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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上元佳节

    他们回到旅店,把信件都分类放好,全部都粗略的看了一遍,就开始讨论陉素和幕后之人的信件来往,信件不少,有几十封,但是大多数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东西,然而却不知道为何要留下这些信件。

    上面没有写收信人,和一丁点有关于整件事情的任何线索,可是却被陉素所藏起来,定是有何玄机,可是君酒卿一时也想不明白,她把一封信上的内容念到:

    “九州不疲,辞远而过,今不知其里,晴空万里,但骤雨疏疏,映月而出。落款,下旬五日。这确定不是在闲聊吗?”君酒卿不解。

    江诚肆说:“确实像,但是能让她留着的东西,感觉不简单,我们还是在看看其他的吧。”

    欣乔又念起了另一封信,上面写着:“朗朗晴空,须要饮酒作乐,寻一处出水芙蓉之地,可见其源远流长,便是绝佳。落款中旬七日。”又说:“它们是有什么共同之处吗?”

    这些信一字一句都极其家常,都像是他们的饭后闲聊,比较能看懂且具有价值的是第三张:鸟惊之,城防图,必在手,囚于笼,得渔翁,九州分之一,两山之中必有一王,不是成就是败,选择阿斗者胜,若非自负之。

    君酒卿大胆的说:“鸟惊之,其一是他们行动有所败露,其二是整个大渝朝的人都是惊弓之鸟,但这后面的囚于笼,得渔翁,要做什么又怎样实现,而这当中的‘两山’‘王’又分别是谁?而他们要扶持谁,这九州谁会是阿斗?”

    江诚肆对于这封信,又细细的品读,而且在把现在的情况结合起来看,说:“这封信便是他们计划的一个大概,但是具体的事情还需要其他的事与物来印证。

    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最重要不是先分析信件,而是确定间谍已经全部被消灭,还必须找出陉素是郁偏还是郁执的人,而郁语念终究会成为一方的棋子,但我们现在不得而知。”

    这几日他们都在忙于找一些关于大西朝的一些线索,忘记去了解一些骁城的情况。

    而间谍已死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郁执的耳朵里,而他没有一丝的震惊还格外的悠闲,一边喝茶,一边说:“陉素只是死士,而真正的幕后之人,还没有出现,不过上元佳节就快要到了,这份大礼很快就会送上的,你们收到以后不要太感谢,也不知道这九州无所不能的摄政王能不能处理好了。”

    郁执很嚣张,还说:“三年前没能让你死在情城,很是可惜,不过这一次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死在外面,也算是对她的慰藉,明明这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而你却不愿意做,非要伤害她。”

    三年前发生了不少的事情,而愿鸢也是在那一年的建立的,但是至于发生了什么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而芩霜也在三年前发生了变故,才决定建立愿鸢,而摄政王江诚肆也在那一年负伤累累。

    秦婳在他们之间穿梭,把能收集到的所有消息都告诉芩霜。

    芩霜的真面目就连秦婳怎么亲近的人都没有见过,而这些东西对于芩霜来说只是冰山一角,告诉她:“这信件的内容第一个是君颜辞也来到了鹤城,碰上了而且是个会武功之人,但是行踪诡秘,特别是夜晚的时候。

    第二是对付君酒卿的,把她引到倒月桥上在将其杀害,至于这最后一封,鸟惊之,城防图,必在手,囚于笼,得渔翁,九州分之一,两山之中必有一王,不是成就是败,选择阿斗者胜,若非自负之。

    意思为计划泄露,大渝朝的城防图一定要弄到手上,要把他们困在鹤城,还有利用江诚肆和江永月之间的内斗,趁机侵占大渝朝,在九州的大渝朝之中,江诚肆和江永月必有一人为王,选择江永月为王,计划就胜利,若是江诚肆为王,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其中还有些其他的内情,目前你还不必知道,不过现在知道该要怎么做了吗?上元节快到了,那本医术就借机会给她送出去,别耽误了事。”

    秦婳捧着书,说:“我明白盟主,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外面有传言说盟主建立愿鸢是为了统一九州,也有说盟主是为情所困,想要复仇,所以盟主是为了什么?”

