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方舟（2）
“正如您所说。”周磊承认。
“而且你大概也看出来了，这里也用上了我之前所说的、分子级的纳米控制技术。换句话说，这条通道不是现在的人类所建。”教授又说道。
“是、是吗？”其实周磊根本没有看出来。他在意的是，为何教授要特别强调是“现在”的人类？
“过会你将要看到的东西，我们通常称之为‘方舟’。虽然现在还当作机密来对待，不过所谓的‘保密’早就是形式大于实质了。相关的情报已经到了即便泄露也不会造成什么后果的程度，有心的人稍微花点功夫都能了解到方舟的存在。”
“是啊是啊，连我的同学都知道方舟。当然，他们都没见过真家伙。其实别说他们了，连我都没见过。”田田附和。
“是的，就连田田之前也从未亲眼见过。”
“这……我很荣幸。”
“荣幸可谈不上。不过我想说的是，尽管算不上多机密，过会不论见到什么，都请你不要声张。另外，”老人顿了顿，语气加重，“纳米金属和木马系统也请你保密。这不光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你自己，麦森先生。”
老人的嗓音很温和，他的话更像是请求，但其中蕴含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周磊第一时间想到了刚才德雷克，还有那群手下。一旦失败，自行了断不带半点犹豫，这样的作风让人不寒而栗。
“一定，”周磊颔首，“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我相信你，麦森先生。你收到警告仍然义无反顾冲向废墟的那一刻，我就确定你是个可以信赖的人。那样的英勇如今很罕见了。”
“啊这……”
“没错！”田田低头冲他一笑，“别晃，让我好好看看。”
“好好看看？”
“对啊。被3吨炸药送上天还能活着的人，怎么也值得好好看看吧？特别是，他还如此英勇，是个真正的英雄呢。”
周磊的脸顿时通红，惭愧得只想从田田怀里挣脱，然后随便找个洞钻进去。我根本谈不上什么英雄，行动和英勇也完全无关，一切都是因为通讯系统故障。
和自己的误打误撞相比，这个女孩子才是英雄。毫无疑问，和自己一样，她身上也注入了纳米金属，但即使这样，用身体盖住即将爆炸的手雷也需要莫大的勇气。
何况正如德雷克所说，扑上去的时候，她可不知道手雷的威力究竟如何。
“不，英雄什么的……”
正想分辩，眼前的空气突然泛起涟漪，通道、银色的线条、赖教授连同近在咫尺的田田都如同在水中的倒影般晃动起来。
晃动只持续了瞬间，一切又恢复了原样，眼前的景象却变得完全不同。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个怪模怪样的庞然大物，正安静地躺在一片沙地上。看着像是座珊瑚礁，但是从几处缺口里，又能看到金属或者别的什么人工材料的光泽。
这东西的周围停了好几辆工程车，还摆放着许多周磊叫不上名来的设备。就科技风格而言，这些车辆设备与先前那座厚重的大门相似，和通道则截然不同。
相比之下，凭着管中窥豹珊瑚覆盖下的那东西，看起来倒像是和通道出自同一群人之手。
周磊四下环视。这儿似乎曾经是个天然的岩穴，被人工改造成了现在的模样，四壁和头顶留有许多工具打理的痕迹。
“就是那个？”田田问。
“是的，那就是‘方舟’。麦森先生，你也看到了吧，珊瑚覆盖下的是艘宇宙飞船。”
赖教授一提醒，周磊看了出来，整个东西的轮廓确实可以说是飞船。
老人接着说道：“这儿曾经是海。我们发现这东西之后给它起名叫做‘方舟’，又建起了堤坝，将水排干，并且设立了基地，开始对它进行研究。”
“这东西，”周磊的视线落在珊瑚上，“看上去在被你们发现前就待在这儿很久了。”
“是的。珊瑚是个好东西，根据它的生长速度就能相当精确地估计时间。此地的珊瑚每年生长速度大约1.5公分。”
语毕，老人的目光朝周磊扫来，仿佛对他的表情很感兴趣。
周磊目测了下，覆盖在飞船表面的珊瑚至少有2米厚。也就是说，这艘飞船已经在此地躺了至少一百五十年。
但这怎么可能？这个世界的科技程度比地球领先得并不多。一百多年前，他们就能造出这种东西了？不可能，实在不可能。
