乎,哈哈哈。”乔林扬着嘴阔气的说着,潇洒的甩着衣袖背在身后装模作样。

    “我看就简单些吧,郊外十里处有一家野饭馆,我和爷爷经常去那儿,饭菜还算可口,不如就去那儿吧。”

    “嗯,行。那就明天见。我先上去了,嘻嘻。”乔林说完朝着楼上走去。杨文看着他的背影摇着头发笑。

    “你怎么会想和这么个人做朋友,我看他胆小怕事,又是一个好酒之徒,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值得你可交的。”账房中冒出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来让人浑身发麻。

    “咦,姐姐你好好说话,你这样我可受不了。”

    脚步声从屋中传来,蹬蹬蹬,不断靠近,最后依偎在杨文肩旁,对着杨文的耳朵轻轻地呼着,“我看你也挺享受的啊。”娇滴滴的声音中透出的那股热气让他耳朵奇痒难耐,女子身上的特有体香扑进他的鼻中,让他不由自主的长长的吸着气,想吸进心中雕刻在脑海里。杨文脸变得通红不敢说话,两条胳膊禁不住的抖动了一下,眼直直的看着窗口,忍不住的咽了一下口水。让凤翔在一旁看得小声的笑着。

    “哈哈哈,小文,你居然对姐姐有非分之想,你看我回去告诉了门主,她怎么责罚你,哈哈哈。”

    杨文坐在凳子上也不感到气愤,只是羞愧和说不出的一丝丝享受。

    “啊啊啊,庆姐,大事不好了~”

    咚的一声,阿三被人一脚踢了进来,惨叫不止(阿三这几次还是真惨啊,门保是个高危职业啊)。一楼的客户们都安静了下来。一只黑靴子探了进来,膀大腰圆的李米萨顺着门框挤了进来,满身金光闪闪,身后的四大太保一言不发杀气逼人。

    “叫什么叫,我看今日杀一两个,你们这**商是不知道我的厉害。”李米萨高声怒叫着。

    “李大少,这是怎么了,这好多天不来我这里,一来就大发雷霆,您跟我说,我帮您出气。”庆姐提拉着阿三,骂着,“狗东西,还不快跪下给李大少磕头认错。”杨文在窗口看得心里发笑,阿三这几日犯得错想起来是挺不少的。

    “庆姐,不关你们的事儿,你给我把那些奸商都找过来,今天我要查个清楚,是谁特么的趁着本少爷不在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其他人一看这阵势熟练般的纷纷退散,乔林也夹杂其中,正好被李米萨看见揪住了他。

    “嘿,兄弟,你留下,陪我一起把把关。”

    乔林心中只想走,但一时竟编不出一个像样的借口,便和李米萨一同坐在厅中,脑袋不断冒着汗,李米萨还细心地替他寻来了一条毛巾。(hhh)

    商人们被四大太保驱赶在厅中,低下头不敢发言,米萨抽出一个身板比较厚实的质问他,“来,就你给我说出点道道来,不然今天就那你开刀。”

    那个厚实的商人自己琢磨着这句话的份量,低下头试探性的一言不发,米萨挥手,四太保之一直接给他一个飞踹,他也不站起来,呆在墙边,仍然沉默的低着头一言不发。米萨怒火中升,问他为什么不回答。

    他明言自己本就不知道,无论说什么都免不了一顿毒打,倒不如先替所有同行们挨过这顿打,等他消了火气,再平心气和的谈谈。米萨虽然蛮横,但那人口气镇静平和,让米萨也淡了性子。

    “好,那你给指点指点,我该怎么查这件事。”

    那人思量着,全厅静谧无言。半刻后言:“我思量过后想不出个法子,因为人人都有嫌疑,公子在城中树敌太多。我看这件事不能查,只能消。”

    米萨听着,觉得这商人说的有点意思。竟耐着性子继续询问,还让了一把座椅给他。

    “公子你如今首要的是先撇去盗窃玉春楼的嫌疑,我斗胆说一句,公子今日不会动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我们身份和往日你对待的那些人不同,这件事情绝不是凭借武力就能压下去的。”商人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其实我们家中的宝物比比皆是,但我们为何因为一件宝物留滞此地多日呢,无非是争一口气罢了。我们个个都是富甲一方,平日里运输的货物或者家财就时有失窃,这些都是寻常事,我们各家也有各自的办法。但今日我们从各地跋山涉水来到此地,耗费财物心力未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暂且不言,竟在一夜之间被偷了个精光,这对我们来说着实是一种莫大的侮辱!此事声扬出去不仅会影响我们的生意,还会说令尊大人治下无方,我们在这里,就是信令尊大人的能力,若是我们都走了,反而会对大人不利。”商人的一番话米萨并没有听懂多少,就是觉得这种镇静的语气听着让人觉得信服,在一旁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后背发冷。

    “等等,你是说你们丢的是宝物?”米萨下意识的摸了摸腰,幸好今天出门前任老提醒自己注意形象没有佩戴。

    “是啊,公子,我们个个带来的都是万中无一的宝物,有什么问题吗?”

    “额,没事没事。你继续说。不过,这关童谣什么关系呢,我现在问的是怎么消除这个麻烦。”米萨强装着镇定,脑门上不断冒着汗,乔林贴心的把毛巾递给了他。

    “公子,这个事情更好办了。公子只有查,真心实意费心费力的查,并且好好对待我们,即使最后没有查出来个所以然,百姓有慧眼,看到公子如此卖力,自然就知道不是公子所为了。而且若公子将我们奉为座上宾,外界必会对公子及令尊另有说法。如此,此事便消了。”米萨听着耳熟,好像这些话和任老对他私下说的是一个意思,看来事情这么办确实是对的,这米萨虽说脑子不灵光,但有些时候还是能转过弯儿来的。当下就向商人道歉,款待了所有商人。

    杨文暗暗吃惊,这位商人竟凭三言两语便化解了他们的麻烦。最重要的是挨了打还是从容不迫,镇定自若,毫不放在心上,让他感到钦佩。

    庆姐看到杨文对此人如此感兴趣,便暗中对他说,此人便是长渊的粮商会长秦宗正的儿子——秦友为。全国各地的粮食调度,就连朝廷紧急时也只能依靠他们家掌控的商会。

    噢,杨文若有所思的看着酒席中秦友为宽厚的背影,正巧不巧的秦友为忽然转过身来,看着杨文笑着点了点头,杨文心中一颤,也回以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