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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平原之战(二)

    渐渐的,浓雾从四面八方向庆阳军队逼近,巡视的队伍只剩东面的队伍在慢吞吞的挪移着脚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前方,等到大雾逼近,他们还以为自己已经模模糊糊的进入到了梦乡,直到一个士兵没注意被脚下的石头拌了一脚,摔了个跟头,一下回了神,看着周围已经白茫茫的一片,大叫不好,连忙返回报信,转身的一刹那,一柄短剑顺势滑过他的喉咙,后方又有一人捂住他的嘴,他倒在了地上,闭眼的一刹那看见地上躺着的巡视队伍,面前走过无数黑影,他不甘的伸出手,消散了最后一丝气力。

    庆阳被惊醒时,周围已是一团大乱,被大雾笼罩的东原让军士们根本找不到方向,分不清敌人。庆阳连忙让令兵下令各总兵各自凝聚兵力向中队靠近,同时让池越率队立即援助牧监。又命亲卫率一百骑出军前往本部报信。

    此时的东原一片聒噪,数不清的马匹冲破了围栏到处乱跑,幸而牧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做好了防护。此时一队人马在大雾中快速靠近过来,牧监警惕的命牧卫做好准备,等至临近,发现是来人身上是自家军服,舒了一口气,命手下收起兵刃。忽然又想起什么,大声问道:豆萁何燃?

    来人说了一句什么,牧监没有听清,正欲再问时,已被一柄飞刀捅中心脏,牧监一时未察觉苦痛,及至捂住胸口,才感钻心的苦痛袭来,大叫着命令士兵迎击,倒在了人群中。未等牧卫反应过来,无数的飞刃划过,片刻间,牧卫已经所剩无几,剩下的牧卫惊恐中,为首者拿起背后的双板斧腾跃过来,干净利索的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池越望见牧马处陡生出一团大火,命令士兵加速前进,及至其赶来,马匹和敌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看着满地的牧卫和燃烧着的围栏,池越愤怒的朝天大叫了一声,一行人迈着沉重的步伐又返回了部队。

    随着总兵的指挥,各队都迅速地规整在了一起,未及清点人数,人群中又传来大叫,原来里面竟有潜伏的敌军,庆阳的中队中也冒出许多敌军,霎时军队又陷入了混乱,庆阳被迫移步他处,幸而亲卫竭力拼杀,片刻后,终于完成肃杀。大家都提心吊胆的警惕着,害怕四周又突然冒出什么东西。清点人数后,所幸除了牧卫全队覆没,各队损伤并不是太严重,但致命的是只追回了些许马匹。只能期望着军马并没有跑太远,天亮之后还能寻回来一些。

    庆阳听着各队的汇报,并没有过多惊讶,敌人的目的很清楚就是掳走军马,但下一步该怎么办,他还未想好。

    一旁的池越愤怒的说着;“叔叔,让我带一队人马去追寻敌人吧。他们带着军马肯定不会跑太远。而且从他们的行动来看,他们的人数并不多,只是借着大雾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罢了!”

    庆阳瞪眼看着池越说道:“经此一击,你竟还如此心傲!东原长年晴朗,平白无故的那儿来的大雾?这分明是大刀将韦青设计的伏击,你此时带队追击,会中了他最擅长的分歼计,到时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庆阳此时情绪很激动,年轻人心傲没什么,但遭受挫折之后只靠一股子蛮劲儿继续向前,那时毫无意义的冲锋,对于年轻将领,这一招敌人屡试不爽。

    池越被庆阳骂的狗血淋头,冷静下来低头一想,觉得确实没错,站在一旁,垂下眼帘不再言语。

    庆阳命令各队以指挥部为中心盾兵在前,长枪兵在后,弓手做好准备,将剩余的军马带至中部。形成简单的防守,各队现在起直接听从指挥使的指挥,没有命令,即使敌人攻下也不能妄动。同时各百夫长开始盘查人员,遇到可疑人员当即斩杀。另命三位总兵亲自带兵清查附近陷阱。单把池越放在一旁,没有任何差遣,池越虽有不满,也只能站立一旁不敢言语。

    庆阳此时笃定韦青正在大雾外等待探查部队,伺机伏击,以静制动是现今最明智的选择,只要等天一亮,一切都会显出原形。

    持续了一个时辰的大雾开始慢慢散去,士兵们也已经稳住了阵脚,事情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过了半个时辰,大雾完全消失,大地又恢复了宁静,若非地上的尸体和燃烧殆尽的木头,他们就好像做梦一般。

    三位总兵也已经将周围的陷阱都清查完毕,庆阳并不是保守的将领,若不是三日后的决战,他一定会派兵追击韦青。约摸着时候,天应该很快就亮了,庆阳心里也安稳了许多,看情况,韦青部队应该是撤退了,现在他们已经暴露,况且绕至敌后行动,人数应该不会太多。看情况,韦青应该是事先准备好的,看来本部已有奸细混入,或者是哪位大人走漏了消息?庆阳一时间也毫无头绪,命令部队原地休整一个时辰急行与本部会合。

    至于军马只能勉强碰碰运气了。天微微亮时,庆阳命池越率领剩下的骑兵一千多名(所剩军马一千多匹),另带一千轻甲兵寻找军马。遇到敌人,不要恋战,立即撤退。又派遣总兵冥山率本队三千人先行探查情况,自己率本部随后而行。

    临近小山坡时,庆阳总觉得有些许怪异,命部队先行探查,居然在山坡背部发现少量弓箭残余,看来敌军确实已经撤退了,众军士顿时平稳了许多,庆阳心中却充满了疑惑。

    行进两个时辰后,冥山带着少许人马折返了回来,三千人的队伍竟然只剩了不足三百人,庆阳心中一凉,难道敌军不在少数?这怎么可能呢。

    冥山跪在庆阳跟前禀告:“将军,我们行至半路,忽见本部三千余人马赶来,及至面前,为首长官询问我的编制,是否遭到伏击,我正欲开口,长官身旁的一个小厮指着我说没有在军中见过我,肯定是敌军假扮,这时,我身后几个士兵向长官飞出飞刀,长官登时毙命,来不及等我解释,本部人马便攻击了过来。我等只好还击,然本部人马皆为骑兵,再一我等也不忍心自相残杀,只是一昧的防守,见我等未有杀心,本部人马心中迟疑,那副官下令停止进攻,我原以为情势好转,未曾想后方又冒出数百敌军,高呼前来助阵,并且向本部人马射来弓箭,登时场面又一片混乱。兄弟们拼死才逃脱出来。”

    庆阳想到什么,摸了摸内袖,闭上眼朝天发出长叹:“真是好手段啊!”挫败感沉重的压在每个士兵的心中,庆阳站起来对着士兵说道:“现在没有时间让我们感慨,我们身负这场战争胜败的重大责任,过后有过我一人承担罪责,现在,敌人还在我们周围,他们比我们更谨慎,我们不能再掉以轻心,全军听我号令,整装,进发!”庆阳带领副将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以此鼓舞士气。

    庆阳此时已经明白了昨天那场大雾的真正目的,在破坏牧马处后,为什么敌人还要混在队伍中进行无谓的刺杀,那种暴露自己作战的做法太过愚蠢至极,敌人的真正目的是盗窃他的军印,再向本部假传消息,待两军相遇,还在潜伏的奸细趁机作乱,引得自相残杀。这是他的失误,他现在必须想的更多,敌人下一步会干什么?庆阳脑中很乱,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是什么呢?天气?地形?还是……人?

    庆阳一惊,马上转过身挥过长刀,转瞬间便抵在了冥山的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