赖教授微笑起来。“经过我们的精确测量，这些珊瑚最厚的地方超过3米，保守估计，这艘飞船已经在这儿两百年了。而我们都知道，世上第一架飞机试飞成功到今天不过两百年左右，那时人类甚至还没发现电磁波，不存在材料学，对内燃发动机的研究也刚刚起步。”
“那么，”周磊证实了刚刚的猜想，“这不是人类制造的东西。”
也就是说，我见证了人类之外的文明。至少穿越后的这个世界，人类在宇宙与中并不孤独。尽管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周磊仍然感到兴奋像是涨潮一样从心底升起。
赖教授却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走向方舟。或许是累了，或许是对此地有特殊的感情，老人的步伐比先前放缓了不少。怪兽的吼叫声仍然依稀可闻，周磊有点忐忑，现在并不是放松的时候。
他们从飞船前端绕过，来到了另一侧。这半边的珊瑚被清理了许多，周磊清晰地看到了飞船灰色的外壳、流线型的轮廓和三角形的尾翼。
在接近飞船船首的地方，周磊见到了一扇打开的门，造型就像是寻常客机的舱门。他立刻发现了事情蹊跷。
“教授，我有个问题。”
“请说吧，麦森先生。”
“造型方面的雷同倒还可以解释，可这扇门，”周磊凝望着门，“从门的大小还有形状判断，制造它的生物体型应该和人类差不多。会巧合到这份上吗？还是说……”
视野又一次毫无征兆地突然拉近。速度虽然极快，他却没有丝毫眩晕的感觉。门的右侧还有一块翻开的外壳，里面是一块长方形的控制面板。镜头还是不够近，他能看到面板上的颜色，但看不清文字。
浅红，浅绿，浅黄，方形和圆形的按钮，线条和颜色都给人柔和的感觉，大概仍然是教授说的那种分子级纳米控制技术。
这说明，制造了飞船的外星生物和人类有着近似的视觉器官，甚至电磁波谱中的可分辨范围也差不多。
周磊忽然产生了个奇怪的念头。恰在此时，视野再度拉近，这回他看清了控制面板上的文字。
是他熟悉的文字，地球上的汉字。
“而且你大概也看出来了，这里也用上了我之前所说的、分子级的纳米控制技术。换句话说，这条通道不是现在的人类所建。”教授又说道。
“是、是吗？”其实周磊根本没有看出来。他在意的是，为何教授要特别强调是“现在”的人类？
“过会你将要看到的东西，我们通常称之为‘方舟’。虽然现在还当作机密来对待，不过所谓的‘保密’早就是形式大于实质了。相关的情报已经到了即便泄露也不会造成什么后果的程度，有心的人稍微花点功夫都能了解到方舟的存在。”
“是啊是啊，连我的同学都知道方舟。当然，他们都没见过真家伙。其实别说他们了，连我都没见过。”田田附和。
“是的，就连田田之前也从未亲眼见过。”
“这……我很荣幸。”
“荣幸可谈不上。不过我想说的是，尽管算不上多机密，过会不论见到什么，都请你不要声张。另外，”老人顿了顿，语气加重，“纳米金属和木马系统也请你保密。这不光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你自己，麦森先生。”
老人的嗓音很温和，他的话更像是请求，但其中蕴含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周磊第一时间想到了刚才德雷克，还有那群手下。一旦失败，自行了断不带半点犹豫，这样的作风让人不寒而栗。
“一定，”周磊颔首，“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我相信你，麦森先生。你收到警告仍然义无反顾冲向废墟的那一刻，我就确定你是个可以信赖的人。那样的英勇如今很罕见了。”
“啊这……”
“没错！”田田低头冲他一笑，“别晃，让我好好看看。”
“好好看看？”
“对啊。被3吨炸药送上天还能活着的人，怎么也值得好好看看吧？特别是，他还如此英勇，是个真正的英雄呢。”
周磊的脸顿时通红，惭愧得只想从田田怀里挣脱，然后随便找个洞钻进去。我根本谈不上什么英雄，行动和英勇也完全无关，一切都是因为通讯系统故障。
和自己的误打误撞相比，这个女孩子才是英雄。毫无疑问，和自己一样，她身上也注入了纳米金属，但即使这样，用身体盖住即将爆炸的手雷也需要莫大的勇气。