    芩霜没想到秦婳会问这个问题,回答:“统一九州也罢,为情所困也罢,不过都是因为一个寄托,一个虚无缥缈的寄托,人一旦有了寄托,就很难做到与世无争,我也亦是如此。

    不过现在与你来说,还太遥远了,你不懂情爱也不屑于权贵,所以你只需要快乐无忧的生活,我会让你在愿鸢获得一片净土。”

    秦婳听着似懂非懂,她的年纪不大,几年刚刚年满及笄,因为她是个弃婴,一直被养在农户人家里,到后面喜欢习武,也随着这家农户加入愿鸢,而芩霜对他们也一直很照顾。

    秦婳就去实行任务,等她走后,芩霜一个人走到窗边,看着枝头有一对鸟儿,她暗自呢喃,“我能算出天命,却算不出你何时才会回来,这权贵你喜欢我便抢过来,不喜欢我便许你一方净土。”

    芩霜的眼里有些难以自情,他可能在等一人,也可能在为那个人实现愿望,可是芩霜已经预谋了很久很久。

    上元节,正月十五。

    鹤城的集市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灯火通明,还有些小孩子提灯笼在大街上走来走去,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到一个男孩子的面前。

    只有七八岁的样子,那个女孩子把自己的灯笼放在男孩子的面前说,“看我的灯笼好不好看?你没有。”

    笑嘻嘻的,男孩子也笑盈盈的望着女孩子,比她高一个头,说:“嗯,我没有,以后我有的小兔子灯笼都给你。”

    他们只是这里富甲人家的孩子,生活不拮据,也没有什么禁忌的,而他们的未来也真的如他们的话中所说,当然这些事他们也不知道,只是认定了对方是自己的人。

    君酒卿看到他们,站在远处,说:“真好,从青梅竹马到白头偕老,不过在皇城中能有这样的爱情的,恐怕只有许若年和程沦与了吧。”

    江诚肆告诉君酒卿,“别想这些,总会有一份属于你的爱情,可能它还在路上,或者近在咫尺你还没有发现而已。”

    君酒卿轻轻“嗯”了一声,他们继续走,倒是有个猜灯谜的大会,店主走过对他们说:“来玩吗?”

    君酒卿点点头,便拿下一个灯笼,上面有个字谜,画时圆,写时方,夏时长,冬时短。

    “这不就是日字吗?”君酒卿看了一眼谜面,把谜底就说了出来,而店主说:“你们只需要去亭子那边询问温诺公子,若是对了,那你们便可以拿走这个灯笼。”

    君酒卿和江诚肆便一起过去,看到的是一位穿着月白色长袍的公子,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眉眼温柔,看一眼便能让人沦陷,而君酒卿只觉得他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弱不禁风的。

    君酒卿问他:“这个灯笼的谜底是日字吗?”

    温诺看到了君酒卿,回答:“恭喜姑娘猜对了,不知可否问问姑娘芳名?”

    这时秦婳也拿着一个灯笼走过来,递给温诺问他自己猜的对不对,随后看到了君酒卿,说:“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君酒卿也说:“好巧啊!果然有缘自会相见,这位是江公子。”还向秦婳介绍了江诚肆。

    江诚肆替君酒卿回答温诺的话说:“不方便透露姓名。”温诺也没有生气,只是说:“传闻骁城将军府的嫡小姐君酒卿文武双全,长得也是一等一的绝色,在下也想一睹芳容。”

    君酒卿没有理会,倒是江诚肆回答:“那这样你们就错了,她只是一位热爱人民的普通女子。”

    温诺还是笑着看着君酒卿,但是君酒卿只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想,真的有这样子看起来不男不女的男子吗?真的看起来很弱很弱啊,感觉风一吹就倒下了。

    秦婳也跟着君酒卿和江诚肆一起走了,在路上的时候,秦婳把一本医术给了君酒卿,说:“我们即使有缘人,那现在上元佳节,我送你一本医术吧,听说你对医术也有些研究,而我不喜欢读书,只想当个莽夫,这书便赠与你啦!”

    君酒卿接过这本书,说:“多谢!不过秦婳我怎么不常见到你呢?”

    秦婳回答:“我四海为家,居无定所,所以你自然也不会常常看我了,不过我就先走了,鹤城我也玩的差不多了,该去其他的地方玩玩。”

    君酒卿和她告别后,和江诚肆聊起天来,“不如我们去河边放花灯吧,叫上欣乔和临深。”

    江诚肆眸子灵动,看着君酒卿说:“也好,我去买几个花灯来。”

    他们走到了河的沿岸,手里拿着花灯,君酒卿把自己的花灯放到水流中,江诚肆也放了一次,君酒卿虔诚的祈愿。

    说:“希望我的家人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生活,也希望边疆可以一直安平,我也早点让江永月和迟念收到惩罚。”

    这些愿望迟早有一日会实现,即使这些愿望没有那么容易,江诚肆也会义不容辞的将女孩的愿望实现。

    他们准备回旅店,而欣乔和临深还在一家店铺里面,吃着元宵,看到君酒卿和江诚肆,大喊:“小姐,公子,这里的元宵味道很好,你们也来吃啊!”不用怀疑这声音就是欣乔。

    临深也觉得这家店铺的东西好吃,但是君酒卿和江诚肆很少吃这些,君酒卿就下意识拒绝,“不了,我看时间不早,我们早点回去吧!”

    欣乔和临深吃完了元宵结账之后,就离开了,温诺从厨房出来,说:“好戏在后头,江诚肆你自诩清高,可惜了没能让你试试这病痛又多么的难受。”

    …………

    在边疆。

    君商和苏安收到了君酒卿给他们寄的信件,苏安说:“卿卿说子墨可能有危险,让我去看看。”子墨是君谈陌的小字。

    君商说:“你要多加小心,子墨在西北地区,那里的山林多变,而且还有一些风沙,需要多加小心。”

    苏安拍拍君商的肩膀,说:“你还不相信我吗?而且子墨没有那么容易死的,要是就这点能耐,我可不想承认这是我儿子。”

    君商知道苏安这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还是挺担心君谈陌的,但是天大地大,夫人最大,顺着她的话说:“是,我们的子墨没有那么脆弱。”

    苏安也没有迟疑太久,很久就往君谈陌的地方赶过去,而君谈陌这边有一批人来袭,他们在车轮战。

    开始的时候人还比较少,君谈陌当然是一举歼灭,而现在人来的越来越多,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送出去的信件,那么多天都没有回信,在正月初七就送出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人回复。

    而现在君谈陌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刻下令:“犯我大渝朝者,一律格杀勿论!”

    那些士兵们不在有顾忌,和对面的人兵戎相见,这里的士兵不算多,只有三千人,对面却有八千人,但是兵不在多在于精,君谈陌操练士兵,都是要有能力者。

    所以这么多天下来,对面已经死了几千人,而这边一个人都没有损失,这一次的战役毫无疑问,是君谈陌赢了。

    但是现在夜已经很深了,君谈陌还在想,到底是何人那么的猖狂,已经在进攻大渝朝,想制造战乱。

    苏安也连夜赶到这里,看到君谈陌还是生龙活虎的,立马拍了他一下,“子墨,我看你这也没事啊!卿卿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君谈陌看到是自己的母亲,就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苏安,说:“我寄出去的信件,到现在都没有回信,而且对面的人是越来越多。”

    苏安性格很直爽,一下子就怒了,说:“不怕!敢扣兵,我们就敢不听你们的指挥!不论怎样守住就好,至于狗皇帝那边,不用理,我来处理。”

    君谈陌说:“孩儿明白。”

    君谈陌的信件其实很早就送去了皇城里面,只不过是被太子江永月扣下来了,他就是想以各种方法弄死君谈陌。

    而江诚肆派去的人也到了,看到君谈陌,半跪在地上,说:“参加君公子,我们奉摄政王的命令前来支援。”

    只有十来个人,但是君谈陌觉得这就够了,让他们起来说:“不必多礼,你们一些人留在这里,一些去敌方打探一下,看看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们决定好了分工,就开始了计划,还写信将这里的情况告诉摄政王。

    不只是大西朝的人狼子野心,就连东颜朝的人也要来躺一趟浑水,而这如大西朝的人一般正是东颜朝的太子颜荇封。

    颜荇封看到大西朝和大渝朝都忙得不可开交,就也来添把火,说:“这九州难道我不可以也分一杯羹吗?”他的声音有力,不是文文弱弱的。

    一场大乱就要降临在九州,每一个人都是狼子野心,都想将九州占为己有,想独裁。

    但是要实现这些需要很长的时间和精力,不知道会先熬死哪一方的人,但这只是勾心斗角的开始。

    在骁城里面,迟念一直都在监视江永月的一举一动,而且关于那些间谍的事情也略知一二,迟念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笑到:“草包就是草包,挂个太子的名号别以为就不是了。”

    上一世的所有计划其实全都是出自迟念一个人的手,把君酒卿玩的团团转,就算到了后面,也是迟念出谋划策来赈济救灾,而江永月只不是挂个名头而已。

    要不是江永月对迟念有利用价值,恐怕早就被万箭穿心了,迟念现在觉得江永月有半条命就可以了,不需要活的那么好,“江永月,到底是谁利用谁你都看不清楚,真是可悲。”

    迟念又收到了那个小婢女的信件,说是大西朝的间谍已经死了,迟念笑的更开心了,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江永月没有那个本事,肯定是君酒卿那一行人。

    迟念觉得只要没有人邀功,这一切就无所谓,因为谁也不能抢了她的风头,她是未来最尊贵的女人,必须在人群里脱颖而出。

    江永月还不知道这一切,在那么多的阴谋诡计中,他一直都是被利用的那一个,而他直到死也不会知道这些。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一直都是这棋盘上的的一颗棋子,不过多了个高贵的名号而已,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头脑,只会被人当枪使,罢了。