何况正如德雷克所说，扑上去的时候，她可不知道手雷的威力究竟如何。
“不，英雄什么的……”
正想分辩，眼前的空气突然泛起涟漪，通道、银色的线条、赖教授连同近在咫尺的田田都如同在水中的倒影般晃动起来。
晃动只持续了瞬间，一切又恢复了原样，眼前的景象却变得完全不同。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个怪模怪样的庞然大物，正安静地躺在一片沙地上。看着像是座珊瑚礁，但是从几处缺口里，又能看到金属或者别的什么人工材料的光泽。
这东西的周围停了好几辆工程车，还摆放着许多周磊叫不上名来的设备。就科技风格而言，这些车辆设备与先前那座厚重的大门相似，和通道则截然不同。
相比之下，凭着管中窥豹珊瑚覆盖下的那东西，看起来倒像是和通道出自同一群人之手。
周磊四下环视。这儿似乎曾经是个天然的岩穴，被人工改造成了现在的模样，四壁和头顶留有许多工具打理的痕迹。
“就是那个？”田田问。
“是的，那就是‘方舟’。麦森先生，你也看到了吧，珊瑚覆盖下的是艘宇宙飞船。”
赖教授一提醒，周磊看了出来，整个东西的轮廓确实可以说是飞船。
老人接着说道：“这儿曾经是海。我们发现这东西之后给它起名叫做‘方舟’，又建起了堤坝，将水排干，并且设立了基地，开始对它进行研究。”
“这东西，”周磊的视线落在珊瑚上，“看上去在被你们发现前就待在这儿很久了。”
“是的。珊瑚是个好东西，根据它的生长速度就能相当精确地估计时间。此地的珊瑚每年生长速度大约1.5公分。”
语毕，老人的目光朝周磊扫来，仿佛对他的表情很感兴趣。
周磊目测了下，覆盖在飞船表面的珊瑚至少有2米厚。也就是说，这艘飞船已经在此地躺了至少一百五十年。
但这怎么可能？这个世界的科技程度比地球领先得并不多。一百多年前，他们就能造出这种东西了？不可能，实在不可能。
赖教授微笑起来。“经过我们的精确测量，这些珊瑚最厚的地方超过3米，保守估计，这艘飞船已经在这儿两百年了。而我们都知道，世上第一架飞机试飞成功到今天不过两百年左右，那时人类甚至还没发现电磁波，不存在材料学，对内燃发动机的研究也刚刚起步。”
“那么，”周磊证实了刚刚的猜想，“这不是人类制造的东西。”
也就是说，我见证了人类之外的文明。至少穿越后的这个世界，人类在宇宙与中并不孤独。尽管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周磊仍然感到兴奋像是涨潮一样从心底升起。
赖教授却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走向方舟。或许是累了，或许是对此地有特殊的感情，老人的步伐比先前放缓了不少。怪兽的吼叫声仍然依稀可闻，周磊有点忐忑，现在并不是放松的时候。
他们从飞船前端绕过，来到了另一侧。这半边的珊瑚被清理了许多，周磊清晰地看到了飞船灰色的外壳、流线型的轮廓和三角形的尾翼。
在接近飞船船首的地方，周磊见到了一扇打开的门，造型就像是寻常客机的舱门。他立刻发现了事情蹊跷。
“教授，我有个问题。”
“请说吧，麦森先生。”
“造型方面的雷同倒还可以解释，可这扇门，”周磊凝望着门，“从门的大小还有形状判断，制造它的生物体型应该和人类差不多。会巧合到这份上吗？还是说……”
视野又一次毫无征兆地突然拉近。速度虽然极快，他却没有丝毫眩晕的感觉。门的右侧还有一块翻开的外壳，里面是一块长方形的控制面板。镜头还是不够近，他能看到面板上的颜色，但看不清文字。
浅红，浅绿，浅黄，方形和圆形的按钮，线条和颜色都给人柔和的感觉，大概仍然是教授说的那种分子级纳米控制技术。
这说明，制造了飞船的外星生物和人类有着近似的视觉器官，甚至电磁波谱中的可分辨范围也差不多。
周磊忽然产生了个奇怪的念头。恰在此时，视野再度拉近，这回他看清了控制面板上的文字。
是他熟悉的文字，地球上的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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